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彥高中畢業那年就搬了出去自己住,這也是他綁架樸妍珍的那年。
他的住處位於瑞草區道谷洞。
晚上九點多,數輛警車拉着警鈴閃着警燈在一套帶院子的別墅外停下。
一起跟着來的還有救護車。
周圍的鄰居都被驚動了出來圍觀。
柳俊彥被兩名警察押着下車。
“那不是柳社長嗎?”
“是啊,柳檢察官家的兒子。”
“這是怎麼了,快給柳檢打電話……”
打開房門,柳俊彥帶着姜鎮東等人直奔地下室而去,而在這裡一衆警察看見了能讓人產生生理反感的一幕。
整個地下室都被裝修得很好,鋪了地毯放了兩張牀,溫度也十分適中。
兩個容貌秀麗,臉色蒼白的女人腳上拖着一條長長的鏈子被鎖在裡面。
渾身一絲不掛,鼻青臉腫,身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傷痕,明顯是老傷未愈又添新傷,左小腿被暴力硬生生的打斷,已經變得畸形,只能爬不能走。
看見他們這麼多人進來,但兩人卻彷彿沒看到一般,只是癡癡的坐在原地發呆,雙眼無神,像活死人一樣。
“阿西吧!你個混蛋!”姜鎮東這暴脾氣頓時火冒三丈,轉身一拳狠狠把柳俊彥打倒在地:“你真他媽該死!”
“啊!別打了住手……我要告你使用暴力。”柳俊彥縮成一團抱頭慘叫。
“組長!組長別衝動啊!”
“組長!差不多就行了。”
其他人紛紛上前勸說姜鎮東,但是也有幾個傢伙趁亂踹了柳俊彥幾腳。
“麻煩讓一讓,別擋着我們!”
直到醫生開口,姜鎮東才停下來。
接着警方拍完照固定現場後就剪斷了鐵鏈,醫護人員將樸妍珍和金熙雲用擔架擡着離開去醫院做全身檢查。
等姜鎮東他們走出別墅時外面已經擠了許多記者,自然是許敬賢讓人報的信,要在短時間內將此事傳播開。
記者們瘋狂拍照,清脆的快門聲此起彼伏,閃光燈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請問警官,她們是幾年前離奇失蹤的樸妍珍與金熙雲嗎?聽說罪犯是一位檢察官的兒子,這是真的嗎?”
“這位檢察官有包庇他兒子嗎?”
“警察先生,請你回答一下……”
“各位記者!各位記者!麻煩大家不要堵住救護車的路!”姜鎮東大聲喊道,同時指揮着警察維持秩序,等救護車離開之後他才正面回答道:
“不錯,剛剛被救護車拉走的正分別是數年前先後神秘失蹤的樸妍珍和金熙雲,罪犯就是當年被列爲嫌疑人又無罪釋放的柳俊彥,大檢察廳刑事四部副部長柳巖雄檢察官的獨子!”
“至於柳檢察官有沒有包庇自己的兒子現在還無從得知,警方會進行進一步調查,如果真存在包庇行爲,那柳檢察官也一定難逃法律的制裁!”
同一時間,冠嶽警署刑事課二組的警察突擊了柳俊彥的公司,抓了許多部門負責人,搜查到大量犯罪證據。
當年幫柳俊彥實施綁架的那位警官和高泰宇也分別在自己家裡被抓捕。
他們本來還嘴硬不肯承認,但當警方重複出當年的細節,並得知是柳俊彥親口認罪的後,當場就如喪考妣。
畢竟主犯都已經認罪了。
受害者也已經解救出來了,他們兩個從犯還咬牙堅持又有什麼意義呢?
………………
江南區清潭洞22號別墅。
“咚咚咚。”許敬賢擡手敲門。
不多時門就開了
開門的正是陳頌文的繼母宋漣漪。
或許是因爲快休息了的原因,她只穿着一件黑色吊帶睡裙,上面鑲嵌着些許蕾絲,沉甸甸的大E似乎隨時都會壓斷纖細的吊帶,微卷的黑色長髮披肩,渾身散發着一股嫵媚的氣息。
許敬賢更想當陳頌文的後爸了。
“許檢察官?”宋漣漪顯然是認識許敬賢的,看見他深夜造訪有些意外。
“沒想到宋社長認識我。”許敬賢微微一笑,問道:“方便進去做做嗎?”
“當然,裡面請。”宋漣漪側開身子伸出一隻手邀請道,白皙的皓腕上戴着一條銀質的手鍊,顯得十分優雅。
等許敬賢進屋後她關上門,讓許敬賢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去給他倒水。
許敬賢翹起二郎腿,欣賞着宋漣漪前凸後翹的身材,薄薄的睡裙緊貼着肌膚,曲線畢露,像是一件藝術品。
“許檢請喝水。”宋漣漪將水放到許敬賢面前,然後在他身旁坐下,雙腿斜放併攏,優雅而雍容,面帶笑容紅脣微張:“許檢察官深夜到訪不知所爲何事,不會是我犯了什麼法吧?”
她說完輕笑一聲,如銀鈴般清脆。
“宋社長還真說對了。”許敬賢跟着笑了笑,將手裡的文件袋遞了過去。
宋漣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驚疑不定的接過文件袋打開,拿出裡面的文件看了起來,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最後啪的一聲丟在桌子上,看着許敬賢辯解道:“這些我都不知情,柳俊彥沒和我說過,跟我沒有關係!”
文件上正是榮盛金融公司涉嫌的一系列違法行爲,柳俊彥還指證了她。
“可事實上宋社長你的確參與在其中啊,而且還是第二股東,這些年獲利頗豐。”許敬賢慢條斯理的說道。
宋漣漪俏臉霎時泛白,秀拳緊緊攥着裙角,許敬賢說的都是事實,除非柳俊彥肯改口供證明她的確不知情。
否則她肯定會被按照同犯處理。
柳俊彥這個混蛋!
欺騙自己就算了,還誣陷自己。
宋漣漪氣得夠嗆,碩果起伏不定。
“我要給……”她強行讓自己情緒冷靜下來,打算先給繼子打個電話再說。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此時,許敬賢的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她後面的話。
“抱歉,我接個電話。”許敬賢拿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心裡頓時就猜到了是誰,摁下接通鍵:“喂。”
他故意打開了免提讓宋漣漪聽。
“我是柳巖雄,許檢察官,我沒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吧?”柳巖雄剛從警署見完兒子出來,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心中對許敬賢充滿了憤怒。
許敬賢回答道:“當然沒有,柳檢察官何出此言?我們到現在都沒見過面呢,又哪來得罪不得罪的說法?”
“既然如此許檢察官又爲何非要對犬子趕盡殺絕呢!”柳巖雄質問道。
他覺得許敬賢太不講規矩了。
就算他兒子有罪,那兩個女的就一點錯都沒有嗎?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何必非對他兒子咬死不放!
許敬賢不鹹不淡的說道:“我只是依法辦事而已,怎麼,難道柳檢察官是想讓我徇私枉法放了伱兒子?又或者說,柳俊彥做的事你都知道?你是想讓我跟你一樣也包庇你兒子嗎?”
雖然柳俊彥堅持稱他父親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知情,但許敬賢可不信。
“西吧,去你媽的依法辦事!”柳巖雄破口大罵,隨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許敬賢搖搖頭:“嘖,真沒素質。”
宋漣漪俏臉更白了,許敬賢連一位大廳副部長的面子都不給,又怎麼會給她繼子一個普通檢察官的面子呢?
自己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