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同心會的迎新晚宴。
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妻子孩子嫂子都已經睡了,許敬賢沒有開燈,有些疲憊的他隨手扯掉領帶,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隻雪茄。
身心得以片刻的徹底放鬆。
今年32歲的他南韓最年輕的大檢察廳次長,是同心會的會長,是四個孩子的父親,是好幾個女人的丈夫。
所有人都只能看見他的風光,卻看不見他付出了怎樣的努力和辛苦。
他肩負着太多人的期望和責任。
種種壓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這種感覺真的……
太爽了(¤ω¤)!
許敬賢在黑暗中無聲笑了起來。
作爲年輕人,他怎麼忍心讓一羣六七十歲的老人家承擔治理國家的壓力呢?要尊老!要幫他們分擔壓力!
他們還是早點回家頤養天年吧。
所以到現在這一步還遠遠不夠。
要繼續往上爬。
不僅是自己往上爬,還得扶持諸如同心會這種不忠於國家,只忠於自己的小團體成員升官,通過他們把自己的權力和影響力輻射到各個角落。
他的最終目的是要當總統。
這個目標,只要按部就班下去以現在的情況來說,他肯定會實現的。
所以何以解憂?
唯有爭取再選!
記得原時空裡,魯武玄好像是在明年也想來着,但沒成功。
不過他的法案雖不會通過,卻能爲將來許敬賢再提出法案打下基礎。
因此他現在就要開始爲十五年後創造條件,做準備了,同心會必須擴大,不能再僅侷限於檢察官。
畢竟治理和主導國家的是政客。
掌握槍桿子的是軍隊和鎂國人。
所以光靠檢察官的支持可以當上一屆總統,但不可能當一輩子總統。
青年政客,青年軍官,青年警察都是拉攏對象,畢竟十五年時間,特別是在肯定還有五年總統任期的自己的支持下,足夠這些人在各自領域佔據關鍵位置,並在需要時能反哺他。
當年小將搞政變都只靠着一心會內部的小團體就實現了呢,同心會按他的規劃發展,會甩一心會十條街。
還有財閥,至少可以確定三鑫和大象是絕對會支持他的,只要再跟其他財閥保持住並不惡劣的關係,那十五年後的目的就肯定能達成。
而只要能成功一屆,那他就能抓住和抓緊更多的權力……直到身體不支持爲止。
僅僅五年怎麼夠?
隨着思維發散,許敬賢抽菸的頻率忍不住越來越快,野心的火焰正在胸腔中燃燒,突然,他掐滅了雪茄。
想當掛在南韓人民頭頂二十五年的太陽,前提是得有個好身體,而酒色煙傷身,所以從今天開始,爲了有更長的生命服務國民,要戒菸減酒!
許敬賢起身往樓上臥室走去。
該睡覺了,不能熬夜。
爲了國家,朕必須要保重龍體。
在許檢察官還沒有當上總統卻已經有了總統的覺悟而早睡時,另一邊的尹宏升正爲了前途而欲徹夜不眠。
逼仄狹窄的出租屋內,他穿着一件老舊的背心在簡易的書桌前反覆翻看忠義會12名成員的資料,同時嘴裡唸叨着,不斷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忠義會最開始的目的就像池鍾淮說的那樣,雖然偏激,但也是稱得上一句純粹,就是對社會不滿,對一些政客不滿,想爲國家剷除這些蟲豸。
但後面就開始逐漸變味兒了。
因爲對於一個團體來說,經費怎麼解決是個很重要的問題,而這個組織基本都是普通人和無業遊民,本身是拿不出錢的,所以那就只能創收。
而又不可能通過正規途徑創收。
畢竟他們如果能通過正規途徑賺到錢的話,也就不會對社會不滿了。
所以賺錢。
且是賺快錢的方式只能是犯罪。
比如搶劫,盜竊,綁架勒索。
用他們內部的說法,他們這不叫犯罪,而是爲了救國籌集經費,是組織創立初期不得不經歷的無奈之舉。
爲此,哪怕是前期承受一些罵名和誤解他們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但無論他們怎麼給自己的行爲套上正義的外衣,本質上忠義會就是個暴力團伙,還帶有恐怖性質的那種。
畢竟其他黑澀會幫派都只是單純撈錢,可不會想着去襲擊政客要員。
性質不同。
遭受到的打擊力度自然就不同。
比如許敬賢堂堂大廳次長會親自盯着道上名不見經傳的忠義會,卻對那些人盡皆知的幫派看都不看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尹宏升終於放下手中的筆吐出口氣,擡頭一看窗外已然天將明,這看時間,清晨五點過。
一夜過去。
他總算挑選出了自認爲最適合接近的人,並設計了妥善的接近方式。
趙允鴻,忠義會副會長,今年二十七歲,高中畢業後混跡社會,加入過黑澀會,曾因鬥毆入獄半年,對社會懷有極大不滿,性格很沉悶,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家商場保安隊小隊長。
至少有份工作掩人耳目。
算是忠義會裡的正常人。
表面上是普通保安,背地裡是某組織頭目,頗有點小說主角的意味。
兩天後,大象集團旗下某綜合商場便新入職了一名叫尹宏升的保安。
保安隊長向隊員介紹這位新入職同事時就明說:“宏升是警校畢業的射擊冠軍,要不是性格衝動犯了錯而辭職可不會來這兒上班,大家千萬不要看他年輕是新來的就欺負他啊。”
“請大家關照。”尹宏升鞠躬。
“哎唷,警校優秀畢業生呢。”
“辭職?我看是被開除了吧,不然怎麼放着警察不當,來當保安。”
其他保安嘻嘻哈哈的議論紛紛。
“咳咳咳,好吧,我的確是因爲犯了點小錯誤,和上司大吵一架後才辭職了。”尹宏升無奈的聳了聳肩。
“吶,我就說嘛肯定是犯錯了。”
“沒事,當保安跟當警察也沒什麼區別,都是穿制服,還更安全。”
“就是,以後都是自己人了。”
在聽見尹宏升承認自己是被開除的後,其他保安又紛紛安慰起了他。
尹宏升瞟了一眼第二排右邊一直很沉默的一個青年,身材中等,皮膚白皙,但看着有些頹廢和陰沉,正是他要接近的目標,忠義會的副會長趙允鴻,也是商場保安隊二小隊隊長。
他被分到的是一隊,接下來幾天他只是看見趙允鴻會打個招呼,並沒有主動與他接觸,而是在跟其他人聊天中處處暴露出自己對社會的不滿。
比如痛罵一些政策,痛斥官員都是貪官污吏,總之對當局滿腹怨氣。
恨不得高喊王侯將相另有種乎。
他相信以自己前警察,警校射擊冠軍的身份再展現出對社會和當局不滿的特質後,肯定會吸引到趙允鴻。
自己就是忠義會需要的人才啊!
而事實也不出他所料。
在他入職的一個月後,趙允鴻跟他的接觸開始變得主動及頻率增加。
期間兩人約了幾次酒。
尹宏升醉後從把自己停職的上司開始大罵整個政府都是無能之輩,都是貪官污吏,所以排擠他這種人才。
雙方都對社會不滿的前提下,交情迅速加深,一個月後就變成了兄弟相稱,無話不談,勾肩搭背的關係。
但讓尹宏升意外的是趙允鴻一直很沉得住氣,雖然在不斷的與他拉近關係,但卻始終沒透露忠義會一事。
這讓他反而有些按耐不住了。
直到九月中旬,兩人又一次約酒時趙允鴻突然說道:“每次你都會罵你上司昏庸無能,嫉妒人才,如果給你機會的話伱想殺掉這個蛀蟲嗎?”
“當然想,做夢都想!”尹宏升暗道一聲終於來了,強忍着喜悅毫不猶豫的答道,隨即又一臉頹然的嘆了口氣表示,“但是不現實啊,就算殺了他又能改變什麼?體制內還有千千萬萬個他,我一個人拿什麼對付整個體質呢?甚至沒有一個可靠的戰友。”
他苦笑着搖頭,灌了一杯酒。
“現在你有了!”趙允鴻說道。
尹宏升裝作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趙允鴻伸出一隻手,表情鄭重的說道:“我邀請你加入忠義會一起爲國家復興,剷除貪官蛀蟲而努力!”
他這段時間也調查了一下尹宏升的背景,確定其真的是從警校畢業的射擊冠軍,也確實是因爲違規開槍而和上司發生衝突,一怒之下才辭職。
而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他清晰感受到對方因爲被迫辭職一事而對政斧滿腔怨氣,懷恨在心,憤憤不平。
這樣的人就是天然的自己人啊!
“阿西吧,你在說些什麼呢?什麼忠義會啊,我可不會加入奇奇怪怪的組織。”尹宏升裝做不當回事的樣子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對方有這種反應在趙允鴻的意料之中,他又說了一句,“你知道高木惠遇刺嗎?就是我們忠義會做的。”
尹宏升瞬間怔住,扭頭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隨後又笑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別開玩笑了允鴻哥。”
然而趙允鴻的臉色卻依舊沒什麼變化,只是一臉凝重的盯着他的臉。
而尹宏升彷彿是直到此時才察覺到事情的嚴肅性,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褪去,“你……你說的……是真的?”
趙允鴻嚴肅的點了點頭。
尹宏升呆立當場,嘴脣蠕動幾次欲言又止,但最終卻是沒發出聲音。
“加入我們吧,我們現在雖然還很弱小,但隨着更多你這樣的仁人志士加入,我們會更強大,成爲一把能約束所有官員準則的秩序尖刀,讓國家變得更美好!”趙允鴻略顯激動。
尹宏升抿了抿嘴,接着又苦笑了一聲,“你什麼都告訴我了,是那麼信任我,我如果不加入的話,豈不是對不起允鴻哥你的信任?而且這種事光是聽起來,就讓我熱血沸騰了。”
“歡迎你,我就知道你跟我是一樣的人。”趙允鴻露出燦爛的笑容。
尹宏升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激動的說道:“謝謝允鴻哥你的信任。”
鬆開手後趙允鴻起身,“走吧。”
“去哪兒?”尹宏升頓時一臉不解的問道,但是同時也跟着站了起來。
“去見會長,他等你。”
“啊!就這麼直接去嗎?我要不要換身衣服,以前是對他的尊重。”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大家都親如一家,可不是你以前待的警署。”二十多分鐘後尹宏升跟着趙允鴻來到了南城區一棟民宅內,進門就看見屋裡坐滿了人,他露出錯愕之色。
似乎是沒想到有那麼多人在。
一個穿着皮衣的青年走向兩人。
“會長,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警校精英宏升。”趙允鴻互相爲兩人做介紹,“宏升,這就是申春傑會長。”
“會長你好。”尹宏升連忙鞠躬。
“誒,這裡不是警署,我們是同仁而不是上下級。”申春傑連忙扶住了他,笑着說道:“一直聽趙會長跟我提起你,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歡迎你加入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其他人,認識認識。”
申春傑每介紹一個人,尹宏升就跟對方握一下手,恭敬的口稱前輩。
他這個態度也讓衆人很滿意。
畢竟尹宏升之前好歹也是警校的精英,現在卻對他們如此恭敬,所以讓他們內心身材得到很大的滿足感。
“你啊,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正在籌劃下一次行動呢,現在有你加入相當於猛虎添翼,勢必功成!”介紹完後,申春傑又將其帶到一面貼着許多照片和畫了很多箭頭的白板面前。
尹宏升看着照片上的人略顯緊張和激動的問道:“會長,這是哪個貪官污吏嗎?我們是要去行刺他嗎?”
他看起來躍躍欲試,迫不及待。
“不錯。”申春傑點點頭,但隨後又搖頭,擡手點了點照片,“他是首爾市政廳的一位處長,但我們並不是要行刺他,而是要從他家搞點錢。”
“這……”尹宏升頓時臉色微變。
似乎覺得這種事上不了檯面。
“我知道你覺得我們有着崇高的理想不應該幹這種事,但理想也不能脫離現實。”申春傑對他這種反應意料之中,開始洗腦,“如果沒有足夠的經費,那我們甚至都買不到承受的武器,就很可能會重演刺殺高木惠時的悲劇,折了同仁,卻行刺失敗。”
“何況這個人也是貪官,他家裡的錢都是國民的血汗錢,我們搞到手後除了留下部分作爲經費,其他的都會捐給需要的人,算是劫富濟貧。”
他這番話可謂是說得冠冕堂皇。
“原來如此嗎?會長你說得很有道理,是我太單純了。”尹宏升的態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緩和許多。
“不怪你,我們一開始也跟你一樣的,都是慢慢成長過來的。”申春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道:“這次就讓我們開開眼,看看你這位警校優秀畢業生的能力,宏升意下如何?”
“只要會長和諸位同仁信任,放心把事交給我,那我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尹宏升知道這是想讓自己交投名狀,當即是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很好!”申春傑大讚一聲,然後喊道:“拿酒來,歡迎宏升的加入。”
很快一箱箱酒水就被擡了過來。
屋子裡響起了推杯換盞之聲。
尹宏升成功打入敵人內部,只要完成申春傑給的任務就能取得信任。
申春傑一邊喝酒,一邊跟尹宏升交代行動計劃,以及要注意的細節。
“我會安排兩個人配合你,進去後幫你控制住目標的家人,由你脅迫目標打開保險櫃取錢,這些貪官污吏的錢都來路不正,他們不敢報警。”
“所以記住,只取財物,千萬不要傷人殺人,否則肯定會引來檢方和警方的介入,到時候麻煩很多……”
……………………………
10月1號。
某大廈的天台上。
許敬賢雙手插兜站在邊緣俯瞰下方的車水馬龍,黑色領帶被風捲起。
又是一年國慶,他又想家了。
可惜這輩子是棒子,哪怕是事業再成功,也沒有衣錦還鄉的那一天。
趙大海則是站在不遠處抽菸。
隨着尹宏升出現在天台。
趙大海立刻掐了煙。
尹宏升對其微微點頭致意後就向許敬賢的背影走過去,“次長閣下。”
“突然聯繫我,怎麼,是任務有進展了嗎?”許敬賢被他的聲音喚回了飄渺的思緒,轉過身看向他問道。
安排了尹宏升臥底後,他就快三四個月都沒有對方的消息,要不是突然間接到電話,都要把這事給忘了。
畢竟他太忙了,每天的行程安排都要靠趙大海和樸智慧提醒才記得。
尹宏升點點頭,“趙允鴻很沉得住氣,直到上個月中旬,他才邀請我加入忠義會,月底的時候我幫他們入室搶劫了一位官員的贓款,憑藉此舉應該是已經獲得了申春傑的信任。”
“很好。”許敬賢點頭表示讚賞。
尹宏升有些猶豫的說道:“這次他們只是讓我搶劫,而不是殺人,可下次他們讓我殺人的話,怎麼辦?”
雖然當臥底是條捷徑,但他突然發現這條捷徑不好走,有些後悔了。
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做好準備。
“看殺什麼人,靈活處理,由我兜底。”許敬賢對於一些人的死根本不關心,又補充了一句,“如果讓你殺的是官員,那麼就必須通知我。”
他突然意識到忠義會是把刀啊!
完全可以通過尹宏升利用忠義會對一些敵人肉體消滅,最後再滅了忠義會,沒人會知道真相,只會知道英明的許檢察官剷除了一個極端組織。
而關鍵點在於尹宏升必須完全忠於他,所以他允許尹宏升殺人,尹宏升犯的錯越多,就越只能依附於他。
如果尹宏要是敢升不聽話,那麼他會銷燬對方的臥底資料,將其徹底打成忠義會餘孽,把他也給收拾掉。
“這……”尹宏升面露難色,他從來沒有殺過人,對此下意識很牴觸。
哪怕是殺窮兇極惡的壞人。
他也不確定是否能下得去手。
許敬賢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選擇了這條路這就是你遲早要經歷的,承受常人之所不能承受,成常人之所不能成之事,我很看好你,警查只是起點,終點在哪兒由你自己決定,不要讓我失望。”
聽着許敬賢的畫的大餅,看着對方殷切的眼神,原本產生動搖的尹宏升再次堅定起來,鄭重的點了點頭。
次長大人這麼欣賞自己。
自己又怎麼能讓他失望?
更何況,只要完成這個任務等待自己的就是鮮花掌聲,通天大道,纔剛剛邁出第一步,怎麼就能收回腳?
次長大人如此年輕已經取得今天的成就,自己就不想也有這一天嗎?
當然想!
“去吧。”許敬賢將他的神色變化全部盡收眼底,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尹宏升後退兩步,對着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眼神堅定的轉身離去。
趙大海看着其背影搖了搖頭。
年輕人都想走捷徑,卻不知捷徑艱險,一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啊。
希望這小子能夠有個好下場吧。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許敬賢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是利富貞後語氣溫柔的接通,“喂,富貞,打給我有事嗎?”
“世澤今天晚上的生日,你別搞忘了。”利富貞聲音清冷的提醒道。
許敬賢還真搞忘了,不過嘴裡卻說道:“我兒子的生日我怎麼會忘。”
“呵呵。”利富貞不可置否,正是因爲了解這個男人她纔會來電提醒。
被拆穿,許敬賢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今晚肯定準時到場,給你和孩子都準備份精美的禮物,好吧?”
“給我準備幹什麼,我生日又不是今晚。”利富貞語氣緩和了一些。
這世界上沒有女人不喜歡禮物。
哪怕她並不缺。
許敬賢笑道:“紀念和感謝一年前的今天,你給我生了個胖兒子。”
他很少哄女人,是因爲大部分女人不值得他哄,哄富婆還是很會的。
“就你嘴巴會說。”利富貞嗔道。
“其實,我嘴巴也挺會舔的。”
“滾!都三十多歲了,能不能成熟點。”利富貞啐了一口掛斷電話。
許敬賢收起手機後發現趙大海正在笑,頓時罵罵咧咧,“阿西吧,大海你笑什麼,沒見過哄女人是吧?”
“見過,但我還真沒見過閣下您舔女人呢。”趙大海莞爾一笑說道。
倒是見過許敬賢被人舔的畫面。
許敬賢指着他,“你被開除了。”
“啊!不要,我錯了,請閣下原諒我。”趙大海連忙舉手投降認錯。
許敬賢問道:“下午什麼安排。”
趙大海拿出兜裡的小本子,翻看了一下說道:“一小時後午飯,兩點大廳會議,三點首爾大學演講,五點法務部會議,八點法務部晚宴……”
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這些都是幾天前就安排好的,所以就算他記憶力再好,未免出錯,也得照着念。
“晚宴推掉,今晚有事。”許敬賢皺了皺眉頭,然後又說道:“再幫我準備兩份禮物,知道是給誰的吧?”
“嗯。”趙大海點點頭表示明白。
許敬賢又給林妙熙打去電話,輕聲細語道:“今晚詩琳姐小兒子世澤一歲生日,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我奶孩子呢,不太方便,你自己去就行了,孩子的禮物我買了,讓羽姬拿給你。”林妙熙淡淡的拒絕。
許敬賢說道:“那我早點回來。”
“嗯。”林妙熙直接掛斷電話。
許敬賢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扭頭看向趙大海,“你說妙熙知不知道?”
“夫人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夫人是聰明人。”趙大海輕聲說道。
是啊,聰明人,又怎麼可能那麼多年都沒感覺,只是不想戳破罷了。
她如果把事情挑明,那除非是因此離婚,否則只會讓兩人的感情出現一道明顯的,永遠無法癒合的裂痕。
而她選擇當不知道,家庭和感情都會一直和諧下去,許敬賢只會因此對她越愧疚,將更多精力放在家庭放在她和孩子身上,努力去進行彌補。
許敬賢吐出口氣,“孩子的禮物不用買了,給富貞準備一份就行。”
“好。”趙大海微微頷首。
“再給妙熙也準備一份。”
“夫人收到後肯定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