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知道好歹......”德嬸子正要呵斥她兩句,卻猛然聽見骨頭聲響,驚得她張大嘴巴,再無聲音發出來。
咔嚓一聲,餘喬握着何春梅的臂膀用力一按,再一次疼的何春梅大叫了一聲,額上早已汗水涔涔,幾乎要暈過去。
但疼痛讓她異常清醒。
餘喬站起身,拍了拍手,冷冷的睥睨着何春梅,“記住了,別以爲我說着玩的。”
說完,轉身走了到德嬸子身前,“德嬸,剛纔是我不對,我知道您是好心,我現在只想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其實在何春梅說出她爸爸和哥哥的死之後,她就知道是真的,不然德嬸子肯定會出來阻止何春梅胡說八道的。
既然德嬸子默不做聲,那還有什麼她不明白的。
只是心裡有那麼點期許,期許事情不是這麼殘忍的,她希望家人都好好的活着。
德嬸子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你媽媽從來不讓人在你面前提起這個,曾經因爲這件事情,你媽還把別人的大門牙給打掉了,你想你媽一個婦女,她又一向比別人柔弱,能把別人的大門牙給打了,可見她心裡有多氣的。”
餘喬想着剛纔何春梅說爸爸的死狀,而她毫髮無傷的被爸爸保護在懷裡,心裡瞬間閃過陣陣酸楚,縈繫在心間,經久不散,輕輕地喚了一聲,“爸爸......”
上一世,她從未喊過一聲爸爸,因爲沒機會,也因爲自己的沒心沒肺,沒良心。
轉身,大步朝着家裡走去。
圍着看熱鬧的村民一個個不由自主的給她讓出道來。
隱着心酸的目光直視着前方,站在她邊上的村民她都看不到似的。
瞧得人心裡都忍不住一陣心疼。
立刻就有好心的村民安慰起她來,“喬喬,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這事你也別往心裡去,你媽不就是擔心你知道事情的真相難過嗎,所以纔不準別人提的。”
“對啊,喬喬,你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他那麼愛護你,你不是更要好好的開心的活着嗎,你爸爸在天之靈看到了,也會寬慰的。”
有村民嘆了嘆氣,搖了搖頭,“哎,這孩子,以前看着膽小懦弱,沒良心,如今倒是好得讓人不認識了。”
這件事情瞞了餘喬十八年,村裡人都說餘二國如果不是想要保護好懷裡的餘喬,若是他鬆開餘喬,他不一定會死的。
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突然被當事人知道了,且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這心裡能不難過嗎?
何況,餘二國還是因爲想要保護一個月不到的餘喬才會喪命的。
餘喬走出了圍着她的人羣,仰起頭,望了望天,順勢把眼裡的淚給逼了回去。
這才擡步繼續朝着家裡走去。
不遠處,金鳴正靠在村口那顆老槐樹的樹幹上吞雲吐霧。
餘喬往前邁着的步子頓了一下,擡步繼續向前走着。
只是她剛剛跨進家門,金鳴嘴裡叼着根菸,笑容燦爛地看着她,擡手晃了晃挑的涼粉草,“我幫你挑回來了,你要怎麼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