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在哪裡,孩子我帶着,你去……”容修謹倒顯得比她還着急,在看到她無比平靜的臉色後,垂垂眸,“雲兮的事。你看。”
“這件事你撮合的……”
容修謹扯了下脣角笑,“所以,得我解決是嗎?”
喬淼點頭。
容修謹繼續笑,“雲兮對你什麼心思,小淼你比我還清楚,要不然,那人說不定還心心念着你,我倒是自討苦吃了。”
惡夢帶來的情緒被他這話驅散了不少,“你應該學會尊重別人,而不是強行去裁決,替別人做決定!這樣很不好。”
容修謹臉色變得失落,“想學,卻發現沒有了時間。”
時間這個問題,很沉重,她不知如何安慰,他的病情。他比任何人都心理有數,也許幾個月,最多一年,他就要跟所有人說再見。再也不見的再見。
誰都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可偏偏誰都無可奈何。
“修謹,你怎麼起來那麼早?”賀潔月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喬淼衝她點了下頭,並沒有把過多的心思放在她身上。
“修謹,再回去休息吧,你這樣讓媽怎麼辦。”賀潔月走近扶着容修謹往外走,雖然她沒對喬淼說話,可喬淼卻感覺到賀潔月多看了自己幾眼。
小蘑菇已經上牀。小身子重重的砸下來,“我的牀啊,我可想你了。”
“……”
“媽媽,以後不能叫我下牀,牀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牀,以後我跟它是一對。”
“……夏莫宸,你在哪裡學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喬淼倍佯裝生氣的問,小蘑菇在想是該說爸爸呢。還是媽媽呢?
很苦惱的樣子。
“起牀,刷牙,吃早餐。”喬淼命令着,小蘑菇百般不願的還是折騰的起了牀,才這麼小就愛賴牀了,這怎麼辦纔好啊?
刷牙的時候,小蘑菇跟喬淼一起,他看到喬淼姿勢不對,開始說教,“刷牙要這樣上下刷的呢,不能這樣橫着刷,不然牙齒裡的蟲子就會在這邊邊上,小蟲子會變成大蟲子。大蟲子會把牙齒吃掉的,最後我們就不能吃飯了。”
說得像模像樣的,不用問,喬淼也知道從哪裡學來的!
“宸宸,以後媽媽帶你回法國好不好?然後媽媽帶你去看埃菲爾塔,我們去普羅旺斯,我們還可以去日本北海道,去美國洛杉磯,去泰國,去世界各地,去那些很好玩的地方,去嗎?”
喬淼說了那麼多,她也不知道小蘑菇聽懂沒有。
可是小蘑菇卻沒有立刻回答,像在認真的想着似的。
皺着小眉頭,樣子惹人愛,喬淼看到他心裡暖暖的,有他,她知足了!
洗漱後,兩人都換了衣服,才從房間出來,意外,餐廳位置多了個陌生女人,她的身邊坐着那小女孩,小蘑菇看到她,頓時脣一抿。
明顯哼了聲。
“你好,我叫莫湘琴,她是小太陽,我女兒。”莫湘琴看到喬淼,自我介紹,淺灰色的中袖t恤,頭髮是短髮,臉蛋有些圓,笑的時候,很溫婉的模樣。
“我是喬淼,我兒子,宸宸。”
莫湘琴衝着喬淼一笑,“吃早餐吧,我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微微一愣,喬淼覺得一個女人願意大清早起來做早餐給一個男人吃,說明她對那個男人有情!若沒,誰願意大清早起來做這種事?
就如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在外面買,隨便吃,有時候甚至還餓着不吃。
可是,在跟容修燁住在一起後,她準時那個點醒來,一改那賴牀的習慣,起牀直接下樓去廚房,連過程都是美好的……
想了想,她已經有四年多沒有做過早餐了。
在法國,她從來沒有做過,都是家裡保姆做,午餐晚餐,也極少,偶爾弄點小東西給孩子吃而已。
“味道很好。”
“那當然啊,我媽媽可是酒店裡的大廚師。”小太陽補充一句,喬淼望着莫湘琴,視線下意識的看向她拿着勺子的手……
“見笑了,我就是個做菜的。”
“沒有,沒有。”喬淼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莫湘琴爲容修謹生了個女兒,卻過着天天跟油鹽柴米打交道的生活,怪不得,女兒性子那麼野。
而自己呢?這些年,她什麼都沒有給過容修謹,可他卻一心一意對自已好,視小蘑菇如親生骨肉。
這一切,在本是屬於莫湘琴的!她感覺就像一個強盜,強行盜走本該屬於眼前這對母女的生活。
“不必內疚,我跟他從來就不是什麼,現在也是看在孩子份上,來看看他。”莫湘琴突然開口解釋,臉上沒有任何介意。
“我生活得很好,每天都過得很充實,我打聽到他生病了,畢竟小太陽是他的女兒,不想讓他們有遺憾。”
喬淼心中欽佩。土布吉技。
明明她看到了莫湘琴眼裡有苦澀,卻說得如此深明大義!
容修謹咳嗽的聲音越來越近,四人不約而同的望去,容修謹被賀潔月扶着,臉色有些憔悴,剛纔在房間,燈光昏暗,也沒有看得真切,現在看到後,喬淼心頭震了一下。
“容少,我去給你拿屬於你的早餐。”莫湘琴起身往廚房方向走去,容修謹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喬淼身上,“一會我們去季家。”
“我不去!”喬淼抗拒得厲害。
容修謹微鄂,“爲什麼?你去季家理所當然。”
喬淼笑了一笑,“修謹,你不是我,不明白我的感覺,我是被季航生拋棄的女兒,早在之前,他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想認回我,會千辛萬苦的想辦法;而不是,任由我受那麼多苦,在法庭上那一幕,他寧願看着我進監獄,都不願意拖以援手!這樣的父親,有我撲上去找他的道理嗎?我寧願,我姓喬!”
說清楚的真相,顯得**裸!
賀潔月聽到季航生拋棄的女兒這幾個字時,腦子就嗡嗡在響,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男人,真的很花心啊!她以爲,只有周燕瓊一個,卻沒有想到,連喬淼的母親都……
“即便如此,是姓季的事……”
“我姓喬,我從來沒有想過認他,即使將來他來找我,我還是堅持我的決定。”喬淼認真的口吻讓容修謹放棄了。
如此的話,季雲兮跟於惜唸的事……
“雲兮離婚的事,我可以在季家以外的地方勸說,比如,民政局。”
都鬧到離婚了!她再出現,其實也知道意義不大,但感情的事,一向你不在乎的時候纔會容易放手,放手後才驚覺失去了什麼……
這何嘗不是種成長呢?
莫湘琴端着容修謹的早餐出來的時候,喬淼就知道自己可以離開了,甚至她還覺得,該給小蘑菇找個幼兒園了——
醫院。
容修燁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問蘇景棟,“打電話給她了嗎?”
蘇景棟都不願意說出喬淼已經把他手機號碼拉入黑名單的事實,而他拿自己的手機打,卻不接,最後是讓醫院護士用座機打的。
消息是送達了!只是,沒有任何回覆!
“打了沒有?”容修燁激動的要起來,蘇景棟急忙把他按下,“打了,說等下來。
容修燁這才靜下來,閉着眼睛,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病房裡空無一人,噼裡啪啦的把東西毛擲一番,護士進來,就看到一臉羅剎般的他,硬是不敢進來一步。
容修燁撞到的是脖子跟頭,脖子上打了石膏,頭上纏着白布,喝了酒,醉駕,最後車禍,最終害了自己,把車子給上了公交車站臺,撞上了站牌!
好在蘇景棟擔心他,把他給帶走了,要不然……這醉駕,不判刑纔怪。
從天亮等到天黑,從天黑等到深夜,都沒有把人給盼來,最後他叫何言之去告訴喬淼,他住院了!要殘了!
結果,得到的回覆是——不關她事!——
容子令剛到家門口,就僵在了那裡,很快恢復自然,進去,“爸,你過來怎麼也不早點說?”
“修謹的病怎麼樣了?”容文耀好像老了很多,力不從心的語氣。
容子令根本沒有去看過容修謹,在他腦海裡,容修謹是賀潔月跟季航生的兒子,即使容文耀親口說出他早就做過鑑定。
可是,這件事,卻像在他腦海裡生了人根般,結果無法移動。
“你連看都沒有去看他?”容文耀低聲一喝!滿是失望看向兒子,閉了閉眼,聲音都蒼老了許多,“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你看,你都做的些什麼事啊?”
重重的一甩,照片飛在了容子令面前。
全是他跟那些女人的照片,所以的地方,幾乎都是在牀上!
明顯是偷拍。
容子令臉一僵,“這,這……”
“怎麼,你難道想要解釋這裡的男人不是你?”容文耀沉着臉質問,容子令難堪的沉默。
容文耀坐回沙發上,“你猜猜,這些照片對方索要的是什麼東西?”
“錢!”
“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俗嗎?”容文耀低喝。
“容氏的股權!”
容文耀一副你還知道的模樣,容子令一屁股跌坐在旁邊椅子上,他真的,真的被人算計了!那個人,最大的目的,是要容氏。
“他,他要多少?”
“10的到底是誰,獅子大張口啊,10的股權轉化市值都夠他什麼都不幹都夠幾輩子了!爸,這事你得考慮清楚,誰知道對方那裡有沒有底片,萬一錢到了,東西照舊還留着……”容子令顯得着急。
這模樣,讓容文耀把手裡的柺杖就打了過去,“你還知道啊,你還知道去搞這些幹什麼?你看你,爲老不尊的,你知道要是這些東西被放上網,被刊登出來,有多大的後果嗎?”
容子令點頭。
容文耀真的氣得要吐血了!一個個都是不讓他省心的人!
“修燁買民惠醫院買下來幹什麼?你前些天去那裡看到了什麼?”話鋒一轉,容文耀才提及這個。
容子令把事情的原原委委都說了出來,目光意外一瞥,就看到了地上有張照片,是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裡,因爲,在他的記憶裡,他沒有住過這種簡陋的地方。
女人的身體被他壓在身下,除了一個她的側影,根本沒有她的臉。
“爸,這是那天晚上的照片!”容子令撿起,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驚喜,容文耀鋒眸眯了眯,從他手裡把照片接過……
“所以,孩子是修燁的?”
容子令點頭,“是的,蘇景棟跟莫東曉一起把結果給的修燁。”
容文耀按了按太陽穴,“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家裡!再到處惹是非,這些照片,你自己看着處理!”
丟下話,容文耀離開了容家,阿權在外面修着,打開後車座門,等老爺子坐進去,他纔開車。
“容老,現在事情怎麼處理?”阿權問道,這些時日容文耀做了很多事,用着手上那僅有的一些關係想要制對方不得翻身。
“先回去。”容文耀閉着眼回答,腦袋頭痛欲裂……——
關於藥仔那一事,季雲兮已經跟對方談好了,付一筆款項給出事者父母即可,人已經安葬了,很順利,喬淼把款項一轉,終於搞定。
暮色跟夜色這兩家最主要的酒吧因爲出事以來一直在休業,喬淼下午已經給小蘑菇找到了幼兒園,明天就打算送他過去,酒吧這邊的事,她要儘快處理到正常步入軌道,然後再交給莫湘琴打理。
她是爲容修謹生了一個女兒的人,容修謹唯一的孩子也就是小太陽,給她們,理所當然。
處理完事務後,喬淼帶着懨懨欲睡的小蘑菇離開了暮色,開着車,卻不知道要帶着他往哪裡去,容修謹那裡,她該把時間多餘能他們一家人,她跟小蘑菇,終究是外人……
容修燁這個名字突然從腦海裡閃過,她澀澀一笑,爲什麼要去想他?
帶着孩子去咖啡廳喝果汁,車子剛停好,下車牽着孩子,旁邊停車位也停下一輛車,黑色的邁馬赫,從駕駛位上下來的男人讓喬淼微微一頓。
對方顯然也很驚訝,“喬淼?”
喬淼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牽着孩子繼續往前走,汪羽恆淡笑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是阿燁的孩子?”
雖然是疑問句,從他嘴裡說出,卻像是陳述句。
“不是,是修謹的。”喬淼聲音冷漠。
汪羽恆按了下車鑰匙,單手抄袋,隨着喬淼的方向走來,不遠不近,喬淼聽得清他的步伐,喬淼不喜歡汪羽恆,這個男人從她開始跟容修燁一起時,說得最多的話就是她會受傷,離開他。
後來,她真的受傷了,獨自在雨中獨自在雨中暗舔傷口的時候,他又說,看你不聽我的話,現在受傷了吧。
好像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好像所有的事都跟他有關係,喬淼瞬間警惕起來,臉色的神色卻依舊冷漠中透着疏遠。
“汪先生也來咖啡館啊。”
“嗯,約了朋友。”他回答得自然。
喬淼沒話可接,牽着孩子直接到了最裡面的位置,汪羽恆卻陰魂不散的隨在她身後,在她坐下手,大搖大擺的在她對面坐下。
喬淼淡笑,“汪先生有事嗎?”
汪羽恆招呼服務員過來,點了一杯咖啡後,“孩子喜歡喝什麼?”
這樣的舉動,喬淼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說,跟孩子點了杯西瓜汁,自己也點了杯咖啡,服務員離開,汪羽恆一直在打量着喬淼,那種打量的目光,讓喬淼很不舒服。
“有事嗎?”喬淼問道。
汪羽恆身子靠在後面,雙手十指微扣的放在身上,目光淡淡的,這種神態讓喬淼看着各種不舒服。
“幾年沒見,你變了。”
喬淼呵呵,“大家都一樣,你們不也變了很多嗎?”
汪羽恆笑了笑,“修謹要離開後,你有什麼打算?”
“回法國。”
聽了她的回答,汪羽恆笑了起來,隨後問她,“他一直念着你,你捨得回去?”
找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喬羽心裡有些不耐煩,臉上卻沒有表現,“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你不常說我在他身邊會受傷嗎?傷害受一次就夠了,沒有人會放任自己受第二次,我離得遠遠的,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結果,我想,你也也是這樣想的。”
汪羽恆臉上始終淡淡的笑意,對於喬淼後面的話,並未露出不悅。
“各自安好,要是你早聽我的話,也不至於是個結果,他也不會跟sherry僵持那麼久,好在,他們快要有孩子了,這樣的結果,挺不錯。”
咖啡上來,喬淼沒有去看汪羽恆的神色,從他嘴裡得到這樣的結果,她心裡只剩下冷笑。
嚐了一口,很苦,小蘑菇在旁邊已經大口大口的吸着果汁,汪羽恆攪動着面前的咖啡,視線輕掃過小蘑菇,“這孩子倒真有幾分像他。”
“他們是兩兄弟,有點像也是自然的。”喬淼面色冷靜的應了句。
聞言,汪羽恆已經站了起來,歉意的道,“朋友來了,不打擾你們了。”
喬淼望着桌上那杯未動的咖啡,把剛纔他所說的話,還有自己表達出來的意思總結了一下,他想容修燁跟唐谷雪好好的……
而自己,去國外真的挺好。
這個男人,心思極沉,喬淼不敢去想再深,細思極恐帶來的感覺很不好。
拿着平板,喬淼放兒歌給小蘑菇看,自己在跟容修謹發信息,季雲兮已經跟於惜寒去了民政局……
喬淼沒有想到,來到民政局門口會見到那麼多人,除了當事人外,季航生跟肖媚豔都在!
看到喬淼,兩人也臉色複雜。
這是喬淼知道身世後第一次見到季航生,她跟他也僅僅幾面之緣,她以前有聽過別人議論季航生,都離不開家教很好,正人君子,彬彬有禮……等等這些明顯超出他真實的讚美。
“小淼,你怎麼來了?”
小蘑菇看到季雲兮卻已經叫出了舅舅,除了季雲兮外,其它三人臉色都彎了彎,先是於惜念她望着季雲兮,眼神裡透着質疑,她跟季雲兮真正離婚的原因,是他的心裡住着另一個女人,表現得對她太過於忽視,於惜念從開始的以爲兩人有了肌膚之親甚至懷上孩子後,會有婚後相愛之類的期待,除着半年都過去了,她看不到希望。
看到的是他帶着喬淼的孩子去玩,臉上是她從未看過的笑容跟溫柔。
所有編織的夢,剎那間破碎。
現在,那個孩子卻叫他舅舅,而季雲兮父母兩人臉上的神色,更是讓她知道,這中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於小姐,我想跟你談談。”喬淼牽着孩子上前,看着於惜唸的高聳的肚子,想到自己以前懷小蘑菇時候的模樣,懷孕是件很辛苦的事,她不願意因爲自己,而讓兩人以後後悔。
可是,於惜念還來不及回答,肖媚豔已經擋在了她面前,嘰諷道,“你憑什麼跟惜念談?你有什麼資格跟她談?他們要離婚還不是因爲你?你要是有自知知明的話,你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而是帶着這個……”低眸,看了一頭捲髮的孩子,“野種滾!”
後面三個字,透着冷厲。
野種?喬淼一聽這個詞,眼裡同樣染上幾分寒意,“我只是以雲兮朋友的身份跟於小姐聊聊,你在擔心什麼?你在緊張什麼?”說話的氣勢絲毫不輸肖媚豔,反而往前走了幾步,肖媚豔眼裡一閃而過的慌亂。
“雲兮是我的兒子,他……”
“他只是你的兒子,你沒權干涉他交友的權利!”
“我生的兒子,我……”
“難道因爲是你生的,他交友,娶妻,甚至對於未來的選擇都必須聽從你的嗎?這是親情綁架,道德綁架!”
連續兩次話都沒說完就被喬淼打斷,肖媚豔的胸口就像被人重重的擊了一拳!
“什麼綁架,我是他母親!”
“媽,你跟爸先回去吧,我跟惜唸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好。”季雲兮皺着眉頭,聲音已經透露出疲憊。
母親,媳婦,還有他曾經喜歡現在卻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三個人,無論是哪個,他都不願意傷害。
“你做事向來優柔寡斷,這事媽得看着。”
“媽!”季雲兮臉越來越黑,肖媚豔也不有要走的意思,最後是季雲兮叫季航生,才把肖媚豔給拉走,自始自終,喬淼都沒有去看季航生一眼。
兩個老人拉拉扯扯的才離開。
三個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喬淼先打破沉默,“於小姐,我叫喬淼,雲兮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是我兒子,很高興認識你。”
於惜念看了眼季雲兮身邊的孩子,又看了看喬淼,“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
“沒事,我想跟你單獨聊聊,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於惜念低頭看了眼手錶,點了點頭,挺着肚子走路很慢,喬淼就放慢腳步跟她並肩走着,旁邊是一個小型的公園,她扶着於惜念在一邊的木椅上坐下。
喬淼沒有說她跟季雲兮的事,而是把她跟容修燁之間的故事告訴了她。
於惜念臉上的神色越來越複雜,喬淼說完後,沒有她預期的樣子,而是很釋然似的笑了笑,“其實感情就是那麼奇怪,天天說忘記結果天天在心裡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在念,很小,小到自己都不曾發現。”
於惜念點了點頭,算是認同她的話。
“那你跟他現在……”
“我的計劃裡已經沒有了他,因爲我覺得,沒有了他,我過得更好;但你們不一樣,於小姐,你這麼聰明,知道我說的是哪裡不一樣。”
說完,於惜寒沒有回答,喬淼又扶着她回來,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已經在旁邊玩起了階梯,蹦上蹦下的,玩得不亦樂呼,喬淼看着於惜唸的肚子,“雲兮是個很會照顧孩子的人,將來,他一定會很疼你們的孩子的。”
兩人最終沒有進民政局的大門,民政局,如果可以,誰都選擇這輩子只來一次!
準備離開時,季雲兮突然說,“他傷到了頭,脖子,可能要住院一段時間。”
喬淼嗯了聲,岔開話題,“開車小心點,再見。”
“舅舅,舅媽,再見。”小蘑菇在旁邊也揮了揮手。
回到車裡,小蘑菇重重的嘆了口氣,隨後盯着喬淼的肚子看,好半晌才囧着張臉問,“媽媽,我可以有個弟弟嗎?”
這思維跳得喬淼有些接不上來。
“要弟弟幹什麼?你那麼多玩具,你會給弟弟玩嗎?還有,你的房間也得分一半給弟弟,所有好吃的,還有媽媽都得分一半給弟弟,你願意嗎?”喬淼笑着問。
小蘑菇一臉糾結,真真真的在認真思考,到最後,一副痛下決心的模樣說,“媽媽,我可以的,你給我生個弟弟吧。”
“……”喬淼。
喬淼最終沒有去醫院,整一個星期都沒有去,酒吧開始步入正軌,關於以前那些外圍生意都被她咔掉了,收入營業額直線下掉,人就是賤骨頭,喜歡玩那種精神上虛幻的東西;即便如此,喬淼也沒有動搖。
後來,把所有容修謹手下的生意都制定轉白計劃……
容修謹的身子越來越差了,喬淼忙着酒吧的那些事,因爲一下子改白,以前送禮的一些人卻不樂意了,隔幾天就會有錢收的,結果等了那麼久,什麼都沒有,打麻煩的又來了。
忙得焦頭爛耳!卻好像幕後有人幫她似的,她苦思冥想的要怎麼處理的時候,那人又不打麻煩了……
很快,就到了容修謹重病住院,醫生什麼都沒有說,沉重的臉上卻告訴了大家所有人結果,喬淼站在那,感覺到渾身冰冷,上天真的不公平,那麼一個好的人,怎麼就能奪去他的生命?
莫湘琴牽着小太陽站在那,兩個人的眼框都紅紅的,喬淼心裡堵得難受,剛準備要走,賀潔月突然從另一邊走過來,二話不說一個巴掌就甩在了她的臉上。
耳膜都震得嗡嗡作響,她什麼話都聽不清,只看到賀潔月的嘴又張一合,臉上的神色很獰猙,很可怕。
還沒有反映過來怎麼回事,喬淼只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一撞,一擡頭就看到一個手啪啪啪的甩在了賀潔月的臉上,事情發展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誰都沒有反映過來。
連賀潔月都蒙了站在那裡。
“還敢打別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角色,老孃打得你成豬頭。”那個金髮女人用僵硬的國語說着,那手就要扇過去。
賀潔月雙手捂着臉,頓時跑到莫湘琴身後,衝着金髮女人罵,“你是誰啊你?隨便打人,還沒有法了。”,說着,看到金髮女人往前一走,又往莫湘琴身後縮了縮。
金髮女人這纔像發現了什麼似的,“sorry,看錯人了,看錯人了。”
說完後,跑得比什麼都快。
賀潔月卻怨恨的看着喬淼,一副都是因爲她,才挨的這份打,喬淼無語到極點,明明,她纔是那個最先捱打的人好不好,看着賀潔月那兩張腫得老高的臉,她突然也沒有還擊的意思了。
“阿姨,你去找醫生看看吧。”莫湘琴有些不忍的說道,賀潔月這才離開。
喬淼摸了摸臉,也疼得厲害,“小淼,你也去處理一下吧,這裡我跟孩子在可以的。”
喬淼點了點頭。
她一時之間忘記了這家醫院是容修燁住院的醫院,在意外看到他的時候,她想轉身已經來不及了,那人明明脖子上打着石膏,腳步卻如鍵,一下子就從對面竄到了她身後。
滿是驚喜的問,“喬淼,你終於來看我了。”
喬淼丿開臉,不去看他高興的神色,那張被打的臉頓時落在容修燁黑眸裡,“你的臉怎麼回事?”
聽他的口吻,比她還焦急,還緊張似,若是以前,她可能會自作多情的以爲他在關心,可此刻,她卻也淡淡的扯了下脣角。
“不小心擦到而已。”
“當我傻?擦到會是這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