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顧憂本來打算跟李鑫陽說一說萬大姐的事,她馬上要生產,是不是得調個婦產科的醫生來才行。
一進辦公室,就看到白雪和李鑫陽在跟一個人說話,顧憂看到那人的背影就是一愣。
“顧憂,快過來,昨天跟你說的新同事到了!”白雪衝顧憂招了招手。
背對着顧憂的那人一回頭,四目相對間,顧憂腦中一片空白,這個人竟然是宋浩言。失蹤了幾個月的宋浩言。
“顧憂,你好!咱們又見面了!”宋浩言大方的伸出手來,
“你好,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了?”顧憂跟宋浩言握了握手,一時覺得有些尷尬。
“怎麼?你們兩個認識?”李鑫陽問到。
顧憂點點頭,“他是我以前科研院的同事。”
白雪一愣似乎也有點想起來了,不怪得她剛剛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現在她總算是想起來了,她和顧憂還撞破過他老婆的好事呢!
不記起來還好,記起來就有些尷尬了,白雪也知道宋浩言追求顧憂的事,再加上尹如佳的事這樣一來,就更加的尷尬了。
“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裡?”顧憂打破尷尬說到。
宋浩言笑了笑,拉出椅子坐下,
“我去了南方,主要也是想着學點東西,在那裡進修了檢驗,我覺得現在中醫方面也需要化驗檢查可能更能查得清病情。”宋浩言說到。
顧憂點點頭,“回家看過嗎,叔叔阿姨怎麼樣?”
宋浩言嘆了口氣,擡眼看向顧憂,“我離婚了,在來這裡報到之前,我回了趟家,如佳把手續辦了。我爸媽現在心情也不太好,我爸瘦了很多。”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顧憂又問。
“好好工作!”宋浩言突然勾起一個開懷的笑來,笑得沒心沒肺,卻隱着男人的傷痛。
等宋浩言去領工作服安排宿舍的時候,白雪趕緊湊到顧憂身邊,
“天吶上面怎麼調來的是他呢?這以後工作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多尷尬!”
顧憂嘆了口氣,“這樣,今天晚上我和朋鋼搬樓下住,讓小鋼去住我的宿舍,這樣還能好些。”
“你說他是不是故意追過來的,反正現在也離婚了!”白雪說到。
“他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再追到哪也是沒有結果的,這點我很清楚。”顧憂聽尹如佳說過,他們倆的婚姻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宋浩言根本連碰都沒碰過她。
現在跟宋浩言在一個組,讓顧憂哪哪都覺得彆扭。
“實在不行,我跟上頭申請一下把他調到別的組去得了。”白雪說。
顧憂抿了抿嘴點了點頭,她也確實不願意再跟宋浩言有什麼交集,這樣只會讓大家都覺得尷尬。
下午顧憂抽空往村裡頭打了個電話,想說說幫賀家收糧食的事,可打了幾回都沒人接,後來還是婦女主任,顧小芳接了電話,告訴顧憂,顧洪江在幫着李寶霞家修房子。
顧憂也沒多問留了個電話給顧小芳,讓顧洪江有時間的時候給她回過來。
這兩天顧洪江把修房子的材料都弄回了村,叫上村裡頭的幾個人,去村東頭修那個破房子。
不動手不知道,一動手才知道,這房子原先的土坯也不怎麼行了,最後,顧洪江一咬牙,找了打土坯的人,現打的土坯。
這不打土坯還好,一打土坯村裡的人又開始嚼舌頭根子了,說什麼李寶霞家得了便宜,這不就等於又得了套房子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不少人暗地裡開始打起李寶霞家現在住的房子的主意來了。
這真是牆倒衆人推,這些人私下裡竟找到了顧洪江,說想要李寶霞家現在的房子。
顧洪江一聽就火了,人是他們趕的,現在還惦記人家的房子,當場就把人罵了出去。
也是打這事從村裡傳開,這件事纔算消停,現在東頭這間破屋土坯重新起了,就差封個頂了,到時候院子籬笆的隨便弄弄,再把裡面的土清出去,這房子也就算是能住人了。
但馬大梅的事,到現在鎮上都沒給回話,顧洪江就打算着把李寶霞的這處房子整理出來,再去鎮上跑一回,
他也想好了,等這些事弄消停了,他也不打算幹這個村長了,這多半年,他也是幹夠了,以後誰願意幹誰幹,他也不願意再來趟這淌子混水。
晚上累了一天的顧洪江聽說顧憂來了電話,一看天也晚了,就只能等着天亮再回。
第二天顧洪江纔到大隊部就看到一個五十來歲的婦女坐在大隊部外面一邊哭一邊還罵罵咧咧的。
這婦女穿個白底碎花小布褂,一條褐色的棉布褲子,一雙黑色的布鞋,頭頂和兩邊的頭髮都已經發了白,一見顧洪江過來,這婦女起身就衝他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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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臥良村的人都沒有良心,把俺閨女逼死了,你們賠俺閨女的命來。”
顧洪江反應不慢,向旁邊一躲躲開一抓,順手就把這人推到了一邊,
“這位大姐,你到底是誰啊?你說俺村的人把你閨女逼死了,你閨女是誰啊?”
“俺是許九荷的娘,許九荷就是俺閨女,你們把俺閨女逼死了,俺到哪說都有理!”許九荷的娘衝顧洪江吼到。
“你是許九荷的娘!”顧洪江冷冷的說。
許九荷死了,顧洪江心裡頭也是一陣難過,但不用問他也知道,必是她回村後孃家人也容不了她,走投無路尋了死。
“知道俺是誰就好說,俺閨女叫你們村的人逼死了,你就說怎麼辦吧!”許九荷的娘也不哭了,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就坐到了大隊部的門口。
“哼,你咋就說是俺們村的人把許九荷逼死了?要是俺村的人逼死的,她咋沒死俺們村?”顧洪江反問到。
“那,那還不是你們非說俺閨女有怪病,不讓她在村裡待,非趕她回村,她才尋的死!”許九荷的娘眼珠子亂轉一通。
“哼,俺看是你們容不下她,才讓她沒了活路吧!這離了婚的人就該着回自己村,上哪個村裡也是這規矩,她既然已經不是俺村的人,也沒有房沒有地,她在這裡也沒法生活。”顧洪江說。
“俺不管,反正人是你們村逼死的,今天就得給個說法!”許九荷的娘這是想撒潑。
顧洪江就頭疼的就是這種潑婦,他壓了壓火氣,調頭就往村東頭走,他現在是真沒有心情跟這種人耗了。