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站在院子裡,興致高昂。我則縮着頭在一旁搓手。
林雲在雪地裡踩了幾下,然後對着雪踢了一腳,雪花飛揚。“哈哈。這雪足夠厚了,來來來,打雪戰!好久沒活動活動了。”
秦洛歌伸出修長的手將一旁矮樹上的積雪抹下來,十指握緊,一團雪被捏成一小塊,從指尖漏出的雪花飄灑着,襯得他分外妖嬈。徽徽一笑,他頗有興致的說:“嗯,活動活動也好。”回去後可就難得這麼輕鬆了。
寒夜不置可否,楚荷欣然接受,子瀟緊跟楚荷的腳步,羅成也溫柔的笑着應允。
所以...我沒有拒絕。大家一起玩一次也應該很不錯。
七人分兩組,幾乎沒什麼爭議,我與寒夜、秦洛歌三人對陣楚荷他們四人。
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寒夜與秦洛歌對羅成兄弟及林雲三人,而我對楚荷。
情況很不對勁!
一開始我和楚荷還互相攻擊對方,笑嘻嘻的一邊攻一邊守。也都很自覺的不參與他們男生的戰鬥。結果沒多久我和楚荷就有些累了,氣喘吁吁的互相投降。
再往不遠處一看,那幾個男生卻絲毫不見累,還上演了全武行!
那些雪球以凌厲的勢頭從一邊飛往另一邊,速度快得帶動空氣呼呼只響。直到雪球到了眼前,被攻擊的人才輕輕一個側身躲過或帥氣的來個飛踢雪球就瞬間被瓦解。他們也笑着,可那動作卻真是豪不留情!
我和楚荷擠在一起,躲在離他們不遠但很安全的一株樹後,觀察這精彩也驚心動魄的對決。
我感嘆,“他們這是想把雪球當子彈嗎?速度這麼快!”
楚荷驚歎,“早就知道表哥他們有一手,沒想到還真厲害!”
我搖頭,“你有見過把厲害運用到打雪戰上的嗎?”真是有力沒處使!
楚荷不搭話,半響說道:“子瀟好像沒練過。”
我看過去,的確,子瀟比較靈活但也看的出來他主要是幫襯着,或者說主要忙於守護自身安全。看向楚荷,“你在乎這個?”
楚荷撇嘴,“纔不呢?我又不是找保鏢。你不覺得他很厲害嗎?沒練過武,竟還可以和夜哥哥他們玩這麼久。他身體肯定很好!”
我...是很厲害!可是這話從楚荷嘴裡這麼說出來怎麼都覺得是被愛情洗了腦。
突然見他們那邊將雪幾乎都清理乾淨後直接動起手來。寒夜對羅成,秦洛歌對林雲,羅子瀟...興奮地觀戰。
這是幹嘛?看子瀟那樣也知道不會是起內訌什麼的,估計是...吃多了!
一個個動作利落毫不留情,和平時的樣子相差甚遠。只有一點沒變——依然很帥!不過,這不是玩嗎?幹嘛這麼拼命!
我推推身旁的楚荷,“喂,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啊!平時不說,這個時候來發泄發泄。”
楚荷笑,很自信的說到,“纔不是呢。不用擔心,我見過的,他們只是比劃比劃。男生嘛,內心總是有熱血因子的,不用理他們,等下自然又笑着稱兄道弟了。”
我訝然的看着她,“這話是你自己想到的?”看不出她對男生有這個認識啊!
楚荷泄了口氣,“是我媽媽講的啦!她說男生內心都有狂熱的一面,打打架啊喝喝酒啊什麼的都很正常!不過作爲女人就是要學會對付男人,不管他們對別人怎樣,在我們面前就只剩柔情就算成功。不過媽媽說這個很高深,要慢慢來。”
果然高深!很確定的問,“你媽媽和爸爸的感情很好吧!”
楚荷打個哆嗦,“嗯,好的讓人受不了,每天都膩歪的很。呵呵,很幸福的。我希望我以後也會想媽媽一樣幸福。”她笑的很開心。
果然是生活在完美環境裡的公主般的女孩啊。難得的是並不驕縱,點點頭,“一定會的。”
楚荷笑着點頭,“你和夜哥哥也...”
“不是說玩的嗎?你們兩怎麼在這不動啊!”林雲的大嗓門打斷了楚荷的話。
擡頭一看,他們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來並走到我們身邊來。明顯的都有些累,卻看得出都很暢快。
我笑道:“我們是玩的累了。你們也該累了吧!玩玩而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要拼命呢!”
羅成輕擬頭上的汗珠,關心的說,“進去吧!趕快去洗澡換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這話當然是對那幾個玩的起勁的男生說的,我和楚荷,基本就沒動什麼。只是,因爲我穿的是不防水的雪地靴,鞋不小心弄溼了些,有點冷,不過也沒什麼,忍一下好了,我可沒鞋換。
進屋後他們一個個交換着去洗漱,我和楚荷則靠在沙發上捧着熱茶看着無聊的電視。
等他們都弄好後以過去了近一個小時。已經十點了,離中午的時間越來越近,我心裡終於開始焦躁起來。
楚荷見子瀟從浴室出來,說到:“我現在回去清一下東西,兩點過來和你們會合。”
秦洛歌看了她一眼,視線不經意掃過羅子瀟,點頭,“好,需要我去接你的話就打電話。”
楚荷點頭,和我告辭,“先再見啦!等一下你應該還在的對不對?”
“當然!”這一點我很確定。
於是楚荷離開公寓,羅子瀟自然一道離開。
不一會兒,秦洛歌說到,“大頭、蘿蔔,陪我去玩玩遊戲。”
羅成笑:“正有此意。”
林雲興奮,“真的啊,太好了。難得你們今天有興致啊,平時叫你們都愛理不理的。哈哈,走走,好好玩一會!”
於是他們三人去了工作室。客廳只剩下我和寒夜。
真是良苦用心啊!看了眼寒夜:“他們故意的吧!”
寒夜笑,“哪能這點眼色都沒有。”說着牽過我的手,隨即皺眉,“你很冷麼?手怎麼這麼冰?”
我搖頭,“還好,就是腳有點冷。”寒從腳起這話還是很對的,不然爲什麼屋裡這麼暖和我的手腳都是涼的。本想隨意敷衍過去的,卻突然不想那麼做了。敷衍,不該是我們之間該有的態度。
寒夜看向我的腳,眉皺得緊緊的。在我觸不及防之下就拉起我的腳搭在他的腿上,直接動手給我脫鞋,“鞋都是溼的,你都不會說嗎?我不問,你就打算一直忍着?”語氣裡有着薄怒。
我突然就紅了眼眶,沒想過要惹他生氣的。有點委屈,心底本來就蘊藏着難過也一下子就涌了上來,按住他的手,“對不起,你別生氣,我也不是很冷。”
寒夜擡頭,看見我的樣子,反握住我的手,“我沒生氣,我是心疼!你總是這麼逞強,都不知道多愛惜自己一點嗎?總想對你很好很好,可是每次都覺得什麼都沒做到。”又是那樣壓抑的語氣。
不待我說什麼,他就抱起我,輕笑着,彷彿前一刻的低沉不是他,“樓上有棉鞋換,我帶你上去。”
我遲疑的叫着他,“夜...”他還是生氣嗎?爲什麼都不看我。
寒夜終於看着我,嘆氣,“真拿你沒辦法,我真沒生氣。要生也是生自己的氣。”
怎麼那麼像在賭氣!我舉手,“氣壞身體怎麼辦?都是我的錯,我認了。你就不要氣了。下次就算被蚊子咬了一下我也一定撲到你懷裡裝可憐,撒撒嬌。好不好?”
寒夜笑,將我放到牀上坐着,邊拿拖鞋和毛巾邊說,“要你真能做到,哪怕只有一次,也算是我的成功。”
嗯?什麼意思?疑惑的看着他,他笑而不語。
任由他忙前忙後端熱水給我泡腳。當然,洗腳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穿着他大大的棉鞋,暖暖的。我的鞋則拿去烘烤着,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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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夜清理東西的時候我就站在窗前看雪景。
感覺到寒夜走進我會頭看着他,笑着,他自身後摟着我,我靠着他,“夜,你應該沒爲誰端過洗腳水吧!”
他笑着,我都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嗯,也不是,小時候爲奶奶端過。”
這樣啊,真孝順。小小遺憾下,“還以爲是第一次呢!如果是第一次的話你就會記得很清楚很清楚了吧!。”
“現在就會記得很清楚。不只這件,和你有關的任何一件,我都記得很清楚,記在這裡。”說着握着我的肩膀,讓我正對着他,把我的手拉着放到他的心上。
我笑,很開心很開心。
開心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弄飯、吃飯都好像只是個晃影。現在,他們已準備離開了。
楚荷和子瀟按着規定時間到達,他們應該已經說好了,氣氛更顯甜蜜。
秦洛歌的車被鎖在車庫,他們甚至留了把公寓的鑰匙給我,說想過來可以過來看看,畢竟他們至少一個月不會來,屋裡需要人打掃。
我自不會拒絕,將鑰匙接了過來。
和子瀟一起送他們到車站,又一起回來。他很紳士的讓車先送我回小家。
爲了不讓消極的情緒影響我,我就和子瀟聊天,東扯西扯,沒個主題,還好他也心不在聊天上。兩個人就牛頭不對馬嘴的說着,時間倒也混了過去。
回到小家,將自己放到牀上好好的休息一下。
望着天花板,伸出手晃了晃,嘆惜到‘才走就想念,真是沒用!哎,今天就算了,從明天開始還是要一如既往的打起精神!’說着就笑了起來。
休息了一陣,媽媽也過來了,吃了飯後和媽媽隨意聊了下就回房。
看着手機裡的那條‘到了,不必擔心。注意身體。’的短信淺笑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