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像是發泄對生活的不滿一樣,把家裡的男人說得一無是處,楚翹安靜聽着,沒插話,她覺得這個時候,這些主婦們說的應該是真心話。
前世她也接觸過一些家庭主婦,聽她們吐槽過丈夫,說實話,男人真的比女人更會算計,而且沒良心的佔多數。
女人去上班,顧不了家裡的孩子和家務,男人不滿意,覺得自己娶了老婆沒享受到應有的大爺待遇,就要求女人辭職回家當家庭主婦。
可等女人真的辭職了,天天在家帶孩子幹家務,忙成了黃臉婆,男人也不滿意,一是嫌棄女人人老珠黃,沒有外面的時尚女性漂亮,二是覺得家庭壓力太大,他一個人承擔了所有重擔,力不從心,又覺得女人一點忙都幫不上,只會問他伸手要錢。
所以,在這些男人的心裡,女人應該既能掙錢養家,還能帶好孩子,承包家裡的家務,把男人伺候得像大老爺一樣,月底還不能問男人要生活費,男人就可以像皇帝一樣享受生活了。
這纔是某些男人的理想婚後生活。
只不過,這些男人卻不想想,自己配嗎?
沒有首富的掙錢能力,就別成天做一些白日夢了,女人既貌美如花,又能掙錢養家,還能把家裡照顧得週週到到,那還要男人幹嘛?
自己單身過着不香嗎?
幾個主婦還在吐槽,說完後心情好了不少,婚是不可能離的,湊合着過吧。
“還是小楚幸福啊!”一個主婦感慨。
其他女人都點頭贊同,雖然她們背後也吐槽楚翹亂花錢,可她們其實是羨慕嫉妒的,也想過楚翹這樣的生活。
楚翹笑了,有意說道:“我花的是我自己掙的錢啊,女人腰包鼓了纔有底氣,不用看男人臉色了。”
幾個女人一臉驚訝,連宣紅霞也沒反應過來,失聲問道:“小楚你有工作?”
“對啊,我每天都上班的,一天掙五十塊,要不然我哪買得起168的毛衣。”楚翹笑眯眯道。
幾個女人倒吸了口冷氣,一天掙五十塊,一個月就是一千五,比她們一年工資還高。
“小楚,
你上的什麼班?什麼工作這麼高工資?”
“不對,小楚你白天不都在家嗎,沒見你去上班啊。”
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問,不是太相信楚翹的話,她們天天都看到楚翹白天在家待着,總不能晚上上班吧?
楚翹切了幾塊蛋糕,分給她們吃,才慢悠悠說道:“我晚上上班啊,我會彈琴,在歌舞廳彈琴伴奏,八點到十一點,三個小時五十塊,老闆是我家顧野的朋友,對我挺照顧的。”
幾個女人又抽了口冷氣,歌舞廳?
“小楚你在歌舞廳上班?”宣紅霞眼神變得一言難盡,其他幾個女人也一樣。
她們的想法都差不多,覺得歌舞廳不是正經地方。
楚翹噗地笑了,“就是歌舞廳,我彈電子琴,你們幹嘛這個樣子,那裡每天都有很多人去跳舞的,特別放鬆,這樣吧,我晚上請客,帶你們去見識一下,就知道歌舞廳是什麼樣的了。”
“還是不去了,我男人知道了會罵我。”一個女人扭捏地說着,可神情卻鬆動了,其實她是想去的,以前只聽說過歌舞廳,還沒見識過呢。
“我也不去了,讓人知道了怪難爲情的。”
另一個主婦卻問:“小楚,去那裡是不是很貴?”
“也不是特別貴,門票五塊錢,喝酒一杯十塊錢,不過我請客,不用你們花錢,你們不想去就算了。”
楚翹也沒堅持,吃起了蛋糕,幾個女人面面相覷,心潮澎湃,五塊錢的門票啊,喝酒就要十塊錢,她們還沒開過洋葷呢,要是不去就太可惜了。
“去,幹嘛不去,我也去見識見識,小楚你得請我喝酒啊,一杯就夠了。”宣紅霞笑道。
“行,我請你喝香檳酒,那個不醉人。”楚翹爽快答應了。
宣紅霞一鬆口,其他女人立刻就心動了,紛紛答應了,表示晚上跟着去見識見識。
顧建設這邊還在找人宣傳楚翹的事,只是他一上班就被叫去開會了,忙到下午纔回來,又要主持廠裡的會議,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一時間沒顧上這事,他也不不着急,反正楚翹的名聲肯定臭了,他饒不了這賤人。
吃過晚飯後,楚翹和顧野說了請客的事,顧野雙手贊同,還想帶許三強他們去開開眼,以後要出去跑業務,得多見識見識,不能像個土包子。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歌舞廳出發了,楚翹今天有意換了身大紅連身裙,這樣比較打眼,她就是想讓廠裡的人都看到她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魅力,讓她們知道自己是靠才藝掙錢的。
“小楚,你今天這身真好看,我這樣穿是不是太土氣了?”一個女人有點不自信,她特意換上了最漂亮的衣服,可看到楚翹就沒底氣了。
其他女人也一樣,畏畏縮縮的,看到歌舞廳閃爍的霓虹燈,不敢進去了。
“很漂亮,裡面的人都忙着跳舞快活,沒人看你們。”
楚翹拖着她們進去了,許三強他們四個也跟土包子進城一樣,四處張望,眼睛都看不過來了,白天的滬城已經夠繁華了,沒想到晚上更熱鬧,看得他們熱血沸騰的。
顧野也跟着,帶他們幾個去了二樓,一樓太亂,二樓格調高一些。
楚翹叫來了服務生,指着宣紅霞他們幾個說道:“他們喝酒算我帳上,只喝香檳,其他酒別上,再來些瓜子和水果。”
“好的, 楚翹姐。”服務生答應了,引着宣紅霞他們去了沙發上坐着,能看到舞臺上的表演。
服務生捧來了幾杯酒,還有一大盤水果和瓜子,一一擺在桌上,“幾位慢用。”
“謝謝啊!”宣紅霞她們拘束地道謝,有點放不開。
許三強他們也是,顧野一直陪着他們,見狀笑道:“瞧你們這出息,以後出去賣機牀咋辦?大大方方地喝,一會兒我媳婦就表演了!”
“嫂子彈啥琴?二胡嗎?”錢六斤憨厚地問,他知道的樂器,除了二胡就是瑣吶了。
“電子琴,你家歌舞廳拉二胡?你個憨貨。”許三強笑罵了句,翹長了頸子,等着看錶演。
宣紅霞她們也一樣,五塊錢門票呢,必須看清楚些,要不然就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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