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胡隊和龍篼篼一塊把胡隊的母親送了過來,是顧憂和白雪一塊去接的人。
安排的很順利,直接就把人安排進了他們新院區裡。顧憂提前給院裡打了招呼,沒想到院裡也挺支持,在聽說了胡隊母親的病情之後,直接就把這次的治療當成了一個研究的案例。
不僅特批了病房,還免除了費用。
這倒讓顧憂沒有想到,便胡隊聽了之後真是開心的不得了。看着母親終於能得到好的治療胡隊的心也放了下來。
走的時候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不少。
胡隊的母親叫從淑枝,六十五歲,得的是肺癌,顧憂診過脈後,發現老人不但肺上有病,其它的臟器也都不怎麼好了。
而且胸腔裡可能是有積水,人躺不下,呼吸也很困難。顧憂先開了一劑五苓散,這是排水的良方,
吃下後,不到一個小時老人就排了三次尿,整個人看起來也舒服多了。
人一有精神,就想說話,從淑枝拉着顧憂的手,就開了口,
“小顧大夫,我聽我兒子說了,這次的事都是託了你的福了,要不然我也不想拖累兒子了,就是自個連死的勁兒都沒有,不然真想一根繩吊死,也不用受這罪了。”
從淑枝說着眼圈就紅了,顧憂看着心裡也不好受,
“大娘,您就安心養病吧,你這病能好。”
從淑枝擡手,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眼淚,
“這就是你們這好心,要不然我這個病我兒子根本拿不出錢來給我看,他一個月就幾十塊錢的工資,一住院就上千,我知道他負擔不起,當媽的也不怪他,可我就是有一件事死了也不能心安,我兒子這麼好的一個人,到現在四十多歲了,還是一個人。看着就叫人心疼。”
“大娘,你都說了,胡隊這麼好的人,那肯定能找得上媳婦,可能緣份還沒到,你可得好好活着,到時候說不定還給你生個大孫子呢!”白雪在一邊看顧憂說不出話來,趕緊說到。
從淑枝一聽這話,臉上終於露了點笑,
“這話我愛聽,就是知道你們寬慰我的,我也愛聽,你看看你們這醫院裡,大夫都這麼漂亮,還這麼會說話,我都覺得我這病在這肯定能好起來。”
又聊了兩句,白雪拉着顧憂出了病房,到了走廊裡,白雪壓低了聲音說到,
“憂,不是姐說你啊,你這情緒可不能叫病人給帶走了,有病的人情緒本來就低落,想的也都是傷心難過的事,誰要是跟你說兩句什麼,你就跟着難過,那你還不得天天傷心出病來。”
顧憂點點頭,她也覺得白雪說得對,她就總是愛跟着病人難過,覺得人可憐,但有時候偏就少了那麼一點理智。
“急病人所急,這是咱們的本份,但心情是自己的,明白了嗎?”白雪拍了拍顧憂的肩膀。
顧憂笑了笑,點了點頭。
“走吧,樓上還好幾十個呢,這天天伺候他們泡藥浴,護士都累得不行,我這兩天正跟院裡申請呢,看能不能給咱們弄兩間浴室出來,分男女,咱們直接在池裡放水讓他們一塊泡,這樣大家都省事。”
顧憂一聽也樂了,白雪的鬼點子就是多,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也確實是個好辦法,不然等以後人越來越多,給每個人泡藥浴那肯定不太現實。
兩人上了樓,先到藥房查看了一遍,大家都還不錯,這些人也不過就是有些皮膚上的真菌問題,有些人表現出來了,而有些人還沒表現,倒是很多人都在報怨,說自己沒病爲什麼要到這裡治療。
顧憂也懶得跟他們解釋,查看了每個人的病情之後,就去看了看萬大姐。
萬大姐的情況還很穩定,院裡也批了顧憂的申請,這兩天就會從別的組裡調一個婦產科經驗豐富的大夫過來負責給萬大姐接生。
病人一多,宋浩言也忙了起來,他每天要負責對這此病人身上採下來的皮膚組織進行檢驗,並一一標註起來,
從前兩天病人送過來起,他就在檢查室裡沒出來過,這樣顧憂倒是鬆了口氣,不然兩個人天天對着,真是覺得尷尬。
晚上顧憂回到家,賀朋鋼和顧連喜正在說他們收拾鋪面的事,賀朋鋼找了個木匠定做了一批架子,牆他和顧連喜已經刷出來了,就等着把架子弄好,讓張志宏送樣品來了。
“志宏會親自過來送嗎?”顧憂問到。
賀朋鋼點了點頭,“對,他和美娟會一塊過來,對了,大哥給劉月發了電報,要是劉月那邊也想一塊過來,就正好坐一輛車來。”
“憂,俺跟朋鋼都商量好了,俺倆今天把樓上那半層也收拾出來了,等過兩天俺再去弄張牀,俺就搬過去住了,正好晚上俺還能看看鋪子。”顧連喜也說到。
“哥,要我說你還不如這回來趕緊和劉月姐把婚期提前得了,你倆結了婚,就住鋪子裡,朋鋼想在這邊開個分廠到時候,那裡就得靠你倆給看着。”
顧憂這麼一說,顧連喜的臉都紅了,“那也不是俺一個人說了能算,不還得問問劉月嘛,不過這回她來了,俺跟她商量商量。”
“中,到時候我也幫你說幾句。”
一起風波後,家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吃過晚飯,顧憂和賀朋鋼帶着榮家一塊下樓去溜達。
賀朋鋼抱着榮家,小榮家一個勁兒的東瞧西望,這小傢伙就是愛出來玩,看什麼都新鮮。
顧憂看着賀朋鋼和榮家親密的樣子,微微勾了勾脣角,可宋浩言的事,這麼多天了她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賀朋鋼說說,這會正好把這事說說,省得以後兩個人之間再有什麼誤會。
“朋鋼我有件事想跟你說。”顧憂開了口。
“嗯,說吧,我聽着呢!”賀朋鋼看向顧憂。
“我們組來了個新同事。”顧憂頓了頓觀察着賀朋鋼的表情。
“聽白雪說了,是個帥哥?”賀朋鋼問的隨意。
“是……宋浩言!”顧憂說完緊盯着賀朋鋼。
“宋浩言?是他啊!也難怪他是學醫的,也是個好苗子,看來他離開良秀市恐怕也是去學習了吧。”賀朋鋼說到。
顧憂看賀朋鋼的表情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看來倒是她多心了,看賀朋鋼的樣子倒根本沒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