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這哪裡是陳麗麗要跳樓,這是陳麗麗被跳樓啊。這幫王八蛋,我現在恨死了葉朝,昨夜裡我就看着不對勁,葉朝這廝倒把我攔下來了。
李海南一見我上來就罵:“揚子,你就是個大混蛋!”
這傢伙真是喪心病狂。我知道這時候不能激怒他。我說李海南,幹嘛呢,這是叫我上來看你殺人呢?
李海南被我這話噎得夠嗆,他狠聲說:“揚子,你想看着陳麗麗死嗎?”
我不想,我說,是你叫蘇小虎把我喊上來看的吧。你這意思,要把她從這樓上扔下去,叫我來做個見證唄。
李海南冷笑了下:“你別裝了揚子,你不是殺死了年怪嗎?你本事大着哪,我要你死。你不死陳麗麗就得死。”
我靠,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我和陳麗麗關係是挺好的,我對她有好感,她對我也有。我承認好吧。我們也沒開始什麼啊,這就到生死相依了?李海南腦子不會進水了吧。
不過有一點是真的,我雖然不會代陳麗麗去死,但也不希望看到陳麗麗死。我不解地問李海南:“你意思是說,你想用拿陳麗麗的死迫使我主動跳樓?”
李海南點着頭,眼裡能噴出火來,狠不得把我吃掉。我說:“李海南你腦子有病吧,你們這麼多人,直接把我推下去不比轉這麼大個圈省事多了。我沒想着爲誰去死啊。”
我這嘴欠欠兒的,說漏了兩點,萬一他們直接過來推我,六個對一個,我還不得玩完。還有陳麗麗那邊,不會爲她去死就不會,那麼小的年齡爲一個人去死的估計找不到幾個,關鍵是我說出來這個幹嘛啊。
那兩個跟在我屁股後面上來的學生,一看是這幾個邪門兒的傢伙,乾脆又往後退了下去,沒敢到頂樓來。看來太歲這事兒,造成的影響還是巨大的。
陳麗麗本來看着我,還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這一下她的表情,看起來很無語。我還擔心這幾個傢伙,會馬上鬆開陳麗麗過來推我。我看看退路,反正現在他們,都圍在陳麗麗那邊,如果他們逼過來,我還可以逃掉。我想着他們是不會真把陳麗麗弄下樓去的。因爲陳麗麗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目的。
李海南咬牙切齒地說:“揚子,你以爲我們不想直接推你下樓去?只是我們有過承諾,不能動你一根毫毛。”
你妹,哄我呢這是。要是太歲事件之前,這話打點折我也能信。這時候還說這種話不是和放屁沒什麼兩樣嗎?不過我很淡定地問他:“李海南,你對誰承諾的?我很好奇,不是我吧?”
年怪,李海南說。
我驚住,他們對年怪承諾不會動我一根毫毛。我沒聽錯吧?年怪爲什麼會要他們做這個承諾?我使勁兒甩着腦袋,想理清個思路出來。可我根本就做不到。我腦子真的糊塗了。幾個人要死要活地捉我,年怪要死要活地想吸食我的腦汁,就只是爲了不傷害我?
我們說話的時候,學校副校長和我們班主任也上來了。其他的人
,可能被學校阻止在下面。副校長一上來,很嚴肅地對李海南說:“李海南,放開她,你們幾個,都回去上課,在這瞎操蛋!”
要在平時,這幾個傢伙早就灰溜溜地一鬨而散跑回教室了。可現在不同,其實從他們吸食了太歲的血水之後就不同了。李海南非但沒有被副校長的氣勢鎮住,反而大喝一聲:“站住,再往前走我就和她一起跳下去。”
更瘋狂的,是其他五個人,已經攔在李海南前面三步遠的地方。不管誰來,他們都能給李海南提供充足的時間跳下樓去。並且這幾個傢伙堅定地說:“我們也會跳下去。”
副校長立馬就焉了,我不知道,副校長也有會焉的一面。他說:“幾位同學,冷靜,你們聽我說,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提,對學校有什麼意見,或對哪個老師,包括對我,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只要你們說出來,學校會給你們個滿意的答覆的。啊,儘量不要用這種傷害自己和同學的方式,家長和老師們,都會心痛的。當然,對你們自己,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副校長吧啦吧啦說了好長一大堆。對自己的口才相當有信心,說完就等待着李海南的反應。李海南翻了翻白眼:“說完了嗎?”
啊,說完了。副校長順口答音,他完全沒料到李海南會這麼問。班主任見李海南這反常的反應。站在那裡也不再說什麼,這情景看起來說了也白說。
李海南對副校長說:“說完了一邊兒呆着,這是我們和高揚之間的事!”
副校長一聽還有個和李海南不是一夥的人在,抓到了扳回面子的機會,對我咋唬道:“高揚,你那事兒辦完了是吧,辦完還不回去上課,在這湊什麼熱鬧?”
我解釋說是蘇小虎把我叫上來的。
副校長說回去,他叫你來你就來啊?
副校長估計下面還要吧啦吧啦。被李海南一句話噎了回去,李海南說:“你閉嘴,高揚該死!”
副校長看看李海南又看看我,對我使眼色叫我下去。因爲按李海南的話,我也是他們這夥人逼迫的對象。既然現在還沒受到威脅,不躲遠點兒還在這傻站着幹啥。
李海南把陳麗麗往外邊一推,用手拉住對副校長氣急敗壞地罵:“你他媽的有完沒完,說了是我們和高揚的事兒,你再多事兒我現在就把她推下去,這可是你逼的。”
副校長立馬就老實了。
李海南逼問我:“高揚,你跳不跳樓?”
媽呀,這貨可真逗。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這個人是陳麗麗。我肯定不能激怒李海南。要不然我差不多也等同於謀殺。我說:“李海南,你這是唱的那齣戲,你們不是給年怪承諾了不傷害我的嗎?”
李海南說是,我們承諾過我們不傷害你。可你自己要跳樓不算是我們傷害的。你都把年怪害了,還對你講究這麼多已經夠意氣了。
李海南盯着我,作勢要把陳麗麗往樓下丟,看那樣子,他自己也會一同
墜下樓去。那幾個傢伙竟然無動於衷。李海南說:“高揚,你跳吧,你跳下去她就能活下來。你不跳下去,她就死。你也許覺得這樣逼你很可笑,但是陳麗麗這樣死了,總會讓你不安的。這就夠了。有機會我們還會去找你的家人,你總會有就犯的一天。”
這招夠毒。日他大爺的。我叫李海南等等。我說:“李海南,你說你對年怪承諾不傷害我,那就是年怪要把我留給它自己,我就問個問題,年怪爲什麼非要吸食我的腦汁,而且還要比別人準備的那麼幹淨。”
李海吃驚地問我:“高揚,年怪什麼時候害過你?我們什麼時候威脅過你的生命嗎?”
我說李海南,年怪都死了,你也沒必要扯謊,在磚窯場,年怪兩次要害我,分別被我的好朋友三彪和夏落救了。還有你們,到我家去找我,在鎮上兩次捉我,第二次在鎮西林場村附近成功了。你這種時候還扯這謊有意思嗎?
李海南痛心疾首地說:“高揚,你混蛋,年怪從來沒有要害你。它是要轉移給你強大的靈力。我不知道這靈力有多強大,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反正很厲害,最少能控制其他人。”
我靠,編,你就接着編,年怪會對我有這麼好心?
李海南說和好心不好心無關,它必須這麼做。
呃?這下輪到我吃驚了。如果李海南說的是真的,那我不是折騰來折騰去把一件好事給折騰沒了嗎。
李海南說年怪寄生在太歲裡,它不出來,就等於蛹不化蝶,它若出來,就和蝶一樣,沒有太長的壽命。現在的環境,已不適合年怪的生存了。它必須化作靈力和人體共生。共生的條件,就是它需要有足夠大的靈力。它要有足夠大的靈力,就得去吸食別人的腦汁。爲了不引起你的排斥,它儘量去找與你不相關的人。因爲你吸食太歲血水的味道與別人不同,所以你就是它認定的最好的共生體。
日他大爺的,那不還是要害死我嗎,頂着我的身體活動。我罵道。
年怪化成靈力,支配你身體的還是你自己,只不過它以這種方式存活下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李海南說,不明白爲什麼你一心一意地要除年怪。
它怎麼沒對我說過?我問。
年怪不會說話。李海南說,它和我心意互通。
你也沒說起過。我說。
李海南說我也不知道,年怪死後,我纔得到它最後一絲信息。我把這個說給你,不代表我們幾個會放過你。我們和年怪,相當於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們都吸食了太歲裡面的血水。你就是我們當中的背叛者。
李海南說的,是真的假的沒法證明了。年怪已經死了,也沒有證明的必要。現在問題是,我不會跳樓去死,陳麗麗也死不了。因爲我站的這邊,是在對着學校門口的那一邊,剛纔已經有警察帶着氣墊過來。估計現在,氣墊已經在陳麗麗的那一邊地面上弄好。
樓梯口有警察衝上來,這個鬧劇,也該收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