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罪惡(3)
戚仁建雙腿跪在牀上,把常香怡的兩條腿高高舉起架在自已的雙肩之上,常香怡想用腳蹬,在心裡憋足了勁,無奈兩條腿痠軟無力,兩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攢了勁揮出去,要麼落在自己被舉起的腿上,要麼掄空了。她絕望了,大聲哭泣道:“戚仁建,你快放了我,放了我!求求你,求你放了我…”
“香怡,別怕!我娶你,我一定娶你。”
……
月黑風高夜,歹徒橫行時。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一個強盜潛到了一戶人家門前,慌張地掏出了特製鑰匙,往鎖孔裡探去,一下兩下,門,開了……
一種撕烈的痛楚漫過了常香怡的全身,“啊!”,一聲短促的聲音之後,突然頭腦一片空白,最後一眼,她看見自己的魂魄在黑暗中飄了起來,輕輕悠悠地飛出了窗外。
常香怡昏厥過去。
時令是陽曆四月馬上就到五月了,但是在這個雨夜,空氣中仍然透着十足的寒氣,刺骨的風蟄進了常香怡的心裡,“放開我!你這個無賴!放開我!”
常香怡瘋了似的,雙手在黑暗中飛舞,兩條腿使勁地想甩掉壓在上面的那雙罪惡骯髒的手,但是,沒有用,她失望極了,害怕極了,爲什麼自己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真沒用!她在心裡痛罵自己。
她用力喊,感覺嘴巴張大得有了撕痛,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嗓子在關鍵時刻啞了嗎?
筒子樓裡平常鬧哄哄的,此刻你們都去了哪裡?哪些喜歡看熱鬧、喜歡管閒事唯恐找不着樂子的人們,你們都到哪去了?
還有那個田阿姨,那個說戚仁建不錯的熱心阿姨,你又在哪?在常香怡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出現?
難道你們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傢伙?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傢伙?
還有那個口無遮攔,喜歡打抱不平的柳如玉,你爲什麼也不在?你爲什麼今天晚上就要回家?難道晚一天明天再回都不行嗎?難道沒有準備帶給媽媽的禮物忘在宿舍,需要再返回一趟嗎?你平常就喜歡丟三忘四,怎麼今天突然就記憶好了呢?不,你們都是同謀者。你們都是陰謀家。你們真無恥!我鄙視你們!
常香怡的身子動彈不得。
常香怡沒有了動的力氣。
常香怡的身體酸了麻了,軟得沒有一絲着力處。只有兩隻手似乎被那個傢伙忘了。常香怡再次掙扎着想用手掀開那個爲所欲爲的傢伙,她在心裡鉚足了勁把全部的力量聚於雙手之上再次向空中揮了出去……
常香怡沒有成功!
那個傢伙也似乎理都懶得理她的那雙軟綿綿的手,任憑那雙手在自己身上撕扯。
人類的經驗告訴我們,一個男人想強迫一個健康的女人做這種事,哪怕這個女人瘦弱不堪,如果這個女人殊死搏鬥,男人都不能得逞或者很難得逞,除非這個女人處於完全失力的狀態,失去了反抗甚至是昏迷。
戚仁建讓常香怡無從着力。
戚仁建就象一個獵人,狠、準、穩。
因爲事發突然,因爲恐懼,因爲預見力太低,善良的常香怡忘了人面獸心這個成語,忘了還有披着羊皮的狼!
你太不小心了,“引狼入室”的故事沒聽說過?
此時,我不忍心責怪你,你有什麼錯呢?你一個文弱的姑娘,一個楊柳扶風的姑娘,一個善良單純的姑娘。
錯的不是你!
常香怡確實處於失力的狀態。
戚仁建的身體前後晃動着,嘴裡不停地交換着兩種語言,“香怡,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嗯——嗯——嗯。”
小時候的戚仁建很孤獨,沒有玩伴,常常逗蟲子玩,就在土房的牆腳邊,用棍子撥拉毛毛蟲。突然,那條蟲子出其不意地鑽進了牆洞裡,小男孩惱怒地發狠,用棍子使勁地往牆洞裡不停地戳着、搗着,“看你往哪兒跑,看你敢躲我,戳死你,戳死你!”
常香怡除了腦子裡還剩下一點模糊的思維外,餘下的感覺就是全身無力,身體裡象有火撩似的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火辣辣的鑽心的痛!
常香怡的心在吶喊,“阮愛軍,你在哪?你在哪呀?”,“爲什麼不是你?爲什麼不是你啊?這是屬於你的啊!”
常香怡的心碎了!心死了!
無聲的淚,如決堤的洪水漫過了山川,漫過了田野,常香怡的身體浸泡在洪水裡,漂着、衝撞着,漫無目的,一片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