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不置可否。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明天的會議安排由我們公司的總經理秘書李薔負責,要不要我替你聯繫她?”我用公事公辦的表情看着他。
“沁人,”他直視着我的眼睛,眼神裡有着小心翼翼的詢問,“你...和他在一起了嗎?”
我身體僵直了一下,剛纔努力維持的平靜表情瞬間破碎,我有些緊張的看着他,很想說點什麼反駁他,卻被這突然的詢問打亂了陣腳,內心一片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沁人,”蘇亞打斷了我的話,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微微顫抖,“你不用緊張,在哈爾濱時,我就看出來了!”
我睜大了眼睛看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沁人,這裡不適合說話,我們找個地方去吃飯好嗎?”他對着我安撫地笑着。
我很想拒絕,但是目前的情況讓我沒有餘地可以拒絕,而且,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回到那個空無一人的家,那些讓我心碎的想法老是在我一個人發呆時趁虛而入,它是一個帶着長矛的小惡魔,尖利的矛頭不斷的刺進我因爲懷疑而變得毫無防護的心,帶來絲絲的疼痛。
這個時候,我很想有個人能陪陪我,哪怕是蘇亞。於是,我點頭同意了。
但是,當我跟着他進入他推薦的餐廳時,我後悔了自己的決定,萬分後悔。
我目光僵硬地盯視着角落裡的一桌客人,蘇亞跟在我身後,順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他們。
我擡腳轉身想走,卻被他有些強硬的扳回身子,拉着我的胳膊直向他們走去。
我在後面着急的想拽回自己的胳膊,可是蘇亞拽的死緊,也就是幾步的距離,終於是來不及掙開他,就這樣站到了他們的面前。
徐秋白和襲人有些驚訝地看着我們,在看到蘇亞拉着我的手時,徐秋白似乎皺了皺眉頭,不過馬上又恢復了客氣微笑的表情,讓我懷疑剛纔的那一瞬間,只是個幻覺。
他站起身來,與蘇亞握手,“你好,蘇總,沒想到這麼巧碰到你!”
蘇亞狀似不經意地掃了旁邊的襲人一眼,又看了看徐秋白,“我也沒想到,還真是意外的收穫!”
襲人靠在餐廳柔軟的皮質沙發上,並不看我們,只是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仔細地小口品嚐着杯中的紅酒。頭頂帶着紫色燈罩的吊燈發出昏暗的光線,淡淡的紫色映在他的臉上,襯的那張謎樣兒的臉,美的更加驚心動魄。在那一瞬間,我似乎被那豔色刺到了眼睛,我閉了閉眼,不再看他。
“蘇總,你們就坐這,咱們一起吃吧”,徐秋白髮出邀請。
“不了,”蘇亞側頭看了看我,“我和沁人好久不見,正想好好聊聊!”
我在旁邊正在發呆,聽到話題談到我身上,竟然有些緊張。
下意識的看向徐秋白,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看我,只是對着蘇亞微笑着說,“既然這樣,就不打擾二位了。”
餐廳裡很溫暖,我卻覺得冷得渾身發抖,不,我表現很好,我的身體沒有顫抖,我甚至在很平靜的微笑。那麼,爲什麼我覺得自己在發抖呢?我仔細地體會,卻發現,冷的發抖的,是我的心。
之後的一切,我都有些神志恍惚,甚至在蘇亞送我回去的路上,我都想不起來,我剛纔吃過了什麼,蘇亞都說了什麼,我又迴應了什麼。
只是記得,中途我不小心把咖啡杯碰倒,熱燙的咖啡淋了我一身。
拒絕了蘇亞的幫忙,我自己一個人去洗手間整理,徐秋白這時卻出現了,他拽着我的胳膊,質問我爲什麼和蘇亞在一起,我記得當時我面帶微笑,很平靜的跟他說,“我記得,老闆沒有權利干涉下屬的交友自由!”
我甩開他的手,走出洗手間,回去繼續吃那味同嚼蠟的食物,假裝我很開心,假裝食物很美味,假裝我很享受,假裝一切都無所謂。
回去的路上,蘇亞邊開車,邊小心的觀察我的神色,我裝作沒看見,只是望着窗外昏暗中迅速後退的路燈。
車開到了我家樓下,我解開安全帶,剛想打開車門出去,蘇亞就輕輕的拉住了我。
我回頭詢問的看着他,卻恍然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勉強笑笑,“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送我回家。”
“沁人,以後我還可以約你出來吃飯嗎?”他神色一如之前,有些小心翼翼。
我想了想,還是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我打開車門下車,他又叫住我,我站在車門前回頭看他。
“沁人,你放心,你們的事情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也不會再對你怎樣,只是,”他眼神溫柔的看着我,“如果他背叛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腦中一團亂,尤其是聽到背叛兩個字,竟然是鑽心的痛。我沒想到蘇亞會這樣直白的對我說這些,我想着怎麼措辭決絕他。
“我....”,我想我的神色應該告訴了他答案。
所以他馬上打斷我,“不,沁人,不用馬上答覆我,你再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永遠有效,只要有那麼一天,你不再想和他在一起了,那麼,你就來找我。”
說完,他似乎怕我拒絕,關了車門,就馬上開走了。
我看着他的車消失在夜色中,輕輕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想玩另一個遊戲,但是,無論如何,結論都是一樣的。
我獨自一人上樓,打開房門走進漆黑的小屋,沒有開燈,就着外面微弱的光線,我脫下棉衣,換上拖鞋,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
小黃聽見我的聲音,跑過來一下子蹦到我身上,它如今的個頭已經不小,那一下子壓得我咳嗽了一聲。
我伸手抱緊它,它似乎感覺到了我情緒的低落,大腦袋溫順的伏在我的頸窩旁,一動不動。
我撫摸着它溫暖的皮毛,疲累的感覺涌上全身,伴着小黃均勻的呼吸,我漸漸睡着了。
淺眠着的我不知道被什麼聲音吵醒了,好像有人敲了一下門,我把小黃安置到沙發上接着睡,穿上拖鞋起身開燈,“誰啊?”
沒人迴應我,“襲人?你沒帶鑰匙嗎?”
說着,我打開房門,卻在看清門外發生的一切時,呼吸一窒。
作者有話要說:不擅長寫虐文啊,大家湊合着看吧,嘿嘿(心虛地笑)
本文是名副其實的溫馨文,請相信我,所以小小的誤會是不會打垮他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