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二人能接到這個任務,除了秦企那可能圖謀不軌的強烈申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們在時空縫隙方面的天分。本文由
首發迄今經歷了三個時空縫隙,其中就有一個半不在時隙組的記錄中。
樂從是以前肯定沒記錄的,類鏡像時空之前倒是有過類似的還不止一個記錄,但是由於無法從那裡發出信號來,另外之前的記錄中也沒哪個說過進入那個時空後會獸化的,所以不能確定沈灼二人進入的類鏡像時空是不是和以前記錄過的某個相同,但即便相同,他們也發現了些新東西可以充實記錄。
時隙組對於時空縫隙的記錄雖然衆所周知並不完全,但是怎麼說也一個歷史悠久的官方組織了,記錄肯定不到十成,很可能連九成都沒有,但起碼七八成還是能達到的。所以說,沈灼二人探索新世界的天分真是很不錯,尤其他們之前根本沒有受過這方面的專業訓練,唯一沾點邊的就是莫淙爍擁有空間系,可那還是偏向於伴生空間的單技能發展方式,跟時空穿梭真心關係不大。
職協的一貫觀點就是人應該發揮特長,不能浪費天分,加之派學生出任務永遠比派摸爬滾打混慣了的老油條容易,沈灼二人被挑中真是一點也不奇怪,甚至可以預見,職協以後要還有時空縫隙相關的任務,他們還會是被優先考慮的人選。
對職協來說,一方面博雅的三大職業者學校很讓他們頭痛,人才濟濟且牽連甚廣,什麼事都不能打不能逼只能順着捧着商量着來,尤其討厭的是相互間雖然時不時內.鬥但交情並不淺,三校聯手起來連職協都只能退避三舍。但另一方,職協也是喜歡這三校的。
中級職業者,以全大陸整體來說,是最中流砥柱的存在。初級的實力有限任務難度被限制,高級的動輒造成額外影響常常不方便出手,唯有中級職業者,實力到位又不會太過打眼,靈活變通,最適合做任務。
但這最適合做任務的羣體,大部分都獨.立已久,有自己的緊鑼密鼓的任務規劃,並不輕易配合職協,也不太有時間配合,或者配合了卻討價還價斤斤計較。而那些還掛着學生名頭的,卻往往都是其學校的最高年級,已經半脫離學校管.制,正是雄心勃勃開創未來的時候,更對職協的瑣碎玩意推三阻四。
只有三大校的中級職業者,尤其是四、五級,才都是乖乖巧巧的真正學生——職業者意義上的乖巧——還規律地進行着必修課→考試→自修→模擬訓練→假期這樣充實卻留有足夠實習時間的安排。職協也才能通過學校,將任務與課程或者考試聯繫到一起,順理成章地安排職業者完成一些事務。
當然,無論如何,職協該付的費用都是要付的,非學生自己會討要,學生則有校方來監督,只要職協不想砸掉自己的權威招牌,就哪種都不可能賴賬,只不過後者雙方早已交流成習慣,商討起來要順暢得多,不容易出幺蛾子,雖然也坑不了小傻子。
“這個門按照現在的測算,還能夠穩定存在兩週左右。”時隙組的工作人員張沫止向沈灼二人介紹,至於同樣需要進入該時空縫隙的秦企,死靈法師在博雅當前的法律中是沒有人.權的,自然要無視,“但是你們進入後肯定會產生影響,有可能它會更穩定,也有可能相反。所以你們的通訊一定要保持暢通,瞬移卷軸也一定要隨時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記好門的座標。不過也不用太緊張,就像我們很難人爲製造出穩定的時空之門一樣,對臨時穩定的時空之門要造成嚴重影響也並不太容易。你們進入造成的影響,可能最多也就是讓穩定時間縮短一半,剩下一週,不過我們預定的任務時間只有三天,怎麼也綽綽有餘了。”
說起來對沈灼二人而言,張沫止也算熟人了,兩人從樂從出來後跟時隙組聯繫時,相關資料記錄整理就是張沫止負責的。這次時空縫隙之門出現的地點正好在時隙組帝都分組的負責區域內,本着套交情的原則,就派了個說過話的人來——雖然全組都相信,對於這樣的普通人,職業者大人們很可能早就忘記那點點交集了。
張沫止也不指望還被記着,從見面開始就是初次相交的態度,公事公辦,倒讓記得他、本想順便問問關於樂從有沒有什麼新資料的莫淙爍不好開口了——哦,沈灼是真忘了張沫止沒錯,不過這跟張沫止是不是普通人沒關係,他就是懶得記一切路人而已。
“秦企身上的控制環你們也注意着,”職協來的交接人員施狀再次強調,“如果控制環出了問題,建議你們立刻制住他並出來,死靈法師的很多小手段防不勝防,尤其這次的時空縫隙看起來很有利於他發揮,請務必小心謹慎。”
“謝謝,我們會小心的。”莫淙爍對兩位工作人員都承諾。
“我並不打算讓自己走投無路,謀害帝都學生的代價可太大了些。”秦企輕聲爲自己辯駁。
莫淙爍:“這種話從死靈法師口中說出來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不是走投無路或者大腦短路,這年頭誰會選擇成爲死靈法師?或者反過來說,這年頭死靈法師的最終歸宿不都是走投無路嗎?
秦企衝莫淙爍笑笑,挺慈愛的樣子。
“我託大給你們個建議,”施狀說,“不要搭理他,不要給他動搖你們、坑害你們的機會。就把他當做移動的危險物品就好了。儘量不交流。”
沈灼:“你們職協都這麼對死靈法師?”
施狀:“不止我們職協,除了部分學生好奇心重外,普遍對待死靈法師都是這樣的。死靈法師由於常年躲藏僞裝,很擅於揣摩人心,交流越多越容易出漏子讓他們跑掉或者幹出些不好的事情。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因爲我的實力遠遠不如他,所以容錯率低,必須各方面都小心翼翼,你們的實力遠在他之上,於是可以從容很多。但是,沒必要花太多精力在這種東西身上不是嗎?”
莫淙爍:“謝謝,我們會注意的。”
秦企始終一派淡定,正如施狀對他的無視,他也無視了施狀。
“真難得遇見這麼好說話的四級職業者,”施狀笑道,“謝謝你們這麼給面子聽我嘮叨完。總之,再次祝你們任務順利。”
施狀的任務只是陪同沈灼二人將秦企帶到任務地點,路上強調一下監控死靈法師的注意事項,示範一下控制環的強制效力,這次的具體任務內容卻跟他沒什麼關係,所以到了時空之門後不久,他就先一步離開了,留下時隙組來強調任務內容。
不過其實時隙組也沒多少可說的,任務的具體內容早已傳給兩人,至於臨行前的強調警告工作,說實在的,對於資料收集,時隙組從來只有配合的份兒,也就是能拿到多少算多少。作爲一個服務性質的機構,他們一向底氣不太足,頂多也就是威脅威脅菜鳥說點不痛不癢的處罰,至於能不能處罰成功,還得看對方買不買賬。
幸好大部分職業者多多少少都需要從時隙組這裡拿資料,所以本着等價交換原則,對時隙組還保有基本的禮貌與合作,沒有緊急事情的時候,連處罰也能爽快接受;也幸好時空縫隙卷人並不看人覺醒與否,普通人的比例也不小,而普通人面對官方機構時總不會太張狂。有這兩條前提撐着,時隙組的工作纔不至於停擺。
“這三天時隙組會一直留人在這進行記錄,”張沫止說,“同時監視門的情況,如果門有異變,我們會立刻通知你們,到時候請你們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第一時間出來。進去之後請先發信息給我們,看看能不能順暢通信,如果能的話,後面一切好辦,如果不能,就需要你們更小心些。在我們的主世界存在固定的門,這對進入時空縫隙後的你們來說有利有弊,利就是找出口更容易,而弊則是,這個門的固定是在主世界,在時空縫隙中,它可能位於不太方便的地方,也有可能它會改變位置,給回程時添加額外的障礙。而且如果主世界的門發生變故,對應時空縫隙中的這道門就會消失,之後尋找起出口來會比那些沒有主世界固定門的時空縫隙更麻煩。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門的情況。”
“所以說,最重要的就是門?”沈灼總結。
“是的。”張沫止說,“這個任務本身非常簡單,你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誰也不希望看到你們爲了個簡單任務而被困上一年半載的。時空縫隙畢竟充滿了不確定性,最重要的是能出來。”
沈灼:“明白了,就算一點任務不做,我們也會安全回來的。”
張沫止:“……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組一點都不重要,千萬別爲了我們組的任務而出問題,我們擔不起後果……呸呸呸,帝都學校的小心眼只用在事前挑剔任務上,還很少因爲做任務時遇到的危險而找委託人麻煩的,這點氣量帝都學校還是有的……大概。
莫淙爍:“那麼,我們現在就出發?”
張沫止:“祝順利。”
通過門進入時空縫隙,比起以往昏頭昏腦的突然被捲入,當然平順得多,不過也沒什麼新鮮的,在貓族的試煉之地時也經歷過非常類似的東西。
記錄之書:末世喪屍世界的時空之門波動已記錄,會時刻跟蹤,除非它消失,否則一定不會讓你們丟失門的位置。
門先等等,莫淙爍詢問另一個詞:“什麼世界?”
記錄之書給他加粗放大:末世喪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