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他輪廓精緻極了,充滿光芒的眼睛,帶着更爲明顯的男性荷爾蒙,眉毛濃密,鼻子挺拔,青色的胡茬以及性感的喉結都讓人在一大早就產生無線電遐想。
他渾身籠罩着一層神秘而又讓人想要親近的氣質。
到底像誰呢?就在我仔細在腦海裡搜尋這張臉的時候,顧澤如同一隻看到骨頭的狗一樣大喇喇地跑了過來,聲音百轉千回地問:“這位帥哥,你是找我嗎?對,我就是顧澤本人。”
哦對!金城武,他長得像極了金城武年輕時候的那個樣子,甚至要更精緻幾分。
他又咧開嘴笑了笑,說:“我來找何翹翹的。”
“誰啊?”恰巧何翹翹剛剛化完妝從衣帽間裡走出來,看到門邊這一幕之後,迅速愣住了,睜大眼睛看着門外的那個男子。
“嗨,姐姐,好久不見。”
我和顧澤同時以一種驚訝到下巴快要掉在地上的表情轉過頭看着何翹翹,只見她表情淡然地擺擺手,然後跟着何錚一起走出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把門用力地帶上。
沒過多久,她從外面回來了,依然是一臉淡然的樣子,身後並沒有跟着那枚小鮮肉。
顧澤朝她身後看了看,一臉痛心地說:“翹翹,你該不會是把他給吃了吧?”
何翹翹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回到客廳裡繼續窩在茶几邊拿起那堆畫稿。她就是這樣,即使週末不需要出門的時候,她也會打扮得無比精緻隨時都可以去參加一個晚宴。
但是這絲毫影響不了我跟顧澤的好奇心,我們親親熱熱地圍坐到她的身邊,顧澤那個小蹄子此刻毫不掩飾他那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湊近何翹翹耳邊,說:“你弟弟長得可真好看啊。”
她放下手裡勾勒着線條的鉛筆,毫不留情地說:“他喜歡女人,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後半句聽起來還有點惡狠狠的。
顧澤瞬間頹了,靜靜的坐在一旁,還讓人忍不住有些心生憐意。
但是我還是朝他投去了鄙視的眼神,然後看着何翹翹問:“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大的弟弟啊?我們怎麼從來不知道?”
她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垂下眼簾,彷彿是自言自語般地說:“他只是和我一個爸爸,但是我們倆不是一個媽生的,現在我爸的老婆也容不下他了,剛好有一家公司要挖他,所以他就乾脆來北京了。”她一股腦說完這一通話之後,看着我,彷彿在用眼神詢問我“明白了嗎?”
要不是我思維速度超羣的話,恐怕早就被繞暈了,這也太像是繞口令了,常人應該很難想象這樣複雜的家庭關係吧。
何翹翹就像是安裝了最強的防毒軟件和隨時備份的電腦一樣,總是能夠恢復到完美無缺的系統程序,她靠在沙發上,看着被震驚得合不攏嘴的我們兩個,說:“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你們有必要像是聽到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了這樣的謠言一樣嗎?”
我和顧澤互相看了看,又重複了一次:“何錚真是太帥了!”
何翹翹就一臉嫌棄到扭曲的表情看着我們,像是在看着兩個神經病,把眉毛一挑,說:“所以呢?”
“翹翹,你們姐弟倆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怎麼都長得一副禍國殃民的臉啊,說實話,我真是開始有點對你爸好奇了呢。”顧澤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她,眼睛裡閃爍着盪漾的光芒。
她咬着牙瞪了顧澤一眼,說:“你有點下限好嗎?怎麼說他也是長輩吧?”
我心裡忽然一酸,看着她的樣子有些心疼。儘管她早就和她爸鬧翻了,但是在她心裡,大概永遠不會真的和她爸決裂吧。
在何錚莫名其妙地到訪之後,我本來預想着,我們的生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事實是,何錚自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面前過。他就像是一場格外美好的春夢裡的男主角一樣,乘着夜色而來,駕着晨光而去,只留給我們一個帥氣瀟灑的背影。
當然,也可以理解爲他是被顧澤嚇得不敢露面。
然而就連這個春夢,我也沒時間做得太久。不管怎麼說,我始終還是要面對公司週年慶這個事實的。
當我在電話裡向顧澤描述自己在公司的狀態的時候,他尖聲尖氣地說:“桐兒,你好歹也是個文化人,能不能不要老是用四腳朝天這個詞,你這麼說我總會覺得你是個生意繁忙的雞,正在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兒,真的,你還是長點心吧……”
這次是公司三十週年的慶典,作爲文化傳播圈兒有頭有臉的公司,週年慶當然不能遜色。囊括了從藝術表演,到巡展以及商務晚宴等項目,而我們部門作爲這次活動的主要策劃部門,負責了其中幾個重要的環節,比如最讓人頭疼的開幕式,還有巡展。
傍晚,當我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從公司裡走出來的時候,絲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林江的車子。這次他沒有站在車前等我,而是靜靜地坐在車裡。
我調整了一下思緒,然後掛上一個我能想到的最柔和的笑容,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他側過頭靜靜地看着我,然後伸出手來,攬過我的肩膀,我就這樣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他把下巴放在我的頭頂,一隻手輕輕地撫過我的背,輕聲說:“我好想你啊。”
我輕輕地笑了,這次這個笑是發自心底的,輕聲說:“嗯,我也好想你。”然後,我在他胸膛上烈日般和煦的香味裡,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她是不是來找過你了?”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一起,他冷不丁地忽然問道。
我從他的懷裡坐起身來,睜大眼睛看着他,問:“啊?什麼?”
“我說方與珍,她來找過你了對嗎?”他揉了揉我的頭髮,眉宇之間看起來帶着一絲倦意。
我笑着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怎麼?你害怕我拿了她的錢突然消失啊?”
聽到我的話之後,他忽然咧開嘴笑了,說:“哪兒能啊,一般的人怎麼可能收買得了你呢?你這條小白蛇啊,只能我來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