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離開的前一夜

且不說歷橦那邊是如何準備的, 在聖母院當中,克洛德也開始了他的準備工作。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離開,現在也是不得不走的時候了, 克洛德自然也下定了決心, 只是想到要把卡西莫多也一起帶走, 他心中就一陣不爽。

不過……算了, 要是他和歷橦兩個人單獨離開了, 留下卡西莫多一個人待在聖母院裡,也不知道他未來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誰讓卡西莫多又聾又醜呢?除了在聖母院裡, 其他地方他也生存不下去就是了。

而且……他這個副主教走了,聖母院裡也不會再有其他收益吧?這傢伙要怎麼活下去啊?

算了, 就像歷橦所說的, 卡西莫多是他的養子, 那他就帶他一起走好了。

儘管他們被禁錮起來了,但卡西莫多的生活還是和原來一樣, 每天天剛亮就去敲鐘,然後就是準備早飯什麼的,等到了中午,他纔會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稍作休息,因此克洛德很容易的在院子裡找到了正在劈柴的卡西莫多。

克洛德來到了卡西莫多的面前:“卡西莫多, 跟我進屋子裡。”

卡西莫多擡頭看了他一眼, 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因爲今天克洛德的神色很嚴肅, 是他又做錯了什麼嗎?

克洛德帶着卡西莫多進入了他的房間, 在椅子上坐下之後,克洛德用只有他們兩人能明白的方式對卡西莫多說話了:“卡西莫多, 我有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要告訴你。”

卡西莫多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裡卻想着克洛德果然又要懲罰自己了嗎?儘管他並不明白最近自己做錯了什麼。

“我和歷橦決定要離開巴黎,不,離開法國了,歷橦和我商量了一下,決定帶着你一起走。”

卡西莫多默默的聽着,先是一臉驚訝,可是隨後在克洛德的話說完之後,眼中卻流露出了不可思議與激動的淚水。

他怎麼也沒想到克洛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畢竟卡西莫多是知道的,克洛德並不怎麼喜歡自己,儘管他是他的養子,可克洛德的確是不怎麼喜歡自己的,這樣的情況在歷橦出現之後,在他和歷橦稍微走進一點過後更加的嚴重了。

他沒想到克洛德準備和歷橦離開,所以在他聽到那句話之後,他以爲克洛德會將他丟下,丟在聖母院裡,爲此,他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可是他沒想到克洛德說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句話,他們要帶他一起走?而不是將他丟在這裡?

卡西莫多並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於是只好粗聲粗氣的說道:“我知道了。”

“好好地,哭什麼?”很顯然,看到這樣的卡西莫多,克洛德並不怎麼適應,他乾咳了一聲:“好好聽好我要交代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國王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我和歷橦準備悄悄地離開,而你……如果不想害死我們的話最好對誰也不要說!”

克洛德怎麼也沒想到,卡西莫多的反應會這麼大,而事實上,他雖然很嫌棄卡西莫多沒錯,而當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撞了什麼邪會收養他,這些年來待他也不算太好,可是……卡西莫多那樣的表現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了的。

事實上如果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但他也並不是一個會表達的人,於是只好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了。

“我不會說的。”卡西莫多迅速的回答道,再說了,就算他想說那也沒地方說去不是?

“那就最好不過,現在立刻,去把你準備帶走的東西收拾起來,最好不要太多,現在歷橦正在外面做準備,反正我們待在聖母院的時間也就是這兩天了。”

說着,克洛德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畢竟他也要開始準備離開的東西了,事實上,他能拿走的東西並不多,顯然,等到新的國家之後,他並不準備繼續去做一個教士了,如果他還想繼續和歷橦在一起的話。

但他可以找一門新的工作不是嗎?要知道他並不只是點亮了教士的技能而已。

夜晚降臨,聖母院裡一片寂靜,克洛德和卡西莫多都各自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知道現在,歷橦在幹嘛呢?

纔剛剛想起某個人,窗戶外就響起了輕微的敲擊聲,若不是因爲房間裡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那樣的聲響是很難聽到的。

克洛德快步來到了窗戶旁,輕輕地推開了窗戶,果然不意外的看到了歷橦的身影。

歷橦翻身進入窗戶,站在了克洛德的面前:“你怎麼也不問問是誰?”

克洛德笑了:“現在這個時間,除了你之外還會有誰?”

歷橦撇了撇嘴,誰讓這個時代的娛樂太少了,基本上天一黑人們就回家睡覺去了。

纔剛剛來到克洛德的身邊,克洛德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到了身旁用手環住了她的腰:“你準備得如何?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和人談妥了,我們坐貨船,貨船是要去西班牙的,但我們在葡萄牙下船就好了,這樣的話也不會有人知道,船最遲明天半夜就走了,我已經收拾好了一些東西,除了必要的衣服之外,就是些工作用具而已,並沒有什麼太多要帶的東西,至於那棟房子……反正買來的時候價錢也不算貴,就這樣放着吧!反正中介那邊看着沒人就會賣了吧?我倒是沒什麼所謂。”

反正都要展開新生活了,舊的東西該拋掉就要拋掉了。

“明晚半夜嗎?”克洛德沉思着,不知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關於你弟弟小約翰的事?”現在她在他身邊,卡西莫多也會跟着他們走,他唯一所牽掛的就是小約翰了吧?

克洛德點了點頭:“我在想應該什麼時候帶他離開。”畢竟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了。

歷橦勾起了嘴角:“明天晚上天一黑我們就去他的學校找他吧!你儘量試着說服他,如果說服不了……”

歷橦嘴角露出了壞笑:“那就把他打暈了直接帶走好了。”

似乎是想到了小約翰接下來的命運,克洛德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歷橦不由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不……我只是覺得這個方式太粗暴了。”

歷橦聳了聳肩:“哦,那就要看他能不能好好的合作了,假如他是非暴力不合作的話我也沒辦法。”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們不顧他的意願就這樣把他帶走會不會不太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小約翰會恨他的吧?

“如果你想留他一個人在這裡,到時候他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哥哥的話我倒是無所謂,還有……”歷橦眯起了雙眼,又露出了危險的神情:“如果我們告訴他了他不願意走,還把我們要離開的事情散播出去,這可就不能怪我了,還是說,你對我的做法有什麼意見?”

她對小約翰可沒有什麼太大的好感,不過只是因爲克洛德的意思才準備一起帶走他而已。

不過嘛,只要把他帶走了,相信她之後會好好調/教這個不懂事的熊孩子的。

克洛德微微嘆了口氣,抱住了歷橦:“我怎麼會對你的做法有意見?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好,我知道了,明天就按照你所說的辦吧!”

再怎麼樣他都不能讓他們身陷險境不是嗎?

歷橦仰起頭來吻了吻他的臉龐:“別這麼擔心了,我們一定會順利離開的。”

克洛德點了點頭。

“要是真的那麼擔心的話,不如去求求你的聖母保佑我們如何?”歷橦開啓了玩笑。

克洛德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不相信聖母的嗎?”當然,他也不怎麼相信就是了。

“雖然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但好歹你也侍奉了你的聖母這麼久了,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就當是我們離開之前的回憶吧,你不想再看看這個你生活了這麼多年的聖母院嗎?離開之後就看不到了哦!”

克洛德笑了,他牽着歷橦的手走出了房門:“好吧,就像你說的,離開之前的回憶,不過一會兒說話的時候得小聲些才行。”

“那是當然,門外的那兩個士兵快睡着了,我纔不想吵醒他們。”一面說着,歷橦一面和克洛德來到了黑夜中的聖母院當中。

這幾日克洛德和卡西莫多顯然並沒有怎麼費心打理,因此連院外的小路上也沒有點亮燭光,但幸運的事,今夜的夜空當中還有着點點星光,照亮了去往正中的大教堂的路途。

歷橦與克洛德走在草坪上,他們牽着彼此的手,一路上並沒有說什麼話,也許有的時候你並不用開口說話,一切都在不言中。

直到他們輕輕地推開了大教堂的門,克洛德點亮了一絲燭光,讓教堂當中散發着微弱的光芒,但卻足夠將整個教堂都看得清楚。

兩人來到了正中間的聖母雕像下方,儘管已經來到了聖母院這麼多次,可這是歷橦頭一次來到這裡,她擡頭看向聖母像,彷彿與自己在穿越之前看到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就好像時光根本就沒有改變一樣。

克洛德擡頭看了看他每天都會看到的聖母像,又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歷橦:“你在想什麼?”

歷橦回過神來笑了:“你知道嗎?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曾經也去參觀過聖母院,看到過聖母的雕像,第二天我清醒過來就來到了這個世界,克洛德,雖然我並不相信這些,可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她把我送到了這裡來,讓我見到了你。”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或許不怎麼虔誠的我的心願,她也可以聽見,我希望,明天晚上我們能夠順利的離開這兒,我想,你供奉了這麼多年的聖母是會滿足我們這個小小的心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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