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太多太多讓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就好像許霆,我至今還能記得他理直氣壯的說出“他也有需求”這句話時的嘴臉。
大抵男人都有這麼種直男癌心理罷了。
“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和林江走了。”我輕輕挽着林江的胳膊,面無表情的說着。
宋凱承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最後,他才緩緩的轉過身,眼裡深藏着冷冽:“陳桐,你可以走,但我們做過的事,你是沒辦法改變的。”
聽到他的話,我立馬就火了起來,這宋凱承什麼意思?
“關於那天在酒店裡的事,我只記得我喝醉了酒,至於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宋凱承,你還是問問你自己吧,你要是誹謗我,我也能告你。”
既然宋凱承提出來了,我也沒必要回避,這麼些天,我也想明白了,憑我對宋凱承的厭惡,就算是我喝醉了不省人事了,也頂多是吐他一晚上,要說我能跟他發生點什麼?我是真不信。
宋凱承卻笑了,只不過那笑就猶如深冬裡的寒冰,“陳桐,話別說的太絕對。”
“絕對?我有什麼絕對不絕對可言,你要是想誣陷我,我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只不過我告訴你,宋凱承,有句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遲早要遭報應!”我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着。
林江此時也開了口:“宋先生,如果你再出言不遜的話,恐怕下一次見面我們就在法庭上了。”
宋凱承卻壓根不理會林江的話,眼神一直落在我身上,“那陳桐,你告訴我,李瀟瀟爲什麼要跳樓?”
跳樓?
我皺了皺眉,李瀟瀟跳樓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麼?要不是那護士打電話給林江,她就算是在我面前從十八樓跳下來我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這不應該問你麼?怎麼,宋凱承,你還想把她跳樓的事怪在我頭上了?”
“自從瀟瀟的孩子沒了之後,她就很傷心,整天不吃不喝,陳桐,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你真狠。”宋凱承淡漠的說着,我卻聽得一臉懵逼,我真狠?我是又幹什麼了我就狠了?
宋凱承
譏諷似的看了我一眼:“我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陳桐,你到底是多狠心才指使李瀟瀟說出那種話?你知道她有多難受嗎?是不是真的要她以死明證你才肯放過她?”
我有些艱難的消化完這段話,什麼叫以死明證?我又什麼時候指使李瀟瀟說什麼了?這宋凱承一本正經的顛倒黑白的樣子怎麼這麼的問心無愧呢?
看着牀上哭的快斷氣的李瀟瀟,我突然就明白了。
她是真的狠,不惜毀掉自己的孩子也要污衊我,現在更是搭上自己的命來了!
我打心眼裡佩服李瀟瀟,她之前做保姆真的是屈才了,好萊塢不聘請她,都對不起她。
“宋凱承,我說你腦子進水能不能別扯上我?她跳樓該我什麼事?還指使?明明白白的視頻擺在那,你還跟我說是指使?我以前怎麼沒記得你這麼沒腦子呢?”我自上而下的打量了宋凱承一遍,我真覺得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估計是被李瀟瀟灌了迷魂湯了,說的話一點都不着邊際。
宋凱承一臉陰沉的看着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我以前也沒覺得你這麼牙尖嘴利,怪不得李瀟瀟能聽了你的話!”
三句話都忘不了要拉我下水,我笑了笑,直接走到李瀟瀟面前,望着她巴掌大小的臉,開口問道:“李瀟瀟,我今天才發現,你要是生的早,什麼范冰冰啊,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我說你怎麼這麼能演呢?我是不是得給你放首《演員》助助興?”
“陳,陳姐,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李瀟瀟一臉惶恐的看着我,我一晃眼,差一點就要相信她什麼都沒說了。
“人要臉樹要皮,你還真是一點臉都不要!”
“陳桐,你說話別太過分了!惱羞成怒麼?瀟瀟她還病着,你想幹什麼!”宋凱承一把拉開我,我猝不及防,被他拽的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纔站穩腳步。
我狠狠甩開他拉着我胳膊的手,只覺得宋凱承簡直不可理喻,做人能做到他這個地步,也真是絕了。
“宋凱承,我說句難聽的,你愛滾多遠滾多遠,要不是李瀟瀟一直沒完沒了的,我真不想看見你一
眼。”
我這話可是發自肺腑說的,一點都不摻假。
宋凱承的臉色變了變,但很快的,又變成了那副“護妻心切”的樣:“你怎麼說我都行,但你別傷害瀟瀟,她一個女孩子,已經夠累的了。”
“凱承……”李瀟瀟聽了宋凱承的話,很合時宜的撇撇嘴,躺病牀上與他深情對望。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大對,我真想鼓掌大聲喊個好,不然說渣男賤女麼,之前我還擔心宋凱承覺得李瀟瀟煩了,不想搭理她了,現在看來,完全是我多想了,這兩感情好的那叫一個情比金堅,就差沒在這病房裡海誓山盟了。
也好麼,省的放出來禍害衆生。
“她累不累,真跟我沒關係,我也沒閒到那種程度洗腦她讓她說那些話,宋凱承,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她李瀟瀟沒做過,至於她那天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心裡最清楚。”我一點也不想和宋凱承浪費什麼口舌了,對於他這種說什麼都聽不明白的主,我是真的一點辦法沒有。
至於李瀟瀟,她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我是最佩服的,總之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像她那樣,假的給哭成真的。
“我們走吧。”我小聲的在林江旁邊說了一句,林江反手握住我的手,帶着我轉頭就走。
剛出病房,林江就從包裡拿出一條圍巾來,粉嫩粉嫩的,很認真的幫我圍好,我頗有些受寵若驚,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隨身帶着這麼條圍巾?
“外面還冷,你要多注意點身體,別感冒了。”他絮絮叨叨的說着,我吸了吸鼻子,這個男人總是能讓我莫名的感動。
是啊,北京的春天,一向來的不早,可它也總會到來的啊。
我貼着林江,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分開。
因爲李瀟瀟的事兒,我跟他都錯過了很多很多獨處的機會。
我有些內疚,本來宋凱承的事就已經讓我們有好一段時間沒聯繫了。
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在爲我的任性和幼稚買單,可他從來都不會有什麼怨言,在我面前,有的永遠都是溫柔。
我陳桐又何德何能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