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又研究了一番,也沒看出個究竟來,便揣進了自己懷裡,說道:“這個我先收着,等研究明白了再還給你。”
蘇青黎知道她哪是去研究的,分明只是看那東西討喜,自己收走把玩罷了,不過這東西對自己也沒什麼用,便沒有揭穿她。
兩人又歇了一會兒,正打算出去吃點東西,卻聽門外有人敲門。
了了過去打開門,卻是這家的店小二。
店小二道:“二位,徐莊主說二位初到鎮上,便遇到這等事情,心中有愧,想要設宴給二位接風洗塵。”
了了回頭望了望蘇青黎,兩人相視一笑,了了道:“這不巧了麼,我們正餓的發慌,商量着要去填填五臟廟,這徐莊主莫不是我們肚子裡的蛔蟲,這他都一清二楚?”
店小二也笑道:“既然如此,還請二位移駕嫣紅樓,樓下已經備好了馬車,隨時都可以出發。”
蘇青黎想起之前路人說的話,問道:“是那個旁邊有個桂花湖的嫣紅樓嗎?”
店小二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這位爺也知道我們鎮上有名的桂花湖啊,我們這桂花湖雖然不大,但景色優美,尤其是嫣紅樓上觀賞,那絕對風景旖旎,心曠神怡,飯都能多吃兩碗呢。”
“這倒是巧了。”蘇青黎喃喃道。
等二人到了嫣紅樓,徐瑾兩兄弟早已在飯桌之前等候,飯桌之上也已密密麻麻的擺滿了菜餚,色彩繽紛,香味誘人。
只不過讓蘇青黎沒想到的是,這桌子上坐着的卻不止徐瑾兩兄弟,他們身旁還坐了兩男一女三個和徐瑾歲數差不多的陌生人。
這三個陌生人衣着光鮮,器宇不凡,倒也不像是普通人。
了了倒是沒想這麼多,看到這麼多美味佳餚早已是走不動路了,甩開蘇青黎,一人先坐了過去,對徐瑾說道:“徐莊主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頓飯可來的太及時了。”
徐瑾見了兩人,站起身來,說道:“蘇公子爲我左靈山莊清理了一個叛徒,我感激不盡,這頓飯不算什麼,以後二位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徐某一定義不容辭。”
了了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幫他們清理了叛徒?”
蘇青黎低聲對了了嘀咕了兩句之前她睡着的時候的事情。
了了卻撅起了嘴,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徐莊主,那雲錦鞋面可是我發現的,這傢伙靠着我的想法抓到的叛徒,你卻怎麼只謝他,不謝我呢?”
徐瑾一愣,繼而哈哈大笑道:“是了是了,二位都是聰慧之人,都對我左靈山莊有恩,徐某必然不會厚此薄彼。”
蘇青黎拱了拱手,說道:“徐莊主客氣了,還未請教,這幾位是?”
徐瑾“哦”了一聲,介紹道:“這三位都是左靈山莊的故交,聽聞我山莊出事,正巧也在附近,便趕了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位是,”徐瑾指了指身旁的一位長臉矮脖的男人說道:“石雀山的幫主,高志義。”
“旁邊那位是金臨川的儲溪琪,她是金臨川幫主儲溪瑤的妹妹。”
“最邊上那位不是江湖中人,是我在遊歷山川時結交的一位朋友,叫姚永嚴。”
接着,又向他們三個介紹蘇青黎道:“這兩位也是我新結交的朋友,蘇公子和了了姑娘,都是重情重義的好人。”
蘇青黎衝他們施了一禮,邊也坐了下來。
他們似乎之前正聊到一半,這時聽姚永嚴說道:“沒想到徐大哥對待下人這般仁慈,卻還是出了個見利忘義的傢伙,唉,看來人心難測,不得不防啊。”
徐瑜在一旁忍不住道:“雖然那傢伙以怨報德,爲人不齒,不過也不能全怪他,畢竟對方實在是出價太高,而且也並未跟他說了實情。”
高志義問道:“出了多少?”
徐瑜伸出五根手指,答道:“五百兩。”
高志義皺了皺眉,說道:“這對於一個雜役卻是不算少,但也不至於······”
話沒說話,徐瑜便接着說道:“五百兩黃金。”
座上幾個不知情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半天,高志義才說道:“究竟是什麼人,願意出如此高的價格也一定要燒燬徐大哥的院子?”
蘇青黎這時忽然說道:“無利不起早,我們不如想想,徐莊主的庭院被毀,誰最能得利?”
這時候,儲溪琪忽然說道:“徐大哥性格仁義,在江湖之中樹敵不多,而且江湖中人,對金錢並不敏感,花五百兩黃金來辦事,不像是江湖幫派的作風,倒像是商人的行事風格。”
蘇青黎忽然想到之前路人所說,這左靈鎮上有不少左靈山莊的客棧、酒樓,看樣子徐家不僅是江湖中的一大門派,更是一方富商吶。
蘇青黎卻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是經商的對手,燒一個莊園,倒不如燒一座酒樓收益大,我倒是覺得應該還是江湖中人動的手。”
儲溪琪打量了一番蘇青黎,蘇青黎也回以微笑。
這時,徐瑾說道:“儲姑娘和蘇公子所說都有道理,不過不管究竟是誰,短時間內還難以下定結論。”
蘇青黎這時問道:“你家的那個管家,審的怎麼樣了?”
徐瑾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問了兩句什麼都沒問出來,看他實在可憐,便把他放走了。”
蘇青黎沒有繼續說話。
徐瑜道:“只可惜那個暗中放飛刀的傢伙跑的太快,我一個走神,便跑的沒影了。”
高志義道:“不管怎麼樣,左靈山莊除了這種事,我們做朋友的必然會全力相助,徐大哥有什麼幫忙的地方儘管提,小弟義不容辭。”
幾人邊說邊聊,很快便熟絡起來,蘇青黎的位置靠近窗邊,從他這裡能夠清晰的看到桂花湖的美景。
那桂花湖是個新月形狀,湖的周圍中滿了桂花樹,風一吹,桂花亂飛,飄落到碧波盪漾的湖面之上,頗有詩情畫意的之感。
湖心的位置有一座涼亭,涼亭不大,四面環水,時不時有三兩遊客乘船登上亭子,閒聊觀景,好不愜意。想必那紙條所說的桂花湖心,就是那座涼亭了。
儲溪琪見蘇青黎望着窗外出神,便開口問道:“蘇公子再看什麼?”
自從剛剛蘇青黎進門,儲溪琪的眼神便沒有離開過他,他的一舉一動皆是看在眼裡。
蘇青黎想了想,碰了碰了了,讓她將那塊令牌給自己。
了了吃的正歡,極不情願的放下了碗筷,從懷裡掏出令牌遞了過去。
蘇青黎接過令牌,給衆人展示道:“我今日在房間休息,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多出了這一塊令牌,諸位見多識廣,可有見過此令牌?”
徐瑾接過令牌,神色凝重起來,半晌才道:“這是驚鴻令,是落鴻樓的令牌。”
“驚鴻令?”
“不錯,”一旁的姚永嚴接話道:“仰落驚鴻,俯引淵魚,說的就是落鴻樓的兩大令牌,驚鴻令與淵魚令,落鴻樓每次行動,必出令牌,這兩大令牌又被人戲稱生死令,得驚鴻令則聲,得淵魚令必死,連我這個非江湖中人都略有耳聞。”
高志義有些激動的說:“自太華宗落,兩山四川貌合神離,原本韜光養晦的落鴻樓漸漸顯露頭角,尤其是這幾年越發的囂張,行事之前必以生死令告知,只可惜當今武林之中無人能管,實在可氣。”
徐瑾問道:“蘇公子看見這驚鴻令時還有沒有其他物件與其一起?”
蘇青黎有意隱瞞,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什麼都沒看到,難道還應該有什麼別的東西嗎?”
徐瑾將驚鴻令遞還給他,說道:“按理說,驚鴻令出,必然是落鴻樓有事找你,應該會留有書信之類的東西來通知你纔對,只不過落鴻樓向來行事詭異,不可以常理揣測,沒有便沒有吧。”
高志義道:“蘇小兄弟儘管放心,徐大哥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這幾日會在左靈鎮住上幾日,到時候即便真的是落鴻樓的人來了,有咱助拳,也無須怕他。”
蘇青黎連忙拱手道:“多謝諸位美意。”
儲溪琪對徐瑾說道:“既然落鴻樓的人也來了這左靈鎮,恐怕這次庭院失火併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難道縱火之時也有落鴻樓參與,徐大哥,要不要我通知姐姐,讓她也過來瞧瞧?”
徐瑾聽她這麼一說,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溪瑤現在乃是一幫之主,萬事煩心,這點小事就不勞煩她了。”
儲溪琪欲言又止,還想再說些什麼,張了好幾次口,但終究還是沒能說出來。
衆人吃過飯,徐瑾道:“我在這左靈鎮上還有一處府邸,想必與左靈山莊簡陋了不少,但也勉強能夠住人,各位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到此下榻,畢竟現在特殊時期,我們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辦起事來,也方便的多。”
衆人聽了,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