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這麼吸引人,令他無法將目光移到別處。“近來皇后變得很乖。”走到她的身前,握住她如削的雙肩,用力扳轉,在她潔白如玉的後背,是一隻只鮮豔奪目的鳳凰,或鳳凰于飛、或鳳凰浴火、鳳凰傲目……不多不少共有九隻,從頸後一直盤桓至腰身,遍佈整個後背,豔得張揚,明得驚人,給人一種驚痛。
握着瘦弱雙肩的大手,用力地捏下……
痛,鑽心的痛,彷彿要將她的雙肩與肉體剝離開來。
她固執地、倔犟地咬着雙脣,不讓自己支出一聲。
“何雨姍,你給朕的恥辱,豈能就此結束。”
抓住她的長髮,目光冷冽地望着她的臉,低首張嘴咬住她的肩。他就不信,她就成了石頭人,不知痛,不知苦,本是試探,可一口含下,她竟無任何反應,他加大力度,最後嘴裡竟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血,快速洇開,散開一朵猩豔的花,釋放出最後的冶豔之美,她依舊不語,任血珠隨着香肩滑落,染紅胸前如雪的肌膚。
他的脣上皆是鮮血,伸出靈舌,舔食着血液。
這樣毫無生趣的她,令他失去了所有的興致,他氣憤地將她一把摔在地上:“何雨姍,朕就不信你還能做塊石頭。”
是,失心的人不是石頭還是什麼?
她不看他,只有滿心的沉寂,握着毒丸的手越來越緊:她好恨,從來不如現在這般恨。十餘年來,她爲他做了這麼多,竟換不來他的成全。
不想他死,他死,她不會快樂。
亦不願讓他活,他活,便無她的活路。
她想活,想像一個人樣的活着。
她眼神變幻,內心糾結。他於她,是一個惡魔,但他確實是個好皇帝。
是藉機毒殺他,還是用毒藥成就自己靈魂的自由?
他冷笑一聲,道:“想見崔雋永麼?想知道他在哪兒麼?”
聽到這個名字,她死水般的眸子突然燃起生氣、有了漣漪、有了光芒,拽住皇帝的衣袍:“他在哪兒?他不是死了嗎?”
“死?你以爲朕會輕饒了他,朕要他生——不——如——死!”
是怎樣的折磨?是如何的不堪?
血有流盡時,淚有枯竭日,這樣的苦痛何時有盡頭。滿心的恨,滿心的屈,都無法淡去數日來的煎熬、掙扎……
時光飛逝,光陰流轉,從何時起,柴迅、崔雋永與她三人命運緊緊纏繞,剪不斷,理還亂。那些塵封的舊事如此清晰,如此刻骨銘心,而今,仙侶璧人各西東,杳無音訊,她困於寂寂深宮,他下落不明,世上痛苦的煎熬莫過於此,明明相愛,卻被迫分開。
記憶之門在此刻緩緩拉開,痛苦思緒回到數年之前,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三人之間展開一世糾葛,繚繚交錯,絲絲纏結,愛與恨共生,哀與怨並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