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不是說今天帶我去主題公園的嗎?我不要打針!”我聽到安安帶着哭腔問道。
但是卻沒有聽到馮晴的回答,只見他們匆匆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我回過頭看向顧澤,皺着眉頭問:“你真的不認識她嗎?”
顧澤搖了搖頭,伸出一隻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說:“本少爺的這副盛世美顏,她不欣賞也就算了,幹嘛像是看到瘟神一樣啊,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我“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她也可能是害怕被你的灼傷雙眼吧。”
我們彼此揶揄着下了樓,正說着,一輛碩大的貨車在門口剎車停了下來。
何翹翹推開車門跳了下來,高跟鞋在地上砸出“咔噠咔噠”的聲響,說:“我出去找了輛車來替我們搬啦。”
“你這也太……”我看了看那輛車,吞了一下口水,說:“太誇張了吧?”
最後,當我和顧澤癱在沙發上的時候,何翹翹依然精神矍鑠地指揮着工人們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進她的家裡,身上的衣料依然光鮮而妥帖,甚至黑色的鹿皮短靴上一點灰塵都沒有。
“誒?要不我也乾脆搬過來跟你們一起住算了。”顧澤忽然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眼睛裡閃爍着些許興奮的光芒。
“滾!”
“滾!”我跟何翹翹異口同聲,乾脆利落地否認道。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就這樣住進來像什麼樣子?休想毀了我們兩個的清譽。”
但是顧澤卻伸出左手的食指在空中搖了搖,指着何翹翹,然後指尖又輕飄飄地滑向我,說:“你一個離異婦女,根本就沒有那個玩意兒。”
我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身體力行地踹了他一腳,說:“滾,離異婦女還不能有人權麼?”
這一整天,我們都待在一起,收拾房間,互相鬥嘴,我忽然回憶起我們的青春時代,好像也是這樣單純而犀利,人生似乎倒退回了那年的光景,
可是我們呢,已經不再像是從前一樣了。
我看着他們兩個東倒西歪地窩在沙發上一起吐槽着電視上的狗血劇情,從記憶力回過神來,四周的空氣被這種氣氛感染得蕩起了漣漪,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有點兒不太清楚了。
自從我結婚又離婚之後,我覺得自己的時間過得異常混亂,彷彿悄悄的在不知不覺中,歲月就已經悄悄地流逝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林江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但是每一次,都被我用工作很忙,或者是出差的理由搪塞過去了,我不想面對,更不想聽他那些“身不由己”之類的理由。
然而,一切該來的,還是要來的,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顧澤的生日派對。每一年,他的生日就像是一個有一個造型各異的里程碑一樣,用以來提醒我們,人生真的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去年,一個滿臉玻尿酸與肉毒桿菌齊飛,假體與填充一色的三線小明星居然也出現在了他的生日會上。當然,她並不認識顧澤,可是這不影響她來拓寬一下嫁入豪門的路子。
今年,一早,顧澤就通知我們爲了增加派對的趣味性,他決定將派對的主題定位泳池派對,也就是說每一位嘉賓包括他自己,只有身着泳裝才能夠入場。
何翹翹跟我一起窩在沙發上,看到他發來的郵件之後,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翻着白眼兒,說:“靠,他這也太奔放了吧?”
我看了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有點懷疑她這是爲了安慰我的說辭,她這個小妖精,泳裝對她來說只會意味着吸引更多的眼球。
而我纔是真正應該擔心的那一個,想不到我就要這樣“坦誠”地去面對林江了,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魏唯。
生日派對這天,我跟何翹翹相約着一起去顧澤定好的酒店,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掛脖式包臀裙,肩上揹着普拉達最新款的小方盒,鼻樑上架着一副墨鏡看起來下巴更尖了,跟去年那個小明星還真有的一拼。
“你……沒準備泳裝嗎?”我想了想自己早就套
在連衣裙裡的比基尼,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單純了。
她摘下墨鏡,不置可否地朝我聳了聳肩。
然而當我們站在酒店外的時候,才知道這次顧澤看來真的是玩兒大的,一個身穿白色襯衫西裝馬甲,頸間扎着黑色領結的服務生攔住了我們,微笑着說:“小姐,只有身穿泳裝的嘉賓才能夠入場。”
“靠,來真的啊。”何翹翹回過頭看了我一眼,低聲罵道:“這個小婊子。”
“可是我沒有帶泳裝呢?”
那個服務生臉上始終保持着妥帖的微笑,說:“小姐,不好意思,這是顧少爺的要求,壽星最大不是嗎?”
何翹翹咬了咬嘴脣,低着頭在將身上的緊身裙腰間撕去一塊兒,擡起頭問:“現在呢?”
看他搖了搖頭之後,她一狠心,又從小包包裡變出來一隻小刀,將腰間也裁下去一塊兒,又把裙子撕得短了一些,問:“這下總行了吧?”
他微笑着朝我們鞠了個躬,說:“祝二位玩得愉快。”
我不禁在心裡暗自佩服何翹翹,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崇拜。
剛剛走進去,我們就看到顧澤大大方方穿着白色的三角緊身低腰游泳褲,躺進了派對中央的泳池裡,看着周圍的比基尼和大長腿,一副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的樣子,其實我跟何翹翹知道,他真正覺得享受的,是那些三角泳褲上的腹肌們。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顧澤勾起在場大多數女性的荷爾蒙,我甚至還能聽到悄悄咽口水的聲音。
“嘿。”何翹翹去拿酒過來,我獨自站在原地等她,忽然,一隻手在我身後輕輕拍了我一下,我回過頭,對上了林江盛着笑意的雙眼。
我看他身上穿着休閒的t恤和沙灘褲,忽然覺得臉頰一陣發燙,心裡暗自咒罵着:“靠,顧澤這丫的,居然區別對待。”
看着他溫潤的笑意,我胸膛裡彷彿裝着一個尖牙利爪的怪獸,我被那種呼之欲出的緊張感從頭到尾結結實實地籠罩着,只覺得胸口發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