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的姿態，讓捱揍的權零一更加懵逼了。
緩了一會兒之後，心底也大約明白，這次是踢到鐵板上面了。
可讓他有些鬱悶的就是，這鐵板是自己飛過來的！
可謂是，飛來橫禍。
“怎麼樣，我覺得你應該走路小心一點，怎麼可以把自己摔得這麼狠呢？”
埃菲爾並沒有認出眼前的男人，正是前幾天到工作時拜訪的客人，誰讓顧城光揍他的臉了！
直到
“埃菲爾先生？”
直到權零一擦去眼角的血污，隱約認出埃菲爾的身形之後，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你認識我？”
“對，我前天拜訪過您！”
權零一此時完全沒有繼續追究的想法了。
眼前的埃菲爾，不僅僅是法國的一個知名設計師，其背景也是深厚無比。
小道消息，除了明面上的，暗地裡似乎還有些其他顏色的路子。
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至於顧城，能讓埃菲爾帶着警員趕過來，也惹不起，只能委婉地表示兩人的關係。
“哦，我記起來了，”埃菲爾看着慘不忍睹的權零一，實在是很難將他與前天拜訪自己的客人對上號，更醜了！
“晚上的酒會，我可能不方便去參加了，十分抱歉。”
“這個傢伙也要參加？”
聽見這句話，顧城臉上的肅色更濃郁了幾分，揣在兜裡的右手，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作品展示活動上，出現這個讓人討厭的傢伙。
“顧城.”
鄭秀妍看出他的想法，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微微搖頭。
眼神裡，帶了一絲請求。
“埃菲爾，你先幫我處理一下這裡的事情，我去把車子開走。”
“我姐姐這裡”
“就麻煩伱先照顧一下她，等下如果她願意的話，就帶她去酒會好了，不願意就麻煩你送她去酒店。”
顧城與鄭秀妍對視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這個時間點，他並不想待在這裡的。
“其實，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閉嘴。”
“好吧，就聽你的！我會照顧好這位美麗的女士的。”
埃菲爾聽見顧城對鄭秀妍的稱呼，顯然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八卦的想法，想當一個推手，卻被當事人無情拒絕。
“MR權，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沒有，沒有。”
權零一現在根本不敢有意見，萬一說錯了話，可能明早的太陽就見不到了。
顧城朝着鄭秀妍點點頭，便朝着閃着燈的跑車走去。
褲兜裡的右手，不時抖動兩下。
剛纔出拳沒注意，有一下砸在地面的石頭上，生疼！
鄭秀妍在邊上，他也不好拿出來檢查，想來應該是受傷了。
直到靠近車子，他估摸着鄭秀妍看不清時，才慢慢將手拿出來。
果然，右手指關節等部位的皮膚已經蹭破了，夾雜着鮮血和灰塵的手，看着有些悽慘。
“顧”
“女士，GU現在需要一點私人時間，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顧城沒有想到，他的小動作全被鄭秀妍收入眼底，正想出口喊住他時，又被埃菲爾制止了。
“自從與GU成爲朋友，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幅模樣，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跑車特有的引擎轟鳴聲再次在街道上響起，望着消失的尾燈，埃菲爾此時看上去竟有幾分唏噓的模樣。
在他的印象裡，顧城從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從來沒有什麼事可以動搖他的心境。
一度讓朋友們以爲他是不是心理有些疾病。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鄭秀妍也只能神色複雜地盯着顧城離去的方向看了一會兒。
正如剛纔顧城所說，沒想到在巴黎的街頭，還能遇見對方。
埃菲爾見鄭秀妍沒有動靜，便走到兩位警員身邊嘰裡咕嚕地說了幾句，隨後他們便離開了。
權零一，反正沒死就行了，顧城也沒說要看顧他。
“埃菲爾先生，稍後的酒會，就麻煩你照顧我們鄭總監了。”
“這個自然。”
“那我就先回酒店了，麻煩埃菲爾先生了。”
權零一聽出埃菲爾話裡的意思，知趣的轉身離開。
一些看熱鬧的路人，見沒熱鬧可以看了，也就四散而去。
街頭，只剩下過來收拾爛攤子的埃菲爾，和望着天空不知道想些什麼的鄭秀妍。
“埃菲爾先生，是嗎？”
“是的，女士。”
“叫我Jessica就好了，可以麻煩你帶我回一趟酒店嗎？一會兒的酒會，穿這身過去可不行。”
“我的榮幸。”
埃菲爾後退半步，微微頷首。
——
等顧城趕到酒會所在的宴會大廳時，距離剛纔那事兒，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衣服，是埃菲爾安排人送過來的英式西服。
這個類型的西服，就適合顧城這樣寬肩、窄腰的長腿男人，只不過看上去相對嚴肅了一些。
似乎與現在的顧城並不怎麼搭配。
不過，這些細節倒也不必太在意了，他不過是來出差兩天的，沒有那麼多講究。
“GU，我的朋友，好久沒見到你了！”
“GU，看見你真是高興極了。”
“你和韋，完成了一件非常有優秀的作品！”
作爲今晚的主角之一，顧城前腳剛跨進宴會大廳，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的到來，遂及時地上前與他打招呼。
顧城索性停下腳步，與這些許久未見面的同行們交流起來。
宴會廳的角落裡，鄭秀妍安靜地看着顧城遊刃有餘地與這些設計大咖交流，談笑風生。
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到走到這一步呢？
與到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單獨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今晚的主題之一，作品欣賞也就開始了。
對，就是這麼直白，直切主題。
顧城和埃菲爾兩人，甚至沒有想要上臺給大家講解一番的想法。
按下手裡的按鈕之後，大廳中間的主屏幕上，有關於‘伽利利之家’的畫面開始了緩慢輪播。
匠心獨具的設計，不時引起在場所有人的驚歎。
看向兩人的眼光，也充滿了敬佩與羨慕。
果然，即便是走在時代前沿的設計師，也有老去的一天，現在的天下已經屬於像顧城、埃菲爾這樣的年輕人了。
鄭秀妍目不轉睛地看着屏幕上的畫面，雖然她與顧城等人走的方向並不一樣，但許多想法和思路還是可以借鑑的。
等到一輪照片播放完畢，開始播放錄製的視頻時，大廳裡響起了如浪潮一般的掌聲，歡呼聲。
鄭秀妍，也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拍着手加入其中。
“秀妍努那，我的作品怎麼樣？”
不知什麼時候，顧城手裡也端着一個酒杯，出現在鄭秀妍身邊，幽幽地問了一句。
“掌聲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