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玄武壇現在已經基本接管了金錢幫所有的生意,勢力龐大,旗下產業也不僅僅只是侷限在西安城中。所以,下屬的五大堂,除了金堂和水堂被壇主留在身邊之外,其餘三堂都被派到了外面。”
屠雄喝了杯酒,微微眯起一雙小眼,接着道:“咱們水堂,僅僅香主就有八位,玄字號分堂負責的,也只不過是一家青樓和兩個賭場,另外還有兩家酒樓。只要保證這幾個產業的正常運作,沒有人搗亂生事就成。至於別的差事,那自然是要聽堂主的吩咐。至於像那些綢緞莊之類的生意,平日裡是不需要咱們壇中派人去看守的。那些掌櫃的每逢日期都會回壇中交賬即可。”
聽屠雄完,卓不凡這才大概明白了一些。想了想,又問道:“那咱們分堂到底有多少人?平日裡都是在哪裡聚集?”
屠雄道:“據我這幾天的瞭解,咱們分堂共有二十人。至於聚集之處,自然是全憑你的意願。不過據我這幾日的觀察,那些一般只要手下掌管青樓的,那些香主們自然是都把青樓當家了。”
屠雄的話,卓不凡倒是理解。一個小小的分堂,玄武壇自然不會再專門去給安排什麼堂口,自然是在手下所掌管的產業聚集。這些行走江湖的,平日裡都是花天酒地慣了的,手下就掌管着充滿鶯鶯燕燕的青樓妓館,誰還願意再到別處去住。
不過,卓不凡卻是不會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去住的。
卓不凡問道:“那咱們分堂掌管着哪家青樓?”
屠雄道:“咱們是負責衆香樓的。”
卓不凡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跟這衆香樓還真是有緣哪。在卓家那個陷害自己的卓不平的小妾,據說就是出自西安府的衆香樓,卻是不知,此衆香樓到底是不是彼衆香樓。
卓不凡端起酒杯向屠雄微微一示意,道:“明日一早,大哥你就去吩咐下去,讓分堂所有的人都去衆香樓聚集,我要見一見他們。”
屠雄點頭應道:“好!”
卓不凡和屠雄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道:“這裡是咱們兄弟的起點,但是小弟相信,這裡緊緊只會是一個跳板而已,只要咱們兄弟齊心,他日前程自然不可限量。”
自從屠夫人死後,屠雄心中的那種得過且過的心態再也不見。他想要奮發向上,絕不是爲了什麼榮華富貴,只是爲了讓屠夫人在天之靈可以看到,只是爲了心安而已。
當晚,兩人邊吃邊喝,一直到了深夜,這才睡下,卓不凡也未再回自己的住處,就在屠雄那裡住了。
次日,卓不凡直到過了辰時,這才悠悠轉醒。屠雄早就走了,卓不凡知道屠雄是按照他的吩咐去通知手下那些人了。
當下,他起身簡單洗漱了一下,準備回自己住處換一件乾淨衣服,就去衆香樓。
走到門外的時候,卓不凡正好遇到了蘇淺雪主僕二人。
蘇淺雪今日穿着一件淡藍色的長裙,外面罩着一件湖綠色的比甲,顯得清雅而秀麗。
見到卓不凡,蘇淺雪往前迎了兩步,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不過隨即卻又被她隱去。
自從那日看到卓不凡的那一副素描畫像,蘇淺雪的心中,就深深地映上了卓不凡的影子,對這個神秘的男子充滿了好奇。她也曾悄悄派小丫鬟打聽過卓不凡的來歷,知道卓不凡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江湖幫衆。心中對卓不凡的好奇更甚,她實在是想不通,以卓不凡的出身,如何能夠習得如此神來之筆般的高超畫技,又是從何處習得。
蘇淺雪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卓不凡畫像所用的到底是什麼技法?
卓不凡留在牆邊的梯子一直都在,蘇淺雪最近每天都會找機會從這裡經過,但卻是從來都沒見卓不凡回來過。今日,見卓不凡仍然沒有回來的跡象,蘇淺雪芳心之中微微失落,覺得卓不凡說不定是不會再回來這裡,卻是沒有想到,卓不凡竟然會在此時出現。
“蘇姑娘。”卓不凡笑着叫了一聲。
蘇淺雪上前福身一禮,輕聲道:“卓公子!”嘴脣翕動一下,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小丫鬟心蘭卻已經跳到卓不凡的面前,叫到:“登徒子,你這些天都幹什麼去了?我們小姐找……哎呦……幹嘛呀小姐……”說到這裡,心蘭一聲尖叫,又跳了開去。卻是被蘇淺雪在後面狠狠地給掐了一把。
卓不凡笑道:“蘇姑娘找在下,可是有事?”
既然已經被心蘭嘴長說出來了,蘇淺雪只得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是想跟公子請教一下畫技。”
“畫技?”卓不凡微微一愣,道:“在下胸無點墨,並不會作畫呀。”
卓不凡並不知道自己的那張素描畫像已經被小丫鬟心蘭悄悄拿給了蘇淺雪,也沒有覺得自己那遠遠超出這個時代好幾個世紀的作畫方法可以被這個時代的人所接受。因爲卓不凡知道,中國古代的水墨畫,講究的是那種意境,太寫實的素描畫法,並不一定會被這個時代的人所接受。
其實,蘇淺雪也並不是覺得卓不凡的素描畫法會比水墨畫更強,她只不過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畫法,也沒有想象過畫畫居然還可以這樣,有些好奇而已。她自幼癡迷琴棋書畫,對於卓不凡的畫像到底是如何做出來的,實在是好奇地很,這幾日,這件事一直都縈繞在她的腦海。所以纔會一次次的看卓不凡是不是回來了
“公子的畫像鬼斧神工,小女子簡直聞所未聞,公子就不必謙虛了……”想到卓不凡畫的正是自己,說到這裡,蘇淺雪的俏臉微微有些紅了,她垂下頭,細長的眼睫毛猶如蝴蝶翅膀般輕輕顫動起來,撩動人心。
“小姐……”聽蘇淺雪這麼一說,小丫鬟心蘭可就有些着急了,忙上前扯了一下蘇淺雪的衣襟。因爲,那幅畫是她從卓不凡房中偷偷拿出來的,若是讓卓不凡知道了,讓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