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完了,新的一年,開始了……
當早上七點李三生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眼睛好不容易睜開,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之後,李三生猛的從牀上坐起來,看到自己赤身裸體的,猛然間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情,激情四射,自己好像和一個女人,又好像是做夢……
一把拉開被子,牀單上那一抹嬌豔的梅花如同一個狠狠的巴掌煽在李三生的臉上,昨晚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自己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糟蹋了一個女人,李三生大罵自己畜牲,照着自己的腦門使勁的捶了幾拳,到底是怎麼回事,使勁的想要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但是昨天晚上確實喝的太多了太多了,又加上大腦本能的想要喝醉,最後真的爛醉如泥,爺爺說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怎麼就不聽啊……
只能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被一個女人扶到這裡的,至於女人的樣子,李三生怎麼想都想不來,越想越頭疼,想到三十怪蜀黍肯定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現在是早上七點多,天還沒有完全亮,李三生拿起電話便給三十怪蜀黍打了過去。
三十怪蜀黍已經早早的起來了在秦嶺開始早巡,接到李三生的電話之後,就知道李三生想要問什麼,但他卻答應了那個女人不能說,無奈,緣分?孽緣?
“喂,三生,怎麼了,幾點走?”三十怪蜀黍呵呵的裝瘋賣傻的笑着問道。
“一會就走,怪蜀黍,你知道昨天晚上和我分開之後,我和誰一起走的?”李三生焦急的問道,這個問題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答案的,他不想在離開西安的時候還留欠下這麼一份情債。
“什麼?我不知道啊,我和你在羊肉館門前分開,你自己一個人走的,後面我就不知道了,怎麼了?”三十怪蜀黍苦笑的故意問道。
“沒事,沒事”李三生聽見三十怪蜀黍說自己也不知道,無奈的只能掛斷了電話。
想到酒店的前臺小姐以及酒店的監控錄像肯定會留下痕跡,李三生速度的穿好衣服跑到酒店前臺,但是結果卻讓他皺眉,昨天晚上上晚班的前臺小姐已經回去了,而酒店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卻沒有,酒店的經理說昨天晚上酒店的系統維修,監控沒有開,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李三生不傻,知道看來這是人爲,但是誰要這麼幹?那個女人?
有點渾渾噩噩的走出酒店,準備去西京醫院和阿傷匯合,有點惱怒最後最後要走了卻發生了這麼件事情,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不是重要的,昨天晚上那麼高調的出現,肯定已經引起西安道上那些人的注意,要是再不走的話,估計就真走不了了。
早上回渭北,晚上之前坐大巴趕到山西運城,從山西運城坐火車去上海,這些事李三生和阿傷已經商量好了。
酒店離西京醫院不遠,李三生準備步行過去,等到走到興慶公園東門口的時候,擡頭,李三生知道,這次可能自己真的走不了了,昨天晚上的高調,終於要付出一些代價了……
白鵬的人終於來了,十幾個手裡拿着砍刀的西府漢子在那天晚上遇到的兩個虎人王槍和麥丹的代領下已經將他堵住了,前後左右都有人,這一次真的走到了絕境……
李三生怎麼不懂的低調,他明知道昨天晚上高調的出現肯定要被人發現付出代價,但是爲了不留遺憾,爲了要一個答案,卻毅然選擇,但他本以爲結果是他們可以在一起,但是結果卻是他很悲涼的被拒絕了,這讓他瞬間心灰意冷,所以纔會肆無忌憚的和三十怪蜀黍他們去喝酒,最後喝的爛醉如泥,又在酒店過來一夜,耽誤了所有的時間,纔有今天這個結局……
李三生知道,今天自己活着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會放手一搏,背水一戰,不戰是必死無疑,戰了還有渺茫的希望……
“年輕人,束手就擒吧,不然死路一條”回族大漢麥丹看着這個最終被自己堵住的年輕人,那天晚上讓這些人跑了,讓他丟大了臉,侯爺狠狠的訓了他一頓,如果今天再讓這年輕人跑了,那他就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見侯爺了。
“戰也死,不戰也死,何不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李三生自嘲的說道,白鵬會不殺他,他打死也不相信。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麥丹看了眼王槍淡淡的說道。
“是嗎,想要殺我也沒那麼簡單,今天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了,動手吧”李三生冷笑着說道,既然怎麼都是一個死字,那又何必浪費口舌,只是想,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有太多的人沒有見,有太多的話沒有說,欠的很多也沒有機會去還,答應了很多人的承諾都沒有實現,答應了爺爺給他過百歲大壽,答應了二龍的爺爺將郭家欠的拿回來,這一切卻成了空頭支票。
“是個爺們,那我就讓你死的乾脆點,我親自送你上路”麥丹一把脫掉外套,露出裡面彪悍的爆發性肌肉,比起健身房那些教練用蛋白粉養出來的肌肉,麥丹的肌肉就像是一塊塊的鋼鐵,絲毫不忌憚這寒冷的天氣。
“來吧”李三生淡淡的說道,同時彎腰屈膝腳底狠狠的踩着地面,一股燒焦味可以知道李三生的力量有多大,麥丹絲毫不懼,緩緩的向着李三生走過來。
李三生如同猛虎下山般衝了過去,而此時麥丹只走了六步,等到李三生衝過來的時候,麥丹卻安然不動,穩如泰山,李三生知道這次想要活着走出的概率很小,但死也得有人陪着,所以李他的每招每式都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的狠招,將從龍叔那裡學到的八極拳精髓全部一股腦去的向着麥丹襲去,挨傍擠靠,肩肘並用,見縫插針,放棄所有防守,以功代防,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投機取巧都是徒勞無獲,麥丹那是當年在新疆的時候和特種兵,部隊上的偵察兵以及那些武警玩過家家的虎人,最輝煌的戰役是當年成都軍區和蘭州軍區的特種兵聯合作戰剿滅他們那個在沙漠裡面的東突基地的時候,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一個活着出來了,徒手幹掉六個優秀特種兵,並能從沙漠中走出來,這份實力不是李三生這種只學了點八極拳皮毛和長年累月跑步鍛煉出來點耐力和爆發力的人能相提並論的,所以李三生的任何招式對他來說都是花架子,麥丹只用最簡單實用的動作,一拳一腳的,就將李三生扔出老遠。
王槍和一羣西府漢子就這樣看着麥丹獅子搏兔般的慢慢的玩死李三生。
但是李三生不會就這樣的輕易放棄,倒了爬起來再戰,倒了再爬起來,老李家的男人,能躺着活,但得他媽的站着死,當再一次倒下之後,李三生艱難的爬起來,陰狠的看着步步緊逼的麥丹,這個回族漢子的實力不是一般的強悍,相比他以前見識過實力最二的南方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思索了幾秒之後,李三生再一次近乎自虐式的衝了過去。
這一次,李三生選擇主攻麥丹的下路,彈腿死死的想要壓制着麥丹,可是麥丹根本不懼李三生的彈腿,李三生的腳踢在麥丹的腿上就跟踢在了鋼板上一樣,無奈的李三生只能使出自己最拿手的那一招,八極貼山靠,課麥丹一直不給他的機會,終於當麥丹一個勾拳狠狠的砸在李三生的胸口的時候,李三生忍着鑽心的痛,終於抓住這個空隙,猛的踏步近身,狠狠的自殺式的向着麥丹靠上去,不過手上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那把一直沒有用過的有華夏圖騰的古樸短劍,當李三生靠上麥丹的胸膛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像是碎了,就像是靠上了鋼板,知道自己依然是小瞧了這個回族漢子。
麥丹只是微微的退後了一步,嘴角冷笑,擡起胳膊準備最後一擊,就着這個時候,李三生猛的將手裡那把短劍狠狠的插到了麥丹的胸口,勢大力沉,劍身盡入,受到突然的變故的麥丹大吼一身,狠狠的一個膝撞,李三生就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那把短劍也隨着這股衝力被他強行拔了出來,瞬間麥丹胸口血流不止,單膝跪地,而李三生也徹底的沒了戰鬥力,狠狠的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這一刻,他心如死灰,看着背後的王槍指揮着四五個西府漢子向自己殺了過來,已經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二十年的人生如同電影一般從腦子裡掠過,那些人,那些事,匆匆而過……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急剎車聲,一輛普通人很難見到的紅旗轎車一個急停甩尾停穩穩在了興慶公園東門門前,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西府漢子們大怒,竟然有好事者要看熱鬧,媽的,這是混黑的在砍人,你以爲是在拍電影。
王槍和麥丹皺眉的轉過頭來,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輛紅旗轎車上掛着的車牌足以將陝西省任何人都秒殺了,足以在全中國任何地方肆無忌憚,紅色軍字A打頭,後面掛着三個零,只要是對軍牌和車牌有點了解的人就知道這輛紅旗的主人背景多麼的大,那是手眼通天級別的。
而王槍和麥丹以及那羣西府漢子們看到,從車上緩緩走下來四個人,兩個穿着軍裝眼神冰冷的軍人,一個身材瘦弱矮小有點陰暗的中年人,最吸引人的莫過於最後那個下來的白衣飄飄,一頭垂背烏黑髮亮如同女人般的三千青絲無風自動的孩子,特別是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異常詭異,這樣的組合徹底的將一羣西府漢子給震住了。
當從車上下來的那兩個眼神冰冷的軍人手裡拿着一把黑洞洞的他們這些混黑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槍對着他們的時候,一羣西府漢子終於知道這些人是衝着他們來的,而且來者不善,一個個呆若木雞,一動不動的,生怕槍打出頭鳥。
歸根結底都是些普通人,在國家暴力機關和軍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而那個有着一頭青絲的孩子死死的盯着已經沒有戰鬥力,被麥丹打的爬不起的年輕人的時候,那本來就深邃神秘的藍寶石眼鏡竟然多了那麼一絲紅色的妖豔,突然這個讓他們震撼的孩子腳尖一點,卻超出常人的想象一躍而起,只是瞬間卻已經到了那個趴在地上的年輕人的面前,凌空一腳,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周圍圍着那年輕人的西府漢子就瞬間飛了出去,麥丹和後面跟着的王槍一臉震驚,因爲他們根本沒有看清這個詭異的孩子的動作。
李三生本以爲自己會被亂刀砍死,但是過了很長時間他都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聲剎車聲之後,當他有點困難的睜開眼睛的時候,打死都不敢相信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這個孩子,竟然是遠在渭北李家老宅照顧爺爺的小司徒。
“司徒,你……怎麼在這?”李三生不敢相信的有點顫抖的問道,因爲他下意識的已經想到了一個不敢去想的答案。
藍寶石的眼睛多了一絲紅瑪瑙的妖豔的司徒紅着眼睛突然如同孩子般的緊咬着嘴脣不敢看李三生,垂着頭低聲哭着說道“三哥,爺爺走了”
然後所有人看到這個被打趴一次爬起來,打趴了一次又爬起來的如同不死小強一般的年輕人聽到這句話之後,突然跪在地上,死死的將頭埋在雙腿之間,有點近乎壓抑和悲涼的小聲哽咽了起來。
這一刻,他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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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最近的章節特別的讓人壓抑,我有時候寫着寫着就紅了眼睛,爲了薛幡,爲了二龍,爲了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