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修課學年總是比較忙,當週末都被額外添加的必做工佔據時,就更忙得團團轉,於是沈灼二人跟沈家二老以及沈小弟相處的時間就比較少了。
“有你們什麼事?”沈母嫌棄道,“帶孩子難道還真能指望你們?”
“這不是怕你們精神不濟嗎。”沈灼辯解。
沈母橫眉:“臭小子你說誰精神不濟?你媽我還年輕着呢!”
“是是是,”沈灼附和,“才年過半百了幾年,當然很年輕。”
沈母抄起二兒子的塑料小劍就朝大兒子胳膊上抽。
沈灼站着沒動讓她打,一邊還指導:“手臂擺動幅度太大了,你這樣打不了幾下就會抽筋的。”
“用這個試試。”莫淙爍遞了根狼牙棒造型的水棒給沈母。
沈灼:“喂……”
沈母把狼牙水棒拿在手上左右看着,順便警告兒子:“你繼續別躲啊。”
沈灼評估着那武器:水系本身並非偏攻擊向,發揮攻擊作用靠的是魔力加持,要到中級以後才能變異出普通人拿着也能起效的魔法攻擊力——高壓噴射水柱什麼的,那不是‘水’的攻擊力——不過爍爍就在旁邊,他完全可以配合老媽的抽打運轉水棒中的魔力進行攻擊,造成好像是老媽傷害起效的假象。雖然說自己比爍爍高一等級,再加上水系的特質,就算爍爍出手,幾下的話,自己硬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受點小傷而已,但是……
沈灼狐疑地看着莫淙爍,懷疑有陰謀:就只是讓自己痛幾下?受了傷還不是你給治。
莫淙爍做口型:你猜。
沈灼回以口型:我怕打重了你心疼。
莫淙爍:呵。
沈母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但沈父看見了兩人的交流,沒看懂口型,可猜到自家妻子被這小兩口當成了調情道具——不孝子……x2,淙爍肯定是被沈灼帶壞的。
“可別學你哥啊。”沈父搖搖二兒子的小手,二兒子含着另一隻手的手指,一點也沒有分注意力給老爸,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狼牙棒。
沈父略心塞:小兒子可別跟老大一個德行,對武器這麼感興趣做什麼?我們將來當個安靜的學者不好嗎?別再走暴力路線了成不?
沈母研究好了狼牙棒,期間莫淙爍還幫她再調整了一下手感,沈母滿意地揮了揮,然後給了沈灼一棒,由於不確定魔法武器的威力,她還沒敢太用勁。
沈灼:“……不痛?”非常詫異的語氣。
“這次只是試手。”沈母連忙說,似乎是覺得有了好武器卻沒用好有點丟臉。
“不,這跟老媽你沒有半點關係,”沈灼安慰了一句,“蚊子力和蒼蠅力在大象皮面前沒什麼區別。我不痛都是因爲……”
沈母沒聽他繼續說,惱羞成怒——沈灼的每次安慰她聽着都像嘲諷,當然,這肯定不是她的錯——用盡全身力氣抽出一棒。
莫淙爍嚇得差點把水棒給散了,沈灼捱了一記軟得跟橡皮泥一樣的棒擊,擡手護在老媽身側:“老人家你當心把腰閃了。”
“你閉嘴吧。”莫淙爍嘆氣,這下是真的散去水棒——剛纔就想散的,但怕沈母施力落空更失去平衡,只能硬生生停住,先讓她打完再說——用水流給沈母揉了揉腰。
“我沒事,我還要再打一次。”沈母說。
“打打打,隨便打。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打幾次就打幾次。”這種願望沈灼表示很好滿足,“要給你找幫手不?老爸,別玩你小兒子了,快來貢獻勞力抽打你大兒子。”
沈父&沈母:這兒子養來真糟心。
沈灼很無辜:任打任罵還有什麼可不滿的?老人家真難伺候。
莫淙爍:……
沈母拒絕丈夫的幫助——沈父也沒想幫,他一貫不參與媳婦和兒子之間的戰爭,頂多就是不痛不癢地在一旁吐槽兩句——又再親自打了一下,但和以往一樣,沈灼的嬉皮笑臉依然讓她沒有半點成就感。
“爲什麼會不痛呢?”沈母疑惑。
“都說了不是你的錯,這是武器的問題,爍爍太弱了。”
“前三下是準備,”被評價很弱的莫淙爍淡定跟沈母解釋,“再試試第四下,也許就有用了。”
沈母:“也許?”
沈灼按了按自己的胳膊——大概是因爲高度和擊打聲音都合適,沈母每次都喜歡抽打這個位置——微有些疑惑,剛纔那三下,確實有股力量流入了自己體內,有輕微的麻痹效果,還有一些涼意,然後……
“我不是很確定,”莫淙爍對沈母說,“一個小花巧,也許有用也許沒用,不過即使沒用,他也會有點反應的。”
“什麼反應?”沈灼倒是比沈母更好奇,“老媽剛纔敲入的水絲對我的五感有干擾作用,雖然很細微,但是……”
“試試不就知道了。”沈母高興地再次敲擊,這次得到了兒子的反應,抽搐,雖然很輕微,但確實是有的。
“打疼了?”沈母驚喜地問。
親媽嗎?“真遺憾,不是疼。”沈灼拿過那水棒自己敲敲,每次都有同樣的輕微抽搐,“類似膝跳反應那種的。”
“那就是完全不痛。”沈母確實很遺憾。
“再試一次。”莫淙爍說。
“喂,爍爍,你要試驗什麼直接跟我說啊。你讓老媽執行有什麼用?她根本什麼都不懂。不對,你昨晚上還沒有產生這類試驗的想法,今天才開始構思然後就實踐了?要不我們再論證一下?”
沈母一把搶回水棒,兇狠地抽打兒子:“你才什麼都不懂!你個不孝子!”
沈灼‘嗷’了一聲,嚇了沈母一跳,然後更氣:“你又裝疼來逗我!”
“不是,這次是真的。”沈灼躲開下一棒,揉着胳膊,滿臉的莫名。
“嗯,我證明,這次是真的。”莫淙爍笑眯眯地點頭,“真好,試驗挺成功。”
“所以說你到底在試驗什麼?”沈灼問。
“真打疼了?傷到了嗎?”打不痛她生氣,打痛了她又心疼,沈母都說不準養個兒子得短命多少年。
“沒。”沈灼和莫淙爍同時回答。
“那你叫那麼悽慘!又故意嚇我!”沈母又生氣了。
“不是……”沈灼這次是真冤枉,“感覺上是被打斷了胳膊的那種疼。”
在沈母驚恐之前,莫淙爍趕緊補充:“只是感覺,就像全息遊戲中的疼痛感覺一樣,跟實際無關。我干擾了他的感知。”
沈母:“……哦。”
“老媽你真聽懂了嗎?別勉強,我們可以繼續掰開了揉碎了給你解釋。”
沈母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我又不是沒玩過全息遊戲。”
“那是,”沈灼連忙附和,“你現在都還和老爸一起去性體驗區呢,老當益壯。”
沈母&沈父:……真想扔掉這個兒子。
莫淙爍扶額:要不是當着人家父母的面不好,他真想給沈灼的腦袋來上一巴掌。
雖然沈灼的話有點欠揍,但事實上,沈母確實沒有真正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首先,作爲一個劍師,且是一個實戰經驗還行的劍師,正常來說沈灼根本不可能因爲斷了胳膊的那種疼痛就慘叫。哪怕是在家裡這種安全的環境中,當受到嚴重傷害時他的第一反應肯定都是防禦敵襲,而不是毫無意義地疼痛呼喊。好說是三級劍師了,就算是實戰經驗一貫爲同行詬病的帝都學生,也不可能菜到這種地步。
所以說,莫淙爍所說的干擾感知,並不僅僅是疼痛而已。他還混亂了沈灼的危險認知和聲帶振動,這裡面固然有他作爲沈灼的綁定向導沈灼對他全無防備的原因,但是,他的小花巧也確實起到了不少的作用。
不過,就連沈灼都沒預料到莫淙爍到底能干擾到什麼地步,直到晚上沈灼準備做點什麼的時候,發現自己面對半躺在牀上只着睡袍還沒繫緊腰帶袒.胸.露.乳的愛人居然沒硬起來時,他才意識到問題有點嚴重。
“爍爍……”沈灼危險地湊近他。
莫淙爍不爲所動,好心情地看着他:“你爲什麼不認爲是自己不行了呢?”
“親愛的,”沈灼手指在莫淙爍的脊柱上滑動,“雖然你的水系小花巧越來越多,但是你依然還沒有突破初中級間的屏障。”他的手按壓上莫淙爍的尾骨。
莫淙爍試圖移動但不出意料地又被沈灼壓制得動彈不得:“……所以?”
“所以,你一次只能控制一個技能。”沈灼含住莫淙爍的耳垂,輕聲道,“你猜‘習慣’的力量有多大?當我的手指進去後,你會不會就只顧着潤.滑而顧不上操縱其他了呢?”
“……你猜你會不會因爲我不潤.滑,而弄疼了我便繼續不下去了呢?”莫淙爍反問。
沈灼略微退開與莫淙爍對視。
“試試?”莫淙爍下戰帖。
沈灼笑了笑,一把抱起他進了浴室,在莫淙爍的不明所以中,開始往浴缸裡注水。
莫淙爍:“……”
“先用外部的水將就一下,我就不信你真拒絕得了我。”
莫淙爍:……其實我也不信,但是我纔不會告訴你。
浴缸/牀上的攻防戰依然以莫淙爍的失敗而告終,但凡他的心理防線有一絲鬆動,這件事上他就只能由着沈灼擺弄,真要抗拒,那靠的必然不能是賭氣或者突發奇想,而得是真真正正的排斥——小概率,而且是越來越小的概率,簡直不給人翻身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