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在鬼臉面具下皺起小巧鼻子的某人,擡起修長有力的美腿,側身旋轉,橫掃偷襲者下盤,並在他身體傾倒的瞬間,五指成掌,鋒利的薄刃夾在指尖,迎上他的脖子迅猛的劃去,頓時,鮮血噴涌,輕輕鬆鬆解決了一個比她高大勇猛居多的男人,而前後不過兩秒的時間。
一處、兩處、三處……r國黑手黨五夫人狠狠的在廳內摔着東西,滔天的咆哮扭曲了她精緻的面容,“混蛋,混蛋,一幫沒用的人!給我找,給我查,不惜動用一切力量,我也要殺了她,殺了她!”
無論是她名下的場子還是她隱藏起來的勢力,居然被一個殺手,在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內,給摧毀過半,多處場子無法營業,如果不能把始作俑者碎屍萬段,無法解她心頭之恨!
站在下首的人,個個臉上五指紅印浮現,內心苦逼無邊,怎麼查,怎麼找,人家一個人單挑了這麼多場子,圍追堵截多次都沒用,眼睜睜的看着別人從眼皮底下大模大樣的搖擺出去,若有能力阻攔,何至於呆在這裡捱打。
五夫人和其手下的憤怒和無奈先不說,且說丁楚楚在被何校長“禁閉”了將近一月之後,終於允許她出現在衆人面前,當然,如果不是因爲t醫大學生要畢業,大家絕對有理由相信,丁楚楚很可能出不了門口。
“丁老師,丁老師!”剛進校門,一陣陣熱烈的呼喚來面生或面熟的學生,丁楚楚微笑着一一的打着招呼。
“小丁,你回來了。”滿頭銀絲的吳老被人簇擁着走來,他笑的慈祥欣慰,“身體怎麼樣了?”
丁楚楚笑的真誠,“好了,我身體棒着呢,您就別擔心了。”
“本來想給你檢查下身體,無奈你那個叔叔護的太緊,任何人都不讓靠近,生怕我們把你給吃了似得。”
何校長何宇東是丁楚楚的叔叔,在t醫大已經是衆所周知的舊聞了。
她上前跨上他手臂,雙目勾勒成彎彎的月牙狀,帶着從未有過的俏皮,“吳老,您是不是在嫉妒叔叔能親自照顧我?”
吳老故意瞪起眼睛,然眸中的笑意不減,“怎麼,不行嗎?”
丁楚楚眉宇間全是輕快的神態,“行行,當然行,如果你心裡有遺憾的話,等我下次受傷就讓您照顧。”
“啪”,輕輕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吳老怒目道,“呸!別給我瞎胡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以後是享之不盡的福氣,永遠都不會再受傷,絕對沒有下次,不然我會讓你叔叔把你關起來一輩子!”
“呵呵,是是,絕對不讓自己受傷了,不然我自己給自己關‘禁閉’。”有學生停下急匆匆的腳步,望着歲數相差幾輪的兩人,感嘆他們和諧的忘年交之情。
“走吧,今天是畢業典禮,看看這些青春的學子嗷嗷激情,說不定能觸動我老花的神經,學術再進一步。”吳老被她跨着手臂,挺胸擡頭,輕快的邁步,彷彿自己也年輕了十歲一樣。
而暗中一雙帶火的陰毒眸子,惡狠狠的盯着前方的人兒,恨不得把她撕皮拆骨,咬牙切齒:丁楚楚,你害的我那麼慘,你等着,我不會讓你好過,絕不會讓你好過!
機場中,丁楚楚和林江在小小的飲吧中相對而坐,今天是他出國進修的日子,她來此爲他送行。
林江大大的杏眼中是掩飾不住的不捨和憔悴,他離開座椅,從隨身的箱子中拿出一雙精緻的平底鞋,半蹲在她身前,昂首望她,“試試合不合腳。”
大庭廣衆之下換鞋,一向自律的丁楚楚從未做過,更何況看他的架勢,是要親自給自己換鞋,頓時尷尬的不行,但絕不會打擊他一片赤誠的好意,輕聲道,“不用試了,你選的,肯定合適。”
“我想看看你穿的好不好看。”林江不妥協,略帶強勢的脫去她尖跟的涼鞋,輕輕套上他買的平底鞋,好像出遠門的長者在叮囑小輩一樣,“我走後,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少穿着這種高跟鞋,你身材本來就高挑,再加高几公分,會讓那些三等殘廢的人自卑的。”
丁楚楚沒有穿襪的**白嫩小腳,被他握在手中。他盯着那一根根如同雕琢的小巧精緻的腳趾,觸手的柔嫩,霎時佔據了他的思緒,炙熱的溫度從掌心的皮膚下蔓延到全身。
被他盯的不自在,丁楚楚微紅了臉,想要縮回小腳,“我自己來吧。”
林江從恍惚中回神,下意識中握緊了手指,“你平常站在手術檯上的時間本來就長,停下來還不讓腳好好的休息,它會抗議的,你是醫生,更應該懂照顧自己,不要貪戀這一點點的美感,平底鞋也不會減弱你的魅力,只會讓你更加優雅和舒適。看,是不是挺漂亮。”
白色的平底涼鞋,一點點的小根,設計簡潔大方,只是沿着前幫有一圈帶着淡淡粉色的人工鑽石,比真鑽的便宜,但卻更加的色彩絢麗,十分的美麗。
僅僅一眼,丁楚楚就喜歡上了,而且鞋底柔軟,腳身大小正合適,非常服帖。
心中有點點暖流出現,她笑顏如花一樣的美麗,“謝謝,很合適,我也很喜歡。”
林江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吊着的緊張心情終於回落,大大的眼睛染上歡快的笑意,“喜歡就好,你受傷的那段時間,我一次次無法見你,心急如焚,爲了好受一點,我把醫院附近大大小小的商場逛了個遍。第一眼看到這雙鞋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很適合你。”
想起自己做下的事情,丁楚楚有些心虛,“小傷而已,是何校長太過緊張了。好了,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你出國後,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打我電話,別不好意思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你也是,不要熬夜,三餐要準時,我到地方後,會定期給你發郵件,有空的話你就給我回。”
“嗯,你在國外儘管放心,我會把自己照顧好,也會隔三差五的去看阿姨。雖然阿姨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但是隻要不做重活,行走不會有問題,等有合適的機會,我再到國外去找一些先進的設備進來,說不定能找到徹底治癒的方法。”
林江知道這是安慰他的說法,以她在醫學界的地位,都不能肯定說行,那麼十有**是不行的,不過沒關係,這麼多年了,能看到母親下牀走動,對她來說,已經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他將會銘記她一生,不僅僅是因爲治癒了母親,更是因爲曾近抱她入懷時那種心臟狂跳從未有過的悸動。
“我都快走了,能不能別老把話題岔開,讓我多說幾句,都不行嗎?”林江半眯了眼睛,佯裝不樂意,心底的被苦澀蔓延。這樣分別的日子啊,怎麼可能會笑的出來。
經歷了那麼多,丁楚楚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內心,只是,二十歲的純情少年啊,誰能保證他在奢華開放的國外還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這,是她不敢嘗試的,畢竟,她比他老多了,等不起啊。
丁楚楚眸中一閃而過的決然,被敏感的林江察覺,他拉住她的手,“楚楚,我知道,在你心中,有太多的太多的人和事,我不求什麼,只希望你什麼也別說,給我留一點念想,請允許我想你。我也希望,等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能允許我說一聲‘我愛你’。”
說完,拉起箱包走了,沒有回頭再看一眼,他怕,如果回頭,就再也沒有勇氣離開,更怕,從她口中聽到拒絕。
楚楚,等我,不會很久,當我擁有能夠和你匹配的力量時,我會回來找你,讓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望着林江離開,清瘦的背影在人來人往的機場,顯得那麼的孤寂。
一雙手,從背後,擁上她腰間,滿是醋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是動人的場面呢,看,多癡情的大男孩,多俊俏的小夥子,你的魅力真是越來越大了,跟陳年的美酒一樣,越存越香,越吸引人了。”
丁楚楚頭也不回的挑眉道,“如你所講的話,那等到一百歲的時候,我豈不是更吸引人。”
“那當然,到時肯定能吸引一幫小老頭。”
“任尚,我怎麼發現你……”
電話的響起打斷了丁楚楚話音,她按住接通,只聽得李院長焦急的聲音穿傳出,“丁丫頭,醫院有重病患者,需要你出診!”
藍牙掛在耳上,匆忙上車,兩人急匆匆向安和醫院趕去,途中,丁楚楚沉着淡問,“什麼大手術,醫院無人能做嗎,值得你親自打電話喊我回去?”
並非對生命冷漠,而是過多的風雨鑄就了她遇事不亂的堅毅心態。
電話那頭的李院長聲音急喘,話語擲地有聲,“高危病人,非你不可。”
“知道了,讓歐護士長準備好我需要的一切,我很快就到。”掛下電話,微微對任尚頜首,“有急診患者,我要加速,坐穩了。”
林江走了,任尚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看花也紅了,景也美了,就算被李院長這麼不識相的截人,他也沒有任何不滿,而是慵懶的靠在座椅上,“放心吧,你儘管開,只要不飛起來,我保準穩穩的坐着。”
“是嗎?”丁楚楚眼角眨出狡黠的笑意,腳尖輕點,突然加速,車子如離玄之箭穿梭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
四十分鐘的路程,被她壓縮到一半,只用二十分鐘就達到目的地,戲看一眼吐的一塌糊塗的某人,丁楚楚壞心眼的笑着走進了手術室。
護士爲她換上手術服,半年未見的歐賠激動的看着她,若非正在準備手術,估計會撲過來表達想念之情了。
丁楚楚輕輕的點頭,進行手術前的病情瞭解,“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