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姍燦然一笑,移到桌案前,斟了一杯熱茶:“公子是想說我膽大包天,還是想說我狂妄放恣?”款款回眸,百媚橫生,盈盈閃動的眸子似含露的嬌花,剪水生輝,楚楚憐人。
“妖女,休得引誘本官。”不是醜女,卻是一傾城美人,章誨心裡一片疑雲,他不明白這樣的美人要嫁個好人家並不難,爲何單單挑了自己,還是用強綁硬嫁的方式將他困於山野之中。
“如今你已是我夫君,就算誘你惑你那又如何?那也是夫妻之情啊。”雨姍滿心歡喜,覺得上天待她薄,居然在她無計可施的時候讓章誨出現,讓她畫軸裡最後的佳婿候選人出現在晉西。而她略施手段,就把他綁到身邊,拜天地、入洞房,她做夢也沒想到,成爲章誨的妻子並不如想像那般艱難。
“不知廉恥!淫婦!”章誨避讓數步,相隔七八步之遙看着雨姍。他明明記得自己在回馬鎮的客棧裡睡覺,臨睡前還飲了一盞小二送來的一壺上等晉陽清茶,一覺醒來,他就已經與她在山野之中。
這是哪裡?他不知道!
一開始他以爲自己遇上了女山賊,可是逼他拜堂,參加婚禮確實山野村民,那憨態可鞠的笑容,那純樸衣着打扮,是村民而非山賊。
“你罵我是淫婦?”雨姍從來沒想到這個的罵名會冠在她的身上,她守身如玉,守節如命,她纔不會生氣呢?換成是誰被綁入洞房也不會有好心情。
“看你容貌清秀,卻不顧廉恥強人所難,綁人洞房,你……真是禽獸不如!”章誨自幼不會罵人,可到了這關口,讓他不罵人都難。他恨不得將世間所有難聽的話都蒐羅來,一併罵她泄憤。
“章誨,你別太得寸尺,你想找死,敢罵我禽獸不如?”她對他做什麼了,她可是什麼都沒做。
“你若是好人,就把我給放了。”
這怎麼可能,爲了把他綁來,她可花費不少心思。
雨姍無奈苦笑,步步緊移,章誨步步退避,兩個人像是玩遊戲的孩子,做着貓與老鼠的遊戲,一個逼、一個退,章誨不知不覺間就跌坐在羅幃之中,雙手觸碰到柔軟的紅綢。
“你還真是虛僞,一邊罵我,一邊就上牀了。”雨姍想到章誨的罵聲,就想狠狠的報復回來。自己又不醜,想當年住在皇宮之時,身邊並不缺奉承討好的男子,可是章誨居然躲着她。既然這傢伙的膽子這麼小,她今兒索性就陪他玩到底。
拿定主意,雨姍一個箭步,她不想投懷入抱,顯然是被章誨給誤會,章誨連連閃躲,這一閃躲雨姍一撲,兩個人正好撞到了一起。章誨受力倒在牀上,而雨姍竟壓在他的身上。
目光相遇交錯,他是憤怒、驚慌,而雨姍卻是意外。雨姍感覺有一道莫名的流光從眼睛裡鑽入心底,很快讓她迷失在章誨明亮的眸子。擡起纖纖玉指,輕柔地,輕柔地撫上他的臉:“章誨,你可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我給了自己無數次的藉口,讓自己對你的思念可以更少些,讓自己把這些好感與喜歡都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可是今天我才發現,你一直都在我心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