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宋浩言從早忙到晚,剛剛檢驗完今天的項目拖着疲憊的身子下班,這幾天他也是累壞了,病人需要每隔兩天化驗一次皮下的真菌情況,每天他的化驗項目差不多就有二十多項。
剛走到樓頭的他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男一女小聲說話的聲音,擡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賀朋鋼困在懷中的顧憂,燈光下,顧憂緋紅的小臉如果夜色下的紅寶石。
縱使她已經成爲別人的妻子,宋浩言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可每每看到顧憂他還是覺得心會顫抖,
“有人來了,別鬧了!”顧憂看到了樓頭的身影,從賀朋鋼的懷裡掙扎出來,
賀朋鋼卻還不甘心的把顧憂的小手握進了自己的掌中,
見已經被人發現,宋浩言只得輕咳兩聲,大步走了過去,
“我剛下班,正準備上樓休息。”宋浩言有些尷尬的解釋了一句。
今天是週末,宋浩言應該是加班了,顧憂也聽白雪說他這段時間很忙,來的病人多,檢驗的就他一個人,工作強度自然就大了些。
顧憂捋了捋耳朵被賀朋鋼弄亂的頭髮,微微點了點頭,
“那就快休息去吧,這段時間組裡就你最累了。”
本是一句客套的話,宋浩言卻聽得心裡一暖,這樣的話也就只從顧憂的嘴裡說出來有這樣的力度。
宋浩言看了眼賀朋鋼點了點頭,轉身進了樓。
顧憂這才發現,賀朋鋼握着自己的手不說,頭還微生的昴着,那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這小小的動作當然逃不出顧憂的眼睛,原來他還是在意的,只是他贏在自信贏在有把握,贏在他已經完全的俘獲了自己小妻子的心罷了。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顧憂輕輕在賀朋鋼的腰間掐了一把,
賀朋鋼也不示弱,彎腰扛起自己的小妻子就上了樓。
兩人的嬉鬧聲傳入樓上宋浩言的耳朵,白雪和李鑫陽正在廳裡坐在一塊看書,聽到樓下的聲音,白雪勾了勾嘴角,
“肯定是顧憂和賀朋鋼,打賀朋鋼來了,他們倆這笑聲就沒斷過。”
李鑫陽輕輕的碰了碰白雪,明明人家兩個也就今天鬧了,怎麼還就沒斷過了。
宋浩言皺了皺眉頭,倒了杯水鑽進了屋裡。
白雪輕吐了一口氣,壓底了聲音,
“你懂個屁,有人還沒死心,你看不出來嗎?”
李鑫陽扭頭看了眼宋浩言的房門,搖了搖頭,
“其實他也挺優秀的這又是何必呢?”
白雪笑了笑,在李鑫陽的腿上捶了一下,
“這就是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
李鑫陽壞壞一笑,湊到白雪的耳朵邊上,小聲說到,
“我就不一樣,我就覺得自個身邊的纔是最好的,不信你嫁給我就知道了。”
白雪臉一紅,一把將李鑫陽推開,站起身裝做伸了個懶腰,
“不說了,睡了,明天還上班呢。”
李鑫陽看着白雪倉慌逃走的樣子壞壞的笑了笑,指着白雪關上的房門比了個手槍,
“今年年底,我就得讓你乖乖做我李鑫陽的女人!也不枉我暗戀了你這麼多年。”
把母親送到顧憂那裡的胡隊,回到良秀市就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如今爲了調查杜橫這些人牽扯的事件,
已經成立了專案組而帶頭的人正是徐作全,在調查了一段時間後,他們發現這件事過於複雜。
不查不知道,一查發現杜橫這夥人爲了謀利還做了很多見不光的事,其中有一些,關係到很多重要人物和秘密的人員。
其中,顧憂提交的一份病例和後來馬志責提交上來的一份病例裡面的字跡確認爲周暮祥的字跡。
這兩份病例當中其中一份,是當初胡隊在調查林亦青的時候留下的,那個時候林亦青突然被處死,
林秀蘭和她丈夫也因爲這份病例死於非命,但因爲死因奇怪,沒有確實的證據,這件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而如今杜橫,周暮祥等人已經落網,胡隊就把這份病例也遞了上來,希望在徐作全的帶領下,也能調查出一個結果。
作爲一個警察,胡隊心裡最難受的,莫過於顧憂被毀容時,兩人對話時,顧憂看他的眼神,那個眼神裡充滿着鄙夷。
這是插在他心裡的一根刺,張志宏的離開,母親的病重,這幾件事都成了這根刺的助力,如今如果不能讓所有的事水落石出,胡隊只覺得心頭這根刺會越扎越深。
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如果這次真能把所有的事都弄得水落石出,查一個真相,那麼他或許也能像張志宏那樣離開這份幹了二十多年的工作。
最起碼他自認爲那樣他才能走得安心,做一個有始有終的人。
會議室裡坐在會議桌最頂頭的徐作全,認真的翻看着之前的卷宗,這一份厚厚的卷宗,記錄着,這段時間來與杜橫這個組織所有相關的事。
有些事他已經聽胡隊簡單的彙報過了,比如二馮當時做的一些事,再比如林亦青供出的一些事,還有張景同的事。
一件件往事都被揭了出來,徐作全一頁一頁的翻着卷宗,臉色沉得跟黑炭一樣,
“看來這些人在背地裡動了不少手腳,這夥人就是社會的蛀蟲,渣子,竟然讓這夥人在眼皮子底下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你們是怎麼做的警察!”
徐作全的聲音不高,語氣卻很得,一時間屋裡坐着四五十人,卻連掉根針都能聽得見。
“老胡你來說說,這事也是你從頭跟到尾的,先聽聽你的意見!”徐作全合上厚厚的卷宗,擡眼看向胡隊。
“我覺得應該再提審杜橫和周暮祥兩個人。”胡隊說到,
徐作全擡手揉了揉眉心,從杜橫和周暮祥這兩個人被帶回來到現在他們一共提審了五六次了,可是每次都把徐作全的心臟病都能氣出來。
這兩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管你問什麼他倆就是眯着眼笑,笑得徐作全都能跳起來想打人。
“這兩個人嘴跟茅屎坑的石頭頭一樣硬,不行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徐作全說到。
胡隊打了個立正,“我有信心能讓他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