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廂裡,唐禮升把擬好的合夥協議遞給江忱。
江忱翻看協議書的時候,張春喜也好奇的把腦袋湊了過去。
看到股份佔比條款時,張春喜出了聲,“唐哥,不對啊,當初不是說好了,你出七成資金,我們出三成資金加技術,公司一人一半嗎?你的股份怎麼是51%,江忱只有49%?”
唐禮升笑笑,“春喜,你先看其他的條款,看完了我們再談。”
張春喜瞅了他一眼,沒說話,但也沒再往下看,徑直摸出煙盒和打火機,點着煙後,啪的將打火機甩到茶桌上。
渾身上下連頭髮絲都透着“我很不爽”幾個字。
面對張春喜甩臉子的行爲,唐禮升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
“春喜,對條款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再協商,沒必要鬧脾氣嘛。”
“我哪兒敢哦。”
江忱伸手在張春喜後腦勺拍了下,低沉着嗓音開口:“他是不高興沒分股權給他。”
張春喜哼了哼。
唐禮升笑着接話,“這個都是小事,反正你們倆的總股權是49%,至於你們私下想怎麼分,我都沒意見。”
看江忱合上了協議書,唐禮升繼續解釋:“股權我原本是想跟你一人一半,各佔50%,但我請教了生意場上不少的老前輩,聽取他們的建議,不得不改成51和49。”
“江忱,不是我要佔你便宜,一個公司想要得到良好的發展,只能有一個領導人,對公司的戰略和經營擁有絕對的主導和決策。否則,一旦將來經營理念或想法有了分歧,對公司的發展將極爲不利。”
“我只是儘可能的想規避風險,才做出的這個決策,同樣的,我佔股51%,擁有最大的決策權,也將承擔更高的風險和責任。”
“這只是爲了我們共同的事業,能夠有良好的發展才做出的調整,利潤分配那一塊,我們還是平等的,各佔50%。”
江忱不置可否,“唐哥,你比我們年長,經驗也比我們多,你做領導人我們沒意見,不過股權分配我想改一下。”
“49%股份,我佔24%,張春喜佔25%。”
張春喜一下扭過頭看他。
唐禮升同樣感到意外和驚詫,“你確定?這樣一來,你的股權就是最少的,相對而言話語權也最低。”
江忱點頭,“我考慮好了,唐哥,以後公司的管理你做主,張春喜雖然文化不高,但腦子靈活,也擅長跟人打交道,可以協助你做市場,我主要把關質量和生產,你覺得怎麼樣?”
江忱做出了讓步,把主導權、管理和市場,三大核心位置都讓了出來,唐禮升自然不會再駁他面子,同意讓張春喜負責市場。
簽訂完協議,唐禮升就先走了。
江忱和張春喜繼續吃飯。 吃着吃着,張春喜把筷子一丟,“老子還是想不通,高升電器,公司名帶他的名字就算了,現在連股權都要比我們多出2%?等於以後公司就是他唐禮升的一言堂,我們成了給他打工的了?憑啥子?”
江忱點了一根菸纔不慌不忙的開口,“憑他錢多,憑他比我們有人脈和路子。”
“那又咋個了嘛,不靠他未必這生意我們就做不起來了?”
“做是做得起來,但是沒這麼容易,也沒這麼快。”
江忱吐出一個菸圈,“胖子,我現在只想賺錢,只要能賺到錢,其他都無所謂。”
作爲兄弟,張春喜自然瞭解江忱爲什麼這麼迫切想要賺錢。
阮輕輕在Y國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就要兩萬以上,電話費,來回的機票,這些都需要大把的錢做支撐這。
“行嘛,反正你說了算,我聽你的。”
江忱咬着煙,伸手搭在張春喜肩膀上,“不要急,先搞錢,手頭上有了足夠多的錢,纔有資本和底氣談其他。”
見張春喜依舊很鬱悶,江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臉,“最多五年,在你25歲之前,我一定讓你擁有自己的公司和品牌。”
張春喜立刻轉過頭,眼睛冒光,“我兒豁?”
“我豁兒子。”
被他嘴上佔了便宜,張春喜也不生氣,“這還差不多,我在你後面撿爛甘蔗吃,可以,讓我撿其他人的爛甘蔗吃,不得行。”
說完,又撿起筷子高高興興的吃起來。
江忱斜睨着他,笑得漫不經心。
……
唐禮升一回到家,就被唐父叫去了房間詢問股權分配的事。
得知江忱對唐禮升做掌權人這件事沒有異議,唐父這才放了心,“還算他有自知之明。”
唐禮升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視,“我願意給他49%已經夠意思了,要不是一早收到風,蘇瑞明年要進市委,就憑他們手上那點技術,我還真看不上,隨便花點錢就能收購到完整的日本生產線。”
唐父看着兒子,“這兩年倒閉的電視廠,哪家沒有自己的生產線呢?他能靠自己的雙手殺出一條血路,把錢賺到腰包裡,這就是他的能力和本事,這是花錢買不到的。”
“禮升,你比江忱明明有更多的優勢,可你卻屢戰屢敗,運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能力的不足,你不要小看他,而應該虛懷若谷,取其精華去其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