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不凡付賬,鄭正堂有些不樂意了,可是他又不好對卓不凡說什麼,一直要求掌櫃的將卓不凡的銀子還回來,用他的。
卓不凡笑着道:“咱們能坐在一起吃酒就是情分,誰付賬還不時一樣?老丈就不要在跟我客氣了。難道,老丈是拿我當外人嗎?”
聽卓不凡如此說,鄭正堂只得作罷。
鄭正堂原來是一傢俬塾的教書先生,家境雖然算不上是富裕,但是也頗爲殷實,只不過,這兩年爲了給荷香治病,把家中可以賣的東西都已經賣了,原來兩進的院子也出售了,現在和女兒屈居在一個小巷子中只有兩個房間的小院子。
卓不凡跟着鄭正堂回去的時候,荷香正摸索着在院中的小廚房裡煮菜。
聽鄭正堂說卓不凡來了,荷香忙上前見禮。
鄭正堂在他屋裡的火炕上擺開了桌子,邀請卓不凡落座,而荷香,則回了自己房間,鄭正堂給她送了一份買好的飯菜過去。
在鄭正堂家中吃過飯,卓不凡這才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又過了兩日,卓不凡發現分堂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後,每日便沒有他什麼事情了,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而體內的靈力,也再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
反正是閒來無事,這天早上,卓不凡和屠雄兩人五騎,悄然出城,往北而去。他要帶着屠雄,去將悟能口中的那些金銀珠寶給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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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香樓。
徐飛雨帶着數名女護衛,風一般衝到了衆香樓的門口。那速度,真的可以用風馳電掣來形容。幾人都披着火紅色的披風,被勁風帶起之後,猶如朵朵紅雲一般飄舞在身後,又像是一片栗色的火焰,氣勢凌然卻又分外好看,充滿着一股說不出的颯爽味道。
自從那日被卓不凡收拾服帖之後,玄字號分堂的人就都變得恪盡職守起來。雖然現在是大白天,衆香樓還沒有開門迎客,但是負責值守的人,卻仍然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聽見外面有人縱馬而至,負責值守的秦家堡子弟就迅速衝了出來,高聲喊道:“什麼人?”
只是,待見到對方是徐飛雨之後,臉上的那絲怒意卻又換成了諂笑,抱拳行禮道:“堂主!”
聽到動靜,又有幾個人在秦安民的帶領下手持武器趕了出來,見是徐飛雨,一起抱拳行禮。
看到玄字號分堂的人反應這麼迅速,徐飛雨倒是微微有些詫異。她之前也去別的分堂視察過,那些新加入的秦家堡子弟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讓人看着就忍不住來氣,地下的香主也是無計可施,跟別提像玄字號分堂的人這樣了。
徐飛雨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淡淡地掃了衆人一眼,就翻身下馬,帶着那幾名女護衛往裡走去。
一直到走近後面的那個小院兒,卻仍未見卓不凡上前迎接,在徐飛雨看來,卓不凡定然是宿在哪個紅牌姑娘的房中仍未起牀呢,男人嘛,可不都是這個臭德行?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兒。
徐飛雨在兵器架前站定,沉聲道:“卓不凡呢?讓他滾出來見我。”
身後一直跟着的秦安民上前一步,抱拳答道:“回堂主的話,我們香主並不在這裡。”
“不在這裡?他平時不住在這裡嗎?那他在哪裡?”聽到秦安民的話,徐飛雨倒是微微有些錯愕,又問了一句。
秦安民道:“我們香主另有住處,並不曾在這裡住過。”
見秦安民倒不像是故意爲卓不凡開脫的樣子,而且,即便是卓不凡就住在這裡,也算不得是什麼大事,秦安民也沒有要爲卓不凡解釋的必要。徐飛雨心中暗想:難道,那混蛋還看不上這衆香樓的風塵女子,另在別處金屋藏嬌不成?
想到這裡,便隨口又問道:“那他住在哪裡呀?你們可知道?”
秦安民道:“屬下去過一次卓香主的住處,知道地方。”
徐飛雨一振背後的火紅色披風,颯然回身,道:“帶我去找他!”
話一出口,徐飛雨頓時就後悔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不管那可惡的混蛋住在哪裡,是否金屋藏嬌,跟自己可曾有一丁點兒的關係麼?可話已經出口,卻也不好再變了,不然的話,倒是真顯得自己心裡有鬼了。
徐飛雨心中想着,便帶了秦安民和自己的女護衛出門而去,又徑直去了卓不凡的住處。
到了地方之後,看到面前那只有半人高的圍牆,和那小小的院落,徐飛雨倒是真的有些驚訝了。沒想到,那小子竟然住在這麼破舊的地方。難道,這破院子能比衆香樓那些紅牌姑娘的香閨還要舒適不成?還是,他根本就不好女色?可能嗎?這世上有不喜歡腥味的貓嗎?
想着這些,徐飛雨卻是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雙按在自己胸前的大手和覆上自己紅脣的口
“香主,香主!”在徐飛雨心中念頭百轉時,秦安民上前敲響了院門。只是,一連敲了好幾下,卻都沒有人應聲。
秦安民轉向徐飛雨,開口道:“堂主,卓香主估計是不在。”
看到卓不凡那破敗沉寂的院落,自然是不可能玩什麼金屋藏嬌的把戲的。再想想秦安民等人說卓不凡從來不在青樓過夜的說法,徐飛雨忽然覺得卓不凡不是那麼討厭了。
在徐飛雨的記憶中,家中的那些父兄長輩,各個都是三妻四妾。她雖然因爲是父親唯一的女兒,自小就受盡寵愛,但是他的母親,卻也不過是個小妾而已。自小看到年老色衰的母親備受父親的冷落而終日以淚洗面,徐飛雨心中對於男人將女子當做玩物喜新厭舊的行爲很是牴觸。
今日,看到卓不凡居然沒有像別的男人那樣眠花宿柳,她心中居然浮上一絲異樣的感覺。
一時間,徐飛雨不由得怔住了。
見徐飛雨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秦安民等人也不敢再開口,只能安安靜靜地侯在一旁。
半響之後,徐飛雨這纔回過神來。撥轉馬頭,留下一句:“待卓不凡回來,然他來見本堂主!”說完之後,就揚鞭策馬,颯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