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頂樓的房子有很多缺陷,比如漏水啊,不隔熱啊,但哪個女人又能拒絕樓頂花房的誘惑呢?
阮輕輕甚至都想好了花房的佈置,要擺一張大大的工作臺,還有畫板,她白天可以在花房裡做設計,晚上可以看星星。
再在花房外面建一個露臺,閒來無事的時候可以跟朋友一起喝咖啡,燒烤聚會。
看出她對房子的喜歡,江忱直接讓中介約出房東談價。
直到此時,阮輕輕才反應過來,江忱是準備買下這裡,而不是租房。
“等我畢業就回國了,我們沒必要買下這裡,租房就挺好的。”
倫敦的房價並不便宜,在這個地段,哪怕是建築年代久遠的老舊公寓,每平米的房價也要上千英鎊。
江忱卻堅持要買下來,理由也讓阮輕輕無法拒絕。
“姐姐,買下了這裡,以後你來倫敦度假或者看望朋友可以住,也可以當成一筆投資,這個地段的老房子,將來肯定會大漲的。”
這一點倒是真的,她國內的那套商品房這幾年就漲了近兩倍,像倫敦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房價上漲是必然。
甚至再想得深遠一點,萬一以後江瑤也來倫敦留學,房子可以給江瑤住。
甚至二十年後她和江忱的孩子來倫敦留學,房子也還可以給孩子們住。
這麼一想,買下這裡當真是個不錯的想法。
房東是個很紳士的Y國小老頭,得知兩人即將結婚,買下這裡是爲了組建小家庭,很爽快的讓了一部分價錢。
最終,這套公寓以六萬五英鎊的價格被買下。
辦理過戶手續時,江忱執意要寫阮輕輕的名字,並說這是彩禮。
阮輕輕沒有拒絕,彩禮什麼的她倒不在意,主要房子以後大多數都是她一個人住,戶主是她的話,生活各方面都會方便很多。
買了房,兩人便開始佈置。
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大臥室作兩人的新房,小房間做書房兼客房。
新房的改造和佈置幾乎都是江忱在做,阮輕輕負責設計和風格打造。
比如牆紙的顏色和圖案,傢俱的材質和款式,沙發的大小,什麼樣的餐桌,安裝什麼樣的吊燈,臥室要鐵藝牀還是實木牀,窗簾、地毯、桌布、檯燈等等。
而江忱則負責將她的想法,一一實現。
時間在忙碌中一天天過去,小公寓逐漸呈現出她喜歡的樣子。
終於,在她放暑假的第三天,小公寓的裝修徹底完成。
看着兩人共同耗費心血和精力打造出來的“夢中情房”,阮輕輕無比慶幸她們買下了這裡,而不是租的。
否則,退租的時候她一定會萬分的捨不得。
距離婚禮還有半個月,爲了讓新房可以儘快散味,在婚禮後可以搬進來往,阮輕輕和江忱去花市買了各種水培和淨化空氣的綠植。
江忱還在陽臺上給她砌了一個小花壇,種了一大叢粉色的薔薇。
薔薇是藤蔓花植,等到來年,翠綠的藤枝會爬滿整個陽臺,到了五六月份開花的季節,整個陽臺都會被粉色的薔薇花填滿。
……
婚禮前夕,阮大海、張春喜、江瑤和蘇雨飛抵倫敦,作爲雙方的親屬來參加婚禮。
按西式婚禮的流程,新郎新娘各自按規定的時間到教堂參加儀式即可,不需要接親。
不過,江忱還是按照中國的傳統,租了一輛漂亮的白色敞篷跑車做爲婚車,一大早守在阮輕輕的宿舍樓下。
宿舍裡,美奈、陳薇、江瑤和麗莎,四人圍着阮輕輕幫她打扮。
美奈負責化妝,陳薇負責做頭髮,麗莎和江瑤則給兩人當助手。
宿舍樓下,江忱、張春喜和蘇雨,三人都穿着整齊的西裝領帶,整裝待發的準備上樓接親。
九點,阮輕輕準備就序。
得到江瑤的通知,江忱拿着白玫瑰的捧花,領着張春喜和蘇雨上樓接自己的新娘。
爲了不耽誤儀式時間,阮輕輕的親友團並沒有太過爲難,讓江忱唱了歌,又讓張春喜這個伴郎跳了舞,就打開了房門。
去教堂的路上,江忱開的車,阮輕輕坐在副駕駛位上。爲了不吹亂她的妝容和頭髮,江忱開得很慢。
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和煦,微風不躁。
街頭的人民都朝他們投來善意的目光和笑容。
阮輕輕偏頭望着認真開車的江忱,今天的他扮相偏成熟,劉海被整齊的梳向腦後,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明媚的太陽光落在他頭頂,令他本就精緻絕倫的五官更加的耀眼奪目。
阮輕輕心底莫名生出一絲不安。
一切都太美好了,美好得讓她覺得不真實。
前方亮起紅燈,婚車緩緩停下。
江忱將手伸向她,修長分明的手指與她十指緊扣,凝望着她的黑眸彷彿落入了萬千星辰,溫柔又深情。
“很快就到了。”
“嗯。”
兩人相視一笑,甜蜜在空氣中發酵。
抵達教堂後,江忱和觀禮賓客先進了教堂做準備,阮輕輕和阮大海暫時等候在教堂外,等待入場。
“輕輕,結了婚就是大人了,以後跟小江好好的過日子,夫妻兩個難免有摩擦和矛盾,要學會多包容和理解,遇到事情有商有量。”
阮輕輕忍着鼻酸點頭,“嗯。”
“萬一受了欺負,你就回來跟爸爸說,爸爸永遠是你的後盾。”
“好。”
阮輕輕本來不想哭的,可對上阮大海浸滿慈祥和不捨的雙眼,眼淚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щшш _ⓣⓣⓚⓐⓝ _¢O “不哭,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要高高興興的。”
阮大海擡手幫她擦淚,自己的眼淚卻同樣止不住。
捧在手心呵護了二十二年的寶貝女兒,即將要嫁人爲妻,做爲父親,心裡的惆悵和不捨自是無法言語。
……
隨着悠美的婚禮進行曲和神父莊重的聲音響起,婚禮正式開始。
緊閉的教堂門被拉開,阮輕輕挽着阮大海的胳膊,在賓客們祝福的目光下,緩慢而堅定的朝着花廊盡頭的江忱走去。
“新郎,你是否願意面前的這位女士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你們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你都將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是的,我願意。”
神父看向阮輕輕,“那麼新娘,你……”
“我願意!”
大概是太緊張了,不等神父把話問完,阮輕輕就搶先作了答。
教堂裡響起善意的鬨笑。
阮輕輕的臉漲得粉紅,下一秒卻宣賓奪主的將神父沒有說完的話,一字一句背誦起來,“……我願意嫁給江忱爲妻,無論將來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我都將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她的嗓音甜軟卻不失堅定,擲地有聲。
江忱望着她,黑眸中彷彿有星光在流轉。
神父看着深情對望的兩人,感覺成噸的狗糧在臉上狠狠的拍,“好吧,那麼,你們是否都願意爲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
賓客席齊聲回答願意。
在神父的引領下,江忱和阮輕輕莊嚴的宣讀了誓詞,並交換了戒指,接受牧師的祝福。
“我以聖父,聖子,聖神的名義宣佈,江忱先生和阮輕輕女士,自今日起正式結爲夫妻,上帝將你們結合在一起,任何人不得拆散。”
掌聲和歡呼聲響起,兩人在花瓣雨中擁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