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死的”容修燁黑着臉說了一句,一把推開蘇景棟的手,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對於這個問題,他想過。至於答案是什麼,他也沒有弄清楚。
忍而再忍是啊,唐谷雪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戰着他的底線,如果換了別人,早就不知道被他丟到了什麼地方去。
偏偏對她其它,她也一定拿着這個屬於自己的軟肋吧。
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做着這些事。
“瞧,心虛了”撇撇嘴,蘇景棟一針見血後,頓時替喬淼抱不平,“還說喬淼心高氣冷不理你,要我是她,我也不會理你明顯她在你的生活裡就是第二位她跟sherry勢不兩立,你卻還護着她最恨的人,她理你纔怪”
張了張嘴。容修燁突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蘇景棟說得很在理。他的沉默,讓蘇景棟哼哼兩聲,“東曉,就算那孩子不是他的,你也把他整成是他的就讓他愁狗帶”
“蘇景棟”容修燁一個字句叫着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想讓肖小卉知道以前你那些女人叫什麼東西”
“沒點新意,每次都一樣的。”
“要新意幹什麼主要對你有用”容修燁抿着脣淡笑。
三個又聊了會,莫東曉跟容修燁去了醫院,一路上,容修燁都很沉默,莫東曉卻清楚的看着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很浮燥似的。
“你很緊張。”
容修燁沒有回答。
莫東曉笑了笑,“修燁,剛纔在包廂裡你問羽恆的事。記得那次郊遊嗎喬小姐出去過一次,羽恆也出去了,兩人好像說了什麼話,喬小姐臉色很不好。”
那時候根本也沒有在意什麼,現在提出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容修燁什麼。
喬淼臉色不太好汪羽恆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也許,每個人心底都隱藏着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只是大小區分罷了。”莫東曉說。
容修燁點了點頭
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近深夜了,兩人到了關着唐谷雪的病房,外面值班的人看到容修燁,很恭敬的叫容總,莫醫生。
“她有沒有大吵大鬧”
“最開始下車的時候有些激動。不願意下車。何先生讓我們強行帶進來的,在裡面倒很安靜。”隔着沉重的鐵門,上面有個小窗戶,這樣的病房其實是關押精神病人的房間,重新收拾一遍後,把唐谷雪帶到了這裡來。
裡面只開着一盞壁燈,牀上躺着唐谷雪,黑色的長髮凌亂不堪,容修燁望着,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如果不是她執着一些不該執着的事,如果他一早就能把這份感情分開,是不是,都不用受這樣的煎熬
雖然不是愛情,但他是親眼看着她成長,給予過自己的感情,這種感情是親情。
容修燁自認不是一個絕情的人,只是發生了那麼多事,唐谷雪所做的事,讓他失望透頂,以爲那次在容氏天台救了她,她會想清楚一些事,但結果,是他多想了。
一個人過份的執着就變成了病態,這種病態會讓人做一些很可怕的舉動。
他真的不願意喬淼因爲她再受一點傷害一點都不願意
明天做了親子鑑定之後,只要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會安排人送她到國外,讓她們母子無憂的成長,一輩子都不再回國,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喬淼跟唐谷雪,一個是他愛的人,一個是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人,要怎麼比較,要怎麼抉擇,這根本就是兩道平行線,但如果雙方有危難的時候,他又要如何選擇
所以,送她離開,是對大家最好的決定。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莫東曉看了眼裡面後,自言自語說了一句,關於唐谷雪他當然也聽過一些關於她跟容修燁的事。
什麼原因,纔會讓兩個原本是戀人的人跟到今天這樣的結束只能說,命運弄人。
“東曉,旁邊有酒店,這是房卡,你過去休息一晚,明天早上來安排吧。”容修燁把房卡給到莫東曉,自己沒有走,他讓人開了鎖,聲音很大,裡面的人醒了。
隨着鐵門重重的推開,唐谷雪就轉過了身子,模糊熟悉的身影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她驚恐的眼裡慢慢染上了笑意,扶着牀邊她坐了起來。
“阿燁,你來了。”
她聲音很溫柔,垂着眼眸,不敢正視的看他,到了這裡後,唐谷雪已經猜到了什麼,容修燁爲什麼會讓人安排她轉院,被關在這裡,不準見任何人。
心裡涼涼的,她卻又理解,可是這種理解,並不代表她甘心,她不怨恨。
強顏歡笑,她擡頭看着他,“阿燁,我們認識了二十年,如果,當初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我,你還會像以前那麼照顧我嗎”
問得簡直就跟蘇景棟一樣的問題,只是沒有那麼直接罷了。
“二十年了,阿燁,除去後來的四年,你跟淼淼結婚的那一年,我們有十五年的感情,在這十五年以來,我們的生活只有彼此,可是,後來全都不是了,我們走遠了遠得,剩下現在的算計,利用,更多的還有猜測。”唐谷雪繼續說着,一言一語很很平靜,像看透了什麼事情一般。
容修燁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她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到了現在,兩人之間只剩下了算計,利用,猜測。
她都明白,她都知道,卻又前撲後繼。
“如果明天查出,孩子不是你的,你打算怎麼處理我”笑了笑,唐谷雪看着他的眼睛問道,在容修燁沒在開口的時候,她自顧自的說道。
“是把我送到國外是嗎”
“嗯。”
“如果那樣,我不如死了算了。”唐谷雪澀澀一笑,送到國外,汪羽恆又找上她,那種日子,活着根本沒有意思。
“即使你要死,也不要死在我眼前”容修燁冷冷的說,這樣的話讓唐谷雪一震,她以爲,他會說一句別的,卻沒有想到,他說得這麼絕情
“你真狠心”
“sherry,我對你的隱忍跟耐性已經所剩無已”容修燁緊繃着臉說。
唐谷雪拳頭握了握,突然釋懷一笑,“如果,我說,這個孩子即使不是你的,也跟你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呢”
“什麼意思”黑眸一緊,容修燁馬上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把扣握着她的下巴,“孩子是容子令的”
唐谷雪蒼白着臉只是笑,容修燁的力道越來越緊
“說話”
臉越來越白,唐谷雪甚至覺得自己真的會這樣死在他手裡的時候,他真的放開了她突然可以呼吸,她乾咳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你真髒”
“容修燁,要不是你,我會變成這樣嗎我會變成這樣,全是拜你所賜拜你們容家人所賜”後面的話,被鐵門突然重重甩上而嘎然一止
嘭的一聲,唐谷雪僵在了那裡,房間裡只一個很高的鐵窗,所望的天空之間一片黑暗,還有門上那個小窗戶,那裡彷彿更遙遠。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剛纔他真的要把她給掐死了只是,爲什麼要公開,爲什麼不把她給掐死
得到這個意外的結果,是容修燁怎麼也沒有想過的結果,他想過是汪羽恆的,是可以任何一個男人的,卻沒有想到,她說出的人竟然是容子令
容家,距離上一次回去,已經是二個月前的事了。
關於容家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多多少少,他會知道點,爺爺搬出去住了,寬大的容家只有賀潔月跟容子令,但兩人關係並不好,隔三差五的吵架,以前吵架只是吵,現在已經到了摔東西的的份上。
說是容子令外面有了女人,經常夜不歸宿,而賀潔月也是脾氣暴躁的女人,以前是隱忍,現在簡直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她還接濟着賈巧琪
也許,容修謹的病讓她也沒有了主意吧以前對付自己,想的是爲容修謹謀得容氏,現在,她所有的寄託跟希望都轟然倒塌,一時之間,賀潔月也很難從這裡恢復過來。
而容子令
季航生是年輕的時候隨意對各個女人許下承諾,最後一轉身娶了肖氏的獨生女肖媚豔,成爲別人眼中的愛妻顧家的好男人;而容子令,年輕的時候顧家,老了卻沾上這種噁心,攤上這麼個父親,容修燁覺得無比無奈。
“媽媽,守夜還沒有回來,你怎麼還不打電話給他啊”這已經是小蘑菇第n1次問這樣的話,都已經快十一點了,小傢伙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就是不睡覺。
反而她忙了一天,累得不行,眼皮好幾次都要搭下來。
“他在忙。”
“可是,以前他都好早回來的啊。”小蘑菇一臉疑惑的問道。
喬淼摸了摸他的頭,因爲今天在遊樂園裡答應他會把孩子送到這裡,所以,她守約了但是,容修燁這個點都還沒有回來,難道這三個月,他每天一下班就回來了嗎
“宸宸,你的守夜叔叔以前都回來吃晚飯嗎”喬淼輕聲問道,小蘑菇重重的點頭,挺意外的,以前呆在他身邊工作幾年,很少見他到點下班。
“守夜還給我講故事睡覺呢。”小蘑菇從枕頭下掏出一本故事書給喬淼,喬淼看了一下竟然是十萬個爲什麼。
嘴角不由的抽了一下。
“媽媽,你打個電話給守夜吧,他怎麼還不回來,我都要睡着了。”小蘑菇像是很着急的樣子,望着孩子緊張的神色,喬淼內心的感覺很複雜。
試着打了一次,顯示不在服務區。
“他在忙,媽媽陪你睡好不好”喬淼親了親孩子的臉蛋,雖然孩子沒有回答,但還是閉上了眼睛,小小的眉頭皺起,很不情願的樣子。
很快,孩子就睡了
呼吸變得平穩,喬淼把毯子蓋在孩子身上,起牀,來到書桌旁邊。
彎腰,單膝跪在地上,拉開旁邊最低下的抽屜,看了下,還在
沒有想到四年了,它還在整個人都鬆了口氣那本日記本當初擔心被人看到,她就把它藏了起來,一隔四年,竟然還在在桌面的筆筒裡拿出剪刀,沿着膠布的邊緣剪下,手一扯,整個筆記本就到了手裡。
整個封面都發黃了,甚至還能聞長時間沒有打理而起的黴味,喬淼拿在手裡,輕輕的翻開第一頁。
事情那麼多年,再次讀起這些文字,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還會疼,會隨着每一個字符而動,好幾年許下的生日願望,都是放下,忘記,每一年都在重複着這樣的期待。
至天筆記本的最後一頁
,她都沒有看到自己真的把他忘記的文字,反而是刻骨銘心的記憶。
合上,喬淼望着熟睡的孩子,許是她確認孩子是容修燁的後,孩子幾乎就成了他的縮小版,那時候她多期望有一個跟他的孩子啊
小蘑菇是上天給她的禮物,是他不知道的禮物
重新上了牀,她在孩子身邊躺下,枕頭上是獨屬於他的味道,那麼熟悉,即使過去了那麼久,她卻記得清清楚楚,容修燁,容修燁,你是我過不去的魔障。
離開醫院時,已經凌晨三點了,容修燁望着夜空,黑壓壓的,竟然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唐谷雪給他的答案太出乎意料,但是,他有疑惑。
明天的檢測照舊。
看了眼時間,打算就在車裡休息的時候,突然想到今天喬淼說會把孩子送回那裡的,狠狠的拍了下腦袋,急忙驅車離開。
從醫院到風寧路挺遠的,即使在這種綠燈暢通無阻的時間裡,到了鳳寧路這裡是近四點鐘,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疲憊,拿着鑰匙一開門,就望着鞋架上的那雙高跟鞋,她還在,這樣的事實讓他的動作不由放緩,脫了鞋,換上拖鞋,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何緊張。
甚至,還有心跳加快。
握着房間門的鎖,輕輕一扭,門開了,裡面開着暖色的小燈,牀上的兩個身影讓他臉上浮現出一笑容,容修燁覺得沒有哪刻如如此這般滿足,心底深處突然涌出抹暖流,很快暖到全身,四肢百骸都是暖暖的。
他站在牀邊,望着牀上的大人,她側着身子,她的頭抵着孩子的,兩人的側臉,那麼的相似,一大一小,容修燁就這樣望着,都覺得滿足。
枕頭側邊,一抹暗黃色的紙張落入他的視線裡,他是一個不會把任何東西放在枕頭下的人,本能的伸手去拿,厚厚的,像本書籍。
這是一會他的位置他不允許有本破書佔了自己放腦袋的位置,輕輕的扶了一下喬淼,順利的把這本書籍給拿了出來。
封面上沾了一大片的透明膠,紙張很舊,皺了皺眉,這種東西放在枕頭下很不乾淨的,何況還有些年月了。
剛把東西丟到書桌上,又覺得奇怪,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讓她放在枕頭下,隨意的又拿了起來,第一頁的紙張特別的舊,絹絹清秀的鋼筆字落入他的視線裡。
幾乎是那麼一瞬間,容修燁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
2006年,4月1日,晴
你說,“從來沒有人照顧我。”
我說,以後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你回答,好。
你右手上的血,讓我心驚膽顫,我卻努力保持平靜跟你說話,你看不到我,我卻能清楚的看到你,你長得很好看,我餵你吃我從家裡帶來的東西,你說很好吃。
我說,以後我做給你吃。
你說好,你最喜歡吃的蔬菜是菠菜,沒有菠菜葉的菠菜。
我聽了好想笑,你直接說,你喜歡吃菠菜根就好了。
我醒來的時候,我在醫院,那裡被一場大火燒沒了,我沒有來得及問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從那以後,我的腦子裡全是你。
“嗨,我姓喬,單名一個淼字。”這是,我在心裡,我在夢裡,我身你自我介紹了六年的話。
今天,我成年了,我16歲了,六年,你像消失了一樣,如果注意只是一場夢,我許願,忘記你,好好學習。
4月2日,晴。
今天有同學跟我表白,我望着他看了好一會兒,差點把他看成了你的樣子,我好傻。
4月3日,晴。
雪兒說我是早戀,早戀是病,得治,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算得上早戀
4月4日,雨。
雨水打在公車的窗戶上,我望着外面沉得像要掉下來似的天空,又在想起你,你的右手,好了嗎,我叫喬淼,請記得住我的名字。
5月1日,晴。
我鎖不住我的心,我寫了封信給你,我寫了大半本信紙,最後只有一句話你好,不愛笑的男孩,你過得好嗎已經有人照顧你了嗎
沒有地址,只是收信人不愛笑的男孩。署名醜小鴨。我還是投進了郵箱,我不知道它最終會去哪裡,消失在哪裡。
5月3日,多雲。
在萬達做派發傳單兼職,突然看到一個好像你的身影,我的心跳得好快,我跑過去,站在你身後,你轉身,我到嘴的嗨字就哽在了喉嚨裡。他不是你,我匆匆的說了聲抱歉,再回到工作位置,再也沒有了開始的激情。
今天在洗澡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腳下一滑臉摔在了地上,明明不疼,可是眼淚卻流了下來,腦子裡想的竟然是要是你在該多好。土匠圍亡。
這一年,隔幾天都會有一段話,記錄的都是她想他。
第二天,依舊如此,最深刻的一段是這樣記着的。
2007年,10月2日。
國慶節,學校放假,我跟同學找了份兼職,在商場推銷內衣,我又看到一個像極了你的男人,你的旁邊是名女子,她微挺着肚子,我不敢上前去叫你,靜靜的望着你們離開。
我纔想起來,我17歲了,你
你可能有了你的生活,有了你愛的女孩
轉眼,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
2009年,端午節。
天,黯淡無比,像極了此時我的心情,在淚光閃爍的這個夜裡,左右掙扎了許久,終於想到了最艱鉅的決定,忘記你,一定要把你忘記,因爲,你馬上就要成爲我的小姨夫了。
放手或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困難。
容修燁,容修燁,我終於知道你的名字了可是,我練習了9年的自我介紹,卻沒有機會說出來。
你牽着小姨的手走在我前面,幾步之遠,是我心碎了一地的聲音,你永遠永遠都不會知道,在看到你那一瞬間,再從知道你是誰的瞬間,那種天堂墜入地獄的感覺。
難受得感覺四周的空氣都沒了,我卻還要笑着跟你們揮手,說再見。
即使,我的心疼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這一年,我19歲,你終於出現在我的面前,不像電視裡,不像小說裡,踩着七彩云爲我而來,而是把我推入深淵。
我的學習成績一下子跳到前三名,老師同學都對我刮目相看,很多男生給我遞情書,我看都沒看就丟到了垃圾桶裡,傳言,我很高冷。
我無心顧及這些,因爲我除了學習外,我不知道要做什麼,一停下來,腦子裡全是你要娶我小姨的消息。
我努力,努力學習,我很忙很忙,我不想再去喬家,我害怕看到你;我不敢正眼看我小姨,我那麼的不恥,我心心相念屬於她的未婚夫近十年。
2010年,生日。
你有沒有愛一個人,愛到刻骨銘心,愛到無人知曉我有,但是,從今天開始,我許下願望,從今以後,忘記他,忘記他。
2011年,生日。
生日願望,忘記他,忘記他。
2012年,生日願望,跟去年一樣。
他穿着白色襯衣,黑色西褲,氣宇軒昂的坐在辦公椅上,我帶着眼鏡,穿着新買的辦公室工作裝,手裡拿着應聘試題的結果,手心全是汗,這麼久了,再一次那麼近的看着他,可我卻清楚明白我們之間的雲泥之別。
他看向我的時候,我不敢直視他,我來這裡的原因那麼不恥,我忘記不了他,小姨讓我去公司,看着他,不讓女人接受他,我答應她,不是爲了她,而是爲了我自己心裡那點點的貪戀。
意外,我被錄取了。
小姨打電話給我,讓我好好幹。
我知道不能以這樣的態度來面對我的工作,我對着鏡子學習面無表情,連續一個星期,每天晚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三個小時,不苟言笑,我做到了。
他的右手傷了,不能用筆,可是他卻寫得一手漂亮的字,用左手寫的他的右手不能端滿杯的水,因爲會少壯不溢出來。
他最喜歡的顏色是白色,因爲他最愛白色襯衣。
他喜歡的咖啡裡不加糖,但我去弄的時候,悄悄加了,他不知道。
他喜歡系灰色的領帶。
他想事情的時候,喜歡靠在辦公椅後,閉着眼睛。
他的鞋碼是42。
他簽字的時候喜歡皺着眉頭。
他的手指甲修得乾乾淨淨。
他的叫我名字的時候,我覺得特別好聽。
他生氣的時候,有點兇,但我不怕。
他很愛我小姨,身邊沒有異性。
他們要訂婚了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越來越厭惡,是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那麼多記錄,容修燁一頁一頁看下來,當看到最後的時候,他已經不知道有什麼詞可以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喬淼啊喬淼,爲什麼,你從來不告訴我這些
他手掌按在左胸的位置,那裡,很疼。
合上日記本的手微微顫抖着,好半晌,他的心才平復過來,天空卻已經亮了起來,重新把東西放回原位,他去浴室洗了個燥,最後上了牀,緊緊挨在她的身邊,不敢太用力抱,卻恨不得把她鉗入自己的身體裡。
喬淼啊喬淼如果你早點說,我們怎麼會經過那麼多的誤會我們肯定過得很幸福。
心遲遲不平靜,他終於把她給吵醒了,她惺忪的睜開眼,明顯還有些模糊,看了他好一會兒,再反映過來的時候,他的脣已經貼在了她的脣上,根本不給她喘氣,不給她多一鍾想別的事情的餘地,大手也沒有任何停止,從腰上一路向上
她的腿亂動,孩子還在這裡啊啊,他要幹什麼
鉗制住她的腿,就這樣帶着她,在她耳邊低喃,“喬淼,喬淼,喬淼”
“容修燁,孩子,有孩子在。”
根本容不得她反抗,最後她妥協,“去外面,去外面”
抱着她出去,幾乎是一到沙發的位置,他就衝了進去,像頭雄師,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喬淼累得不行,他卻不停歇,一次又一次,滿室旑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