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鶯推開聖母院關閉着的鐵門時,還未等她踏入聖母院當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夜鶯不由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這纔看清楚面前的來人究竟是誰,可是……這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吶?他真的是個人嗎?
出現在夜鶯面前的男人有着幾何形的臉,臉上有個巨大的瘤子遮住了他的一隻眼睛,不僅如此,對方還有着像是四面體一樣的鼻子,馬蹄一樣的嘴,而且還有着駝背、雞胸……
當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夜鶯的面前的時,她不是不驚愕的,然而夜鶯畢竟不是普通人,她來自天庭,也算是一個小仙了,在她修煉成仙期間有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因此她也只是微微有些錯愕而已,然後就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請問……”
夜鶯原本想要詢問對方知不知道歌劇院往哪個地方走,只是對方卻突然開口打斷了自己的話,只聽這個人聲音嘶啞的說道:“還不到禱告的時間,不能進來。”
卡西莫多說完,轉身就要走。
見狀,夜鶯也顧不得其他的了,她微微提高了音量:“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歌劇院往哪兒走?”
只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理她,自顧自的關上了鐵門轉過了身。
夜鶯不由皺眉,這是怎麼回事?無視自己嗎?她現在說的應該是法語,不存在聽不懂吧?
要換做是平時,別人不理她,她還不一定會理別人呢!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誰讓她是下來找黃鸝那個傢伙的呢?
畢竟還是這件事比較重要,就再問他一次吧?
這樣想着,夜鶯迅速的伸出了手來抓住了對方的衣服,想讓他停下來再說。
卡西莫多並沒有想到他的衣服會突然被人抓住,平時那些人看到自己討厭、躲避、責罵都來不及,根本不會願意和他有過多的接觸,可是這一回……
卡西莫多詫異的回過了頭來,盯住了拉住自己的那隻白皙的又脆弱的手,然後緩緩地將目光移到了那張分明是異國他鄉的臉上。
這個敲鐘人的臉上帶着呆滯的神色就這樣看着她,夜鶯連忙將自己想要問的問了出來:“請問,你知道歌劇院在哪個方向嗎?”
敲鐘人臉上的神色仍舊沒有改變,卻說出了一句讓夜鶯感到驚訝的話來:“我聽不到你在說什麼。”
夜鶯微微睜大了雙眼,難不成,這個敲鐘人還是個聾子?上天真是將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在了這個人的身上。
卡西莫多雖然聽不到夜鶯再說些什麼,但是在他說出話來之後,他發現了這個女孩兒臉上神色的變化,當然,這或許是他們之間只隔着一扇鐵門的距離而已,但是他的確發現了她臉上的變化。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纔來巴黎,因此並不知道聖母院的敲鐘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他從她的臉上發現了驚訝,然後是同情。
卡西莫多知道自己究竟是一個多麼醜陋的人,但他並不喜歡在別人的臉上見到這樣類似於同情的神色,當然,儘管巴黎的大部分人都不曾給過他好臉色看,不過,這樣的神色更加提醒了他,他和普通人有什麼不同。
卡西莫多抽了抽袖子準備離開,但是他並沒有想到,對方仍然緊緊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卡西莫多皺起了眉頭,用疑惑的神情看了看面前的女孩兒,她還想做些什麼?
“抱歉,我不知道你聽不到,但是……”夜鶯頓了頓,還是繼續問道:“我還是想問你,歌劇院要怎麼走?”
卡西莫多皺了皺眉頭,剛要重複一遍自己之前說的話,然而,他的腦海當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她再問他歌劇院該怎麼走。
卡西莫多驚異的睜大了那隻獨眼,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突然聽到聲音,他從出生到現在整整20年,除了最初的聖母院的鐘聲之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其他的聲音了,就連他和那位交流時,都必須比比劃劃。
夜鶯正在等着他,等待着這個人給自己答案,她施法讓他暫時聽到了自己所說的話,當然,只是暫時。
這並不是因爲夜鶯沒有太多的同情心的原因,而是因爲他們成仙之人都知道,世上各人有個人的緣法,他們有着自己的生活,而他們這些作爲神仙的並不能過多的干涉,也不能去改變什麼,因此,夜鶯也只能讓他暫時聽到而已。
只是,對方似乎太過驚訝,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迴響在腦海當中的法語似乎不太標準,而在他面前說話的就只有一個人,就是鐵門外的這個女孩兒,因此……那個聲音是她的?
卡西莫多愣了一會兒,終於反應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間能聽到了,但他還是開了口,乾澀的說道:“這兒沒有歌劇院。”
咦?他說什麼?
這回,輪到夜鶯發愣了?
這兒沒有歌劇院?開什麼玩笑?這裡不是巴黎嗎?巴黎歌劇院不是名勝嗎?怎麼可能會沒有呢?難道他在騙自己?可是他又爲什麼要騙她?
等夜鶯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也許是她發愣的時候鬆開了他的衣服,因此,那個男人才離開了吧?
可是……現在她要怎麼辦?
不、不行!她怎麼可以聽信其他人的話,她得自己找找才行!
就這樣,夜鶯轉身離開了這座雄偉的教堂,準備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只是從日出找到中午,夜鶯也絲毫沒有找到歌劇院的影子,她在巴黎的大街小巷當中穿行着,無視了人們看着自己錯愕的神情,固執的尋找她想要找到的地方,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沒有結果。
雖然並沒有將巴黎這個城市逛完,但夜鶯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念頭,難不成在那個教堂裡的男人其實並沒有騙自己,這裡根本就沒有歌劇院。
可是怎麼可能?這裡難道不是巴黎嗎?
雖然……夜鶯在看到人們的穿着打扮的時候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甚至在她路過一些人的時候還有些人指指點點的對她喊着“巫女”之類的話語時,她似乎就明白了什麼。
這兒……或許根本就不是她要去的那個巴黎吧?
也許她從南天門下到人類世界的時候不小心弄錯了年代,結果來到了一個根本就沒有巴黎歌劇院的、落後的、根本就不知道亞洲或者中國的巴黎?
這可怎麼辦?回到南天門重新調整時間再下來一次?可是玉帝明明規定了,每個人每個月只能去到下界一次,要是違反了可是要受到很嚴重的懲罰的,這個月還沒結束,她就算是回去了也沒辦法立刻從新下界一次啊!
夜鶯皺着眉頭,心不在焉的路過了一羣圍在一起的路人們。
直到這羣人們嘴裡說出了某些話。
“你知道嗎?聖蹟劇就快要開始了!”
“當然,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這樣不是嗎?”
“真不知道今年的聖蹟劇會是什麼?”
“誰知道呢?比起這個,或許我們應該先去佔個好點的位置,你說呢?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很多人來的。”
“哦,你說得對!”
人們說說着話漸行漸遠了,而夜鶯臉上的迷茫之色也漸漸撥雲散霧了,他們說了“聖蹟劇”?她記得,她從某本關於中世紀的書上讀到過,聖蹟劇這東西應該是出現在14至15世紀的時候,那麼現在……
她應該處在14或者15世紀的法國嗎?
這未免也相差的太遠了吧?
夜鶯不由有些無奈,不過……算了,反正現在回去也沒辦法立刻從新下界,還不如就在這個是待上一陣子再說呢!
至於聖蹟劇……這可是這個時代的好東西,她也去見識一下好了。
不過……夜鶯低下了頭看了看她這一身衣服,很明顯,她穿的可是21世紀的衣服,和這個世界簡直格格不入,再加上她的頭髮和臉孔都是來自於中國的,可是這個時代的人們很明顯還沒有接觸到中國,自然不知道中國人長什麼樣子,她或許……應該低調點再說。
這麼想着,夜鶯走進了一個無人的巷子當中,隨手施了個法術,讓自己穿上了這個時代女人們的服裝,當然,她並不準備改變自己的容貌,只是在衣服外面穿上了斗篷,拉起了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臉。
事實上,這樣看起來或許更像是巫女了也說不一定。
不過……隨便這些人怎麼說吧,反正凡人是沒辦法對付神仙的。
夜鶯就這樣混入了人羣當中,進入了開演聖蹟劇的教堂,而此刻的她,經過換裝,就算在引人注目也沒人注意他了。
人們似乎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即將開演的聖蹟劇上,而事實證明,夜鶯完全想錯了,事實上,當所有的人都進入了這裡時,一切都變得嘈雜了起來。
再加上人們的謾罵聲,這簡直就像是一個菜市場一樣,如果可以的話,夜鶯真想施個法讓所有人都閉上嘴。
而事實證明,夜鶯所期待的,可以看到正宗的這個時代的聖蹟劇也不過只是一場鬧劇而已,直到人們決定選出狂人教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