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翠兒又流下淚來,玉指指向一旁被牛筋索五花大綁的史逸風,哽咽着道:“誰知這賊子竟闖進房中,壓在翠兒身上。說……說,說平少爺就是個廢物,教婢子倒不如從了他,從此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嗚嗚嗚……他污言穢語,婢子……婢子實在是學不出口……”
看她那嬌嬌怯怯的委屈模樣兒,倒真像是個良家婦女受到潑皮的侮辱一般。
翠兒用手中的香帕拭了拭腮邊的淚水,接着道:“婢子初時嚇得都癱軟了,待他扯掉了婢子的衣衫,婢子這才才驚醒過來拼死反抗,這廝聽到婢子大聲呼叫,也是慌了,想要逃跑,卻被老爺給攔了下來……嗚嗚嗚……”
聽翠兒說的這麼仔細,許多圍觀的男子都是心中一熱。還有那自制力不強的,喉結一動,悄悄嚥了口唾沫,目光順着翠兒那厚布衣衫仍掩飾不住的曼妙曲線緩緩遊移,耳旁不斷回想着翠兒描述的香豔場景。
“夠了!”卓盛圖暴喝一聲,指着史逸風怒聲道:“你還有何話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史逸風毫不示弱地迎上卓盛圖的目光,坦然道:“我要說是卓青天故意設局誣陷我,你會相信嗎?”
“放肆!”沒等卓盛圖開口,卓青天就上前兩步,揖指怒喝道:“難道我會爲了誣陷你,就搭上自己和平兒的臉面不成?”
史逸風冷哼一聲,嗤笑道:“你們父子二人卑鄙無恥,沒皮沒臉,還有什麼事是你們做不出來的?”
“你……”卓青天氣得麪皮發紫,轉向卓盛圖和那幾位族老,抱拳道:“這狂妄的小子,做下如此醜事,還如此不知悔改。請家主和各位族老,爲我那可憐的平兒做主啊!”
一直不曾開口的白髮族老卓世昌,也問道:“你還是不承認嗎?你可要知道,若是主動坦白,是可以從輕發落的。”
“我要是不認呢?你們要屈打成招嗎?”史逸風冷笑道:“我若是真的有意要染指於她,何不趁着月黑風高偷偷潛入?而非在明明知道卓青天就在旁邊房間的情況之下,光天化日行不軌之事?”
史逸風的這番話,可謂是直指佛心,頓時說的卓青天等人啞口無言。是啊,明明知道卓青天就在一旁的房間,翠兒只要稍微呼喊就會被人聽到,史逸風爲何非要趁着光天化日行不軌之事?更何況,王氏那時還在外面等着。
卓青天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該如何反駁,有些強詞奪理地道:“你傻了近二十年,誰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論你怎麼狡辯,都改變不了你欲對翠兒用強的事實。識相的,就乖乖地招了,非要讓家主對你用家法你才肯老實嗎?”
“哼哼……”史逸風冷笑道:“看來,你是非要給卓不平爭一頂綠帽子戴了?”
“你個小雜種,看我不……”卓青天大怒,衝上去就準備掌毆史逸風。
“夠了!”卓盛圖有些不滿的瞪了卓青天一眼,再這麼鬧下去,豈不是要讓大家都覺得是卓青天在陷害史逸風?
待卓青天退下之後,卓盛圖看着史逸風,沉聲道:“萬一,你正是想要利用衆人的這種心思渾水摸魚呢?大家都覺得你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之下做出那種事,可你卻偏偏就做了,豈不是很有利於你推脫罪責?還能倒打你二伯一耙。”
“哈哈哈……”史逸風氣急而笑,怒視上首的卓盛圖,道:“那你這意思是非要我承認了?好好好……家主說是,那便是吧。我爛命一條,隨便你們處置!”
聽到史逸風這麼說,卓盛圖不由得老臉一紅。不過,事已至此,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只得硬着頭皮向一旁的幾個族老拱手道:“各位長輩,依你們看,此子該當如何處置?”
聞言,一個平時就頗能領悟家主意思的族老開口道:“按族規,凌辱婦人者,當廢去武功,逐出家族!更何況,此子還是對自己的堂嫂下手,更加不能姑息。”
這位族老一開口,別的族老便也知道這是家主的意思了,當下,本來準備開口的也都閉上了嘴,沉默不語。
卓世昌本來準備說些什麼,可是,擡頭就看到了卓盛圖那陰沉的臉色,頓時也意識到些什麼,嘆了口氣,不再多言。
卓盛圖目光在祠堂內緩緩掃視一遍,開口道:“好,既然各位族老都沒有異議,那我就宣佈,此子品行不良,欲……”
“求家主開恩啊……”隨着一聲淒厲的呼喊,王氏跌跌撞撞地從門外撲了進來,磕頭道:“求家主和各位族老開恩啊……”
只三下,王氏的額上便磕出了血,蓬頭垢面,狀若瘋癲。
史逸風叫了聲:“娘!”不覺也是虎目含淚。這一刻,他對卓家這些人無比的痛恨。真恨不得將前世研製的導彈拿一顆出來,將這些道貌岸然的賊子都轟殺在此!
王氏平日裡與人爲善,不論誰家有事,都是盡力相助,從來不曾計較過回報。見狀,特別是那些平日裡與王氏走的比較近的婦人們,都是心中一動,露出了惻隱之心,開口叫道:“家主……”
兩側的那些帶刀漢子本準備將王氏趕出去,可是,他們誰家有事時,王氏少幫襯了?見自家的娘子也都心向王氏,家主也還沒有發話,便相視一眼,齊齊止住了腳步。
王氏磕着頭爬上前,一把抱住史逸風,擡頭向卓盛圖和那些族老哀聲泣道:“我兒本性純良,他一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請家主和各位族老明察啊……”說着,轉向史逸風:“凡兒,你快告訴家主,你沒有做過那件事……”
史逸風道:“娘,你兒子頂天立地!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內不愧心!斷然不會做出那等豬狗不如的事情,這件事,是卓青天那狗賊陷害我。”
王氏聞言跪在卓盛圖的面前,哭道:“家主,您聽到了嗎?這件事,不是我兒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