老媽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晨研‘露’會來這麼一招,只好一邊安慰着他,一邊扭頭朝我這看。
見此,我趕緊把筷子和勺子藏起來了,笑話,這當然不能被老媽發現了,要不然就算那貨沒理也變得有理了,於是假裝無事,左看看右看看就跟沒事人一樣。
老媽似乎沒有看到我威脅他,又扭過了頭,而我下一秒就又拿出了勺子,默默的唸叨着,敢給老媽打我報告你今天死定了!
老媽扭過頭後,就拍了拍他得後背,安慰着道:“好了好了,多大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小米欺負你,伯母會給你做主的!別哭了!”
晨研‘露’見自己的計謀得逞了,立刻就不哭了,不對,他壓根就沒哭,別看在那“嗚嗚”了半天,臉上半點淚水也沒有,一看就是裝的,把老媽鬆開後,他一隻腳就上來了,估‘摸’着是想從窗戶上進來。
可是他的左腳剛剛放上,還沒站穩呢,老媽就把玻璃關上了,在這之前說了一句:“研‘露’啊...伯母想了想,覺得你還是從正‘門’進來把!從這裡進來不合適,勞煩你跑一趟了哈!”
說完老媽就把他得腳從窗戶上拿下去了,然後把窗戶關上,朝他擺了擺手,意思是拜拜!接着窗簾也拉上了。
我就看到晨研‘露’在老媽拉窗簾之前那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和吃了屎的苦澀!
實在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老媽啊老媽,這一招打的太狠了,給個糖之後在打一巴掌,真是神了,至於晨研‘露’,我一點同情他得意思都沒有,他那是活該,敢誣陷我,怎麼着?得到報應了吧,越這麼想我就越解氣!
老媽拉上窗簾,就走了過來,嘴裡還嘟囔着:“敢誣陷我們家小米,可惜你伯母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吃這一套,看你進不進來!”
說着她坐了下來,我見此時可是拉陣營的好時候,哪能忘了拍馬屁,於是立刻就對着老媽豎起了大拇指:“老媽,你真‘棒’!”
老媽擺了擺手,淡淡說:“不是媽‘棒’,只能怪晨‘露’這孩子天生與演戲有仇,假的我閉上眼睛都感覺假!於是,哎!人嘛總不能昧着良心的!是吧閨‘女’!”
我狠狠的點點頭,對老媽說的話表示非常非常的同意!
老媽也嘿嘿一笑,然後夾了一道紅燒‘肉’,放在了我的碗裡,同時還說:“你不是說你最喜歡吃紅燒‘肉’嘛,多吃點!”
我點了點頭,又和老媽親近了幾句‘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接着晨研‘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伯母,伯母您在家嗎?我是研‘露’,開開‘門’,開開‘門’?”
老媽聽到這,用筷子指了指‘門’外,然後對我說“還真轉過來了!”隨即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就去開‘門’了,在走到客廳的時候,還不忘說:“來了來了,誰啊?研‘露’?你小子跑哪去了,都吃飯了知不知道,打你電話你也不接真是的!”接着只聽一聲“咔嚓”,老媽又說:“快進來,快進來!你說你這孩子!哎!”
晨研‘露’笑呵呵得說:“伯母讓您久等了,我和小米剛剛去公安局了,想着求警方調取一下咱們這一片的監控攝像,看看能不能早點找出兇手!”
老媽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說:“哦?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辛苦你了,剛剛小米回來了,我還問他你去哪了呢?她說不在後面!”
晨研‘露’立刻接道:“是的,她說有點事就先回來了,我和宋警官談的,所以晚了一些,讓伯母久等了!”
老媽說:“沒事,你能有這份心就不錯了。先不提別的,去吃飯,吃飯!”
我在廚房,他倆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的,我簡直對老媽佩服的五體投地啊,這配戲的能力也太神了吧,頃刻間就可以當作剛見面,而且還沒有一點瑕疵,這做個國家一級演員也不爲過啊!
不過轉念過來想,我也就釋然了,以前聽老媽說她從小就很喜歡演戲的,若不是以前家裡窮,他早就去當演員了,咋還能看上我爸了。
我媽這話說的一點也不誇張,認識我媽的人都知道,我媽年輕的時候是非常漂亮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樣有模樣。
當時在村裡都是村‘花’級的,附近村有不少小夥子都來過姥姥家提親,我媽都沒有看上。還是外出打工的時候,碰上了我爸,然後被我爸騙’上了這條賊船,這一上就上了二十多年。
回想起父親和母親年輕時候恩恩愛愛的樣子,在想想如今的父親躺在冷冰冰的棺材裡,我心裡的情緒頃刻間就冷淡了不少!
記得小時候,我還天真的問過父親要讓他陪我一輩子,而父親卻說他也想陪我一輩子,但卻做不到,要我以後要學會堅強,以後的路還得需要我自己才能走。
我當時以爲父親只是在逗我,可是我真沒想到,就這短短几天的時間,一切都成真了。
就在我這麼想着的時候,晨研‘露’和母親也走了進來,可能是見到我情緒不太對勁吧,兩個人倒是沒有再說話。
晨研‘露’安安靜靜的坐到了我的身邊,看了我一眼,此時我的臉‘色’很不好看,在心痛的同時還有着一股壓抑着的憤怒,晨研‘露’見到我這樣,小聲的問了問母親:“這是怎麼了?剛剛還不‘挺’好的!”
母親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晨研‘露’又看了我一眼,然後想了想,突然對着我媽喊道:“媽...!”
這聲音很大,就跟故意的似的,他這句話對我的衝擊可不小的,我直接一個沒坐穩,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心裡的想法頃刻間被他給打‘亂’了,頭腦又一次迴歸到了正常,愣愣的看着他,心想這小子又耍什麼‘花’招?能不能不要不要每次都那麼突然!
可是我媽更給力:“哎!”直接答應了!
晨研‘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把我從桌子底下拉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責怪道:“你看看你,那麼‘激’動幹啥,摔疼了沒有,你呀真不讓人省心!”
我在他得攙扶下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老媽也關心道:“摔着沒?沒事把?”
我搖搖頭,表示沒事,然後直接看向了晨研‘露’,問他:“你剛剛叫我媽叫什麼?”
晨研‘露’無所謂的說:“媽....呀!”
“什麼?”我又被他整愣了,媽呀什麼意思?要知道晨研‘露’在以前可是跟我說過的,只要我倆不結婚他就不會喊我父母爸媽,我也曾試着問過他爲什麼,他卻從來沒有說,還一直敷衍我,之後就一直沒有問過。
晨研‘露’見我很驚訝,於是解釋道:“我沒叫什麼啊,我剛剛看到菜裡面飛過來了一個蒼蠅,就.媽呀.叫了一聲!”
敢情他是在喊“媽呀!”我想明白了後,又忍不住掐了他一下,這小子咋那麼討厭,說個話都說不清楚。
他當下求饒,並且還單膝跪地的給我保證以後說話絕對不大喘氣了!我這纔算饒了他。
老媽見我倆又在鬧,於是擺了擺手,提醒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還鬧,都不是小孩子了,以後結了婚,有了孩子還這樣還得了!”
我臉一紅,立刻阻止老媽再說下去:“媽你說什麼呢?”
老媽眼下會意然後笑了笑:“我什麼都沒說,我吃飯呵呵,你們兩個也趕緊吃把!”
就這樣一頓飯纔算是正常的吃了下去,在吃了差不多有一半了的時候,晨研‘露’突然放下了筷子,一臉正經的對着我看了過來,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愣,由於多次這樣吃癟了,所以我當下便做了防禦的架勢,老媽也頭扭了過來,晨研‘露’也不在乎了,而是說:“你是不是非常想知道,我爲什麼阻止你問宋鬆要監控攝像.......”
好好的,晨研‘露’這麼一句問話,倒是把我打懵了,包括連我母親都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說我不想知道他爲什麼阻止我問宋鬆要監控攝像那是假的,畢竟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還父親一個清白。有這個機會自然會奮不顧身的去要了,所以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立刻就點了點頭,問他:“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成?”
晨研‘露’很輕鬆隨意的笑了笑,然後說:“不瞞你說,我之所以不讓你問他要也是有原因的,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宋鬆並不打算帶我們去,如果我們要是一直粘着他得話,必然會讓他產生懷疑的,畢竟這監控一事本身就不是我們家屬應該看的!”
說到這裡,他看了我一眼,見我還是沒有太明白其中的意思,就嘆了口氣又說:“所以我就順着他得意,咱不去了,但表面上不去了,背地裡還是要去的,你知道後來我爲什麼要請他吃飯嗎?這就是個關鍵點,只要他來了,想法把他灌醉,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我自有辦法能拿到監控!”
我有些不太明白,灌醉人和拿監控能有什麼必然的聯繫?於是問他:“這兩點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還有你說的辦法是什麼辦法?”
晨研‘露’不願意在往下說下去了,而是賣了個關子說:“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說有辦法就一定會有的!”
說完他自信滿滿的不在說話了,而是專心吃起了飯,只留下了我一個人傻傻的在那坐着。
這時,一旁的老媽也說話了:“什麼監控?什麼灌醉人的,你們說的什麼啊?”
晨研‘露’笑了笑,擡起頭對老媽說:“伯母沒什麼監控的,我倆說着玩的,哦對了,今天晚上我約了個朋友來咱家,好久沒見了,伯母您做的飯那麼好吃,一定要親自下廚啊!”說着他從盤子裡夾了一道紅燒‘肉’放在了老媽的碗裡,然後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老媽很明顯吃不下去了,她在一個勁的看我,我很瞭解老媽的‘性’格,她一定是想到了,我們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她,只是晨研‘露’不願意說,所以她只好把目光看向我了。
平常的事,一般晨研‘露’知道的我就知道,但這次就註定要讓她老人家失望了,因爲我和她懂的一樣,完全沒猜到晨研‘露’的想法!
老媽見我也是一臉的茫然,估計想到了我也‘蒙’在鼓裡的,於是她把目光重新投給了晨研‘露’,嚴肅叮囑道:“研‘露’你爲你伯父的死,東奔西跑努力的想辦法找關係,你的心意伯母心領了,但是你千萬要記住,違法的事情咱們是斷然不可以做的。”
晨研‘露’聽到這話,自然明白老媽擔心的什麼,他拍了拍‘胸’脯,保證的說:“伯母這個您就放心吧,我知道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的。您也不要太擔心我們了,注意好自己的身子,我們都大了,伯父的事情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要不我和小米在育英大學這幾年的偵探就白學了!”
老媽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關心的說:“努力就行了,能不能偵破還得看老天的,別給自己太多壓力!”
晨研‘露’笑着點了點頭,母親又看向了我,可能是在等我表態,晨研‘露’在一旁拍了拍我,然後示意老媽,我這纔回過神,也點了點頭,對老媽寬心道:“老媽您就放心吧,我們會的!”
老媽聽到這才放下心來,專心埋頭吃飯了。
但這頓飯註定我專心吃不下去了,隨便的吃了幾口之後就以吃飽了的理由,回房間了。
不一會,晨研‘露’也從外面壓力全無的進來了,看到我正在‘牀’旁邊發呆,又恢復到了平常的吊兒郎當狀態:“小咪?小咪?你...你咋不說話了,你...你不會丟魂了吧,這可麻煩了,‘毛’必求不在這,我怎麼幫你招魂啊!”
他還是那個樣子,說完話爲了證明自己是認真的,還學着‘毛’必求從我身邊轉悠起來了,嘴裡念着一些古里古怪的咒語。
我本來心裡就已經很煩了,他又在旁邊煩我,肯定要惹我脾氣爆發的,我把他從我旁邊毫不留情的給拉了下來,然後壓在他得身上,神情嚴肅的問他:“到底你有什麼辦法能成功拿到監控資料?”
晨研‘露’聽完我的話,又開始裝傻了,手無力的擺動着,還強撐着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什麼監控?你再說什麼啊小咪你不會因爲‘胸’小而抑鬱了把?這有啥啊,我都不介意,你介意啥!”
他又在給我打馬虎眼,我簡直是氣炸了,於是我毫不留情得把胳膊壓在了他得脖子上面:“你少跟我廢話,趕緊把你的計劃告訴我,不要把我當做一個傻子一樣可以嗎?”
晨研‘露’被我用胳膊一擋,再加上我因爲生氣已經在無形中施力了。他不一會便臉憋的通紅,同時說話聲音也越來越吃力,越來越小。到了最後聲音都沙啞了!
我這纔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剛剛由於太過‘激’動,根本不知道力氣已經用很大了,雖然我是一個‘女’生力氣總的來說不大的,但是對於人脖子這個比較脆弱的關節,還是很嚴重的!
於是我立刻把手收了回來,晨研‘露’沒有了束縛開始大聲的咳嗽了起來,並且用手撫‘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活動着順氣。
見他的脖子已經隱隱有些發紫,我直接嚇住了,急忙‘摸’了‘摸’脖子,問他有沒有事,晨研‘露’咳嗽了一會,氣順了不少,臉‘色’也好多了,他才瞪了我一眼,然後有些生氣的說:“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我今天真見識到了,你這還沒從少‘女’向少‘婦’邁進的,心就那麼黑了,以後結了婚還得了?你真要把我殺死才甘心啊!”
我聽他這麼說,連忙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十分愧疚的道歉了一番:“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太過着急了,不是...不是故意的!”
晨研‘露’也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嘆了口氣,對我深沉的說:“你這個人就是好奇心重,我既然有辦法你就不要在過問了,安安心心的不就得了,你只要記住我不會犯法,也不會做些違背道德倫理的事就行了!”
說完他靠近了我一步然後‘摸’了‘摸’我略有些憔悴的臉,心疼的說:“小咪你有沒有看過自己,我發現自從伯父死後你整個人就變了,給人的感覺非常陌生,難道你非得天天把自己整的很累就好嗎?自從伯父死後你也很少笑了,跟以前那個笨頭笨腦,且非常愛傻笑的霍米不同了,說實話我很不喜歡現在的你!”
晨研‘露’的話說到了我的心坎裡了,我何嘗沒有發現自己變了,但是每當我想要‘逼’自己回到從前的狀態時,都會得到相反的結果,一直反反覆覆,委屈的感覺就更勝了,眼淚也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了。
晨研‘露’幫我擦了擦眼淚然後又說:“我知道你心裡很不好受,我也不好受,你不好受從來不會說出來,你的‘性’格永遠都是不管大事小事全都一個人承受,可是你不是以前孤身一人的霍米了,你有我了,你有我晨研‘露’了。” wωω ▪ttκǎ n ▪¢〇
“我天天陪在你的身邊是爲你排憂解難的?是陪你一起面對任何人生的考驗的,而不是給你添加負擔的,我不想你那麼累,我也不想看到你越來越深沉的臉,所以我不想告訴你我的想法,你也不需要知道什麼,有什麼事我去做就行了!答應我好嗎霍米,不要在這麼傷害自己了!”
說着他把我摟在了懷裡,也不知爲什麼,我感覺被他這麼一段話過後,心“嘭”的一聲就碎了,整個人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一般,眼淚如同決堤了一樣涌現了出來,在他的懷裡‘抽’泣了很久很久。
晨研‘露’始終一言不發的抱着我,任由我在他懷裡哭,他也沒有安慰一句,也沒有動一下,直到後來有天我們談起從前的時候,我問起了他今天的事,問他爲什麼看着我哭的那麼傷心也不安慰我?他說在他看來,與其安慰我倒不如哭出來來的實在,哭出來至少能讓我整個人放鬆下來......
就這樣我們一直相擁了一下午,母親一直沒來打攪我們,興許她也知道我這幾天的情緒不太對勁,而不捨得再給我壓力。
可是她或許不知道,我最怕最怕的就是她倒下,如果老媽要是倒下了,我相信我的天一定也會就此崩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