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工作視察
讓我感覺更彆扭的是，這種小事技術主管竟然要去向主任報告？當然這個報告是必須的，但報告時間和方式不對勁，事情發生應該第一時間處理，而不是跑那麼遠找主任，打電話不行？或者把現場處理好再把這兩個肇事工人帶到主任辦公室不行？這方面的資料我沒有看過，不知道這個車間是不是管理特別亂，我暗暗決定等下回去立刻看看，這問題要處理，尤其那個生產主任，手裡管的生產部出了事，竟然還有心思打牌。
離開了二十八號車間，我往外面走的時候把所有經過的車間都看過一遍，發現許多問題，車間裡面真能抽菸，這要是鬧個火災出來不整個生產部都要賠進去？這都算了，車間竟然還有帶手機上班，聽電話、發短信，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情我幾乎在每個車間都有看見。
帶着一種奇怪的心情，我從側門走出生產車間，外面是個大草坪，中間有片綠化樹，很陰涼，有不當班的員工在樹下聊天、看書之類。我直接走過去，往另一端的倉庫走，期間沒有人注意到我，工廠里人太多，反正不全部認識，當然如果認識，我不會這樣走，會化個妝。
穿過綠化帶走了好久我纔去到另一邊的倉庫，那時候有貨車出入裝卸貨，好多工人在忙碌，組織性還非常好，因爲有人在罵，這是領導，嗓門很大，這兒小心點，哪兒輕點之類，我不小心都被罵了兩句，因爲我想擠進去看看，沒成功，被喊住了：“你哪兒來的人？這兒是倉庫，閒人不能進去，走走走，別處去……”
我道：“對不起，我就想看兩眼。”
“沒什麼好看的，趕緊走。”
我沒有強行進去，更沒有表明身份，我走遠了抽着煙看着這個領導在忙，他三十多歲，穿着藍色工作服，那指手畫腳的氣勢挺滲人，像個好領導。如果能把這樣的人拉過來控制着，不需要很多，只要每個部門有一個就行，工作會好做許多。我感嘆着，突然手機響起來，是明採臣的來電，我邊走邊接聽：“哥們，我在上班，我就不和你去茶園了……”
明採臣道：“不是吧？你昨晚還說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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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才商量決定的，今天上班，一大堆麻煩啊，他媽的……”
“那我祝福你，我自己去，對了你晚上有空不？一起吃飯？別再推，我好無聊。”
“晚上再說吧！”
明採臣說了聲好，連忙掛斷電話。
我繼續走，準備回辦公樓，經過電房時隱約聽見裡面傳來女人的呻、吟聲！我把手機放回口袋，慢慢往房子側面走過去，側面有窗戶，能看見裡面的狀況。裡面果然有一男一女在交戰，男的有三十多四十歲，身材臃腫。女的二十多，很廋，胸部幹扁，營養不良的模樣。看落在地上的衣服，男的應該是保安，女的應該是行政助理。在鬧出動靜嚇他們和悄悄離開之間，我選擇後者，但不是往辦公樓而去，而是往位於門口的安保室而去，那會兒太陽很大，走來走去讓我早已經汗如雨下，但我沒有偷懶回辦公室享受空調，這個工作壓力很大，方方面面都要儘快弄明白才行。
很快，我走到安保室，發現裡面的人竟然在內間打麻將，只有一個人在值班。我沒有進去，在外面公佈欄仔細看，最後看見值班經理的照片，就是電房裡幹壞事那個死胖子。上班時間啊，裡面打麻將的也是在上班時間，這些人都沒有規矩了……
我走遠兩步給黃小淑打電話道：“黃小淑，現在立刻給安保室打電話，說電房出了問題讓他們立刻所有人一起去看看，另外讓行政部的也立刻下去，儘量人要多，能去的都去，就當看熱鬧。”
黃小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的吩咐她還是聽了下來，掛斷電話立刻執行，我就在哪兒等着，隨即兩分鐘不到，遠遠看見辦公大樓有許多人出來，這邊安保室也有人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還看了幾眼，不過沒有問什麼。
我沒有跟着他們往電房走，而是直接往大辦公樓走，走到一半已經看那些人已經到了電房，安保經理不用問被所有人看見了醜事，還有那個搞行政的女人，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黃小淑的來電：“楊總，這事……”黃小淑沒有說下去……
我道：“立刻通告生產部解僱安保經理，還有那個女人，讓他們立刻滾，然後你到我辦公室來。”
黃小淑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我站在空調前面吹着，吹了有五分鐘，黃小淑敲門進來，我纔到沙發坐下道：“我把整個生產部都逛了一圈，一個字，亂，除了倉庫之外都亂七八糟，打架、打牌、打麻將、還有電房那樣的破事，而且車間竟然能抽菸，這什麼跟什麼？火災了怎麼辦？”
黃小淑道：“這陣子比較亂，是該整改。”
“以前不這樣？”
“以前好點。”
“你出了辭退讓安保經理滾蛋沒有？”
“他是生產主任的妻弟，我建議……”
我打斷道：“我不要建議，是生產主任的妻弟更好，你就按我說的做，我讓你找人去看就是讓整個生產部都知道，我有絕對理由解僱他，而且這僅僅是個開始，他們不是很流氓麼？老子比他們更流氓。還有半小時開會，給你二十分鐘把這個事情辦好，我們提前十分鐘進會議室，我和你，再找上孟影，帶上一副撲克。”
黃小淑不明白我的意思，張張嘴要問，最終沒有問，說了聲好的就帶着疑惑走了出去……
不一會內線響起來，錢瑩報告道：“楊總，生產部李森林李主任想見你。”
見我幹什麼？心裡想着，我道：“等下不是有會議麼？會議室見就行。”
“不是，他……”
“我說讓他回去沒有聽清楚是吧？”
我有點兇，所以錢瑩連忙說了聲聽清楚就掛斷了內線，我繼續坐着，等待會議到來，我已經想清楚，就要用流氓方式治治那幫流氓，或許這樣來硬的有風險，但只要把握的好，成功機率很大，反正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吧！
會議開始前十分鐘，李溪靈終於到來，她的整個打扮顯得很神秘，黑蜘蛛似的，還戴着帽子，壓的非常低，儘可能的把臉遮擋起來，我幾乎就要認不出她來。她和安楠一起來的，就那麼看過去，安楠顯得更像領導，李溪靈反而不像。當然李溪靈是故意那麼打扮的，並沒有認出她來，包括外面的黃小淑和錢瑩、孟影。
剛坐下李溪靈就開口道：“楊總，剛剛上樓的時候我聽見許多人在議論紛紛什麼安保經理，怎麼回事？”
我道：“安保經理剛被我解僱。”
李溪靈驚訝了幾秒道：“怎麼了？”
“原因你肯定不愛聽的，我就不說了，反正你放心吧，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看看時間道，“我要提前進會議室，沒時間多說，我們現在去茶水間安排，你們留在裡面。”
李溪靈道：“行，遷就你的時間。“
我從沙發起來，剛坐下的李溪靈和安楠跟着起來，和我一起出辦公室，轉進茶水間的小間。裡面的小間確實是監控室，有兩臺電腦，屏幕裡顯示着二十多個小窗口，還很清晰。我把李溪靈和安楠安排下來，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大廳，那會黃小淑和孟影已經在等，我做了一個手勢，徑直往外面走，黃小淑和孟影跟着，錢瑩則留了下來。
到了會議室，我在總經理座位坐下，黃小淑和孟影坐在傍邊，我道：“空調誰開的？什麼時候開的？”
孟影忐忑道：“是我開的，半小時前。”
“關掉，而且把窗戶打開讓冷氣出去，等所有參加會議的人進來以後再把窗戶都關起來，窗簾不要拉，讓陽光照進來。”想了想，我繼續道，“另外你要給所有參加會議的人準備熱茶，越熱的越好，我們則喝冰水，你回去辦公室拿過來……”
孟影啊了一聲：“那其它人不是很熱？”
黃小淑道：“去吧，執行命令。”
孟影帶着滿臉疑惑去了，我對黃小淑道：“我說了我會比他們更流氓。”
黃小淑道：“你有把握？”
我反問道：“你覺得他們全部都會反？他們就會欺負我初來乍到不敢輕舉妄動，我就不按常規出牌。我就要看他們覺得工作重要，還是和被解僱的老總聯合起來耍點陰謀詭計出氣更重要……”
黃小淑沒再說話，用古怪的、帶着絲絲欣賞和擔憂的目光看着我。
五分鐘以後，孟影忙完回來，工作效率非常不錯，而且完全按足要求，那些茶都冒着陣陣熱氣。
我把撲克拆開倒洗過一遍，看了看時間道：“我們鬥地主，這是工作，無論誰進來都不要受到打擾，黃小淑你把你的筆拿出來拿張紙記賬，我們不賭錢，但要記誰輸贏，這樣會像樣些。”
黃小淑連忙行動，孟影看着她，想說點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很快，我把牌給發好，黃小淑都有點緊張，我又道：“現在還沒有人進來，你這種緊張還可以表現出來，等會絕對不行，先練一練，誰地主？出牌。”
孟影道：“我”
孟影出了牌，她還是顯得非常緊張，不過隨着往下打，情況逐漸好轉起來。黃小淑自不用說，一直都是一副非常淡定的表現，讓我對她非常滿意，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秘書是那種慌慌張張的類型，那樣很難配合工作，需要演戲的時候只會演露陷，還得幫她擦屁股，到底誰是誰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