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在即

直到離了湖邊別墅,陸菲那滿是淚水的扭曲臉孔依舊在我的眼前不停的閃現。和她認識這一年多來,我還從沒見過她這樣。就算以往我老是對她發脾氣老是欺負她,甚至那晚我半強迫的X了她,她也總是一味的遷就我。我想這也許表明了陸菲的絕望吧!上一次我選擇了林靜,這一次我仍選擇了林靜。換了我是她我也會絕望的。

回到醫院時已經九點多了,進了病房,卻見林靜正閉着眼睛躺在牀上。我以爲她仍在睡覺,哪知屁股剛坐到椅上,那妮子便猛一下睜開了雙眼。我被她嚇了一跳,驚道:你沒睡?林靜搖了搖頭,反問我道:你去了哪裡?我八點不到就醒了,一直沒見着你。我想起在陸菲那兒的經歷,心中一陣難過,面上卻佯笑着道:我吃飯去啦!林靜哦了一聲,再次閉上了眼睛,隔了十數秒,忽又睜眼道:不知道爲什麼,有你在這裡我就會覺得很安詳。剛纔你不在這兒,我的心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她接連說了好幾個“就像是”,但始終沒能找到合適了形容詞,因道:我形容不出那種感覺,總之感覺非常的空非常的不舒服……

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你別怕,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林靜蒼白的臉上透出了一股紅暈,目光中滿是對我的依戀之意,我心下微微一嘆,暗道:依着林靜對我的這種依戀程度,恐怕我這輩子和大咪咪是徹底的無望了。

當晚自是又陪了林靜一整夜。林靜仍是那般時睡時醒,但她的精神腦力明顯又好了許多。第二天上午陸菲沒有來醫院,我心知大咪咪是不想再見我了,不由大是難受。有心想給陶洛洛去個電話,問問她改簽到機票沒,但只要一想起她那記耳光,便不免有些餘悸,是以一直沒敢撥她的號。如是踟躕難決,沒想到下午三點多鐘時陶洛洛竟主動給我來了電話。我見是她的號,手都禁不住發起抖來。當下急忙跑出病房接了聽。

喂。那頭陶洛洛雖已沒了昨晚那種暴怒,但語氣卻仍很冷淡:我姐讓我跟你說一聲,我們明天就會走了。我聽說她們要走,心下一空,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陶洛洛哼了一聲,道;這不正是你期望的嗎?說罷也不給我機會辯白,嗶一下掛斷了電話。

自打接到這個電話,我的心便像是長了草一樣慌。林靜雖說神智仍未完全恢復,但依然看出了我的異樣,因問道:你怎麼啦?不舒服麼?我哪敢與她實話實說?便撒謊道:可能是昨晚着了涼,有一點點感冒。林靜道;那你趕緊找醫生看一下啊!我笑道:沒關係,好好睡一覺就能好。林靜沉吟片刻,道:那你回家去睡吧!老是這樣趴在病房裡,時間長了肯定會生病的!我搖頭道:不行,我不在你怎麼辦?林靜道:還有護士們嘛!我原欲再說句啥,但心中忽然一動,暗道自己大可乘此機會去見陸菲最後一面,當下點了點頭。林靜見我聽了她的勸,眼中流露出一絲歡喜之意,道:這樣才乖哦!我看着她眸中的波光,想到自己這般欺騙一個失了憶的天真女孩,實在是TM有夠操1蛋的。

林靜雖然沒了記憶,但脾氣秉性卻是半點也沒改,才下午四點來鍾,便將我趕出了醫院,勒令偶回家休息。我得了這個空,心中雖很覺對不起格格,但還是駕車到了湖邊別墅。進了院子,在車庫泊了車,滿心忐忑的進了一樓客廳。

甫入廳內,一眼瞧見陶洛洛從二樓上下來。她見到我,先是一怔,隨即明白我是想過來和陸菲道別。因狠狠白了我一眼,也不與我說話,幾步走下樓梯,掉身便往廚房去。我連忙搶上幾步,一把拽住了她胳膊,道:洛洛,你別這樣好麼?

陶洛洛使勁掙了下,卻沒能掙脫我,惱道:你昨天不是已經和我姐說清楚了嗎?又來這兒做什麼?還嫌我昨天打你打得不夠狠麼?我悵然道:我寧願被你打死,也好過現在。陶洛洛哼了一聲,隔了片刻,聲音轉緩道:你放開我,我要去給我姐煮粥了。我接口道:我和你一起煮。頓了下又道:你姐還好吧?

陶洛洛道:她可比你想像的要堅強!說罷又掙了一下我。這次我不敢再用強,當下鬆開了她。陶洛洛閃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行去。我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面,二人一前一後進了kitchen。

待入了廚房,陶洛洛忽輕聲道:機票已改了明天上午的,還是新航的航班。我見她主動跟我講話,心神稍稍寬了些,因道: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我安排那邊辦事處的人接一下你們吧!陶洛洛道:不用了,我已經在那邊訂好了酒店!先住一陣子,隨後便會搬到我姐買的那棟別墅那兒住。我哦了聲,道:到了那邊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打我電話。陶洛洛道:我們需要的你又給不了,至於其他,我姐又不缺錢,因該也沒什麼要麻煩你的。

我聞言又是一陣默然。陶洛洛不再理我,開始淘米洗菜,準備做粥。我萬分尷尬的站在一旁,想幫忙卻又插不進手,正沒做奈何時,陶洛洛道:你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聞言一呆,簡直直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陶洛洛又道:我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隨……隨便。我受寵若驚的道。陶洛洛道:那就跟我們一樣吃粥吧!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迭聲道:好,好!一面說,一面險些兒沒墮下淚來。陶洛洛嘆了口氣,道:大白,昨晚我對你那麼兇,你可別怪我?

我哪兒會?我急忙道,說着走到她身畔,道:我來幫你洗菜吧!

(我暈,都已經兩點了,睡了,明天繼續更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