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和孫家兄弟說呢？他們把我招進來，現在公司又是用人之機，他們肯定不想我就這麼離開的……我真這麼走了，也顯得太不義氣了。”
我知道肥仔是個很重義氣的人，這事兒確實有些爲難。
“你看約個時間，我和孫家二兄弟會一會，喝杯酒，我給他們賠個不是，再向他們提把你弄過來的事情，你覺得如何？”我想了個主意出來。
“好啊，他們一直和我說要找你喝酒呢……”
和肥仔的電話掛斷之後，我讓鄭爽打電話給林總，讓他過來商討一下裁減各地銷售機構人員的事情。
林總聽我說完之後，對我的做法不是很認同。
不過這也在我的意料之內，他身爲銷售總監，如果幾個省的分支機構全部都被裁減了，那他這個銷售總監也就失去了意義，還不如去W市分公司做個總經理。
知道他會反對，但我還是要和他提出來，這也是變相想給他施加一些壓力，當然，如果他有更好的想法，他必須要說服我才行。
“我們現在確實很缺錢……”林總在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開口了。
“陳總你說的有道理，沒有了銷售回款，仍然保持着這麼龐大一個銷售體系，開支很大造成浪費，而且有限的資金也不能用到刀刃上……”
“但是……一旦這些駐外機構和銷售人員被裁減，華威再想重現當日的輝煌。又需要很多年地努力了，甚至會一直泥足深陷……”
“那林總有什麼好的辦法，既保留住現有的銷售人員，又不讓人力和資金出現浪費？”我打斷了林總的話，他說的這些，我心裡又怎會不明白？
我找他來的目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讓他向我提出問題。
“歸根到底還是資金的問題……”林總總結了一下：“對了，我老婆白瑾已經過來了。我讓小毛和李玲聯繫了一下，一些交接工作從今天就可以開始了，我讓白瑾先幫我們好好整理一下財務方面的問題……”
“好啊，如果她需要我這邊什麼協助地話，儘管讓她提出來，我會全力支持她的工作。”我向林總點了點頭。
林總笑了笑，又接着剛纔的話題說了下去：“除了那八百萬。我估計近期再想弄出些資金來就會很困難了……”
“不過……很多時候，並不是你手上有一百塊錢，你才能做一百塊錢的生意……”
“什麼意思？”林總後面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
“呵呵，生產廠也好，各地分支機構也好，現在缺的就是資金，雖然現在我們下游的很多經銷商似乎已經對華威失去了信心，但時間跨度不長。目前也只停留在謠言地層面上。”
“如果這種時候，我們能有一個很有力的舉措，向他們證明，華威並沒有倒下，還是很有實力的，或許我們就可以從他們那裡拿到我們運營所需要的資金……”
我沒打斷林總的話。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莫非是想從下游客戶提前拿到一些貨款，然後用那些進貨再發給他們？
我覺得不太現實，現在做生意的，一個比一個精，都想着怎麼騙人家的錢，就怕被別人騙。
“我有個很冒險的想法，不知道陳總會不會感興趣……”林總賣了個關子，然後等着我地回覆。
“說說。”我不動聲色地回了林總一句，但願他的冒險計劃能有些價值，而不只是拿出來敷衍今天我找他的這次談話。
“我想召開一次大型的秋季訂貨會。把我們所有的下游客戶全拉過來。在這個訂貨會上，要特別展示華威的實力。當然，就是虛假繁榮也要虛假一下下地……”
“嗯……”我等着林總繼續說下去，不過我並不贊同他用虛假的手段去騙錢，那樣不一定奏效，而且也不可能長久。
“訂貨會之前，我們要有一次大冒險，如果這冒險能成功，華威就重新盤活了，如果冒險失敗，嘿嘿，那陳總你可能就什麼也沒有了……”
聽到林總最後笑的那兩聲，我心裡很有些不爽，丫的，成功了，你這個銷售總監以後還不找我討個副總的位置坐坐？失敗了，就該我上街頭乞討去了，你丫的換個地方，還可以繼續做總監……
“說說吧。”我剛纔心裡所想，當然不會表現到面上來，誰讓我現在是老闆，他是員工呢？
“我想把這八百萬中拿出五百萬來做一個項目……”林總緊鎖了眉頭：“一個需要市場部和廣告部協助，足以吸引住很多人眼球的項目，而且要通過這個項目來證明華威現在仍然很有實力……”
“什麼項目？”
“就比如，把已經宣佈退出娛樂圈的亞洲天后王X請出來，代言我們的華威啤酒……媒體肯定會免費幫我們炒作和宣傳的……”
“她已經復出代言了，而且代言費是兩千萬……”我不得不提醒了林總一聲，看來他地娛樂八卦精神一點兒也不專業。
“我是隨便舉個例子……五百萬，我們就找那種五百萬能搞定地主兒……具體找誰就先放一邊吧，我先把我的操作思路和你說一下……”
“嗯。”
“通過這一系列地宣傳，營造出聲勢，然後我們請來的代言人也會出席華威的秋季訂貨會，讓我們那些下游的經銷商不再相信華威會垮掉的謠言，訂貨會上再給予他們一些政策上的優惠，他們自然會在訂貨會期間把大筆的貨款打到華威的賬上來……”
“如果那五百萬能夠成功地營造出一種聲勢來，我相信以我們目前在五個省的經銷網絡，至少可以通過訂貨會提前收到兩千萬左右的貨款，如果訂貨會效果好，提前收到四千萬貨款也是有可能的，這樣以來，華威就可以度過目前的危局，進入慢慢復甦的階段……”
“五百萬……五百萬能夠嗎？”我有些懷疑地看着林總，依我的看法，這種事情，請二線、三線明星，效果肯定會很一般，起不到拉貨款的效果。
但是一線明星，五百萬這價碼根本請不來，更別說還有相應的一些媒體投入之類的……
“確實少了些，不過可以先找人去接觸一下，瞭解瞭解現在的具體行情……”林總也皺起了眉頭。
聽林總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秦琴。
這丫的雖然還在北影上學，但天朝公司在各大媒體上對她的炒作倒是一直沒有停歇。
兩天前的W市晚報上，還有關於她的消息，一是說她上了央視的訪談節目，二是說有兩家國際大公司正在和天朝公司談判讓她代言的事情。
雖然她在娛樂圈只是新起之秀，但因爲她靚亮脫俗的外表、非凡的氣質，再加上李天朝‘乾女兒’的背景，市場對她未來的預期非常高，早已遠在天朝公司正當紅明星‘春哥’之上。
兩家公司找她代言的具體價位沒有公開，但有行業內人士透露，她如果真的出來代言，價碼絕對不在復出的亞洲天后之下。
毋庸置疑，能夠請得起她代言，就證明了公司的實力。
天朝公司確實很有眼力，不費吹灰之力，就爲他們自己找到了一顆搖錢樹。
不過話說回來，秦琴長得再漂亮、再傾國傾城，沒有天朝公司背後雄厚的資金支持和天朝公司強大的媒體公關，秦琴也不可能紅得那麼快。
華威請不起她代言是肯定的，不過我倒是可以打個電話問問她現在圈子裡代言的行情，或許她能幫我找到一個物美價廉的主兒，看看林總的冒險計劃到底有沒有一試的可能。
“我打個電話問問吧。”我和林總說了一句，然後取出了手機，從上面找到了秦琴的號碼。
準備撥打的時候，突然心跳得很厲害……
一是不知道她這號碼還能不能撥通，聽人說明星的手機都不自己接的，由經紀人代接。
二來這麼久了，特別是她去了B京之後，我一直沒和她聯繫，不知道成了明星以後的她，是否還願意或者有時間接我的電話。
還有更多的原因……說不清楚的……
其實我心裡……還很想再聽聽她的聲音。
不管是冷傲的、調侃的，還是友善的，對我來說，都是一份準備長期封存住的記憶。
手機通了，那邊響過一陣熟悉的鈴音之後，手機比我預想的更早一些被接通了。
“喂？找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過來。
突然聽到秦琴的聲音，我有些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了。
甚至忘了自己打這個電話找她是想幹嘛。
“說話啊？”秦琴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靠！幾天沒見，架子擺這麼足了？”我終於讓自己恢復了常態，並且調侃了秦琴一句。
“我擺什麼架子啦？”秦琴有些不解地問了我一句。
是啊，她哪有對我擺架子？是我自己心裡那麼認爲的吧？
想起了借斧頭的故事。
好沒面子……
“你現在不忙吧？問你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