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出來就是爲了強吻我？”
裴珠泫後退兩步，一對大眼睛在那裡眨啊眨的。
“順嘴的事兒，你不是也很配合嗎？”陳辰重新將女友攬進懷裡，裹帶着一起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我約你出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就是單純想在戶外走走換換心情而已。”
“那你現在換了沒有？”裴珠泫問道。
“換了，從迷茫提不起幹勁到現在想問問傻帽公司內部是什麼情況了。”陳辰嘿嘿一笑，“醬油瓶的動作肯定對aespa的運營造成了很大影響，來給我透露點內部消息吧寶貝。”
“沒什麼消息，最起碼我這裡沒什麼。”裴珠泫不是不告訴陳辰，是她真的不知道。
“我也不指望你有消息，就是隨便問一句而已。”陳辰擡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要是真想得到消息，我自然會動用我在傻帽的消息渠道。”
“你在傻帽公司還有消息渠道？”裴珠泫好奇道。
“我剛進製作室沒多久消息就傳出去了，C本部肯定有別人的眼線。”陳辰咂了下嘴巴，“嘖，既然C本部能有別人的眼線，那爲什麼別的娛樂公司不能有我C本部的眼線呢？”
“而且C本部的發展大家都看得見，別的娛樂公司當中有打算日後投奔我的人現在跟我暗通款曲也不希奇吧？”
“娛樂圈中，消息是最不值錢的。”陳辰小小科普了一下，“值錢的是各種細節以及進度條。”
“……”
“好了不說這些。”陳辰看着女友一副若有所思但又思不明白的模樣也就不聊這個話題了，“今年年末你們是不是還挺清閒的？”
“MMA跟MAMA沒得獎都去不成，現在迴歸也沒了，基本上只有歌謠大戰這僅剩的一個活動了。”裴珠泫可愛的聳了聳肩，“好久沒過過這麼清閒的日子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陳辰連忙叫她打住，“人在把清閒說出口的時候往往就要來工作了，很危險的！”
“這還能有什麼工作？”裴珠泫難得開了個玩笑，“不會公司明天把我們叫過去開會說突然要準備迴歸吧？”
“這個確實不太可能，現在傻帽沒有可以給你們吃的資源了，最好的資源全在aespa身上。”陳辰道出傻帽的兩難境地，“但要是不給你們吃資源的話自己又要捱罵了，畢竟你們可是傻帽的當家女團。”
“隨便公司怎麼做吧。”裴珠泫倒是沒有想太多，“新團出了本來就是該給新人多吃一點的，不然在這個圈子裡面立足太難了。”
“你覺得我們的迴歸會定在什麼時間？”裴珠泫順帶着多問了一句。
“家族演唱會之後？”陳辰隨口丟了個時間節點出來，“如果沒有別的特殊事情，這個時間是最合適的。”
“你已經有家族演唱會的消息了？”裴珠泫驚訝道：“連我都不知道呢！”
“對的，我這邊已經有了。”陳辰得意的挑起眉毛，“這種一定會發生的事情只要有個大致範圍就能算個七七八八了，肯定是明年一開年就要辦，辦完之後給你們做迴歸。”
“辦完迴歸之後，差不多就該是你們成員的solo了。”
“沒別的意思，也沒直接關聯。就單純是年限到了，時間到了。”
“明年就第七年了，不是某些默認規則的話你們也到了該談合約的時間。”
“傻帽一直都是這麼做的，跟套公式似的看時間做事。”陳辰小小點破了傻帽不當人的運作方式，“第一次solo給過，第二次solo可能就要到續約附近的時間了，作爲續約的一份籌碼擺在那裡。”
“你對我們公司研究這麼深吶。”裴珠泫佯裝生氣，嗔怪道：“是不是一直盯着我們在看？！”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在關注傻帽公司。”陳辰回答道：“最開始的時候把它當榜樣，想做一個跟它一樣的娛樂公司。”
“後來呢？”
裴珠泫追問。
“後來只覺得傻帽公司噁心，從頭到腳都是包裝與算計。”陳辰有些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表情，乾脆就板了個臉，“整個公司待人最真誠是藝人，對作品最純粹的人是在製作室、錄音室待着的那些員工，其他的大多是笑話。”
“哦~有道理~”裴珠泫故意拉長了音調，“但聽你的語氣，後面還會有新的看法對不對？是關於現在的？”
“嗯。”陳辰點點腦袋，“現在我已經理解了傻帽公司，這個圈子就得按傻帽公司這麼玩兒才行。”
用好的作品搭成底蘊，把藝人打造成商品擦亮招牌，然後自己背下所有的陰暗面。
之前覺得傻帽做的太過分，做的壞事太多，甚至做壞事的時候還有一種樂此不疲的感覺，不像個體面的大公司。
這讓陳辰有些震驚，因爲很少有人是真的把陰謀詭計拿到明面上去做的。
現在陳辰懂了，在這個任何一絲污點都會被無限放大的娛樂圈，想在面子上開出潔白無瑕的美麗蓮花，根兒就得把所有污穢都咽在肚子裡。
在這點上歪雞做的就很差，不過這可能跟歪雞的根兒從來就沒正過有關。從一開始到陳辰眼見的未來，他都要懷疑歪雞是不是真的娛樂公司了，懷疑是有相當黑暗的東西藉着歪雞的殼兒在做壞事。
還有Hybe，它在這點上做的也很差。
Hybe根兒倒是沒歪，是正兒八經的商業公司。它的問題出在壞事做少了，要是多做點壞事把該處理的東西私下用雷霆手段解決了哪兒還有後來的鬧劇。
“你打算怎麼辦？”裴珠泫用胳膊肘捅咕兩下陳辰，“既然覺得傻帽公司做法是正確的，你會不會繼續學下去啊？”
“不學，每個公司的具體情況都不一樣，一味地去學反而不好。”陳辰笑着搖了搖頭，“另外，不是它是對的我就一定得學它，這世間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
“什麼意思？”
裴珠泫有那麼一點沒聽懂。
“意思是，我知道它是對的，但我就不去學它那樣做。”陳辰解釋道：“比起利益最大化，我想選擇自己還沒絕對成熟的心性想要做出的決定。”
“簡稱任性是吧？”裴珠泫聽到這自然是聽懂了，甚至還能給給意見，“挺好的，你有任性的資本，沒必要非得選最正確的那條路，選條別的路看看風景也可以。”
“不過說是這麼說，該做的壞事你也一樣沒少做。”裴珠泫揶揄道：“我看你就是大晚上的腦袋裡面感性的一面佔據高地了，隨便發發牢騷！”
“哈哈哈哈，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陳辰大笑着放開了女友，“時間不早了，各回各家休息吧，大家明天還都挺忙的。”
……
聯繫Jay Park跟樂隊Hyukoh的事情自然交給了小助理智妍去處理。
雖然樸宰範是有頭有臉的aomg老闆，但aomg這種小東西就別在C本部面前裝相了吧，擺架子什麼的萬萬要不得。
另外現在整個圈子都知道智妍暫代陳辰助理的事情了，規格其實也夠了。
關於智妍當助理的事情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挺震驚的，堂堂皇冠團智妍竟然會去給人當助理，甚至還不是正式員工是兼職。
但聽到陳辰開出的報酬之後大家就只有羨慕了。
保底兩部電視劇的報酬啊，能不羨慕嗎？！要知道南韓有多少藝人一輩子也摸不到兩部電視劇的劇本，七成往上，只多不少！
要不是C本部現在不打算再多招一個藝人助理了，來報名面試的藝人非得把C本部門檻踏破不可！
智妍聯繫到兩邊之後，陳大社長晚上時間就在C本部見到了兩邊藝人並說明了情況。
呃.大張旗鼓地把別人弄過來只是讓人家唱個demo
陳辰到了去說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做事好像有些不地道，但這時候也不能退縮了，只能硬着頭皮去做。
不過樸宰範跟吳赫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陳辰意料，他們答應的很是爽快，連討價還價增添一點附加條件的想法都沒提過。
“這是您寫給海外著名遊戲公司的作品，能幫唱demo是我們的榮幸。”
理由是這麼個理由，反正陳辰聽不出來他們是不是真心的。
見完面的第二天下午，陳辰收到了樸宰範傳過來的幹音，效率很高。
Hyukoh那邊畢竟是樂隊，要晚上一點時間。
陳辰也樂得他們晚點，畢竟這樣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偷兩天懶了。
……
“Integrate要發那首《Good 4 U》了，你有什麼指示沒有？”
雪莉埋頭工作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搞得正玩手機的陳辰一陣心虛。
“已經到了要發《Good 4 U》的時間了嗎？”陳辰只覺一陣恍惚，“十一月這麼快就要過去了呀！”
“aespa十七號出道，安穩發育一週到二十四號，接着醬油瓶出手針對兩邊打架打了三天，這就二十七號了。”雪莉直接掰着行程給陳辰算時間，“你寫歌加找人再花兩天，今天收到幹音又是一天，這不是三十號這是什麼？！”
“沒錯！”雪莉斜眼道：“要是十一月沒有三十一號的話，它就要結束了！”
“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陳辰重新感嘆一次，接着衝雪莉點點頭算是摁下了確定鍵，“《Good 4 U》這邊我沒什麼好說的，正常發歌正常打歌就行。”
“好，那我就這樣給金社長傳消息了。”雪莉發完消息後纔講出自己的疑惑，“只打歌一週是不是時間太短了？這可是正式的英文單曲。”
“年末太忙，姑娘們有很多節目需要準備。”陳辰給出自己的理由，“外加今年又是疫情猖狂的一年，大家都挺累的，咱們就別在這不重要的英文單曲上多折騰人了。”
“哼，你倒是會心疼她們。”雪莉哼了一聲，“南韓有哪個娛樂公司像你這樣嬌慣愛豆的，你這樣姑娘們早晚會闖禍！”
“身上連個正經的代言都沒背，哪有闖大禍的機會。”陳辰講到這裡突然停了一下，隨後緩緩呼了口氣，“明年姑娘們一定要有代言了，你有時間的話也可以費費心幫忙挑一挑。”
“這有什麼好挑的？”雪莉不以爲意，“這世界早就把各種品牌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們盡力往最上等挑就可以了。”
“不過爲什麼又是明年？”雪莉隱約間抓到了關鍵詞，“我記得你不是第一次說明年的事情了。”
“明年是Integrate出道第二年了，本來就是相當重大的一年。”陳辰語氣平穩，“外加Big Hit可能出道的新女團與已經出道了的aespa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們絕對不能放鬆。”
“好假的話啊”雪莉現在都懶得吐槽他了，“咱們待一塊兒的時間都快超過你跟Irene待一塊兒的時間了吧，你怎麼還能認爲我聽不出真假呢？”
“嘿嘿~”陳辰不由笑了兩聲，“那你說說我剛纔講的東西幾分真幾分假？”
“明年對Integrate很重要是真的，擔心別的女團會追上來是假的。”雪莉毫不猶豫的說道：“你根本就沒有半點擔心的意思！”
是的，陳辰半點都不擔心，所有擔心都單純的指向了未來的不確定性而已。
要是能把不確定性給排除掉，陳辰根本不覺得南韓有誰能組出來比Integrate還要豪華的銀河戰艦出來。
“真是被你看透了呀。”陳辰笑了下，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打算在明年將Integrate拉到一個十分恐怖高度，然後利用這個高度做一些打破限制或是留下記錄的事情。”
“比如說？”
雪莉疑惑的歪了下腦袋。
“比如.”陳辰深呼吸兩口，等心臟的跳動慢了下來纔敢張嘴，“比如我想讓Integrate跨過跟華夏大陸的那道牆，試着能不能以藝人的身份做些什麼。”
這話有些嚇人了，雪莉一時間竟然不敢去接。
華夏跟南韓在娛樂圈這邊是隔了一道無形但有實質的牆的，其密度、其質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做得到嗎？”雪莉問道。
“不清楚，但牆沒有完全封死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時不時會開條小縫出來。”陳辰回答道。
“可是.”雪莉着急的用手比劃了一下，“從來沒開過這麼大的縫，而小縫的話我們Integrate又是鑽不過去的！”
“那就要看我的面子以及這段時間Integrate的積累了。”陳辰說話的時候牙都是咬緊的，“這一年多的時間中，Integrate對華夏疫情政策的響應比華夏高鐵還快，吃透政策後也第一時間在某音發視頻引導華夏粉絲大衆去理解、執行.”
“我可不是白讓她們去做這些的。”
“我們，是有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