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的臉也紅，這醜事竟然被空姐問是否需要幫忙？不過我真希望空姐能幫忙，比如吹一吹之類，但能那麼說話嗎？不能，我說的是：“對不起，急尿。”
空姐手指往機尾那邊指了指道：“廁所在那邊。”
“我知道，我就是不方便去，謝謝你。”
空姐勉強露了一個微笑，快步走開，，我看着她那美麗的倩影，以及迷人的黑色絲襪，某方面強烈地跳動了幾下，過了好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再看安楠，還是那副很香甜的狀態，這女人大概是累壞了吧，其實她睡覺的表情非常可愛，只是太折磨人，我都不敢太大幅度的動，我寧願累點都好過她醒過來，然後飛機下降的時候繼續掐我。
又經過一陣飛行，飛機終於到達廈門，安全降落在高崎國際機場，我隨即拍了拍安楠道：“美女，目的地到了，你睡夠沒有？”
安楠腦袋立刻離開我的肩膀，四周看了看，然後目光才落在我的臉上道：“這麼快？”
“快？”我有點無語，再久點我就要得肩周炎了，竟然還快？“小姐，已經一個多小時，你睡的倒是香甜。”
安楠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
我先解安全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雙臂，然後拿上旅行袋，跟在譚老闆的身後，下機！
出到機場外面，譚老闆對司機道：“小黃，我們在這等，你去把車開過來。”
小黃說了一聲是的老闆，隨即走人，過了十分鐘左右開着一輛商務車回來，譚老闆和我、安楠上了車以後，隨即往外面開。這人話不多，甚至是不愛說話那種人，但做事各方面無疑非常務實，這大概還兼任譚老闆保鏢的吧，看走路的姿勢肯定是個練家子。
車子在路上開着，我問譚老闆：“我們直接去安溪？”
譚老闆道：“對，你資料看的怎麼樣？有沒有想過怎麼應付我們的對手？”
我道：“你約了他幾點鐘？”
譚老闆看了看時間道：“十一點半，現在九點半，趕得及。”
我道：“不，我們不要趕得及，你把這個時間再推到晚上吃晚飯再談，你說你請他，不是他請你。”
譚老闆很不解的看着我道：“有何用意？我已經推過一次，再推不好吧？他要是生氣起來不是不用賣了嗎？”
“這是做生意，談價格，拉鋸戰，誰的耐心更好誰就會獲得最終的勝利，這屬於戰術了吧？在某些情況下首先讓步的談判者會被認爲處於軟弱地位，致使對方施加壓力以得到更多的讓步，你說我們這樣是弱勢還是強勢？我們不能讓步的同時還需要他讓步，消磨他的耐心。”我話鋒一轉道，“不過不是單純的消磨，我們要充分利用起來這些時間，資料不是顯示兩公里外的一個山頭還有個差不多大小的茶園麼？我的想法是去那個茶園看一看，找茶園老闆聊聊天，順帶讓他幫我們幾個忙。”
譚老闆想了想，仍然一臉的疑惑表情，包括傍邊的安楠，一副迫不及待要我說下去的表現。
我繼續道：“我覺得這場談判要分第三個階段。第一，我們要比對方有足夠的耐心，讓我們處於強勢的位置再去找對方談。第二，我們要充
份利用起來這些時間去尋找各種幫助，做些錯誤的信息散播，比如我們要收購隔壁的茶園，比如土地承租價格變動，肥料要漲價之類，這都需要找人幫忙，其實不難做到，我怕的是時間不夠。第三，我們只找對方談一半，在談的過程中還要故意心不在焉，接些什麼電話之類，然後在對方失望卻沒有完全失望時結束談判。這第三條和第一條是相互呼應的，但最關鍵的還是第二條，如果我們做得好第二條，主動權已經被我們牢牢抓在手裡，但畢竟是在對方的地盤上，能做得非常好是不太可能的，我們儘量吧，只要能做出一半的效果就算是贏。”
譚老闆這次聽明白了，眼珠子轉了幾圈道：“這是你在飛機上面想的辦法？”
我道：“對，我看了資料，其實內容還挺多。”
譚老闆有點鬱悶：“我可沒看出來。”
“你是老實生意人，你太老實，不會邪門地想。”我笑了笑，“不過你要是很奸詐，我估計明南山不會和你那麼深交，更不會請你喝酒，呵呵。”
譚老闆少有地說了髒話：“你這是讚美我呢還是損我呢？”
“我那敢損你？我現在當你馬仔。”
“得了，如果你願意你都能當我的老闆了，還馬仔，我那敢當……”
“哈哈，不開玩笑了，你覺得我說的這些方法行不行？說說你的意見。”
譚老闆搖頭道：“我沒意見，我不知道好不好，但至少有了辦法，至少比我這樣匆匆忙忙趕去被他宰要強。”
我道：“那就這樣決定吧，你現在先別聯繫，等距離約定時間前十分鐘你纔給他電話，另外你得託託這邊的關係聯繫好去隔壁的茶園看看。”
“沒問題，我有介紹人。”
“那就好，等見到人了我負責和對方談這個幫忙的事情，爭取讓對方免費提供幫忙。”
“還有這種好事？”譚老闆一臉不相信的表情，“沒有這麼神吧？”
我呵呵笑了笑道：“我告訴你一個事情，不過你不能惱火。”
“你說，我絕對不惱火。”
“當時我們去你的茶園拍攝廣告，我和同事打賭在你茶園裡又吃又拿還不給場地費，你會非常熱情地招待我們，沒有一個同事相信我，結果……”
“結果你做到了，可我沒感覺你忽悠我啊，我真能用你的計劃賺錢。”
“所以你怎麼知道我不能給對方賺錢的計劃？”
譚老闆無語！
我又道：“我問點你這方面的事情，你收購這個茶園準備怎麼經營？”
“移花接木，以後直接把茶葉弄回白雲加工貼上那邊的標籤，出個新茶種，我哪兒名堂比這兒響，現在供不應求，但我不能光明正大在白雲弄，你知道，那麼多對手，肯定要被各種攻擊，到時候得不償失，我去遠點無論如何要安全點！呵呵，其實我也是奸商……”眨了眨眼睛，譚老闆繼續道，“這方法是明南山教我的，另外……算了，還是到時候再告訴你吧！”
譚老闆這表現，我想了想就能想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亦是明南山建議你找我去的對吧？”
譚老闆愣了幾秒道：“你能再聰明點不？”
“你說了上一半，下一半很難猜麼？”
“你不會因爲這樣不幫我吧？”
“當然不會，這是你的生意，不是明南山的生意，和明南山無關。”我咳嗽了一聲，調整了一下聲音繼續道，“說回來，你這個移花接木的做法很適合我們的計劃開展，我現在更有把握說服隔壁茶園的老闆，前提是你能找到他……”
譚老闆道：“我現在聯繫。”
我點了點頭，譚老闆笑呵呵翻着手機聯繫，打通電話和對方談起來，當然那不是另一個茶園的老闆，而是先到了這邊的朋友，介紹人，本地人。
我靠着座椅在思考，完善談判計劃，忽然傍邊的安楠小聲道：“剛剛你們說的明南山是不是白雲酒店巨頭那個？”
我疑惑的看了安楠兩眼道：“對，你認識？”
安楠搖頭道：“不認識，我只是聽蘇巴南說過白雲的一些狀況，算是有點了解吧！”
我笑了笑道：“蘇巴南竟然和你說這些，大新聞。”
安楠沒有接我的話，她道：“你和明南山什麼關係？”
我斬釘截鐵道：“仇人。”
安楠一臉驚恐：“不是吧？那你……”
“怎麼還沒死是吧？”我還是那個笑容，“放心，我肯定比明南山活的長命，其實我們不是那種仇人，在外面看來我們更像朋友，事實上我和他女兒真是朋友，他女婿則是我最好的哥們。”
安楠一臉糊塗，很明顯沒有理解清楚我說的話，但亦很明顯她有點被震撼到。
譚老闆聊完電話給我做了一個沒有問題的手勢道：“兄弟，一切拜託你了。”
我道：“我盡力而爲，不過你得告訴我你要壓到什麼價？資料裡說茶園的實際價值就一千六百萬，他們開價多少？”
“他們開一千九百萬。”
“靠，多出三百萬？”
“對，所以才磨那麼久，如果只是多出幾十萬，我早就不想磨了……”
“如果換了是我，一分都不能多。”我笑了笑，“要不這樣，我給你壓到一千五百萬，你幫我一個忙，你看如何？”
譚老闆呵呵笑道：“看你這話說的，就算你談不下來我都得幫你忙，因爲你現在就在幫我忙，不過你如果真的能談下來，即便就一千六百萬我已經很高興，一千五百萬我得高興的吐血，哈哈……”
一路上說着話，快接近十一點的時候，安溪縣城到了，小黃把車停在一個酒店的停車場。
下了車，譚老闆帶着我和安楠往裡面走，譚老闆小聲對我道：“房間是昨天訂的，就給你訂了一個，你是要一個還是再訂一個？”
我一臉惡寒道：“那是我同事。”
“你真當我還是小白頭呢？我一看就能看出來你們關係匪淺，你沒發現她看你的目光，充滿了綿綿情意。”
這個我真沒有發現，經譚老闆這麼一說，真想回頭看看安楠，看看那目光是不是譚老闆說的那樣充滿了綿綿情意，不過最終我沒有回頭，那很尷尬，我繼續和譚老闆道：“不會是沒有房間了吧？”
“呵呵，如果沒有，這就是天意。”
我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