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三爺當年年輕的時候當過紅衛兵,抄過不少人的家,也批鬥過很多人,在那個年代是個反派人物,或者說是十惡不赦,人見人恨的角色,或者說人見人躲的角色,跟着不少人鬧過事,但後來也幫了不少人,尤其是幫了一個很牛掰的大人物,等到他看是混的時候,這個大人物幫了他不少忙,不然就憑三爺自己能力走到今天還是差了點火候,但是每個人的人生就是這樣,機會總是一閃而逝,抓住了,就上位了,抓不住,一輩子小人物。
“三叔,來了,要不比一把”
賈明信是市公安局的一把手,西安市是省會副省級城市,自然他這個市局的一把手是個副廳級,還兼着省刑警總隊的隊長,嘖嘖嘖,這在省公安系統裡面可算是前五的大佬了,讓任何人都得禮讓三分的牛掰人物,能來亞建國際,估計亞建國際背後的人晚上睡覺都能笑醒,以後亞建國際就是黃賭毒都沾上了,公安系統的人也沒有一個敢明目張膽的來查它亞建國際。
今天賈明信來亞建國際高爾夫俱樂部是因爲關中道上的大響馬人物,也是和他認識已經十幾年的三爺邀請他的,他和三爺認識也是機緣巧合意料之中的,當年他只不過是市區派出所的所長,三爺是道上的響馬,官和匪自然得有關係,三爺的兄弟出事後,肯定得三爺出面吧,再說了,當時三爺和他上面的大佬們也有關係,自然爲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他得賣三分薄面給三爺,一來二去的就和三爺關係熟了,退一步說,這麼多年來,他能走到今天這個位子上沒有道上的大響馬們的支持說出去誰信,他當年的上司,省廳的實權常務副廳長關達彭關副廳長都能落得那個下場,關副廳長還是有背景有能力的人,更何況他這樣的一步步爬起來的農村男,農村出來的孩子,有些站的高了,也就越發的怕摔。
“賈局,你這不是又想要欺負我,沒看我年齡一大把了,怎麼能和你比,比了還不輸,這賠本的買賣我不幹”看見走過來的幾個人,三叔揮了揮手笑着說道,他是老狐狸,不管做什麼事都不吃虧,人都認爲吃虧是福,但這道理在他那行不通,他不吃虧也不照樣悠哉悠哉了這麼多年,那些吃虧的,還不是依舊過着自己可憐巴巴的小日子,好人有好報的那都是騙人的,禍害遺千年這纔是真道理。
再說了,如他這樣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就算今天沒有辦法吃點虧,將來也是要加倍拿回來的,就如同眼前這樣的身材儼然有點發福,梳着偏分,一身polo休閒高爾夫穿在他的身上怎麼就那麼的彆扭的中年男人,這麼多年從他這拿了多少好處他都記的清清楚楚,自然要拿回來十倍數倍的,別人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他是曉之以情,動之以利,利這玩意,總是容易打通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金錢不行,美女,美女不行,權勢,權勢不行,那就三樣齊上,砝碼不夠,那就加到你認爲能到的砝碼上,剩下的就要看你敢不敢拿,總之一句話,吃進去的,是要加倍吐出來的。
“賈局”吳克牛面帶笑容的喊道,對於這樣一個野心和胃口越來越大的高官,他總是知道他們需要的是什麼,無官不貪,只是大貪小貪,貪錢貪權貪名譽。
“小吳,也來了”賈明信對着吳克牛隨意招手笑了笑,看起來兩個人的關係很親密,其實距離十萬八千里,他已經不是當年的派出所所長,對任何人都阿諛奉承,如今他可是肩膀上掛着一顆四角花的三級警監,正兒八經的副廳級的省公安系統實權人物,是人都要給他幾分面子,何況這些道上混的,哪一個不得靠着他,哪一個都得怕他,雖然他也沒少從中拿,但不代表他就得對每個人態度和藹,他可以對三爺態度親切和藹如同老朋友一樣,但對吳克牛就沒有必要了,因爲三爺和他是一個層面上的,吳克牛算不上。
心中都有自己要打的算盤,就看誰的精,就看誰算了誰。
“賈局,沒看亞建國際怎麼樣,比國際俱樂部好不少吧,不然也不是西北頂級的,以前讓你過來,你總是懶得過來”從球童手裡面要過杆,亞建後面的這九洞場地算是正兒八經一流的,不然也不會讓這些高層次的上流人物享受。
剛剛圍繞三爺和吳克牛旁邊的那些黑衣大漢早已經迅速的散開,保持十米的距離圍繞在這羣身份不一的人的周圍,比起一般的混混們的馬仔們,他們算是真正的專業級別的保鏢,只不過有沒有本事,是不是繡花枕頭就不知道了,這得有人檢驗他們。
和賈明信一起來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比賈明信年齡要小一點的穿着普通短袖的男人,看到三爺和吳克牛之後臉色突變,眼神也變的有點閃爍,但是已經覺察到不對的他迅速的調整狀態,沒人注意到他的異常變化,和賈明信旁邊另外一個人微笑着的男人向曾經讓他很憤怒的這位關中道上手段血腥的男人笑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賈局長在,自然也就沒有他說話的份。
“嗯,是不錯,終南山下,草堂煙霧,景色宜人,以後要是沒事幹住上幾天,確實讓人很舒服,延年益壽啊”賈明信揮了一杆,示意三爺該你了。
“王董還正說讓我給也辦個會員,以後來亞建方便點,這剛好,我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見縫插針,總是有心人才懂得的,三爺這種幾十年的老狐狸還不知道分寸。
“這行?”賈明信故作姿態的問道。
“呵呵,王董巴不得你天天來亞建,那亞建的安全就沒一點問題了”三爺哈哈的笑了起來。
賈明信和三爺打了幾桿之後,聊了會天便帶着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離開了亞建,剩下看着賈明信背影各懷怪胎的三爺和吳克牛,一張牀上睡的夫妻都有大多是同牀異枕,更何況別人呢。
“王二愣子來了沒有”三爺不屑的笑了笑,揹着手開始往回走,一幫人也就跟着他往回走,此刻他又恢復了鄰家老人的模樣,和藹可親,讓人愈發的親近,誰知道這樣的一個老頭可是西安近幾十年來百分之三四十大案要案的直接與間接參與者,手段很辣至極。
“來了,就他一個人,開着一輛悍馬H2就過來”吳克牛輕聲說道,對於這個最近五六年纔剛剛崛起沒多長時間,但就已經奠定了自己地位的男人,他說不敬佩和不膽顫確實是吹牛的,一個手段比起關中道上所有的響馬們都要狠上幾倍,一個敢劍走偏鋒到極致的妖孽式人物,任誰都要膽顫三分,更何況還沒他年齡大。
“依舊是這麼的飛揚跋扈,就不怕陰溝裡面翻船”三爺笑着說道,想到那個讓自己都好奇經歷的王二愣子,三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真的,他最看好的年輕人就是王二愣子,一個梟雄式人物該有的他都有,這樣的男人不讓人忌憚都不行,不過,任何人想要阻擋他的腳步都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吳克牛沒有插話,王二愣子不是他能夠下定義的,他要是能下定義,就不可能是別人麾下的一條狗,狗仗人勢,永遠低別人一頭,王二愣子也就不可能區區幾年的時間就和關中其他三位大響馬平起平坐而不落下乘,更是現在讓任何人都要忌憚他三分。
亞建的工作人員開來電瓶車,吳克牛和三爺坐上電瓶車往俱樂部的酒店方向而去,車的周圍是那幾個黑衣漢子跟着電瓶車跑,速度勻稱,不落一分。
亞建的俱樂部酒店是喜來登管理集團管理的,喜來登集團的管理能力毋庸置疑,亞建的錢也從來不缺,自然亞建的俱樂部酒店的享受級別也就不低。
此刻,在亞建俱樂部酒店的大廳裡面,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抽着一口雪茄,穿着一身阿瑪尼,腳上瞪着dior的小牛頭皮鞋,梳着一個大背如同九十年代香港電影裡面發哥的造型的髮型,大口的抽着雪茄,大口的吐着煙霧,有時候卡住了,一股濃痰隨口而去,紅果果的就吐在酒店那光線靚麗的都能當鏡子使的地上,周圍一羣酒店裡面的管理人員以及服務人員沒有一個人趕上去阻止,男人看了一眼剛剛被自己狠狠的揍了一頓的酒店大堂經理,怒罵道“賊你媽呀,不就是踹了你丫幾腳,不就是俺這牛頭皮鞋有點尖,不好意思的就溜進你屁.眼裡面了嗎,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一樣,信不信老子找上十幾個特殊癖好的爺們給你菊花鬆鬆土”
站在不遠處還哭哭啼啼的酒店大堂經理嚇的立馬停住了哭啼聲,這要是讓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特殊癖好的爺們把他爆了,他還活不活啊。
看見酒店大堂經理表現不錯,男人又繼續抽自己的雪茄,吐自己的濃痰,知道看見走進大廳的幾個人之後才哈哈大笑的站了起來,扔掉只抽了一般的絕對是上等品的雪茄迎了上去,陰陽怪氣的喊道、
“三叔,你說你一把老骨頭的轉悠什麼啊,也不怕把腰給閃了,您一句話,我到你家去問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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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敢和在關中叱吒風雲這麼多年的三爺這麼講話的,整個關中道上也就北邊那個敢刨人祖墳的王二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