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燁。”
“回去!”容修燁的臉沉得很可怕,唐谷雪跟他一步之遙,這一步,她彷彿看到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二十年的感情,卻像一道無法跨過的鴻溝。都是因爲喬淼的出現……
唐谷雪很氣惱,握在手裡的菸灰缸緊了緊,對着他的頭就紮了過去,就在那麼一瞬間,容修燁擡眸來看她。
原本對着手頸位置的東西直接落在了他的肩上。
人沒有擊暈,卻被她激怒了。
“你在幹什麼?”
唐谷雪手裡的東西啪的一聲滾落在地上,而她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她只是想把他給敲暈,然後再,再強行跟他發生關係。
她想要的只是這樣而已……
可是眼前。
容修燁望着她的目光,全是失望,甚至還有濃濃的厭惡,唐谷雪心狠狠的一揪,差點喘不過看來,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阿燁,阿燁,我做不到啊。”
滿臉淚水,容修燁望着……
竟然有些難受。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他有很大的過錯!如果,從一開始,他對她的引導不是往這個方向,是不是,所有的事發生的方向就會不一樣。
可是,事情已經至此了!
“你先走了。”容修燁拉着她,唐谷雪就是不願意起來,跪在那裡,重複着不能失去他,不能沒有他之類的話。
容修燁太陽穴突突的跳。
後來莫東曉來了,拎着醫藥箱,看到這副場景。微微挑了下眉,最後容修燁把唐谷雪半扯着放到沙發上,跟莫東曉進了後面的休息室。
“你們這關係是僵了?”容修燁躺在休息椅上,莫東曉摸着他的額頭問了一句,隨即皺起了眉頭,打量了一下他。
“藥效倒是蠻大的。”
“要是不大,用得着叫你來?”容修燁皺着眉頭回答。
莫東曉笑了笑,“挺意外你參堅持的!不過,以前怎麼沒有見對你有用?”說到這個問題,容修燁有些尷尬。
那時候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藥,他也能控制,也許是因爲從來沒有沾過這種東西,所以……
現在。沾染了,所以,上隱了,對於這種事也就脫離了原本的控制。
“若我再來遲點,你是不是打算將就了?”莫東曉繼續問道,容修燁的黑眸眯了眯,他真的沒有想到唐谷雪竟然當着他的面做這種事。
真的很失望,很失望。
“她也不容易,呆在北城難免會對你……”後面的話,莫東曉沒有繼續說,但容修燁卻是聽明白了。
是啊,救命之恩擺在那裡,他要怎麼做?
那麼多年的承諾……。
“我會想辦法安排她回日本。”既然已經呆在那裡那麼多年。就永遠呆在那裡吧,北城,不適合她了。以貞諷號。
“這個做法很好。”莫東曉點了點頭。
唐谷雪坐在外面的沙發上,坐立不安,裡面莫東曉跟容修燁在那裡,不用說,她也知道莫東曉肯定會解了容修燁身上的藥性。
剛纔,他扣着她脖子,那種窒息的感覺壓得她要喘不過氣來。
要怎麼辦?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今天這步棋似乎又魯莽了!魯莽到了現在難以收拾的地步。
還是先離開吧。
唐谷雪想到這裡,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南竹苑,唐谷雪看到賈巧琪依舊是那副神色,心裡也很不舒服,爸爸在的時候,媽媽不知道珍惜。現在跟別的女人好上了,卻以這裡哀怨。
“媽,你就跟我爸離了算了,我們兩母女過。”唐谷雪在賈巧琪身邊坐下,低聲的說了句。
賈巧琪呆滯的目光慢慢有了聚焦,她望着女兒,張了張嘴,聲音帶着失望,“谷雪,你怎麼能這樣安排媽媽呢?”
說着,眼框紅了。
唐谷雪從來沒有見過母親哭,心裡微慌,但還是冷靜的分析事實,“男人鐵了心要走,九頭牛都拉不回,我在醫院那裡也看到了,那個女人對爸爸是真心的!你就成全了他們吧。”
誰知道話剛說完,賈巧琪就拎手掌,但停在半空中,沒有刮下來,那突然而置的冷風讓唐谷雪僵硬的坐在那裡。
七歲以前的記憶,雖然不多,可全是賈巧琪寵着她的啊,昏迷醒來後,又全是賈巧琪照顧着她。
唐谷雪僵了僵臉,緩過神來後,話都不利索了,“媽,,你,你要打我?”
“你是我女兒,你不站在媽的這邊,爲媽說話就算了,你竟然還幫着那個賤人?”賈巧琪恨鐵不成鋼啊。
自己養的女兒,現在竟然站在那個賤人王琴那裡,她氣都要氣死了。
“我只是幫,幫理不幫親。”
“幫理不幫親?雪兒,照你這話的意思,你是不是打算把當初的事告訴容修燁,然後讓他把我一家人都趕出北城,客死異鄉?”賈巧琪把這話一說出來後,唐谷雪徹底沉默了。
沉默後,眼框紅了,坐在那裡低泣起來,很委屈很委屈,最後賈巧琪又心疼,又懊惱,安撫着她。
深秋的天氣說變就變,明明出門的時候太陽高照,可是到了龍岡這邊,天卻暗了下來,是不是,天都知道人的心情,會隨着你的心情而變化?
芯安駕駛着車子到了以前奶奶住的地方,四年過去了,那棟樓依舊如此,當年被大火燒過,黑黑的,一片狼藉。
四周的住戶也少了,大家都覺得這裡很陰森。
芯安站在那裡,一直望着,眼裡突然就涌出了淚水,滑入脣角,苦澀在心頭翻滾。
她以爲自己沒有眼淚了,當初生小蘑菇疼得要死,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可現在,望着那個最熟悉的角落,以前,她最愛在陽臺窗戶裡那趴着看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奶奶擔心她的時候,會拍打着她的屁股,罵她調皮。
然後把她拉起來,彎下腰輕輕拍乾淨她褲子。
奶奶的笑,奶奶的話,奶奶對她的好,跟奶奶相處的所有記憶,就這樣肆意的撲面而來,芯安僵在那裡,在這樣的秋季,只感覺四肢百骼都是寒意,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站在那裡,彷彿四周都沒有人,全世界只有她一個,耳邊依稀還有奶奶的聲音,叫着她“淼淼,淼淼……”
不知道站在多久,直到雨水打在她的臉上,芯安才拖着僵硬的身子進了車子裡。
接着就開車去了墓地。
當初,她來不及安葬奶奶,看着墓碑上的字,她知道是候康平安葬的,雨越下越大,在這樣的郊區,不像城市裡,葬在墓園。
這裡,就是土葬。
雨越下越大,芯安看着奶奶的照片貼在墓碑上,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哭,嘴裡嚐到澀澀的味道,跪在那裡,呆呆的望着那張照片。
都怪她,都怪她,如果沒有她,就不會死那麼多人。
她就是罪愧禍手!
內疚,虧欠,後悔,恨,種種情緒壓得她難受得像要死去。
“奶奶,我一定,一定會讓她生不如死的。”芯安咬着的脣上溢出了血,每一個字都像從牙關裡迸出來似的。
“奶奶,你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淼淼對不起你,都是淼淼害了你。”芯安哽着聲音說完,又在那裡呆了很久。
腿跪到麻木,才踉蹌的起身,一步一頓,如同行屍走肉般走到了下面停車的位置。
膝蓋以下的位置全是污泥,雨把她全身都打溼了,眼線沾着雨水慢慢化了,眼圈黑黑的,一頭的秀髮也在滴水,整個人狼狽不堪。
望着天空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喬淼把腳上的鞋子取了下來,坐回了車裡。
沒有任何停頓,冒着大雨回到了北城,幾乎是回來的一瞬間,她就感覺自己生病了。
躺在牀上,怎麼也暖和不起來。
迷迷糊糊就這樣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時候,沉得厲害的眼皮這才掀了掀,隱約看到了張熟悉的臉,脫口而出是他的名字。
“修燁……”
容修謹腳步微不可聞的一頓,抱着她就放到了車後座。
一掛檔,油門狠狠一踩,去了離月半彎最近的醫院。
“怎麼那麼遲才送過來?”醫生檢查完後,忍不住訴責,再推遲一下,人都要燒傻了。
容修謹剛下飛機就回到了家,她的手機沒有人接,打去暮色那邊又沒有人,一路上回來的心情不知道多焦急。
現在一身的疲憊。
“人沒事吧?”他啞着聲音問了句,容修謹長得很漂亮,雖然三十五歲,可是皮膚卻很好,醫生多看了幾眼,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了些。
“還好送來得急時。”、
容修謹鬆了一口氣,人被帶到病房,給芯安打針的時候,她似乎很害怕,皺着眉頭,手一直在晃。
護士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把針給扎進去。
倒是把芯安的手背紮了好幾道口子,容修謹望着心疼,最後嘆了口氣,低頭就吻上了她的脣。
說也來奇怪,芯安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的脣只是貼在她的脣上,僅僅如此,即使,他的心是激動的,是澎湃的,是想要更多的,可是,他的脣卻沒有動,鼻息之間,她的氣息很好聞,很舒服。
倒是芯安似乎很不滿足,雙脣啓開,像含着果凍吸着他的脣瓣。
護士已經把最後的絞布給粘好,看着容修謹,紅着臉點了點頭。
容修謹低眸看着芯安,她閉着眼,吸着他的脣的時候,甚至還咬着,黑眸緊了緊,狠心的按了按她的手腕,像吃痛似的,芯安鬆開了他的脣。
替她把薄被蓋好,容修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忍不住伸手替她揉了揉,她的脣角盪漾抹淺淺的笑意出來,他知道,她的夢裡沒有他,就算有他,也是把他當成了另一個人。
可是,看着她的笑,容修謹卻知足了。
她不愛他,但陪在她身邊,他很滿足。
很想跟她有個家,他的要求很簡單……
芯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手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握着,視線從天花板轉落在自己的身邊,男人的頭就這樣伏在牀邊睡着了,而她的手被他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滾燙,r炙熱……
芯安的心有些燙,扯了扯,卻又怕把他弄醒,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他送自己來的醫院?
明明,昨天早上纔跟他視頻,還在那邊。
容修謹在她醒來的時候,他也醒了過來,卻有些貪戀她的手,不捨得放開。
“修謹?”
他的頭動了動,接着擡頭看着她,目光有些迷離,碎髮亂糟糟的,臉因爲被子上的褶痕而印出痕跡,他長得很好看。
是那種女人看一眼都覺得自己比不過的好看。
芯安垂了垂眼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容修謹鬆開她的手,反而有些憨厚的撓了撓後腦勺。“你發燒了。”
“我……”
“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他又問,脣角的笑容很溫柔,芯安別開了眼,莫名的,對上他溫柔的視線,她有些心虛。
“不管怎麼樣,爲了小蘑菇,你得好好照顧好自己,沒有孃的孩子很可憐。”容修謹摸了摸芯安的頭,一舉一動都是對她的寵溺。
芯安點了點頭。
外面的天,徹底亮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去暮色。
芯安心頭剛生出這樣的疑問,容修謹就已經解決了她的疑問,“他剛離開,在暮色呆了一整夜。”
微微一頓,芯安臉上又恢復那種冷漠的笑,“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也許,你在他心裡其實是有地位的。”
“是嗎?如果那樣的傷害是有地位的話,那我寧願自己沒有一點地位。”芯安直接接過容修謹的話。
地位跟傷害比起來,真的太可怕了。
容修謹沒有繼續跟她聊這個總是,關於容修燁這個話題,只要談及,氣氛就會變得有些不一樣,就如此時。
芯安坐在那,神色冷漠。
而他站在那,看着她的目光,充滿心疼。
“我去給你打份早餐。”
“修謹,你有事你可以先去忙,我沒事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芯安在他快出門的時候,叫住了他。
“你剛回來,酒吧那裡一定有很多事等着你處理,我沒事的。”她又補充了一句,容修謹諱莫如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幾秒後,點了點頭。
他離開後,芯安直接去辦出院手續了。
她最怕呆在醫院!
容修燁快天亮的時候,才離開暮色,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等到那個女人,問了服務員關於她的消息。
似乎沒有人認識她似的。
沒有一個人知道。
這保密工作,倒是做得很好啊。
躲着他?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容修燁不怕等不到她,只要她在北城一天,他就會有機會找到她。
對着何言之點了點頭,兩人才往酒吧門口走去,一輛拉色的瑪莎拉蒂突然停在酒吧大門口,坐在駕駛位的男人,僅僅只是一眼,容修燁就認出來了。
容修謹帶着墨鏡,站在容修燁面前的時候,黑色的墨鏡裡倒影出容修燁的五官……
容修謹把墨鏡拿下,薄脣勾起,臉上的神色是張狂又輕蔑的,“好久不見,弟弟。”
容修燁垂放在雙側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容修謹的出現,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喬淼這些年都跟這個人在一起!一想到是這樣,容修燁就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既然離開了,爲什麼還要回來?”容修燁沉着聲音問道,陰沉的目光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容修謹勾起脣角笑了笑,“屬於我的東西,自然得屬於我,我才能安心,是吧?”
“屬於你的東西?”容修燁嗤笑一聲後,隨即臉就變得冷傲起來,“你是用什麼辦法把她帶走的?”
“誰?”容修謹反問。
“明知故問!”
“有的東西沒有了就是沒有了,有些人,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時候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再想念,也是沒用的。”容修謹走近,拍了拍容修燁的肩後,大步流星的進了酒吧。
容修燁僵了一下,他不相信容修謹的話。
喬淼,不可能死!
種種跡象表面,她還活着!
季雲兮坐在容修謹對面,連喝兩杯酒,才問,“小淼……”
“芯安!”容修謹糾正。
“她回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季雲兮也懶得說名字了,直接問原因,在容修謹一打電話給他,就迫不及待的來見他了。
“回來報仇?”季雲兮頓了頓,給出個自己覺察到,卻又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容修謹卻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起了他的終身大事,“跟於家的姑娘相處得怎麼樣了?”
“修謹,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容修謹很快的回答,甚至打斷了季雲兮的話,他望着窗戶外,外面陽光高照,很明豔的天氣,可是,整顆心卻是抑鬱的。
“她的幸福,只有我可以給,雲兮,你不適合。”容修謹繼續說道,季雲兮皺着眉頭就坐沙發上站了起來,“什麼意思?”
“你的家庭不適合芯安!你能夠爲了她放棄季家?爲了她,跟你的父母反目成仇?”容修謹這般赤祼祼的話說清楚,季雲兮僵在了那裡。
是的,他做不到容修謹此刻這般堅決,當初爲了喬淼,跟整個容家都鬧翻了!這樣一別就是四年。
若是,母親肖媚豔的身邊沒有了自己四年……季雲兮不敢去想結果。
他的猶豫,代表着他對喬淼其實並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至少,不會爲了她放棄季家。
容修謹卻比他還看得清楚。
一時之間,季雲兮倒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雲兮,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這個道理你明白嗎?”容修謹突然很深沉的說出這句話,季雲兮看了他一眼,臉上不是以往那種神色,取而代之的,多了幾分茫然。
“那那個孩子……”
“是我兒子!”容修謹認真,堅決的口吻,季雲兮心就這樣沉了下去,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似乎連去爭取的機會都沒有了。
偏偏,這個男人,是他的兄弟。
“你們……”
“會結婚!”
每一句話都被直接打斷,季雲兮站在那好一會兒,低頭看着手上的燙傷,放手成全才是最好的祝福。
“讓她幸福!”季雲兮說完這句話後,離開了容修謹的辦公室。
會的,一定會的,只要她願意。
徹底消失了,容修燁在暮色又等了兩個晚上,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沒有任何消息,沒有任何蹤影。
回到公寓,腦海裡全是跟喬淼一起的記憶,推開以前她住的那間房間門,裡面的所有一切都沒有變,劉媽每天都會打掃衛生,乾乾淨淨的。
可是,卻已經沒有了她的味道。
心裡空空的,像失去了什麼東西,蘇景棟說,因爲他的心裡住着喬淼,她的離開,就讓他的心有了這種感覺。
可是,他怎麼會喜歡喬淼?
這就不通,說不過去啊……
他甚至還覺得蘇景棟說的那些話是荒謬的結論。
轉眼,到了慈善拍賣會的夜晚,到場的全是北城有名人士,甚至還有南城部份人也到場。
首先款款而來的是南城之子鍾盛鑫,跟他太太於惜寒走了進來,於惜寒臉上的帶着淺淺的笑意,後面來的是陸城晞跟安暖,安暖看到鍾盛鑫有些意外。
兩人點頭算是問了好,陸城晞卻有些發酸的急忙摟上了她的腰,“看中什麼就告訴我,我買給你。”
“真心的?”安暖鼓着腮幫部,生了兩胎後,臉圓呼呼的,幾年過去了,沒有減少,臉越發的圓潤了,都說她旺夫,好在,陸城晞就喜歡她肉肉的感覺。
說,抱起來舒服,雖然,有些費力。
“當然。”陸城晞挑了挑眉。
隨後就看到顧錦潤跟蔣傾城來了,顧錦潤單手抄袋走在前面,傾城瞪着他的後腦勺走在後面……鬧彆扭了。
明顯。
安暖招了招手,傾城就從甩開顧錦潤往安暖的方向走去,結果被顧錦潤給握住了手腕,沉着聲音說,“耍脾氣也要分場合。”
“到底是誰耍脾氣啊?”傾城氣得要吐血,她就是要穿那件吊帶裙而已,結果他就……
她把脖子上的絲巾移了移,衝着安暖笑了笑,瞪着身邊的男人跟着他在另一邊坐下。
陸陸續續的人都到了。
很快,整個大廳都坐滿了人。
芯安跟容修謹坐在一起,她看到了傾城,也看到了勒如月,許多熟悉的面孔,在她們投來的目光裡,她卻只能一臉漠視。
容修謹的手握着她的手,“一會那個鐲子,我拍下來送給你。”
“太貴了,我不敢收。”
“禮金而已。”
“修謹!”
“乖,小蘑菇看到一定會喜歡的。”容修謹一般齣兒子,芯安就沒有話說了,不用說,她也知道,這人肯定拿着那照片在小蘑菇面前晃了好久,小蘑菇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只能惦記上了。
“你不能教壞孩子。”
“我的孩子,我不教誰教?”
聽了這話,芯安沉默了,微僵的側臉讓容修謹抿着脣淡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身後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所以,往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