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我們先從哪一步查起?”
新任中央調查部部長鄭學禮站在許敬賢辦公桌前畢恭畢敬的請教道。
他原來是中央調查部的副部長。
“我就掛個名,鄭部長你自己看着查就行。”許敬賢笑吟吟的說道。
“啊……這。”鄭學禮沒想到許敬賢對此事居然一點不上心,他忍不住提醒了句,“閣下已經是第二次負責這樁陳年舊案,如果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的話恐怕不利於您的名聲。”
他能升上來,是因爲許敬賢把他頂頭上司搞垮了,以及在考覈時沒有用檢事委員的身份卡他,所以他是比較親許的,怕他沒看出總長的用意。
這個棘手的案子在他看來要不然不接,既然接了那就得想方設法,哪怕是造假也得整出一點新線索才行。
許敬賢並不會因爲鄭學禮表現出了親近自己的態度,就輕信於他,將自己的想法和打算全部都和盤托出。
但同樣要釋放一點善意,以及讓對方相信自己不會在這件事上翻車。
否則本來纔剛緊急提拔上來,還沒來得及站隊的鄭學禮就很可能因爲對自己沒信心,而選擇投靠金彬鍾。
不能把投靠自己的人推向對手。
所以斟酌了一下語言後和顏悅色的說道:“鄭部長的好意我明白,你那邊查你的就行,我這心裡有數。”
見他一副盡在掌握,成竹在胸的模樣,鄭學禮不禁有些好奇他哪來的信心?到底有什麼打算?不過也知道兩人的關係還沒到直言不諱的地方。
所以只能強忍着好奇心,對許敬賢深深鞠了一躬後轉身走出辦公室。
他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
在來見許敬賢之前,他先去見過金彬鍾,金彬鍾看起來很有信心以此案打擊許敬賢的威望,而許敬賢看着也很有信心藉此案打響升職第一槍。
既然如此就以此案爲判斷,他們誰在這件事上贏了,自己就選擇誰。
畢竟中央調查部作爲大廳,甚至是整個檢察院最重要的部門,是不可能在正副手的權力鬥爭中不站隊的。
如果是以前,那當然是無腦站隊大權在握的總長,因爲總長在兩年任職期間是檢察院的絕對權力掌控者。
但現在情況卻不同。
畢竟許敬賢這個次長太年輕,而且無論是政治背景,還是財閥方面的靠山都比金彬鍾強,很有投資價值。
跟鄭學禮一樣想法的人有很多。
都準備藉着這個案子,來看看許敬賢和金彬鍾誰技高一籌就選擇誰。
然而一連好幾天過去,大家卻發現許敬賢始終沒什麼動靜,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自知無能爲力乾脆躺平了。
反正只要熬上幾年他也遲早都能坐上總長之位,根本就不急於一時。
就在大家對許敬賢略顯失望時。
許敬賢突然宣佈要召開記者會。
而以什麼名義,和有什麼目的卻沒透露,讓大檢察廳所有人,甚至是接到邀請的相關媒體都是一頭霧水。
但也正是因爲好奇,以及許敬賢本身的號召力,因此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各家媒體還是派出了記者前往。
“閣下,許次長這個時候召開記者會,那邊該不會是在華城連環殺人案上有什麼發現了吧?”金彬鐘的辦公室裡,他秘書略顯擔憂的推測道。
金彬鍾氣定神閒,對此不以爲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伱啊,沉住氣嘛,多少檢察官,多少警察十幾年都找不到新突破,他這幾天幹了什麼都有目共睹,難道就坐在辦公室喝喝茶線索就自己送到他手裡去了?”
他倒是沒覺得許敬賢躺平了,只是推測其還沒找到頭緒該從何入手。
“那會不會是鄭部長那邊……”
“不會。”不等秘書把話說完金彬鍾就打斷了他,說道:“鄭學禮雖然還不是我的人,但也同樣不是許敬賢的人,他的調查進度沒瞞着我,跟過去沒什麼區別,依舊毫無新進展。”
“那許次長這個時候召開記者會是爲了什麼?”秘書皺起眉頭,又試探性的說道:“不如我去旁聽一下?”
“我也不知道他搞什麼鬼,你去聽聽也好。”金彬鐘點了點頭答道。
上午十點。
大檢察廳禮堂內座無虛席。
許敬賢手持一份文件,身姿挺拔的從側門入內,走上講臺對下方微微鞠躬,臉上勾起一抹笑容,語氣平靜的說道:“各位記者上午好,我是大檢察廳次長檢察官許敬賢,歡迎大家前來參加此次記者會,我要公佈一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那就是經過連日以來檢方不懈努力的調查,目前我們已經找到華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
轟!
隨着此話落下,原本一片寂靜的會場內頓時宛如沸騰的開水炸了鍋。
更有人甚至直接當場站了起來。
“次長閣下說的是真的嗎?確定抓到了華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嗎?”
“兇手已認罪了嗎?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嗎?又是怎麼找到他的呢?”
“請問次長閣下……”
各種問題鋪天蓋地砸向許敬賢。
“安靜,請大家安靜。”許敬賢對着麥克風大喊了幾聲,等現場雜音減弱後高高舉起手裡的文件,“這是兇手的DNA檢察報告與口供,經檢測確定兇手DNA與當年多起犯罪現場殘留的相吻合,兇手也親口認罪,並供出了幾起未偵破的案件也是他所爲。”
在知道名字,以及罪名的情況下趙大海只用兩天時間,就從監獄裡找到了李春在,並給他做了DNA檢測。
面對鐵證如山,已經被判處無期徒刑的李春在沒有任何抵賴,交代出了警方已知和未知的全部犯罪事實。
聽見這話,原本對此還抱有懷疑以及開始在心中陰謀論的人才終於相信是真抓到兇手了,都是激動不已。
已經十幾年了啊!
這個案子總算是水落石出了。
不愧是無案不破的許檢察官!也只有他才能讓這種陳年舊案的真相重見天日,將兇手從人羣中挖掘出來。
“兇手叫李春在,幾年前就因爲尖殺妻妹而被判處無期徒刑,所以在監獄裡的他得以逃過之前所有針對華城連環殺人案嫌疑人的相關調查。”
“我在前總長權勝龍命我擔任特檢組組長期間調查此案時就有了這一懷疑,調出監獄犯人檔案尋找可疑人員則進行DNA檢測,果然找到了與兇案現場相吻合的,以此鎖定兇手!”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敢於觸犯法律,對國民生命財產安全造成危害的人我們檢方絕不會放過!”
“十年苦追兇,今朝終破案!”
“正義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許敬賢擲地有聲的說着自己都不認同的屁話,洪亮充滿正義感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不斷在禮堂內迴盪,讓所有人都激動得頭皮發麻。
“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響起,久久不絕於耳。
“最後,再次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此次記者會。”許敬賢在掌聲中鞠躬,話音落下後轉身退場。
這一次沒有記者追上去提問,而是全部迫不及待的往外跑,一邊跑一邊跟自己的上司打電話:趕緊寫稿!
許敬賢走出禮堂,早已經等候在側門走廊的鄭學禮臉色漲紅快步迎了上去,“閣下真不愧是無案不破的南韓第一神探,我佩服得心服口服!”
原來這就是許敬賢之前說的心裡有數,看似毫不在乎,實則盡在掌握。
是啊!監獄!
爲什麼那麼多人都忽視了監獄?
在外面查了那麼多年沒有找到嫌疑人,都甚至懷疑兇手已經死了,爲什麼就沒懷疑過兇手可能進了監獄!
只能說盛名之下無虛士。
偏偏只有許次長能想到這點。
“有時候破案啊,就需要那麼靈光一閃。”許敬賢笑着指了指腦袋。
只要沒人知道他開掛。
那他就全是憑自己本事破的案。
鄭學禮亦步亦趨的跟上,滿臉謙卑的說道:“以後還希望閣下讓我跟隨你學習,多傳授我辦案的經驗。”
這就是表態了。
以後我老鄭唯次長您馬首是瞻。
“謙虛了,學習稱不上,只能說互相交流。”許敬賢哈哈一笑說道。
金彬鐘的秘書在記者會結束後驚慌失措跑上樓,衝進了總長辦公室。
“大人!許……許次長他抓到華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了!”秘書因爲跑得太急累着了,氣喘吁吁的說道。
“什麼?”剛準備呵斥他毛毛躁躁的金彬鍾瞬間起身,快步衝到秘書身前瞪着眼說道:“你把話再說一遍!”
他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秘書嚥了口唾沫,又狠狠的喘了兩口氣才說道:“許次長……剛剛在記者會宣佈已經抓到華城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了,並有DNA檢測爲證,兇殺不僅承認了犯罪事實,且還交代出了好幾樁沒偵破的懸案也是他乾的。”
金彬鍾如遭雷擊,呆立當場,腦瓜子嗡嗡的,氣血急劇上涌,眼前發黑出現重影,險些直接當場昏過去。
“閣下!”秘書連忙扶住了他。
金彬鍾甩開秘書的手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腦海中思緒紛亂。
他本來想利用這個案子打擊許敬賢的威望,搭個臺子讓他出醜,但萬萬沒想到臺子搭起來了,許敬賢卻在上面唱了一出露臉讓人叫好的好戲。
他則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想到自己反而成全了許敬賢金彬鍾就又氣又無奈,臉色像是打翻了的調色盤,青白交加,不斷變幻着。
阿西吧!他心裡憋屈啊!!!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然後起身出門直奔許敬賢的辦公室,剛一進去,就又激動又高興的說道:“敬賢!恭喜恭喜啊!聽到消息我第一時間就來了,我就知道這案子非你不可,你破不了,那就沒人能破,事實證明果然沒讓我失望!”
儘管心裡在滴血,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輸也要輸得體面一謝嘛。
“敬賢也不敢辜負總長閣下對我的期望,唯有盡力而爲,索性確實抓到了兇手,還多謝總長給了我這麼個立功的機會。”許敬賢由衷地致謝。
金彬鍾心裡在流淚,臉上卻是笑容依舊燦爛,“哈哈哈哈,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爭氣,畢竟這個機會就算讓給別人,別人也不一定把握得住。”
“這是件振奮人心的大喜事,得要好好慶祝慶祝,這樣,今晚我做東請大家一起吃個飯,你看怎麼樣?”
“閣下一片好意,敬賢自然不敢推辭。”許敬賢微微鞠躬答應下來。
金彬鐘錶情一僵,沒想到自己就是客氣客氣,對方還真答應了,你他媽不清楚我這就是表面功夫嘛,心裡頓時難受得很,拍了拍他的肩說道:
“行,那我們今晚不醉不歸。”
隨後就轉身離去,轉身的瞬間臉色就陰沉了下去,今天晚上這哪兒是去吃飯啊,這他媽簡直就是去吃屎!
而且還得他買單。
“閣下請慢走!”許敬賢喊道。
當天晚上,各大電視臺的晚間新聞報道了華城連環殺人案偵破一事。
消息一出,舉國沸騰。畢竟這案子是多少人的噩夢啊!
“我就知道許檢察官從來都不讓人失望,當年破不了案,不是受限於技術和環境,而是沒有許檢察官!”
“死者總算是能安息了,許檢察官功德無量,他配得上任何榮譽!”
“快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都沒人抓到兇手,險些就讓兇手逃脫法律的審判,幸好有英明的許檢察官。”
本就已經名滿南韓的許敬賢再一次加深了在國民心中正義,戰無不勝的神探形象,得到無數國民的追捧。
隨着華城連環殺人案告破。
許敬賢在大廳徹底站穩腳跟。
許多人也因此投靠了他,使他不像以前歷屆次長那樣只是個吉祥物。
而是分走了金彬鐘的部分權力。
當然,他也沒得寸進尺,更沒有架空金彬鐘的想法,畢竟金彬鍾也有很多支持者,架空他難度太大,也顯得自己太貪,太獨,會不討人喜歡。
許敬賢僅僅只是不滿足於當個吉祥物而已,能掌握部分實權就夠了。
何況中央地檢和北部地檢也都受他的影響,對現有權力他已經滿意。
而金彬鍾也不想掀起內鬥,畢竟他只有兩年時間,只想在這兩年裡多撈點錢和政治資本爲卸任後做準備。
所以看見許敬賢沒有再想更進一步後,也就守着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沒試圖奪回失去的部分權力。
雙方在權力劃分清晰後井水不犯河水,之間的關係反倒親近了不少。
………………………………
時光飛逝。
2005年4月開放讜召開讜大會。
文西象成爲讜議長,同月地方選舉開始,正如李青熙之前跟許敬賢說的那樣,開放讜這次的確輸得很慘。
在23個選區的補選中,以0比23慘敗給國家讜,一個選區都沒拿下。
作爲執政黨的開放讜眼看就日薄西山了,身爲讜員的魯武玄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他提出南韓的政讜如果不跨越地區和政讜的侷限性,那麼無論是哪一個執政讜掌權都無法順利推行行政,在7月28日提出大聯政提議。
這話聽起來格局很大,但其實就是變相認輸了,投降輸一半,想通過給國家讜分權來大家一起掌握權力。
就沒必要再這麼惡性競爭下去。
但是在九月被高木惠公開拒絕。
畢竟後年就又要選總統了,這次國家讜贏面很大,而且現在國家讜節節勝利眼看就稱霸國會,在有機會獨攬權力的情況下憑什麼要跟你合作?
在同年的10月26號高木雄的忌日這一天,高木惠帶領國家讜以4比0再度擊敗開放讜,拿下其他補選地區。
整個2005年,開放讜悽慘不已。
國家讜勢如破竹,連戰連捷。
但李青熙對此卻高興不起來。
因爲高木惠憑藉今年帶領國家讜連續贏得選舉,在讜內的威望已經大大超過他,再這麼下去的話,那後年的讜內初選他就可能會輸給高木惠。
就沒機會代表國家讜競選總統。
他把自己的煩惱告訴了許敬賢。
其實言下之意就是希望許敬賢打壓一下高木惠的勢頭,查一查她,哪怕什麼都查不出,但只要她接受了檢方的調查,聲望就會因此而受影響。
但許敬賢當然不可能同意,因爲高木惠是下下任總統,他可不想將其得罪死,然後等她上臺後自己跟着李青熙一起被清算,去監獄修身養性。
除非他現在就給高木惠來一下狠的讓她未來當不了總統,但那樣的話鬼知道下下任總統會是誰?選一個不瞭解的人上去,還不如讓高木惠上。
至少自己知道她的大秘密,到時候能以此拿捏她,這樣就算等從檢察院卸任也能謀求個好位置,而等她卸任那一屆,自己44,剛好滿足南韓總統必須年滿四十的要求可以參選了。
先投魯武玄,再投李青熙,又投高木惠,阿西吧!三家姓奴竟是我?
當然,許敬賢跟這些人合作最親密的時間都會控制在競選初期,得到回報後在中後期就會逐漸遠離他們。
所以出於自身的利益考慮,許敬賢拒絕了李青熙,但是當然不可能說實話,而是說道:“無論如何高木惠帶領國家讜大勝是事實,現在把她搞下去,那明年的選舉如果國家讜又輸了呢?最後豈不是也不利於你嗎?”
“在當前階段,你們雙方的利益是一致的,何況她只是在讜內的呼聲比較高,但在全國民間你的名聲是遠大於她的,所以哪怕就算是堂堂正正的競爭,我也不認爲你會輸給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可就功虧一簣了。”李青熙無奈的嘆氣。
哪怕他明知道許敬賢說的是對的但依舊難以心安,這就是當局者迷。
許敬賢沉吟片刻,“前輩,如果你真擔心自己初選會輸,我倒是有一個建議,那就是你可以提出修建一條釜山連接首爾的大運河,以促進國家經濟發展,實現第二次漢江奇蹟。”
“這太大膽了,這個工程實現的難度太大。”李青熙一聽就不靠譜。
他之前力主拆除高架橋、挖開被建築覆蓋多年的老河道、引漢江水重回清溪川,將沿岸改造成綠色花園。
這是他最引以爲傲的成績之一。
在挖河這方面他是有經驗的。
許敬賢心裡吐槽,這個大膽的口號就是你在明年年底喊出來的,並且以此碾壓高木惠,贏得了讜內初選。
在原時空裡李青熙都能憑藉這個提議贏得初選,在本時空裡他現在的民望更高,沒道理反而還會輸了吧。
“別管大不大膽,和能不能實現這個問題,就問你,這個口號夠不夠唬人吧。”許敬賢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青熙冷靜而理智的思考起來。
這兩年經濟不好,可以預見的是接下來會更不好,而商人出身善於搞經濟,且在民間有威望,又在挖河這方面有經驗的他提出這個口號的話還真能忽悠住人,光聽着就充滿激情。
他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不能現在就喊出來,畢竟距離初選還有一年多,現在就開始喊,很多人熱血過去後冷靜下來就會發現不靠譜,所以絕對不能給他們冷靜思考的時間。”
“不錯,因此我建議最好是在明年年底,或者後年年初喊出這個方案作爲競選口號之一,我會讓媒體不斷烘托炒作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和能帶來的好處給國民洗腦。”許敬賢說道。
他老婆的南韓晨報如今可是全國有名的大報,在媒體行業關係網非常過硬,製造輿論轟炸根本不是問題。
李青熙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許敬賢的肩膀,“我能得敬賢相助,真是如魚得水,真有登上總統之位的那天我李青熙絕對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我和前輩理念相同,成全你就是成全我自己。”許敬賢微微一笑。
從許敬賢這裡得到安慰和有效建議後,李青熙輕鬆了許多,開始換話題聊起了家常,“妙熙什麼時候生?”
在許敬賢不辭辛苦,日夜操勞播種下,林妙熙這塊良田又要收穫了。
“明年三月,又是個小子,我和她都想要個女兒的。”許敬賢搖頭。
“兒子多還不好?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青熙搖搖頭,又調侃道:“真要是生個女兒,等看着她嫁人那天,你怕是會心塞得不行。”
那是因爲我兒子已經夠多了!
加上林妙熙肚子裡沒出生那個。
都已經四個了。
“我要是真有女兒的話,那肯定是選擇招婿。”許敬賢笑了笑說道。
“當你的女婿可不好當。”李青熙看了看手錶說道:“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還有個會,就先走了。”
“前輩慢走。”許敬賢起身相送。
兩人見面的地點是在一家茶樓的包間,李青熙擺了擺手後開門離去。
許敬賢坐回原位繼續獨自品茶。
喝完一杯茶後他也起身離開了。
不過卻沒有回大檢察廳上班。
而是駕車去了大象集團,在秘書的帶領下來到林詩琳的辦公室,揮了揮手讓秘書下去,他擡手敲響了門。
“咚咚咚!”
“進。”林詩琳清冷的聲音響起。
許敬賢推門而入,時間進入十一月後溫度驟降,但林詩琳的辦公室裡卻很暖和,她秀髮挽起,穿着一身米白色西服坐在辦公桌後伏案看文件。
一直沒聽見說話聲,林詩琳皺了皺秀眉擡起頭,看見許敬賢后頓時綻放笑顏,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起身向他走去問道:“你怎麼找來這兒了?”
米白色的西服緊緊包裹着傲人的上圍被繃出優美的弧度,下半身同色的短裙剛剛齊膝,肉色絲襪包裹的雙腿修長筆直,踩着雙淡粉色高跟鞋。
“想你了,來看看不行嗎?”許敬賢一把摟着她在沙發上坐下,手自然而然滑入深處,“還是頭一次看見你辦公的模樣,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你這哪是想我了,分明就是想上我了。”林詩琳風情萬種的嬌嗔。
雖然已經是個四歲半大的孩子的媽媽了,但依舊保養得很好,比起未經少女更多出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
成年人的世界沒那麼扭扭捏捏。
許敬賢想通了。
她也想開了。
兩人直接就在沙發上深入交流。
“智元最近怎麼樣。”許敬賢是農民的孩子,喜歡一邊種田一邊閒聊。
這樣可以有效的緩解疲勞。
林詩琳責怪道:“你自己的兒子自己不多去看他,老問我幹什麼。”
“利會長還活着呢,我這不是怕他知道了嗎?”許敬賢爲自己辯解。
那老傢伙是真能活啊。
林詩琳說道:“他很好,就是挺想你這個姑父,經常唸叨要找你。”
她在“姑父”兩個字上加重語氣。
許敬賢心裡嘆口氣,也有些難受和鬱悶,只能都發泄在林詩琳身上。
要是可以的話他當然也想現在就認自己的兒子,但奈何現實不允許。
身爲一個父親,他連想認兒子這麼樸實的願望都不能實現,憑什麼?
就憑是別人的老婆給他生的嗎?
好吧,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