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靈澈開車帶着芬妮去訂好的咖啡廳,而厲卿宸的車一直跟在他們的車後面。
咖啡廳裡瀰漫着濃郁的咖啡味道,西博坐在單間裡,看着瘦成一把骨頭的妹妹走了進來。他的眉頭瞬時蹙成了川字。
“哥哥,你這麼早就到了?”芬妮坐在了西博對面的椅子上。
“嗯,哥哥給你點的冰淇淋鬆餅還有卡布奇諾的咖啡,你嚐嚐。”西博把東西向芬妮的跟前推了一下。
心疼不言而喻,自己的妹妹到底爲什麼會瘦成這個樣子?
芬妮看着桌子上東西,脣角彎彎,自己的哥哥還記得她愛吃這些嗎?
“謝謝哥哥。”她笑得甜甜,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西博的擡眸看向夜靈澈,“我能和我妹妹單獨談談嗎?我想夜總裁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吧?”
夜靈澈的眸光看向芬妮,而芬妮回眸給了男人一個安定的眼神,示意他,她自己是可以的。
“西博,不管有什麼恩怨,都是我們之間的事,和芬妮沒有關係。有種你衝我來。我就在門外等着。”夜靈澈不放心的撂下一句狠話。
西博冷笑了一聲,“夜靈澈,你覺得我會傷害自己的妹妹嗎?”
“你先出去吧,我和哥哥說幾句,就出去找你!”芬妮打斷了兩個男人的談話。
夜靈澈的眸光在芬妮的臉上糾結了一下,才走出了房間的門。
西博看着房間的門關上,擡手拉住自己的妹妹的手,“芬妮,告訴哥哥,你爲什麼會病成這樣?”
這是他最想知道的關鍵問題。
芬妮淡然一下,“誰還沒有病呢?哥哥,沒有人能不得病的。哥哥,我聽靈澈說了我們家的事。媽媽和爸爸……”
她的牙咬在了自己蒼白的脣上,想到自己的父母的死,她就揪心的痛,曾經以爲自己的父母是那般的幸福,曾經以爲父親是思念媽媽鬱郁的酗酒而死,可是當事實真的揭開,那是何其的殘忍,原來一切都是她哥哥爲她編制的假象。
她的眼淚不受控的流淌下,哥哥到底爲她做了多少,她的心沉重的讓她不能呼吸。
西博的手緊緊握住芬妮的手,他能感覺到芬妮的手在顫抖,“芬妮,爸爸媽媽是相愛的,只是爸爸有酗酒的毛病,所以……”他的話頓了一下,想來夜靈澈是把所有的事都和芬妮說了,他再想說什麼都隱瞞不了。
略頓,他才又說出他的話,“但是爸爸酗酒纔會出那樣的事,媽媽是忍受不了,所以纔出軌愛上了別人,可是爸爸就算是虐待了媽媽,他本心還是愛的,所以他受不了媽媽的背叛,纔會把她和那個男人密封在密道里。但是媽媽終究是死在爸爸受傷的,你不會怪哥哥,把爸爸殺了吧?”
他小心的問着,他知道他單純的妹妹一定接受不了這個打擊,父親殺了母親,而哥哥殺了父親。
可是當時他真的別無選擇,一個是爲自己的母親報仇,一個是
酒醉的父親竟然想動芬妮。
當然酒醉的人沒有理智而言,所以十幾歲的他,爲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就找了鐵棍把父親一棒打死了。
好在父親酗酒很多年,十幾歲的他早早的接受了家族的生意,讓他有着同樣年紀的孩子,沒有的冷靜,他消除了現場所有的證據,僞造出父親是跌下樓梯磕傷頭的現場,然後買通了當時的法醫,做出了一個虛假的報告,把整件事隱瞞了下去。
一切都做的天意無縫,從此妹妹就在他的呵護下,在他編織的謊言裡,幸福的活着,只是要維持這個謊言,有多難,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這樣的事,他怎麼能告訴芬妮呢?
芬妮搖搖頭,“我知道哥哥都是爲了我好的,爸爸殺了媽媽,他罪有應得。我不會怪哥哥的。但是哥哥,這些事都過去了,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都做古了,你能放下這寫仇恨嗎?”
她小心的問着西博,只希望她能化解幾家人的仇恨。
“現在不是我不放想放下,是夜門和厲家不放過我。芬妮,和哥哥走吧,哥哥能保護你的,夜靈澈愛的是羽柔,他從來沒有愛過你,你爲什麼要留在他的身邊?”
西博也有他的打算,只要芬妮答應跟他走,他對夜門和厲家就再沒有顧忌了。
“我對夜靈澈做的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要怪夜靈澈。那些都是我自願做的,所以,你沒有報復他們的必要。”芬妮說道。
“你自願做的?夜靈澈不愛你,你也自願爲他做這些?”西博的腦子真的轉不過來,他很想要撬開自己妹妹的腦子看看她的腦子裡到底是怎麼長的。
“是,我是自願爲他做的。我知道他愛的是羽柔,我從來沒有瞞過我,而且他一直和我說,希望我離開,忘了他,找一個真正愛自己的人。但是我控制不住愛他的心,哪怕就是在他的身邊這樣看着他,我就很滿足了。我愛他,爲自己爭取過,即便他不愛我,我也無憾了。但是我不希望因爲這樣,哥哥,就把怨恨加註在夜門之上,這對夜門不公平!不管是夜門還是夜靈澈,他們對我都很好。”芬妮努力的解釋着。
“就算夜靈澈不愛你,你也不怪他?芬妮,你這麼對他,他爲什麼可以不愛你?你是這麼出色,他不愛你就是他的錯!”西博狠狠的說道。
“這個世界上,愛不是合同,沒有買賣的價格,不是我付出就一定能得到的,哥哥你的想法不對,愛一個人,求的不是索取,而是讓他幸福。我只要看見夜靈澈幸福就夠了。”
對於芬妮的解釋,西博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無法理解。
“好,我們不談夜靈澈,你告訴哥哥,你得的是什麼病,莫承安治不好你,不見得所有的醫生都治不好你,哥哥也可以給你找醫生。”西博套問這芬妮的話。
芬妮淡勾了一下脣角,“你忘了,你的妹妹也是醫生,能不能治療我自己是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每天有那麼多人得絕症,難道他們都能治
療的好?我的病我自己會看,我只是希望哥哥能放下所有的仇恨,放過夜門和厲家,也放過你自己。他們答應,只要你放下所有的仇恨,他們就可以不計較你做的所有的事,你可以用西斯的身份一直過下去。還有厲卿妍,她是無辜的,哥哥,把她放了好不好?”
西博的手鬆開了芬妮的手,“夜靈澈讓你來,就是讓你來說服我放了厲卿妍?你回去告訴他,他打錯了算盤!厲卿妍放不放,不是我說了算的,是她自己愛上我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傻!”他生冷的說着自己的話,爲什麼他的妹妹就可以這麼傻的爲了夜靈澈付出,而厲卿宸的妹妹就可以被放過?
他不會放過厲卿妍,就像芬妮不會離開夜靈澈。
他痛的時候,他也要厲家和夜門的人陪他一起痛。
芬妮的眸光黯然了,“哥哥,你說過,你除了家人誰都不會愛的,夜靈澈沒欺騙我的感情,我是知道他不愛的。但是,厲卿妍呢?她知道你不愛她嗎?放過她好不好?她是個無辜的人!”
“無辜?芬妮,你太天真了,她性厲,就註定她無辜不了!好了,你看冰淇淋都化了,你快點吃吧!”西博把勺子遞給了芬妮。
芬妮拿着勺子挖起冰淇淋一點點的吃着,因爲她的身體不好,莫承安已經不讓她吃這些生冷的東西了,只怕她的腸胃會承受不住。很久沒吃過的味道了。榛子巧克力味道的冰淇淋,一直是她的最愛。
終於她的腸胃還是承受不住這樣的生冷,她肚子一陣陣的絞痛着。
“芬妮,你怎麼了?”西博發現妹妹的眉頭越蹙越緊。
“我沒事,可能是吃了冰淇淋有點鬧肚子。靈澈,靈澈!”芬妮回頭叫着夜靈澈的名字。
夜靈澈聽見動靜推門跑了進來,“怎麼?芬妮,你不舒服嗎?”
“帶我回醫院!”芬妮說道。
“好,我馬上帶你走!”夜靈澈抱起女孩衝出了咖啡廳。
西博的眸光瞪着那盤沒吃完的冰淇淋鬆餅上,他的妹妹竟然連吃個冰淇淋都抗不住了嗎?
他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簡明,小姐已經走了,做好準備。”
“是!船王,你放心吧,我們一定能把小姐搶回來。”簡明說道。
他們在從咖啡廳回醫院的路上做了埋伏,只要夜靈澈的車一過,他們就會出擊,把芬妮搶過來。
西博的眸光透着他難掩的狠毒,只要把芬妮搶到手,他不信查不出芬妮細胞變異的原因,到時候,他要讓整個夜門給他的妹妹陪葬!
夜靈澈的車在路上飛馳着,芬妮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他必須馬上回到醫院讓莫承安救治芬妮。
驟然,一聲槍響,從他的迎面開來的車裡,有人衝着他的車開槍。
厲卿宸的車衝了上去,他按開車窗回擊着迎面開來的車。
而他們車後,又追上來幾輛車,子彈瘋狂的朝着夜靈澈和厲卿宸的車射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