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穿得這麼女神能不能不要露出這種八卦的嘴臉啊,還不允許我們顧澤重遇真愛嘛?”我悄悄捅了捅何翹翹的腰間,然後朝着臺前看過去,總是不自覺地想笑。
何翹翹輕哼了一聲,沒有再深究。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悄悄震動了幾下。我從手包裡拿出來迅速看了一眼新來的短消息,是來自林江的,上面只是簡短地寫着一個房間的號碼。
只是看着這短短的四個數字,我的心裡忽然小鹿亂撞,涌動着一種暗暗的期待和激動。
臺上公司高層致辭依然沒有結束,陸恆和張黎芬並肩站在一起,他們的表情恰當而妥帖,看不出一絲錯處,就像是一幅最美的畫面。
我爲了不讓自己再去想起那個早上看到的張黎芬和陸恆一起出現的豆腐渣畫面,於是又拿過一大杯酒擡頭喝了下去。
當晚宴結束的時候,我的意識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有些飄忽不定,整個人就像是踩在雲端一樣,就連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在微微地不停晃動。
我朝四周看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何翹翹的身影,於是乾脆在旁邊坐了一會兒想要清醒一下,等到人走得差不多再去赴約。
在走向那個房間的時候,我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但是還是忍不住漲紅了臉。
我走到商務行政套房的服務部,給前臺的服務小姐看了看那條消息,然後她微笑着交給我一張白色的房卡。
大概是看我的表情有些醉意,她還十分親切地問我是否需要幫助。我笑着朝她點點頭,然後轉身朝裡走去。
“滴“得一聲,房間門打開了。屋子裡並沒有開燈,只有從窗紗透進來星星點點的月光。我藉着月光看到牀上躺着一個人。
“林江?”我輕聲叫了幾聲他的名字,但是他並沒有理我。我擡起手,想要按亮房間的燈,但是忽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勇氣,一種強烈的情緒涌動在我的心頭,像是要從胸口掙扎而出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着牀邊走過去。
借
着窗簾外透進來的光,我看着躺在牀上一邊的身影,他的身體正在均勻地起伏着,看起來像是睡着了。
我的眼淚漸漸地在眼眶裡浮出來淺淺的一層,我有點喝醉了,但是此刻卻又覺得特別清醒。
輕輕把包包放在一旁之後,我爬上牀躺在他身邊,從背後輕輕抱着他,把臉貼在他溫熱的脊背上,在他身體溫度的烘烤之下,漸漸睡着了。
當春日清晨的陽光熱切地從窗紗照進來撫摸着我們的肌膚的時候,我在早上純淨而又燦爛的廣西安利,輕輕地睜開眼睛。
我的胳膊搭在身邊散發着明顯雄性氣息的結實身體上,忽然有種被填滿的感覺,雙手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撫摸羽毛一般輕輕地劃來劃去。
我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閉着眼睛,說:“我們這一路走得可真是太艱難了,你是不是也一早就等待着這一天了?”
我挪了挪身子,聞着空氣裡他身上那種沐浴露的清香,閉着眼睛說:“你的身材比看起來好太多了。”
很快,我聽到林江胸膛裡越來越響亮的,像是鼓點一樣劇烈的持續跳動的聲音。
我輕輕捏了一把他的腰間,嘟囔道:“裝睡吧你就。”
我湊近他的胸膛,在他的胸肌上輕輕咬了一口,上面還留着昨夜的微微的紅印,我臉一紅,擡起頭看向林江的臉。
那一秒,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結了。
睡在我身邊的並不是林江,而是赤裸着身體的陸恆。他結實的胸膛在陽光下泛出性感的小麥色,他的瞳孔此刻正直勾勾地和我對視着,兩顆葡萄般水汪汪的眼珠,正上下左右像是電動馬達一般全方位持續地顫動着,彷彿他眼前看到的,是一個來自火星的鳳姐。
我也一動不動地盯着他,大腦就像是電視機忽然沒了信號一樣,嘩啦嘩啦飄動着白色的雪花,發出讓人心煩的蒼白的聲音。空氣像是瞬間冷凍成冰一樣,甚至還能聽得見咔嚓咔嚓冰塊碎裂的聲音。
三十秒鐘過去之後,我看到陸恆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說:“你
怎麼會在這兒?”
我的腦海裡,每隔三秒就有一顆原子彈爆炸,思維被炸得外焦裡嫩,完全無法思考,只剩下大大小小的各種蘑菇雲,酒精把我的智商和邏輯全都摧毀了,我腦子裡現在彷彿非洲大遷徙一樣。
“不然……應該是誰在這兒?”我吞了一下口水,還好沒有脫口而出問出“是張黎芬嗎?”
我從牀上坐起身來,隨意地扯過牀單裹在胸前,說:“陸總……我……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的頭髮就像是被一把大手扯着一樣,頭皮直髮麻,在這種持續的發懵中,我換好衣服,走出房間,一擡頭,卻看到披頭散髮,面色有些發紅的何翹翹和一臉沉默的林江,他們兩個一同從隔壁的房間走出來。
“啊……”就在我還深陷在何翹翹和林江爲什麼會從一個房間走出來的思考之中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叫,那種感覺就像是把林志玲渾身塗滿番茄醬放進微波爐裡轉了三分鐘發出的聲音一樣。我轉過頭,看到站在我身後的張黎芬。
一時間,我的目光有些沒辦法聚焦,眼下我們五個人組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讓我的大腦直接變成了電腦死機的狀態。
“陳桐……”林江清了清嗓子,叫出了我的名字。但是我下意識的第一個反應卻是轉頭朝着另一個方向大步離開。
何翹翹追上我的腳步,她的頭髮不像昨晚那麼一絲不苟,而是像在狂風中吹了兩個鐘頭一樣瘋狂地張揚着,她的眼睛周圍一圈烏青,如同卸妝卸到一半,說:“陳桐,你聽我說。”
她的水晶指甲閃耀的右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我轉過頭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忽然覺得說不出話來只想吐。
電梯“叮”得一聲到達了我們所在的樓層,另外三個人也沉默地站在我們身後,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有開口。
或許並不是誰都沒有脾氣,而是面對眼下複雜的狀況,一時間都大腦當了機。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跟何翹翹望着裡面的兩個人,大腦同時“轟”得一聲,不約而同被引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