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眉頭微微收緊,目光柔和下來,眼前的賀朋鋼臉上竟帶着幾分孩子氣她伸手在賀朋鋼的額頭點了一下,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吳永光那個人很危險,別說是你了,就是胡隊他們不也不是他的對手嘛。你這就是不會水的人跟游泳冠軍比,根本沒有意義啊!”
“真的?你不覺得我沒用?”賀朋鋼摟着顧憂腰的手又緊了緊,讓兩人之間都沒了空隙。
“當然啊,”顧憂說着把頭縮進了賀朋鋼的懷裡,臉蛋就貼在他的胸膛上,“你買了這麼大的院子,還幫我哥和我嫂子都安排了工作,又和我一起養育榮家,給我一個這樣好的家,這麼寵着我,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最好的人了。我怎麼還會覺得你沒用。”
“那你那時候對我那麼冷漠!”賀朋鋼甩着小脾氣的說。
他哪裡知道顧憂如果不是那樣冷漠的對他,恐怕自己就會先忍不住哭起來,那樣的話,哪還能保證把讓杜崇安那幫傢伙放了他。
“我哪有!”顧憂把頭悶在賀朋鋼的胸口不願意承認。
“還說沒有,看叔叔怎麼教訓你!”賀朋鋼抱着懷裡的小妻子恨不能把她整個都揉進自己的心裡。
他就是怕自己差配不上這麼好的小妻子,怕有比他更優秀的男人,會讓自己覺得這麼好的小妻子跟了他是受了委屈。
他只能把小妻子摟在懷裡,不停的吻着,就是這樣都覺得還愛不夠。
藥鋪正式開業的第一天,顧憂一身素雅的翻領白色襯衣,高腰的小西褲,一雙小皮鞋,整個人清爽,又不失氣質。
到了鋪子裡簡單打掃一下,套上白色的長褂,坐到了診桌後打量着這間賀朋鋼和她精心佈置過的藥鋪。
七十多平米的空間隔成兩間,裡面一小間大約七八平米,並排放着兩張診桌,用來給病人休息和針炙。
外面靠牆擺着兩組大藥櫃,和兩長排的玻璃櫃臺。
櫃檯一側是顧憂寬大的診桌,上面放着一個筆筒,一疊空白的開方用的便箋。
後面還有一小間,也就兩個平米,顧憂在裡面架了個很大的砂鍋,用來煉製靈丹。
第一天開業,附近的人都探頭探腦的想看看,這間看起來這麼高大上的藥鋪,坐診的大夫會是什麼樣。
幾個人離老遠抻長了脖子看清了裡面坐着的顧憂都連連咋舌。
“這大夫看起來歲數不大啊!不過倒是聽說很有名氣的哎!”一個四十左右歲的大姐說到。
“可不是看昨天那排場,聽說這大夫以前還是搞什麼醫學研究的呢!”旁邊的大姨說到。
“中醫不都是歲數越大越好嗎?這麼年輕倒讓人覺得不怎麼放心!”大姐又說。
“也是,不過人家要是醫術不行,也不用開這麼大個鋪子,這一年的租金可就得上千吧。”大姨又說。
顧憂看到門外堆着的人,三三兩兩的似是在說些什麼,她不用出門也能猜出個七八分這些人一定是在議論她這樣年輕,能不能有過硬的醫術。
打她第一回開診所的時候這樣的事她遇到的就不少,那時候,她臉上還帶着醜陋的疤痕,到最後,不也把藥鋪開得紅紅火火。
這樣的聲音她倒並不放在心上,越是質疑的聲音越大,等有病人上門她拿出真本事的時候,那反差才越大。
見也沒什麼人上門,顧憂倒也不急,反倒是去了藥櫃抓了些傷風的藥出來,準備多煉些傷風的靈藥,
已經上了秋,早晚的氣溫溫差開始慢慢變大,這段時間正是傷風感冒盛行的時候,早些把藥備出來,也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不一會顧憂就配好了一大堆的藥,抱着這些藥就進了製藥的小屋,將所有的藥在溫水裡泡了十來分鐘,撈起來放入大砂鍋裡。
生上火武火燒開,又用小火慢慢的煎,沒了系統的煉丹爐,煉製藥丸也成了一件費時費力的事,
光是這些草藥就要小火慢煎兩個小時,還要每次煎三遍,再把藥渣濾淨,然後配上磨的最細的藥粉再把所有的藥湯加回來,煎一次,等到藥液變得濃稠就要用很小很小的火,等着把水分差不多熬乾的時候,再另起蒸鍋把結了塊的藥放入鍋中三蒸三曬,目的就是爲了把裡面所有的藥效都發揮到極致。
就這樣顧憂忙了一整天,終於把藥蒸了一次,就等着明天出了太陽好拿出去曬,等到表皮微微泛幹再拿回來蒸,蒸好再曬,如此反覆三次。
這幾天看熱鬧的人特別的多,這些人從來沒見過中醫這樣處理藥物的,堵都好奇的在一旁遠遠的看。
“哎,這小大夫這是幹什麼呢?”幾個圍在一塊的女人小聲議論到。
“不知道啊,不過看着像是在弄什麼藥。”
“連個上門的病人都沒有她弄這些藥幹什麼。不過這藥的味道聞着倒很好聞,好像跟以往的那些苦湯子不一樣。”
“你懂什麼,我看她這像是在做藥丸,備不住用的是什麼古法,做出的藥丸吃起來方便。”
顧憂把曬過第三次的藥拿回藥鋪,往裡拌上煉好的蜂蜜和小許冰片,拌均後,戴上膠皮手套,一個一個的搓成黃豆大小的藥丸,再放在蓋簾上拿到太陽下進行最後一次晾曬,等到都曬乾,藥丸也就算是做好了。
之後她再用備好的油紙將藥丸一個一個包起來,裝在盒子裡,如果是傷風感冒的人,只要吃上一丸,必保藥到病除。
藥已經做好有兩天了,卻依舊沒有一個病人上門,這條街雖然算不得多熱鬧,但在附近的幾條街裡也算是人氣比較旺的了。
顧憂每天都會看門外走過的行人,這幾天她明顯的發現行人中面帶病氣,感冒咳嗽的人多了起來。
感冒傷風對一般的老百姓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病,很多人也只是在家喝個薑湯,蓋上被子捂一捂汗。
顧憂一看這情況,當天就把制好的藥丸擺到了藥鋪外面。
在旁邊貼了張紙,上面寫着,感冒傷風者可取,一丸感冒可愈請勿多拿。
小藥盒擺出去沒多長時間,一個四十七八歲的中年男人就過來了,他一身深藍色粗布衣服,看樣子像是哪個工廠裡的工人,袖子上褲腿上還沾着些油漬。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擺着藥丸的小桌前,衝顧憂點了點頭,
“大夫,這藥真是免費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