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你咋不說話!”
汪姐喊了我好幾聲,我纔回過神來,看到汪姐和芳芳擔心的樣子,我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剛剛在想點事呢!”
汪姐順口問,“想什麼這麼入神?”
我則猶豫了下,說實在,對於接下來要做的那件事,我還是有點不確定,可又覺得不這麼做,自己又氣不過。
又怕一旦這麼做了,將來會不會陷的更深。
“你是不是在想什麼不好的事?”
汪姐多少還是瞭解我,看我的樣子,就隱隱猜到了些,我看着汪姐,又看了看芳芳,兩個都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可以跟她們商量。
“我想找人去鄉下教訓樑曉英,讓她以後閉上她的嘴,別特麼出去再給我亂說!”
汪姐驚訝的問我:“你的意思是找那些混子……”
話到最後,她的聲音很低,像是不敢接受。
畢竟在大衆的人眼裡看來,街上那些混子坑蒙拐騙,無惡不作的,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差不多吧,但也不完全是。”
試想一下樑曉英這會因爲在鄉下,我也管不到她,她見了人就亂說,興風作浪,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我又不可能每次都跑過去找她,找派出所,這種事也處理不了,她都是被拘留過的人了,也沒見她悔改。
說到底,還是要讓她怕我纔對!
芳芳則說:“我倒是覺得不算過分,可咱們要找誰呢,大街上隨便找幾個嗎?”
“再看看吧!”
我一時也不確定,後面幾天沒事就去街上晃悠,每個城市都有他黑暗的一面,只不過我們平時沒有刻意去留意,就像有時候走過幾條隱蔽的街道時,路邊上會有女人站着,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再往北邊走,那條街上則都是歌舞廳,聽說也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上一世的時候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有個見過幾面的姑娘介紹我來這裡工作。
不過我那時候又黑又瘦,形象實在太差,根本沒哪家店肯用我,倒是看見過幾次混混砍架,還有其他骯髒的事。
對於這邊的記憶不算好,我雖然一連好幾個晚上都過來,直到今晚才鼓起勇氣進去。
“小孫!”
汪姐跑過來,“芳芳告訴我這幾天晚上你一直很晚纔回去,我不放心,特意跟了來看看,這種地方你也敢一個人進去?”
我其實心裡也緊張的,看到汪姐的時候反倒笑了,“正好,我們一塊進去。”
汪姐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們兩個就一起進去了,汪姐偷偷告訴我,這家舞廳除了明面上的跳舞之外,私底下還有些其他交易。
另外,城裡不少混子也喜歡來這裡。
“我知道,我就是奔着這個來的。”
汪姐嘆氣,“你還想着樑曉英的事?”
我搖頭,“也不完全是,還有媽和奶奶那邊,他們這些人有事沒事就跑來鬧一場,難保他們哪次突然狂性大發搶東西傷人啥的,我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幸運躲過去,芳芳畢竟是個小姑娘,丁奶奶年紀也大了,我得爲她們的安全考慮。”
汪姐想了想,說:“你說的也對,那兩幫人就是欠教訓,下次他們再過來,找人給他們打一頓,他們下次就不敢再來鬧了!”
我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只不過街上那些偷蒙拐騙的混子不牢靠,我想找個能長期合作的,幫我多看着點芳芳那邊,還有廠子那邊。”
“成,我們先看看,回頭我再找人打聽打聽。”
這間舞廳是新開的,聽說老闆不是我們本地的,裝潢的很高級前衛,當中是一個舞池,兩邊有卡座,裡面還有包間。
算是城裡最新也最高檔的一家舞廳。
我和汪姐剛坐下,就有穿着緊身衣服的服務員過來接待,我們點了啤酒。
汪姐已經在舞廳裡四處打量,突然,她激動的指着舞池對面的卡座區,“小孫你快看,那個是不是陸書記?”
舞池裡全是扭動的身體,我也看不清對面,“哪個陸書記?”
“我們還認識幾個陸書記,就陳校的舅舅,叫陸、陸什麼來着……”
“你是說陸然?”
話落,正好一首動感的舞曲結束,舞池裡的男人女人退去,我終於看清了對面卡座區域,陸然穿着一件白毛衣,即使手裡端着酒杯,周身那股子矜貴的氣質還是和這個吵鬧的舞廳格格不入。
在他旁邊坐着一個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年紀和他差不多,半個身體倚靠在沙發裡,端着杯酒在喝。
他的氣質和陸然則截然不同。
突然,他似乎發現我在看他,朝我看過來,那一瞬間,我有種被人鎖定的威懾感,心尖狠狠一顫。
裝着不着痕跡的轉開視線。
汪姐在旁邊喊,“他好像看見我們了!”
我再擡頭,就看見陸然直直朝我們走過來,他繃着張臉,臉色很差,“誰讓你來這的?”
我完全不明白陸然的怒氣是從哪來的,困惑的眨了眨眼。
“陸書記,我們就是過來看看,不是聽說這邊新開了舞廳挺氣派的……”
陸然兇道:“馬上回去!”
看我沒動,竟然伸手直接拽我,我被他從舞廳拽出去,汪姐趕緊跟過來,她也不知道陸然在生什麼氣,不停的解釋。
不過陸然顯然聽不進去,一直把我拽到外面,猛地鬆開我的手,“以後這種地方你少來!”
我只覺得手腕生疼,完全不明白陸然搞什麼,揉着手腕,剛想說話。
背後傳來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我說陸然,我可頭一次看你發這麼大的火,你說你都能來這裡耍耍,人家小姑娘怎麼就不能來了?對吧!”
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近距離看過去,他的皮膚很白,眼睛則很黑,目光很深邃,讓人一眼望不到底。
直覺得,我認爲這個男人很危險。
陸然回頭就說:“沒你的事,繼續喝你的酒去!”
看樣子,他們兩個的交情似乎不淺。
男人晃着手裡的酒杯,笑容妖冶,不滿道:“你都跑了,我跟誰喝酒去!”
陸然又朝我看過來,然後對汪姐說:“你開車來的?喝酒沒?”
汪姐趕緊搖頭,在陸然的氣勢面前,真的很容易認慫。
陸然皺着眉,語氣要多不耐煩就有多不耐煩,“把她送回去!”
終於有我說話的機會,我大聲道:“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