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點多鐘我才離開湖邊別墅。往去醫院的路上,我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糾結。爲了陸菲,我可以放下對童賤的仇恨。但我卻放不下林靜。是的,我也許能回來看林靜,但那起碼也要在半個月以後。在這段時間林靜根本就沒人照看。而且,就算我回來看了林靜,可是爲了在那邊搞投資,我也不能在林靜身邊多呆。這還只是一方面的問題。另一方面我還得給林靜外公一個合理的解釋。林靜這才昏迷了幾天呀,我就丟下她跑去了澳洲,老人家該會怎麼想呢?還有,若是讓別人知曉了陸菲是和我一起失蹤的,豈非又會鬧出什麼軒然大波?
我忽然發覺自己被陶洛洛所迫而做出的這個決定愚蠢之極。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因爲如果我在這個關頭反悔的話,我將深深的傷害大咪咪的心。
到了醫院之後我並沒急着進住院部大樓,而是在樓下的院子裡尋了一條排椅坐了。醫院的夜很黑也很靜,幾盞路燈,幾株香樟,幾條排椅,還有一個我,這便是我在這一刻所能擁有的世界。或許還應加上夜風,或許還應加上天上那枚佈滿了暈的月。
我長長吁了口氣,背靠着椅子,儘量將四肢向外伸展着。現時天雖已熱,但夜間卻依舊很涼。我竭力的舒展着身體,任由如水的涼夜浸襲着我的肌膚。我感到異常的愜意,我很想拋下過去的一切一切,也不願再去想未來的一切一切,就這般讓自己的身心沉浸在這個初夏的夜裡,然後直到永遠。
如是坐了十多分鐘,心中的那股糾結稍稍緩解了些。這時候不知哪棵樹上的知了居然叫了起來。我靠,我坐直了身子,厭煩的往聲音發出的方向望了去。NND,現在都十一點了,這該死的知了居然還不睡覺?正尋思着是不是該撿塊石頭扔過去,忽然間手機響了。靜夜裡,鈴聲出奇的響亮。我被這突出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略有些慌亂的掏出手機,一看來電,卻居然是陳雪的。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有事發生了,當下急忙摁下了接聽鍵。
喂!我對着手機說了句:陳雪嗎?
那頭卻沒人回答,只透過揚聲器傳來陳雪緊張不安的呼吸聲。我愈發感到有大事發生,因爲陳雪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能讓她這般緊張,事情肯定小不了。想着,腦中忽然一閃,暗道:莫非陳雪被童家那條老狗給QJ了?想到此處,渾身上下都是一緊,當下顫抖着聲音問:你沒出什麼事吧?
沒。隔了許久,陳雪纔在那頭開腔,她的聲音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我剛目睹了一場兇殺案。
什麼?我不由握緊了手機。手機中陳雪的聲音似乎也被我捏了緊:就在剛纔,我親眼看到童傑把他的父……把童玉書給……殺死了……
(由於是第一人稱描寫,有些情節是無法寫到的,比如陳雪和童家二犬在這段時間所發生的故事。所以上面這個情節或許會顯得有些突兀。後面偶會藉着陳雪的嘴將這些情節交待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