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阮大海和江忱回到家,就看到阮輕輕側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巴掌大的臉蛋睡得粉撲撲的,一摸額頭,果然有些發燒。
“姐姐,醒醒。”
阮輕輕迷濛的睜開眼,看到江忱和阮大海忙要從沙發上坐起來,也不知是發燒還是起得太猛,身體蹌踉了下。
江忱扶住她,低沉的嗓音帶着溫柔的輕哄,“回房間好不好,你發燒了。”
阮輕輕摸了摸額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有些燙。
她喉嚨裡剛應了半個嗯,整個就被江忱打橫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環住江忱的脖子,眼睛卻忍不住往阮大海那邊瞄,本就發燒的臉上似乎更燙了。
好在阮大海沒說什麼的轉頭給她找藥去了。
進了房間,江忱把阮輕輕小心的放牀上,屈膝蹲在她面前要幫她脫外套。
阮輕輕忙小聲說道:“我自己來。”
“好。”
見江忱依舊半蹲在她面前,阮輕輕指了指書桌邊的椅子,“去你坐吧,別蹲着了。”
看出她的不好意思,江忱站了起來,目光打量起她的房間環境。
跟新房子那邊的佈置差不多,但也有一些細微的差別。
牀、書桌和衣櫃都是上了年頭的老木頭,散發着淡淡的木香,書桌和櫃子上有很多小女孩喜歡的物件,比如芭比娃娃、水晶球,穿衣鏡上貼着各種形狀的彩色貼紙,牆上則貼滿了明星海報。
阮輕輕脫完外套,轉頭就到江忱拿起她書桌上的一隻相框細細端詳。
“這是蘇慧阿姨嗎?”
阮輕輕忍俊不禁,“那我爸要高興死了!”
阮大海正好拿水和感冒藥進來,聽到阮輕輕的話不由好奇,“我高興什麼?”
“鄧麗君是你老婆,你還不高興啊?”
“管她鄧麗君還是張麗君,在我眼裡都沒有你媽媽好看。”
阮大海嘴上這麼說着,等把藥和水杯遞給阮輕輕後,轉過頭卻湊到了江忱身邊,瞅着相框裡的女歌星寫真照。
“不過她要是死皮賴臉的非要追求我,我還是可以給她一個機會。”
阮輕輕笑倒,“你就做夢吧,人家就算眼睛瞎了也看不上你這樣的。”
“那隻能說明她沒眼光。”
父女倆貧了幾句,阮大海樂顛顛的去了廚房弄晚飯,江忱陪阮輕輕呆在房間裡,把阮家明的案子簡單講了講。
“是趙家做的嗎?”
阮家明雖然貪玩好耍,但卻沒有幹壞事的膽子。 江忱猜測,“八九不離十,姐姐,你不用想太多,你大伯家那邊我會應付,你想辦法把海叔拖住,不要讓他去找小舅舅。”
“嗯。”
時間太晚了,阮大海簡單做了一鍋番茄雞蛋湯麪湊和着吃一頓。
吃完麪,江忱讓阮大海留在家裡照顧阮輕輕,找蘇航幫忙的事交給他去辦。
阮大海有些不放心,被阮輕輕一通勸,“爸,家明現在犯了事,你是家明的親二叔,這個時候去找小舅舅,萬一被有心人看見了,肯定會藉機生事,說不定連明年大舅舅的調遷都會受到影響。”
阮大海覺得女兒的擔憂不無道理,便同意了讓江忱單獨去。
從阮家出來後,江忱先回自己家看了看,之後開着車去鄉下把張春喜接回城,兩人一同去了阮家明出事的卡拉OK。
晚上的街道上寒冷寂寥,而卡拉OK廳裡面卻是人滿爲患,熱鬧非凡。
江忱略施小錢就打聽到了服務阮家明包廂的服務員。
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服務員請了假沒來上班。
江忱順着地址找去了對方的住處。
面對找上門的江忱,服務員難掩緊張,“事情經過我都跟公安說過了,我當時在別的包廂做衛生,沒留意到9號包廂的動靜……”
江忱遞了一根菸給對方,並幫對方點了火。
“我不是公安,更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就是想問點事,我保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抽着煙,又聽到江忱這麼說,服務員放鬆了不少,但還是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江忱也不廢話,摸出一張老人頭裝進對方襯衫的胸袋內。
在得到江忱保證不會外傳後,服務員終於開了口,“……有人讓我送了一杯酒進去,沒一會那個女的就自己進去了,後面包廂裡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不過……”
直到江忱又遞了一張老人頭的過去,服務員才小聲的繼續講道:“那個女的本身就是幹這個的,十四五歲就出來混了。”
……
已近十二點,空曠的街道上,一輛黑色奔馳飛快的行駛着。
車後座裡,趙永正一邊捏着眉心緩解疲勞,一邊問司機阮家明的事辦得怎麼樣。
得到司機肯定的答覆,趙永正露出滿意的冷笑。
他原本只是想找人將阮家明弄成殘廢的,結果一調查,阮秀秀居然是阮大海的親侄女。
他雖然沒跟阮大海打過交道,卻通過各種渠道瞭解到,阮大海是個注重情義的老實人,這些年對阮大江這個大哥可謂是予求予取。
阮家明犯了事,阮大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一旦蘇家那邊敢插手管這事,他勢必要讓蘇家吃不了兜着走,以報阮大海父女和蘇家害得他兒子坐牢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