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此時大叫着,“我就知道是你們,就是你們,沒想到這麼卑鄙混在警員之間。”
我冷笑着,“你想不到的還多了呢,這叫兵不厭詐。”
而那邊張隊長的車在我翻出去後氣惱的不行,指揮着車一定追上前面押運車。
蘭心被我們壓着瞪着眼睛,“你們逃不掉的,我告訴你們,這條路是直通研究所的,你們開的快也不過是早點把自己送到警察的手中。”
“你以爲我們和你一樣蠢嗎?”
我笑着,打了指響,那邊阿西就打電話給了陳曼,“老大已經過來,按計劃行事。”
我的任務就是剛纔拖慢張隊長那輛車。
看了一下窗外,現在前面追着陳曼的就是刑警隊的另一輛車。
可是有我們這兩側和不斷地撞擊,給陳曼騰出了大量的時間。
那邊張隊長氣急敗壞的掏出搶來伸出窗外指着我們,不過他忘記了刑警隊都是好車,所以都是防彈的,這就是我們在這輛車放的人多的原因。
車子速度越來越快,最後陳曼突然一個急剎車,後面追上去的刑警隊車子沒來得急反應一下撞了上去,直接就翻了。
陳曼這時候一個急轉彎,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樣,衝着公路邊上的田地躍了出去。
幾乎是飛着落地。
這邊張隊長都看傻了,趕緊急剎車,要下去抓人。
可我們君逸一個甩尾,直接將那輛車掃到一邊去,停車將蘭心和她的小弟扔下車就急速往前開,到了事先計劃好的地方,就看着陳曼頭上還帶着血,身邊阿朋攙着他,雪狼跟在後面跑過來。
上了車和我們直接就跑了。
而另一邊蘭心在地上直跺腳,一把將張隊長推開,氣急敗壞的,“md讓他們跑了,不行。”
她趕緊帶着人要劫我們這輛車。
可我們早跑了,其實我們半路開出去多久就下了車,到了計劃地方,開着我們自己的車跑了。
我們在車上大喘着氣,劫後餘生一般,最先叫起來的還是阿西,歡呼的,不可思議的,“剛纔太帥了,尤其是君逸,你反應好快啊, 沒想到你車已經開的這麼好了,太驚險太刺激了,還是嬌爺的計劃好,這樣咱們都沒死傷也沒被抓。”
阿西興奮地,江心也是看我的眼睛帶着光,“還是嬌爺厲害,要我們肯定全都被抓起來了人也救不了,嬌爺,你真聰明太厲害了。”
我卻是實受之有愧,看旁邊阿朋拿着藥布重新給陳曼包紮,剛纔陳陳曼和對方的人交手,對方一拳打在了他傷口上,臉也有小擦傷。
一邊的雪狼乖巧的像是一隻貓咪,看着他傷口發出悲傷地哀鳴,陳曼笑着撫摸着它的毛髮,像是在說自己沒事的。
看我看過去,陳曼笑着,“放心,有吾生哥給的藥,很快就會好的。”
我點點頭卻不知道說什麼,還是他笑着看我,“嬌爺,謝謝你。”
我搖頭,“別謝我,要不是我。”
我沒說下去,江心調節着氣氛,“劫後餘生,有什麼不開心的,大家是一家人,永遠是一家人。咱們現在去哪,直接回別墅嗎?”
陳曼卻突然開口,“我早就想好了,這邊是郊區,在往那邊就是北山了,翻過北山就是內蒙,你們一會就在北山郊區口停車,我和雪狼就在那邊下來。”
“爲什麼,你要去哪?”
陳曼換好藥坐起來很鄭重的看着我們所有人,“從以前到現在,遇到大家,遇到嬌爺,我都很開心,但現在子我覺得是和大家告別的時候了。”
“爲什麼?”
阿西第一個叫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可他卻是笑着,撫摸着雪狼,“雪狼終究是狼,它以後恐怕不能再在這邊生活了,這次劫獄,官方肯定會重點通緝,就算咱們帶着面具劫獄的,可是雪狼無法易容,它也不能從一頭狼變成一條可以在市區養的狗,狼就是狼,我早就該明白,像我和它這種,是不適合和人一起生存的。”
“陳曼。”
我心中一抖,“不要這麼說,你還在怪我是嗎?”
陳曼卻是拍着我,“沒怪你,我真的沒怪你嬌爺,我很感激你,你們給了我一段快樂的時光,大家在一起,第一次讓我知道人和人還能有這麼溫暖時候。
大家也知道我的身世,我是在狼羣長大的,是被人類遺棄的,所以就算迴歸了人類社會,也從來沒有找到過歸屬感,遇到你們這幾年才讓我認清了我也能成爲一個人。
可是雖然有家的感覺,但我的心還是狼,還保持着狼的習性,這是從小的習性,是一輩子都改不的。其實就算沒有這件事,我也早就想和大家告別,只是我太害怕離別了。
可就像是狼成年後必然會被母狼趕出家門一樣,這是一個獨立的過程,我不可能永遠眷戀這份溫暖而放棄自己的理想,對,就是自己的理想,我在社會中生活了這麼久,可我知道這不是我的理想,我從小的理想,是做狼王呢。”
他不好意思的笑出來,可我們卻誰都沒覺得好笑,他眼神晶瑩看着我們每個人,“就當做這是一個契機吧,我要帶它離開這裡,我要保護它,我要去追尋真正屬於我的生活。”
我還想張口說話,陳曼打斷我,“離別的話大家都別說了,你們知道我的,一旦下了決定就再也不會改變了,我不走,雪狼是無法在這邊生存的,就當我是拋棄你們的那個人吧,在你們和雪狼之間我選擇了它。”
“陳曼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
“不,不只是爲了你們,爲了雪狼,我也是爲了我自己。早晚都是要走的,這個契機來的最好。我會從內蒙輾轉去大興安嶺,那邊是我出生的地方,我想帶雪狼去尋找我曾經居住的狼羣,我也不一定會永遠在那邊,也許有一天我想你們了,會回來看你們的,畢竟我是個人。”
江心最先忍不住落淚,陳曼的眼神我知道,這個想法他決定了,誰也無法改變。
沒想到這段路這麼快,車子停在了郊區出山口,我們下車一一和陳曼擁抱,他和每個人說着到別的話,最後看着我,“嬌爺,原諒我之前的任性和說的那些傷人的話,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老大,人類社會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我知道你從頭到尾都是爲了我們,我想等下一次見面,你看到的會是一個更好的陳曼。”
我忍不住哽咽去擁抱他,“陳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原本想給你們一個家,可是,我真的不是個該好老大,你說你要學的還很多,我何嘗不是呢。
陳曼最後回頭看了我們一眼,那頭狼衝着天空一聲離別的嚎叫,我忍不住捂住嘴,怕視線模糊了最後的道別,他站在高處朝我們揮護手,一閃就和那道白影消失不見了。
樹葉晃動午夜的風有些涼,誰都沒說話也沒動。
良久江心過來拉我,“嬌爺。”
看我的表情,擁抱着我,“嬌爺。”
“我真的不是個好老大,我想是我叫陳曼傷心了。”
“不,老大你不要那樣想,他最後理解您了,作爲一個首領是必要選擇犧牲一部分來保全大多數人,這一點我們都懂,陳曼心裡其實也懂,只是他一時接受不了而已。”
山上晃樹葉動,再也看不到那兩道身影,我微微有些出神,回頭望着天空,月明星稀,我只有擡高下巴才能讓酸澀迴流,不露出脆弱的一面,笑着淡淡的開口。
“江心,你要明白,陳曼也許是理解我的,可是在他的認知中,狼,絕度不會爲了犧牲什麼小部分來換取大多數的安全,在他們的字典裡,從沒有拋下同伴這一項,就算是死,也不會拋下同伴,只有人才會做選擇。”
我們很快開車回了醫院,江心負責引開門口盯梢的人,我們趕緊溜進病房,阿西化裝成陳曼的樣子,關掉屋子裡假裝在開派對的錄音機,沒錯,我們假裝人在裡面,作爲掩飾。
果然阿西剛躺下一瞬間,門外就起了爭執,江心裝作擰不過的氣急敗壞的開門,正是蘭心帶着人衝進來,我一回頭,“什麼事這麼晚了打擾病人休息?”
蘭心瞪着眼睛,“紅狼小姐,我現在懷疑你們劫獄,以劫走危害社會安全的雪狼爲由逮捕你。”
江心怒氣衝衝擋在我面前,“這位警官你是不是瘋了?”
蘭心卻是根本不想和我廢話,“把她給我抓起來,把這些人都給我扣起來,就是他們,劫車,襲警,好啊,你們不是敢跑嗎,還回來幹什麼,直接跑啊,我以爲你聰明到會逃出京城,看來你也不是很聰明啊,竟然敢回來。”
那些人要來給我戴手銬,我一把推開,“蘭心警官說的的什麼我爲什麼一句聽不懂,而且你有逮捕令嗎,說我們劫車有證據嗎?我們可一晚上都在在病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