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雨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卓不凡到底是如何將那些桀驁不馴的秦家堡子弟都聚攏在他的身邊的。難道,是那個秦勇泰實在是討厭到了極致,連秦家堡的子弟都討厭他?
想到這裡,徐飛雨微微搖頭,這種可能性也不大呀。秦家堡的人就算是再討厭秦勇泰,頂多是借刀殺人,讓秦勇泰死在卓不凡的手中,然後再用這件事將卓不凡搬倒。他們又怎麼可能跟卓不凡站在一起呢?
想不通,徐飛雨索性便不再去想,整了整衣衫,又在外面罩上了一件披風,便帶着那個侍女往前廳去見卓不凡。
卓不凡胸前的傷口,其實並不嚴重,在血浸透了外袍之後,他就已經默用靈力,止住了不斷外滲的血,此時又被屠雄撒上了金瘡藥,已無大礙,但那一身的血跡,和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卻讓人看上去暗暗心驚。
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卓不凡向屠雄使了個眼色,便歪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屠雄會意,馬上上前晃動着卓不凡的胳膊,叫到:“香主,香主,您沒事吧?”這,是他們早就上料好的計策。
徐飛雨步入大廳,看到眼前渾身都被血跡染成了紅色的卓不凡,心中也是微微一震。她雖然討厭這個可惡的混蛋,但是見他被秦家堡的人傷成這樣,卻還是很憤怒的。
看着走進大廳的徐飛雨,卓不凡雖然勉力裝出一副頹敗的樣子,但是那雙微微眯着的眼中,卻閃過一抹亮色。
此時的徐飛雨,滿頭的秀髮盤在一側,也未穿勁裝,只着一件蜀錦對襟夾襖,本來英氣勃勃的面孔,在燈光的照耀之下微微發紅,居然多了那麼幾絲女兒家的嬌柔氣息。
最讓卓不凡驚訝的是,此時徐飛雨的身材,居然比之前在湖中看到的要好的多。
卓不凡心中暗想,高挑的身材,凹凸有致的身段兒,這徐飛雨的身材,若是放到後世,妥妥的維密超模。平時,她一定是用布帶之類的東西將她自己的好身材給掩藏住了。
雖然卓不凡此時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眼睛也在半開半合之間,但徐飛雨似乎仍能感覺到從他眼睛中所投射出的熾熱,似乎是知道卓不凡在盯着她的身體一般,徐飛雨下意識的兩手捏着披風的兩邊往中間一攏,將那副好身材,緊緊地裹進了披風之中。
屠雄抱拳向徐飛雨行了個禮,道:“我們香主傷重,不能見禮,還望堂主海涵。”
徐飛雨來到卓不凡的身前站定,問道:“要緊嗎?可曾看過郎中?”
徐飛雨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擺了擺手,皺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堂主的話,自從香主接掌玄字號分堂以來,秦家堡的那些人就一直不尊號令,陽奉陰違。今夜,衆香樓更是一個值守的人都沒有,被一夥兒不知道什麼來路的黑衣人給砸了個稀巴爛……”屠雄用早就跟卓不凡商量好的說辭,向徐飛雨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聽到秦家堡的人居然如此囂張,徐飛雨氣得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沉聲道:“真是,豈有此理!”
卓不凡看到已經成功挑起了徐飛雨的怒火,便身子往旁邊一歪,滑倒在了地上。
“香主。”屠雄忙上前將卓不凡攙住。
徐飛雨起身,看到卓不凡渾身染血的樣子,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你馬上去請個郎中來。”
屠雄忙道:“不用勞煩堂主,我這就帶我們香主去找郎中。”
徐飛雨皺眉道:“他傷的這麼重,就不要來回搬動了。你們今夜就留在這裡,說不定壇主什麼時候就要招你們問話呢。”
聞言,屠雄微微一愣。
“怎麼?有問題?”徐飛雨看着屠雄問道。
“沒……沒問題……”屠雄忙道。
其實,屠雄和卓不凡本來商量的是,在向徐飛雨彙報了這件事之後,卓不凡佯裝傷重昏迷,兩人趁機脫身。卻是沒有想到,徐飛雨居然會將兩人留下。
既然徐飛雨發了話,屠雄自然不敢反對,只得背起卓不凡,跟着侍女出去。
江湖門派,平日裡自然少不了拼殺。所以,這玄武壇中,就有不少善於治療外傷的郎中。很快,就有人來給卓不凡處理傷勢。
那郎中雖然也看出卓不凡的傷勢並不重,但卻沒有看出卓不凡是在裝作昏迷,將卓不凡昏迷的原因歸結爲失血過多。總算是沒有讓卓不凡當場露餡太過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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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定都此時,剛剛跟新收的美姬纏綿了半宿,累倒在榻上。
一旁的美姬,正用一方絲帕,細心地爲趙定都擦拭着身上的污穢。
趙定都愜意地呼出一口長氣,伸手去過一旁的涼茶,一口氣灌了下去。
這時,門外傳來護衛的聲音:“壇主,徐堂主求見!”
“知道了!”趙定都應了一聲,就準備起身。
一旁的美姬又八爪魚一般糾纏了上來,嘴裡不依不饒地嘟囔着:“真是好沒規矩,大半夜的還要來打攪壇主。壇主一定要責罰……哎呀……”
那美姬話沒說完,就被趙定都不耐煩地一把推了出去,冷哼道:“記着,你的本分,就是伺候好本壇主。下次再敢妄言,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美姬見趙定都不似在看玩笑,有些驚恐地縮到了牀角,用被子裹起那動人的軀體,委屈的嘟起了嘴。一直看着趙定都穿好衣服出門,這才低聲嘀咕道:“不過是一個手下而已,用得到你這麼上心?若說你們沒有姦情,鬼才信!”
“屬下拜見壇主!”趙定都一進門,徐飛雨就起身行禮。不管人後如何,人前,該給的恭敬還是要給足的。
趙定都擺了擺手,道:“這裡又沒有外人,不用如此。”
說這話,趙定都走到一旁的茶几旁邊坐下,示意徐飛雨坐下說話,然後問道:“這麼晚,是有什麼急事嗎?”
徐飛雨來到茶几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冷冷地道:“壇主您親自指定的玄字號分堂香主,怕是給壇主你惹下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