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迅正想開口,柴通手臂一擡,指着柴迅道:“不知輕重!官服、官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至今都沒有尋到的秘函。”
雨姍手撫着痛處,章誨他們明明說的是秘旨,怎麼又變得秘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笨蛋!”柴通怒罵一聲,抓住雨姍的衣襟:“快說,你把那些東西究竟藏哪兒了?”
雨姍閉上雙眼,腦海中掠過章誨清俊的容貌。他騙了她,他居然沒有對她說實話。如果那隻姆指粗線的竹筒裡藏的是秘旨,那秘函又在哪裡?章誨,她爲他出生入死,爲他不惜讓最在意的柴迅去犯險,可是章誨居然在利用她。痛,從未有過的心痛感從心底升騰,似有人正一刀又一刀地剜割着她的心,任鮮血淋漓,任心碎心痛。
“大哥,這不關雨姍的事,是我把這些東西給她的。”柴迅拽住柴通的大手。
雨姍合着雙目,她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幫自己喜歡的人,又卻害了喜歡自己的人。不,她需要冷靜,需要足夠的冷靜。她已經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
當年,她沒有見到父親的屍體,何保活着、柴通活着,那麼父親與晉王柴洋是否也還活着。想到父親,想到晉王,又想到死於烈焰中的母親、流錦、何修,在十年前因爲受不住一連串的打擊而早年病亡的晉王妃,雨姍的心更痛了。
淚,像決堤的洪,從眶中奔泄。
“晉王、我父親他們是否還活着?”雨姍啓眸時,早已經淚流滿面,語調裡沒有哭腔。淚眼裡沒有柔弱,只有痛苦與堅強,她咬咬雙脣,看着已經怔住的柴通,“回答我,他們是不是還活着?”
柴通舉起的拳頭緩緩垂下,他很想教訓一下這個女人,怎能胳膊肘往外拐,居然還讓柴迅做出如此犯險的事。
柴通雖沒有回答雨姍,可她已經看出來了,他們原來真的都還活着。
雨姍笑,“好一招瞞天過海、好一招金蟬脫竅。爲了你們的大計,連妻兒的性命都可以不顧,晉王犧牲他最寵愛的王妃,父親也犧牲了我母親和弟弟……在你們的心裡,他們的性命就賤若螻蟻。”“你們可以做到無情無義,可是我不能。所以,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一個字。”
固執如她,這不是隨意說說,而是她的決定。
雨姍伸長脖子:“頭就在頸上,大公子要取我的性命,雨姍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柴通面對她的固執,竟一時手足無措:“你……”明明臉上還掛着珠淚,可說出的話卻沒有半分柔軟,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卻因爲她的話暴跳起來:“你以爲我找不到章誨一行人嗎?”柴通大聲高呼兩聲:“來人,帶千里眼、順風耳。”
千里眼、順風耳,是兩隻犬的名字,一隻小巧幹練,另一隻長得狀似獅豹。
兩條狗圍着雨姍轉了一圈,嗅罷之後,沿着雨姍回來的路快速離了晉西王府。
柴通道:“帶他們到外面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有了這兩條狗,柴通一定會找到章誨他們一行人。
柴迅帶她離了閣樓。
進得房中,雨姍身子一軟,坐在軟榻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