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這個敬賢真是太能惹事了。”掛斷不知道第多少個人打來的電話後,魯武玄心累的罵罵咧咧。
臉上腫脹未消的金洙卿見縫插針爲許敬賢說好話,“這至少說明許部長初心未改,他還是跟閣下您一樣的不畏強權,公正執法,捍衛法律。”
魯武玄聞言臉色又好看了許多。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他這才注意到金洙卿一副被人揍過的模樣。
金洙卿有些不自然的摸摸臉露出個訕笑說道:“昨晚回去有點晚,老婆無理取鬧,我不跟她一般計較。”
之所以編這個藉口,是想讓魯武玄知道他工作多努力,多辛苦,甚至爲此內疚,吶,你看,我爲了能伺候好你,連家庭關係都搞得不和諧了。
“最近幾天辛苦伱了。”魯武玄聽見這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又說道:“以後你啊早些回家吧。”
相比其他政客而言,魯武玄則更像是一個普通人,所以也更有人性。
其他政客都他媽是權力機器。
“那怎麼行?”金洙卿臉色頓時一肅,沉聲說道:“閣下您身邊需要我做事,自從跟隨閣下那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舍小家爲大家的準備,一個沒有覺悟,不能理解我志向的女人不要也罷,事業就是我最好的伴侶!”
本來就因爲自己佈置的工作令其家庭不和的魯武玄聞言後更是動容。
多麼有抱負有理想的小夥子啊!
“那就讓我們攜手爲國民開創更美好的明天吧!”魯武玄重重握住金洙卿的手晃了晃,一臉鄭重的說道。
金洙卿同樣嚴肅的點了點頭,實則心裡不以爲然,身爲秘書的他早就已經掌握了魯武玄的正確使用方式。
“你先去忙吧,我給敬賢打個電話問問怎麼回事。”魯武玄鬆開手。
金洙卿鞠躬後轉身離去,走出辦公室後他沉吟思索起來,覺得要趁着許敬賢通過抓捕趙泰遠一事在魯武玄那裡扳回一些好感的機會趁熱打鐵。
不過他昨晚剛暗戳戳的說了許敬賢的壞話,讓魯武玄打消了提拔他當首爾地檢檢察長的想法,現在就算爲其說好話也無法改變魯武玄的意志。
但他自有妙計,既然不能讓許敬賢在魯武玄那裡加分,那便讓林忠誠減分就行了,等林忠誠惹到魯武玄厭惡時再推薦許敬賢,既顯得自己完全是出於公心,成功率也會大大提高。
至於出爾反爾會得罪林忠誠?
呵,對此他根本不怕。
畢竟林忠誠手裡可沒他的把柄。
而且坐不穩首爾地檢檢察長一職的林忠誠,就更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所以他遠離魯武玄辦公室後立刻給林忠誠打去電話,“林檢察長你趕緊備一份厚禮,現在就送到閣下辦公室來,千萬記住,這禮一定要厚!”
魯武玄之所以討厭林忠誠,就是因爲其太過諂媚,而如果林忠誠敢對他行賄,絕對被當面破口大罵,別說提拔他,上任後將其拿下都有可能。
作爲貼身秘書,他深知魯武玄有多麼痛恨行賄受賄,這也是他個人比較佩服魯武玄的一點,在南韓這個髒水潭裡,其真的算是出淤泥而不染。
“啊!”林忠誠也瞭解一些魯武玄的作風,聽見金洙卿讓自己送禮後有些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試探性問道:“金秘書你沒說錯吧?我沒記錯魯先生好像比較討厭這一套。”
所以舔魯武玄的成本很低,不需要給他送錢,也不需要給他送女人。
“那你以爲他不討厭你對其卑躬屈膝,盡顯諂媚那一套嗎?”金洙卿反問一句,接着說道:“可有些時候得爲了大局對環境低頭,閣下是不想收禮,但人情來往,就算不收,總得送禮吧,正因爲閣下太過清廉,以至於他現在拿不出一份體面的禮物。”
他的話含含糊糊,留給了對方足夠多的腦補空間,而同時憑藉他秘書的身份所說出的話也顯得更加可信。
“啊啊啊!是是是,是我想得簡單了,多謝金秘提醒。”林忠誠頓時恍然大悟,接着激動萬分,別人都沒機會送禮,但是自己卻有,那以後還不是心腹啊?“我馬上就去準備!”
“嗯,儘快吧。”金洙卿掛斷。
另一邊的林忠誠立刻收起手機衝出辦公室,他家裡多的是別人送給他的名貴禮品,回去挑上一件就行了。
許敬賢接到魯武玄電話時已經到了趙高量約見面的山莊腳下,他摁下接通鍵,“前輩您有什麼吩咐嗎?”
其實大概能猜到其來電的目的。
“敬賢吶,那個趙泰遠的事是怎麼回事?”魯武玄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委婉。
許敬賢坐在車後座,透過窗戶看着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林,風輕雲淡的回答道:“依法辦事而已,有人檢舉他指使殺人,並提供了證據,因爲其身份敏感,我親自帶人進行抓捕。”
“能確定嗎?”魯武玄問道。
許敬賢沒有給出肯定回答,而是說道:“我會做進一步調查,畢竟趙泰遠身份不一般,如果不能做到百分百確定案情屬實,不會進行起訴。”
雖然他不準備跟趙家和解,鐵了心要把趙泰遠送進監獄,但是理智告訴他,他敢送,法官都不一定敢判。
所以趙泰遠是坐不了多久牢的。
他現在要是把話說得太死,那最終結果肯定會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嗯,敬賢你幹得好,就不耽誤你工作了。”魯武玄說完掛斷電話。
與此同時,車抵達了莊園大門。
許敬賢在門口下車,然後乘坐早已等候的擺渡車進入莊園,入目所及是美輪美奐,一名名身段婀娜,穿着黑絲的妙齡女子正在澆花,剪草……
擺渡車行使了幾分鐘,才終於穿過面積離譜的綠化,抵達了主別墅。
能在首爾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買下這一大一座山頭建莊園,是真有錢。
他走進客廳,就看見孩子他爸利宰嶸正和趙高量相視而坐談笑風生。
看起來趙高量似乎並沒有受到兒子被抓一事的影響,至少表面上是。
“敬賢到了,快來坐。”見許敬賢進來,利宰嶸笑着起身相迎,攬着他的肩膀入座,關係表現得很親密。
然後又指着對面沙發上未曾起身的老人鄭重介紹,“敬賢,這位,就是韓錦集團的總裁趙高量前輩了。”
“趙會長,你好。”許敬賢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低頭表示敬意。
趙高量微微頷首致意,笑容和煦的說道:“早聽說許部長是大韓民國難得一見的青年俊傑,今天我總算是見到真人了,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五十出頭的他在南韓財閥領導人這個階層裡還算比較年輕,精神面貌看着也很好,談吐讓人很有信服力。
同樣的客氣話,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來那就真的只是客氣,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你能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趙會長過獎了,比起您的成就我算不了什麼,未來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呢。”許敬賢淡然一笑謙虛道。
雖然他和趙泰遠有仇,但並不代表就得給趙高量臉色看,畢竟無論從地位還是年紀上對方都是長輩,而且也很有風度,他要是上來就冷着一張臉出言不遜的話,會顯得像條瘋狗。
一般只要別人不給他甩臉色。
那他也不會先給對方甩臉色。
趙高量深以爲然的點點頭,嘴角含笑,“是啊,許部長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需要走,根據我半輩子的經驗,要是多個朋友推一把,人生每往前一步就越輕鬆,不知許部長願不願意跟我這個老傢伙交個朋友?”
許敬賢聞言陷入沉默,不語。
“敬賢,還愣着幹什麼,能和趙伯父交朋友的人可不多。”利宰嶸連忙催促了一句,他之所以那麼積極促使雙方和解,自然趙高量承諾了要給他好處,否則才懶得管許敬賢死活。
畢竟他討厭死這個傢伙了。
許敬賢搖了搖頭,看着趙高量認真的問道:“趙泰遠公子指使人綁架我實務官的孩子,威逼他檢舉我,如果他此舉成功了,那敢問趙會長得知後會制止他,並跟我交個朋友嗎?”
這下輪到趙高量不說話了。
當然不會,如果許敬賢被他兒子玩死了,他還得欣慰他兒子成長了。
至於許敬賢的死活,何須理會?
且他也並不屑於對許敬賢撒謊。
“正因爲許部長擊敗犬子,所以才爲你贏得了現在坐在我面前,並與我成爲朋友的資格和機會。”趙高量沉吟片刻,一臉坦然和自然的說道。
聽着對方語氣中理所應當,理直氣壯的高傲許敬賢笑了,純粹是被氣笑的,“那我是不是還得誠惶誠恐的感謝趙會長您肯屈尊與我交朋友?”
趙高量自然聽出了其語氣裡的憤怒和嘲諷,頓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多久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讓他一時間有些不習慣。
“敬賢!你怎麼說話呢!”利宰嶸呵斥一聲,看向趙高量,“前輩稍等片刻,他這人倔,我跟他聊聊。”
趙高量擡手示意請便。
利宰嶸一把抓着許敬賢的胳膊將其拖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以爲魯武玄勝選,有他做靠山你就能跟韓錦集團扳腕子了嗎?你簡直是太天真了!要是韓錦集團想,魯武玄這個總統都當不安穩!敬賢,得饒人處且饒人,趁機拿點好處及時收手吧。”
“我答應和解的話,你能拿到什麼好處?”許敬賢看着他問了一句。
利宰嶸後面的話頓時被堵在了嗓子眼,有些尷尬和惱怒,“生意上的事你不懂,反正你答應就行了,這個莊園喜歡嗎?只要你答應,那這個莊園和莊園裡的女人就全都是你的。”
許敬賢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怪不得把見面的地點約在這裡。
他甩開利宰嶸向趙高量走去。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趙高量微微一笑,一副盡在掌握的深情。
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同意和解。
這是他身份地位帶來的自信。
許敬賢回以笑容,“韓錦集團的門檻太高,我高攀不上,趙會長與其有時間來賄賂我,還是去給貴公子找個好點的律師吧,我們法庭上見。”
話音落下,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放下杯子轉身就往外走。
和解?
和解你馬勒戈壁!
這高高在上的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老子來求你和解呢,臭煞筆!
趙高量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站住!”此時此刻他終於無法再保持大人物的風度,起身怒喝道。
許敬賢卻腳下不停的往外走去。
趙高量在身後喊道:“你是第一天生活在南韓嗎?以爲我兒子能判多少年?兩年?三年?還是五年?就算是五年,他出獄後依舊是韓錦集團的公子,你呢?許部長還是部長嗎?”
南韓司法界有一個不成文的三五原則,那就是財閥犯罪,一般一審會被判五年,二審的時候則降到三年。
當然,財閥被起訴一般都是經濟方面的問題,而趙泰遠這次是涉嫌惡劣的殺人案,再加上許敬賢會咬死。
所以趙高量才說出五年這個對財閥來說已經算高的刑期,但對比普通人殺人案的量刑來看依舊低得可憐。
沒辦法,南韓就是這樣的,權貴和普通人都他媽快要有生殖隔離了。
走到門口的許敬賢停下了腳步。
“五年後我當然不是部長。”他轉過身看着趙高量,“而是總長。”
說完大步邁出了門檻。
“阿西吧!”趙高量氣急敗壞的一腳踹在茶几上,“混賬!這個無禮的傢伙!得罪了我,還想當總長?”
他要讓許敬賢知道什麼叫財閥!
“趙伯父,我也先告辭了。”利宰嶸呆不下去了,話音落下就轉身快步追上許敬賢,“許敬賢,站住!”
許敬賢充耳不聞,步履匆匆。
利宰嶸加快速度超過了他,一把揪着他的領子,“混蛋!你知不知道讓我損失了什麼?明明三贏的事爲什麼不答應?你以爲我爸會幫你?你就做夢吧!我絕對會說服他不插手!”
現在的三鑫還不是十幾年後那個龐然大物,對能跟韓錦集團達成新的合作利宰嶸很重視,現在許敬賢拒絕和解,趙高量承諾的合作肯定泡湯。
他本來就看許敬賢不爽,現在自然更是把這筆損失算在了他的頭上。
同時他是真的不理解,許敬賢就分不清輕重嗎?怎麼敢拒絕趙高量?
“是啊,明明三贏,我爲什麼不答應呢?”許敬賢看着面前憤怒的利宰嶸笑了笑,隨即收斂笑意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爲我寧願自己輸,也不想看見你們兩個贏,你滿意了嗎?”
說完掰開利宰嶸的手,仔細的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領帶,繼續往往走。
就主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
“阿西吧!”利宰嶸被氣得當場紅溫,又追上了許敬賢,伸手杵着他的胸口做最後通牒,“如果想讓我家幫你,那就跟你老婆離婚,光明正大娶我妹妹,否則你就自己等死吧!”
說明比起跟韓錦集團的合作。
他其實更在乎自己家的顏面。
以前是爲了顧全大局,不想影響到魯武玄蔘加選舉一事,現在魯武玄已經勝選,他也就無法再容忍自己妹妹當小三,那些風言風語他聽夠了!
這件事是時候做一個瞭解了。
“我真不信……得罪個韓錦集團我就只能等死。”許敬賢輕蔑一笑。
別忘了他的靠山是魯武玄啊!
理想主義是魯武玄最大的缺點。
但同時也是他最大的優點。
如果換個總統,肯定會讓許敬賢退一步,甚至放棄許敬賢,但是魯武玄不同,他還真能爲了報許敬賢,和維護法律的正義和韓錦集團剛到底。
畢竟韓錦集團又沒有跟三鑫一樣爲他的競選出過力氣,對他是沒有恩情的,何況在原時空裡,就算對他有恩的金後廣他照樣都能大義滅親呢。
他絕對不會畏懼區區個趙高量。
而總統在職期間權力無限大。
想折騰韓錦集團有的是辦法。
原時空裡,三鑫集團會長利宰嶸被抓後又被放出來,所有人都覺得財閥太牛逼了,被抓了還能迅速出來。
卻沒意識到更牛逼的是總統啊!
畢竟就算那麼牛逼的財閥,想讓他坐牢,那不得照樣去乖乖蹲着嗎?
還得出了一大筆血才被放出來。
總統就算會被報復,那也是卸任後的事,在任期間則是說一不二的。
如果一個總統真鐵了心要針對某個財閥集團,那在任期內的五年時間足以讓這個龐然大物破產,只是出於各方面的考慮,沒必要這麼做而已。
魯武玄當上總統前我要對你們唯唯諾諾,他當上總統後我還對你們唯唯諾諾,他這個總統不是白當了嗎?
利宰嶸看着許敬賢的背影眼神陰沉得可怕,緊握着的拳頭青筋暴起。
這個傢伙真是太無禮了!
…………………………
這邊許敬賢和趙高量不歡而散。
另一邊林忠誠按照金洙卿的指示從家裡精心挑選了一件禮物,仔細包裝好後帶着來到了魯武玄的辦公室。
“終於來了,閣下都已經等你好久了。”金洙卿在門口接到林忠誠。
林忠誠連連抱歉,“過來的路上有點堵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是什麼?別讓閣下拿出去丟人啊!”金洙卿看向他手裡的禮盒。
林忠誠露出自信的笑容,“金秘就放寬心,絕不會讓閣下失望的。”
爲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強忍着心痛挑了自己最喜歡的禮物送出。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NTR呢?
“那就走吧。”金洙卿帶着林忠誠來到魯武玄辦公室,示意他在外面等着,然後敲了敲門,得到裡面回覆後進去,“閣下,林檢察長來了。”
“哦?讓他進來吧。”魯武玄雖然不喜歡林忠誠,但既然決定了要重用他,自然是要忍着不給他臉色看。
雖然他情商低。
但不代表沒有。
金洙卿打開門,對外面抱着禮盒的林檢察長說道:“檢察長,請。”
等林忠誠進來後他又關上門。
“閣下。”林忠誠抱着懷裡三十多釐米高的禮盒對魯武玄鞠躬行禮。
魯武玄點點頭,目光落在他懷中的禮物上,“你拿的是什麼東西?”
由於禮盒表面罩了一層布,所以魯武玄看不出那是個裝禮物的盒子。
“哦,閣下,這是我特意爲您準備的一點小小的心意,還希望您能夠喜歡。”林忠誠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後上前幾步將禮物放在了辦公桌上,拆開露出一尊精緻的玉佛。
玉佛很美,在窗外的陽光照射下顯得流光溢彩,一看便知造價不菲。
魯武玄臉色霎時冷了下去,無法抑制心中的怒火,猛地拍案而起指着他吼道:“阿西吧!混賬!拿着你的東西給我滾!立刻就給我滾出去!”
感受着濺到自己臉上的口水,林忠誠瞬間就懵逼了,眼神呆呆的看着魯武玄,腦子裡一片空白,又下意識看向金洙卿,不明白是哪出了問題。
“你還在這幹什麼呢,趕緊拿着東西走啊!”金洙卿一臉焦急,說話的同時上前幫他重新包裝好了玉佛。
林忠誠這纔回過神來,雖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見金洙卿一直在給自己使眼色,便不敢多做逗留,連忙抱起禮盒鞠躬後略顯狼狽的匆匆離去。
金洙卿倒了杯水,上前輕輕拍打魯武玄的後背,“閣下,喝口水冷靜一下,不要氣壞了身體,不值得,您身上可是擔負着整個國家呢,沒必要爲了一點小事生氣,坐下緩緩吧。”
“這個人!這個人簡直……”魯武玄被氣得直哆嗦,接過水杯後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道:“我絕對不會用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也不能用!”
他本以爲林忠誠對自己只是諂媚了一些,但沒有原則性錯誤,或者只要是沒有他看見的原則性錯誤就行。
可現在倒好,林忠誠直接來他辦公室送禮?這是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這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和品德!
金洙卿這個始作俑者也在一旁假模假樣的說道:“林檢察長確實有些太離譜了,想找個許部長那樣又有能力又忠於您又清廉的好官太難了。”
“閣下,說句實話,我斗膽建議首爾地檢檢察長的位置要不然還是給許部長吧?至少他從沒讓您失望,林檢察長雖然忠心有餘,但就怕會出大問題,也容易牽連到您的名聲啊!”
魯武玄也想起了許敬賢的好。
許敬賢雖然不敢不顧一切支持他推動檢察制度改革,但是也表態不會反對他,何況自己也承諾過,既然如此首爾地檢檢察長的位置還是給他。
“你給敬賢說一聲,讓他準備好接過首爾地檢。”魯武玄下了決心。
今天實在是被林忠誠給氣到了。
金洙卿立刻答應道:“是!”
“你先去吧,我想靜靜。”魯武玄坐回椅子上,揮了揮手嘆口氣道。
手上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啊。
金洙卿輕手輕腳的轉身離去。
看見他關上門後,走廊上惶恐和不解的林忠誠立刻抱着禮盒迎上去。
“金秘書,這是怎麼回事?魯先生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這不是他讓我送來的嗎?難道是他不喜歡佛?”
雖然林忠誠遲早會知道真相,但金洙卿覺得讓他晚知道一天是一天。
也算是他對老朋友最後的溫柔。
所以又開始繼續忽悠,“林檢察長你送錯了啊!玉佛,這土豪氣也太重了點,魯先生是什麼人?來往的又是什麼人?送禮要送得雅一些,他拿玉佛送人,跟暴發戶有什麼區別?”
“是……是這樣嗎?”林忠誠半信半疑,接着抿了抿嘴,“我馬上重新準備,我還有中國的古代名畫。”
“等等等等。”金洙卿一把拉住要走的他,嘆氣道:“魯先生說讓你不用準備了,你就別白費功夫了。”
“這……”金洙卿慌了,有些焦急的說道:“那我檢察長一職……”
“你覺得閣下是那麼公私不分的人嗎?會因爲那麼點小事就打亂做好的人事工作安排?”金洙卿臉一板。
接着又安撫了一句,“何況有我在呢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如果有什麼變故,我肯定會提前通知你。”
“呼~”林忠誠吐出口氣,感激涕零的說道:“就勞煩金秘書了。”
話音落下遞上手裡的禮盒,“這麼大件東西,往回拿也挺重的,勞煩金秘書幫個忙,先暫寄在你這裡。”
高情商送禮。
“這是幹什麼。”金洙卿連忙把往回推,說道:“你是想害我啊!閣下不要的東西,我要了,如果哪天被他知道,那我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是是是,你看我這腦子。”林忠誠一拍額頭,左右看了看沒人後低聲說道:“回頭給你挑件更好的。”
金洙卿聞言只是笑而不語。
沒拒絕,但是也沒同意。
“那金秘書,我就先告辭,魯先生這裡還麻煩你多多美言,以後你主內我主外,大家一起上進嘛。”林忠誠話音落下,就抱着禮物轉身離開。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金洙卿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悠悠的嘆了口氣。
林檢察長啊,你可千萬別怪我。
要怪就怪許敬賢那個老銀幣吧。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